史书自顾自记完，才回答吴尉的问题：“这个是我自己的主观猜测啦……因为和别人有关，所以不能和你直接说。”
“哦。”吴尉应了一声，心里对那个“别人”有了点猜测。
这会儿正到半下午，萧静沉已经提前离开，史书书也叙完旧了。
一行三人同白可告别，史书书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想这么早回去，就带着两人去了她在通灵山的住处。
离白可的院子不远，他们没一会儿就到了。
史书在没进内门之前经常来这里找史书书玩儿，对这儿很是熟悉，进门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在白可院子里的拘束一散而光。
初春的天气，下午天气凉，虽然有修为在身不怕冷，他们还是选择到屋里休息。
现下除了吴尉再没他人，史书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丢一个清洁法术，再丢一个凝水诀，紧接着清洁了三只茶杯，给每人都倒了杯水。
直接从空气中凝结出来的水足够干净，史书一口喝下去，终于觉得舒服了很多。
看来以后出门还是要带点水，或者带个杯子也行。
“哎，大书，你和吴师叔聊了什么啊都？”史书书润了润喉咙，好奇地问。
掏出万能画夹，史书期待地问：“你想听吗，我很乐意再讲一遍。”
史书书正好好奇，欣然答应。
将和吴尉说的整理了一下，又讲一遍，史书兴致勃勃地和史书书吐槽钟天：“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这个人和我气场不合，今天可算破案了，肯定是因为他这个人有毛病，才和健康的我不合。”
史书书却没接茬，而是陷入了沉思。
她当然听懂了史书提到萧静沉的意思，钟天和萧静沉还有方徐行……不不。
史书书想起来去年她和这些人历练的日子，默默添上了自己和哥哥。
总觉得，事情好像优点轮廓出来了，但是她脑子里还是乱得很。
过了一会儿，史书书才开口：“你说，钟天整天蹦蹦跳跳惹事生非，他图啥啊？”
在山下的时候还能理解为是一个小孩心性的人做出的各种奇怪行为，今天却是包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的性而做的挑拨离间。
就算同行了好几个月，史书书对钟天了解仍旧是极其有限。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他的各种奇葩操作。
正常人做点什么事都该有理由或者有自成体系的逻辑啊？就算率性而为，也是做符合自己性格的事才对吧？
可是钟天不是。
当她觉得他是个不善言辞的少年时，他却会为了让方徐行或者史论背师姐而大耍无赖；
当她以为钟天是个背宠坏了的天之骄子时，他又会在某些时候表现得平易近人；
当她最后觉得这是个和史书一样熟悉之后就变沙雕的人时，钟天的很多行为又冷漠到明晃晃彰显着“我们不熟”这四个字……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做这些自相矛盾的事啊？
史书书不懂，她真的不懂。
史书也不太懂，她比史书书想得更多，她想到了经典的网文情节——助攻。
钟天在她看来，真的挺像个无脑炮灰助攻来着。
“谁知道呢。”史书最后这样说。
“话说，吴长老，您必须一直贴身保护小书书吗？”她突然问吴尉。
“也……应该也不用？”
“那您能换个地方待会儿吗，我想和小书书聊点不能让您听的话题。”史书极其诚恳地看着吴尉。
“……”吴尉也是第一次见这么直白赶人的，愣了一下，同意了。
其实在正经仙门内还是很安全的，他陪着也就是个形式，当然，还有一点别的原因。
等吴尉去了隔壁书房，史书插好门，给屋子加了层阵法，又蹑手蹑脚回到了桌边。
“你说你说？”史书书迫不及待地问。
“两……额不，好像有好多件事，”史书看了看手里的画夹，决定，“先说第一件，最重要的，我觉得钟天和你做噩梦很有关系。”
史书书睁大了眼，问：“为什么呀？”
“你想呀，你梦里没他对不？但是，很多梦里的事发生，又都有他的手笔？”史书掰着手指头，“桃林初遇那天我在桃林见过他，他拖住了我，我看到方徐行绕过我们去了桃林深处；下山历练是不是有他，受伤、卷入妖魔混战、伪装夫妻逃跑、走错路、淋雨进山洞……你不是说很多都是他促成的？”
史书书回忆了一下，发现还真是。
“那……我爹娘……？”
“你家的事，至少明面上他没参与吧。”史书回答，“事情发生第二天他就和宁尊者一起过来了，我觉得那前一晚他应该还是在天岂山。但是他有没有遥控那支小队，就难说了。”
史书书紧皱着眉头，发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那你，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她想起噩梦醒来在床上和史书的初遇，探究的目光看向史书。
史书恍惚了一下，想起来自己还是个背景成谜的穿越女。
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太久，加上最近的忙碌，她都快要以为原来世界的十八年是一场梦了。
“我真不知道，”史书回答，“不过……”
“嗯？”
史书书其实也只是短暂地怀疑了一下好朋友，听到回答后瞬间相信，此时眼含疑惑，看向表情突然凝重的史书。
“我开始怀疑，我来到这里，或许并不是场意外。”
“……不然，还是告老师吧，”沉凝一会儿，史书说。
史书书：“哈？”
“额，就是和你师父说。”
史书在纸上刷刷刷写上刚刚讨论的钟天问题，另起一行标了个“2”：“说到和你师父说，我今天在和吴长老聊这件事的时候，不小心提到了萧静沉师姐，不过没和他说我联想的原因，你要不还是问问你师父，或许这些零碎的事情正好是他们需要的信息。”
“啊……那个，我噩梦的事，长老们和掌门其实都已经知道了。”史书书尴尬地说，“因为家里出的事和梦里的相似度太高了，师父觉得这件事有疑点，后来就和掌门师叔说了，他们还把我拉到青独峰问了话。”
“哦——那挺好的，相信你师父他们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肯定把真凶抓捕归案！”史书宽慰她，“虽然我们在成长，但还是要相信大人们的能力，他们吃过的盐比咱吃过的米还要多呢！”
史书书想了想，问：“可是他们已经辟谷好久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