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离琼州之行也不远了,玉蔻在清点着这次带去琼州的各类物件,朝瑰在院子里喝着茶,吃着糕点,“玉缘,我早上起来就不见驸马,他去哪儿了?”“回公主,许是去了兵部议事,近来驸马常去兵部,哎,这不,驸马殿下回来了。”卢玉昆穿着一身官服,从长廊尽头缓缓走过来,在朝瑰对面坐下,“你干嘛天天去兵部?”卢玉昆只是喝茶不回答。
“你不说,那我说,你不是卢永安的儿子,你是齐均的养子,齐均收养你多年,培养你的骑射,书画,经史。但是很遗憾的是齐均的女儿喜欢上了你,但齐均又一心想让齐苑当太子妃,只能私下和卢永安商量,让你扮作卢永安的儿子去参加科考,本来只想谋个官职,没想到中了状元,被我父王看中,让你当了驸马。”
卢玉昆捏着茶杯,“说完了吗?”朝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我还没说完。”卢玉昆起身便走,朝瑰不依不饶,“册封礼还没办,要不我去求求父皇,让齐苑做你的妾室吧,我不跟她争宠。”
东宫里,太子正和几个太子陪读下着棋,福祥公公凑到兰越耳边,“太子殿下,齐苑。。。。。”兰越当下变了脸色,“把驸马叫来。”福祥公公陪着罪,“驸马殿下已到偏殿了”
偏殿里卢玉昆喝着茶,一副什么都知道但又十分平静的神色,兰越看着就来气,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死罪,你和齐均已经欺骗了父王,你还要和齐苑来欺骗我吗?”卢玉昆看着兰越愤怒的双眼,平静地说:“齐小姐确是对我有意,但臣从来无心,太子殿下如是不信,大可让臣和齐小姐见一面,为太子殿下解了后顾之忧。”
储秀宫里,齐苑正在用绸缎裱刚刚画好的竹子,太子躲在暗处,又支开了旁边的宫女太监,四下无人时,卢玉昆走了进去,“玉昆,你怎么来了,快坐。”“给太子妃殿下请安”“快起来,怎么跟我说这样的话。”“太子妃殿下这幅画,可是送给太子的。”齐苑笑了笑,“本身打算在婚前派人密送给你的,但恰巧遇到朝瑰公主来看望我,就只好说是送给太子殿下了。”卢玉昆皱了皱眉,“这公主殿下,乖巧可爱,也很照顾我,倒是没有外面所传那般嚣张跋扈,举止来看,也并非是水性杨花之人,看来外面所传文将军之事,许是误会。”卢云昆抬眼看了看齐苑,开口道:“我与公主琴瑟和鸣,太子妃殿下也应当放下往事,不再纠葛于我,告辞。”
卢玉昆起身便走,齐苑追了出去,恰巧撞见在门口的兰越,齐苑与兰越,相对无言,卢玉昆不待告辞就径自回了公主府。
车马启程,公主去琼州的车队出发,两人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朝瑰耐不住无聊,来回折腾玉蔻,“玉蔻,我要喝茶。”“玉蔻,我要吃糕点。”“玉蔻,我要擦手。”“玉蔻,玉蔻。”玉蔻在马车外求饶,“公主殿下歇歇吧,这还不到琼州,玉蔻就累死在半道了。”
朝瑰吃了瘪,干脆摊在马车上,拨弄头上的珠钗玩,“瑰儿”卢玉昆先开口说话了,朝瑰侧过身去,不理他,“你听我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官员家里的养子,一次偶然的机会跟着养父去宫里赴宴,因为同时进宫的人太多,父亲忙着和其他人应酬,带我的仆人又不上心,我和父亲走散,在宫里迷了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眼眸清灵,穿着华服,头上戴着凤冠,身后跟着很多宫女的女孩子跑过来跟我说话,“哥哥,你是谁家的公子,可是迷了路”她把我带到大殿上,众人便对她行礼,连父亲也对她行礼,父亲把我拉到一旁坐下,还训斥我,不知礼数,竟和当朝公主一同上殿。我看着宴席首位上光彩夺目的她,只是感叹以我的身份,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宴席上皇帝让众位臣子即兴作诗,那些大臣喝得半醉,非要让不读诗文的父亲作诗,父亲便让我作了一首诗,听完皇帝赏赐了我,宴席过后,她找到我,把头上的珠钗拔给我,告诉我她叫夕夕,只争朝夕的夕,还跟我说,只有状元才能娶她,让我日夜勤学,只争朝夕。“
朝瑰听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我的天,我怎么欠下这么多风流债,“玉昆,我要是说我忘了,你。。。。”“后来我想过,你之所以这样,是为了寻找更多依靠,帝王不可靠,母后不可靠,皇兄也不可靠,一旦出嫁就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主了,文大人是如此,我也是如此,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人也是如此,我每次在夜里就会想,这样一个表面有着尊荣,却一直如雨中浮萍,一直在寻找着依靠,我就更想保护你了,在每次有人用恶语中伤你的时候,每次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每次你犯傻的时候,当然还有人告诉我你风流在外的时候。”
“别说了,我不想听了,我饿了,我要吃饭。”
几天之后,公主一行人到了琼州,文啸骑着马在琼州城门前等着,卢玉昆先下了马车,扶着朝瑰下车,文啸上前去行礼,“臣文啸,参见公主驸马,公主驸马万安。”
卢玉昆笑着扶起文啸,“定国大将军何必行礼,快引我们去府上吧。”两人又重新上了马车,文啸带着一行骑兵,在前面开道,路边的人都纷纷行礼,不久就到了沁园。
沁水公主生产不久,在房间里休息,卢玉昆和公主在文啸的指引下,进了沁水公主的房间,沁水公主看见朝瑰,喜出望外,忙从床上坐起来,“姐姐你来了。”“别起来,别起来。”趁着朝瑰和沁水在房间里面叙旧的时间,卢玉昆把文啸叫到外面,卢云昆先开口:“文大人,现在我们也已到了琼州,虎符是不是应当物归原主?”文啸作了一个揖,也不急着抬头,便说:“驸马大人,虎符是公主交与我,物归原主,也应是还给公主才对。”
这时,沁水的侍女出来唤文啸,“文大人,沁水公主唤您去准备宴席,给公主驸马接风。”
“驸马殿下,臣告退。”文啸背着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