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鼻子手里拿着的本来应该放在白磊床头上的破布片,白磊感觉很滑稽,甚至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刘寡妇是谁,白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些人摆明了是想栽赃他,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出到底是得罪了谁,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头上蒙个麻袋到处找不到北的举动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你赶紧交代,是不是想尝点甜头才会从实招来。”
耳刮子扇的很响,白磊轻轻用舌头舔了一下左边的腮,吐出一口血水。兔崽子下手真狠,比他昨晚打贵儿那一巴掌还狠。
报应似乎来得很快,不经意间就已经转换了角色。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交际圈,石林的交际圈不过就是白家村的男女老少和几十里地外都不想用正眼看他的老师和同学。是条沟得过,是个坎得迈,碰上了就逃不了。
“小刘,别跟这小子生气,不值得,赶紧去打麻将吧,王所长那里都等不及了,先让这小子在里面关上一天,看看到时候会不会嘴硬。”
“小子你好好想清楚,要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
随后大鼻子领着白磊走出了审讯室。
“小屁孩年纪不大吧,冲动的年纪啊,”大鼻子点了一根烟,煞有其事的说道,“你这事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看你家里人的本事了,本事小了今天过年你就在里面过吧。”大鼻子右手食指和拇指灵活的捻动着跟白磊眉目传情,其用意不言而喻。
白磊用力握了握拳头。农村里的人有几个是有本事的,白长平跟石头斗争了三十几年,一辈子也没有从石头缝里抠出什么金银珠宝的。怎么说也是百家村里第一个走出去的高中生,大鼻子那个捻动手指的意思白磊也没有,无非是想要钱。白磊没钱,有钱也不会给。
看到白磊没有说话,有点不耐烦了,“好了,赶紧换上这件衣服跟我走。”
转了几个路口,开了几道铁门,大鼻子带着白磊来到一个,房间里。“活着的都赶紧给我站起来,看见你们这些东西就烦。”大鼻子吼了一句,很快就有六个人从床上站了起来。
“这是新来的,毛孩没长齐,别把你们平时那套用出来,不过最起码的教育好是必须的。”大鼻子指着一个空床位又指了指白磊说道,“那个是你的床,赶紧收拾一下,下午还有劳动。”
屋里还有四个人,看起来长的都是凶神恶煞的,对着白磊满脸的奸笑。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几张看起来很整齐的上下床和床底下的四个脸盆,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大鼻子刚一出门,屋里的几个人就把白磊围了起来。
“小子,进了这里面就要先考考你的智商了,问你个问题啊,知道孙悟空和如来佛吧,”说话的人年龄大约有二十七八,胳膊上烫了有几十个烟疤,说话的时候左边眉毛轻轻上扬,比京剧演员还要灵活几分。“你说他们两个谁厉害呢?”
旁边的几个人也开始跟着起哄“快说啊,要是连这么个简单的问题你都不知道,以后有你受的。”
白磊看着身边这几个或高或矮的同道中人,心想。要是你们有本事为什么还会进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牢友何必为难牢友。看到这几张饱经沧桑满脸资本主义的却又有点面目全非的面容白磊哭笑不得。这个眼神这个笑容白磊在那个满嘴仁义道德的高中里看了两年多。白磊懂得都是些什么意思。
“如来佛厉害。”白磊看着身边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伙说道。老师没有教白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白磊也没有那个自学成才的能力,听不懂那些圈子里所谓的行话,只能根据心里的猜测回答。
“看来这个小子很不懂规矩,兄弟们给他上上课。”烟疤拎着一床棉被走了过来,“小子别恨我,每个进来的人都要受点罪的。”接着棉被一扔盖住了白磊的身子,其他几个人走过来对白磊一阵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