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是针对白磊的一场有预谋的威胁。想起白长平那张饱经风霜的连,白磊知道不能反抗,他要回家陪白长平过年。大过年的,谁家都图个团圆。跟老头子练把式不是什么人都能扛下来的,老头子本着严师出高徒的态度跟白磊过招的时候下手很狠。连老头子的铁掌白磊都能扛下来更不用说这些人的花拳绣腿了。
“你们TMD就不能小点声?别给老子戳眼眶子。”白磊听得出来是那个大鼻子的声音。
“张哥不好意思啊,给新来的那小子上课呢,您抽根烟消消气。”烟疤讨好着凑上前去从裤腿里抽出一根烟递上去,笑道。
“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事情搞大了。”大鼻子接过烟,透过铁窗看了几眼,跟烟疤使了个眼色之后就走了。
以前也有一些家里有钱有势的人为了来这里住几天给某些人作作秀,每次这些人来的时候都会跟里面的房客事先打好招呼,别让这些细皮嫩肉的人伤着。也幸亏白磊长得皮肤白皙,看起来像是平日里养在温室里的公子哥,最终让烟疤误以为白磊也是来旅游的,阴错阳差的让白磊逃过了一劫。对于烟疤来说,那些在里来去自如的公子哥们,他不敢得罪,要不然进到监狱第一天可是有很多丰富多彩的欢迎节目。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看着小子细皮嫩肉的也不经打。”烟疤走过来推开了几个还在动手的人,“稍微意思一下就行了,赶紧举行下一个节目”。烟疤拎起白磊指着一个脸盆,“赶紧去打满水。”
白磊走过去,拿起脸盆打了一盆水站在大鼻子面前,等待下一步指示。白磊不想因为要争一口气而跟这些下三滥的东西计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要把今天所受到的屈辱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白磊不懂得善解人意是什么道理,他喜欢记仇,而且一记就是很多年。
“小子,很听话吗,去,挨个给他们洗脚。”
白磊真的很想把脸盆口到他头上,没有说话。心想就当是给刚出生的猪崽子洗澡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磊走到其中一个面前,拿起那两只可以跟像被晒剥了皮的木头媲美的脚放进水里,
“哈哈哈,有人伺候洗脚就是舒服啊。”这是正在洗脚的那个,脚很大,脸盆有点放不下。
一个,两个,三个白磊记得很清楚烟疤是最后一个也是他第一个出的这个主意,白磊走到烟疤前面,拿起他的脚放在水里。
“叫什么名字”烟疤问了一句。
“白磊”
“犯了什么事”
“被冤枉了”
“你快行了吧,进了这里面是个有九个会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老子还是说我是被冤枉的呢,你信吗?”
烟疤笑着从床下拿出一支烟点上,“会抽吗?”
白磊摇了摇头。抽烟也是高消费,以前看着别人吞云吐雾的时候也嫉妒过,想抽但不敢抽。
“小白啊,其实你刚才经历的这些我们以前都经历过,而且我们比你更惨。”
“对对对,就是,我刚进来拿来连续好几天都死去活来的。”这是那个大脚。
烟疤吐出几个烟圈,“问你谁厉害的时候你应该说大哥你最厉害。现在让你给我们洗脚是让你学会怎么孝敬前辈,我们几个比你先进来那就是你的前辈。洗完脚后你也算是完场了入门仪式,以后你也就是自己人了,如果有哪个班房的人欺负你就报我王斌的名字。”
听到最后一句话,白磊心里暖和了一点,对这些人的恨意也减轻了几分。白磊不明白为什么进到这里还会有什么欢迎仪式,但是考虑到自己在这里也不会呆很长时间,没有理由为了几个可能到死走不会再见的兔崽子生气。白磊很精,百家村里德老老少少都知道,生气这种乐了别人苦了自己的傻事情他不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