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是怎么想的?”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房间中的桌子旁边,用勺吃着一碗馄饨。
“那个只是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罢了,到最后也没成功,这只会显得我很笨。”一个健壮的大汉躺在床上抬头望着房梁。
“说来听听嘛,反正最后活着回来了不是吗?”白胡子老头又在嘴里添了一口馄饨,感觉很有意思,“就当听个故事。”
“好吧,我我那时发现柱子上涂满了火油,我就明白了,他们是无意中遇见我的,应该是销毁证据,而官府并没有人在哪里看守看来没发现什么东西。”躺在床上的就是孙慎珍,这已经是他从鲸神庙回来的第二天,之后官府和炎黄门的杜仲和荆芥又去了鲸神庙去勘察,挖出来两具尸体。
“还有可能官府发现了什么但是已经拿走了但发现什么东西不能让人知道所以准备放火烧了。”坐在桌子边的老人是华仲。
“不可能,这样的话鲸神庙门口就应该有官府之人,找借口的话就说有关于邪教,不适合让一般人看见一类的要销毁,这种借口我都能想到,给别说官府了。”孙慎珍说到。
“有点道理,然后那?”华仲像听故事一样在询问孙慎珍,适当提问,好不让故事冷场。
“然后我的衣服上有这火苗,我把衣服扔在柱子上然后点燃柱子之后地下室会随着地下室的温度升高而点燃整个地下室。”孙慎珍翻了个身,面对着华仲。
“为什么这么想?点燃了了一个柱子后不是没有连着其他柱子点燃吗?”华仲放下手中的碗,很轻易的就点破其中的漏洞。
“因为我在柱子后面躲避的时候我曾经用火把大致看了一眼深处的布局,后面的柱子有疏有密,有的我看距离甚至没有火燃烧的距离远。”孙慎珍想用胳膊撑起来坐着但是左肩明显没好,疼了一下,没有起来嘴里发出了嘶的一声:“当然现在想一想还是我太天真了。”
“但我还是没想到一个六品高手竟然没从火中逃出来,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也没有受伤,哪怕害怕我反击也不至于死在那里。”孙慎珍有些唏嘘,毕竟他也只是个六品。
“你别想了,他要是出来,就凭你受的伤,你说不定会死在他手里,好了,到时间了,我给你换药。”华仲站起来,拿着纱布和一个蓝色的药瓶走向了正躺在床上的孙慎珍。
……
“白先生,是我们的失职,还请见谅,这是一点补偿,我希望能稍微缓解孙少侠的伤势。”茵陈在炎黄门的会客厅上言语诚恳的向白芷道歉,说完让大蓟奉上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里面散发出的一丝灵气让人能想象到这里东西的不凡。
“茵大人言重了,我现在更想找到这幕后黑手,为我徒弟讨个说法,茵陈大人,这件事上能否帮老夫一把?”白芷虽然表情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但是茵陈知道如果自己处理不好,那炎黄门要是闹起来他可没办法收场。
茵陈对大蓟使了个眼色,大蓟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对白芷和茵陈说着情况。
“我们之前就调查过那个地下大厅,那个地下大厅里面是柱子摆成的聚灵阵,是信仰之力使用者常用的阵法,鲸神庙要给鲸神敬献供品,信仰之力是最有用的贡品,这没什么特殊的,我们衙门的术士也承认这是他的师爷当年布下的,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我们调查了一番没这么线索就离开了也留下来了一个人去看着这地方。”
“但是慎珍去了,不仅没发现官府的人还被两个人袭击了,命差点没了。”白芷喝一口茶叶,看了一眼大蓟看到大蓟冷汗直流,心里一哆嗦,“我说对嘛?蓟缉捕。”
“是的,白先生所言不错。”要说大蓟离一品也相差不大,可是面对白芷还是倍感压力,精神紧张。
“所以勘察司经过分析认为那个聚灵阵可能有过改动,这个聚灵阵可能已经不是聚灵阵,已经被人改成其他的阵法,为了防止术门高人发现端倪便派人毁掉它,正巧被孙少侠看见了。”大蓟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很快的说完了分析。
“蓟缉捕说的有道理,但是是不是还有另一种可能,你们隐瞒了一些证据,而这证据你们已经发现李,而且对你们不利,或者说,我门下真传弟子被你们打算灭口?”白芷放下杯子淡淡说道,眼睛中没有愤怒很是平静,但在大蓟的感知力整个大厅已然变化,各种极端情绪从白芷身上散发出去,就像拉人下地狱的恶鬼一般,恐惧得甚至想去顺从。
“白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茵陈向你打包票,贵徒的事情我们是没意料的,但我们绝不会干此类事情!”茵陈一见白芷散发了的气势,心知不好,强忍恐惧,就立马站起来向白芷打着包票,努力安抚白芷的情绪。
“既然茵大人说了这话,老夫再说怀疑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如此还希望蓟缉捕继续说下去”白芷起身站起扶着茵陈,大厅忽然平静,就好像没有变化过。
大蓟调稳了气息说到:“根据孙少侠所抓到的无血和之前东海各地官员遭到刺杀来看,可能是血衣楼的勾结东海残存邪派人物做的一场局。”
“目的呢?”
“报复,血衣楼不用说,当年数派围攻,甚至世家和朝廷也插了一手,导致当年数一数二的邪派血衣楼被灭门,宗师级别的血衣老祖也被击杀当场,只有几个实力低微的弟子,带着一些残存的秘笈逃脱了,这是灭门之恨。而东海百年前有无数海盗横行,海外小国,灭国之祸常有,后来本朝太宗便进军东海,现如今平定海外,剿灭了不知多少海盗,但还是有一些上三品的高手逃窜,不知所踪,这是仇恨。两者相加还是才有了这如今的事端。”大蓟把清吏司的分析给说了出来。
“哦,所以你们想怎么办?”白芷淡淡的问道好像这件事与他一点关系没有。
“我就实话说了,白先生,我们清吏司需要炎黄门的帮助。”茵陈起身站起拱拱手道。
“炎黄门向来侠义为先,贵派祖师时就以守护一方为己任,作为整个东海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我希望可以获得白先生及其弟子的帮助,而血衣楼作为曾经的天下闻名的邪派,行事向来狠辣,无论被做些什么,我们不会干预,我们会支持炎黄门主持正义。”茵陈说完,还从衣袖中掏出来一卷文书,“白先生,这是都护大人亲自签发的文书,请白先生一看便知。”
白芷接过文书,脸色逐渐变化,或喜或忧最后仅留有震惊之色:“这件事居然…”
还未等白芷说完,茵陈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即面有愁容:“白先生心知就好,我们清吏司也很难过啊。”
“好,炎黄门必将鼎力相助,守这一片安宁。”白芷神情肃穆,做下了承诺。
“那,在下也就不再叨扰了,如有意外还望白先生相助。”茵陈说到。
“一定。”白芷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已然在内心做下了承诺。
……
“大人,为何要如此态度对白芷,炎黄门虽有宗师,整体实力在东海还算不错,但清吏司隶属朝廷,不必如此谦卑。”大蓟有些不满,他觉得茵陈对炎黄门有些放低了身份,不符合他的理解。
“大蓟啊,首先孙慎珍的受伤与我们有一定干系,要不是我们的要求,孙慎珍也不会受伤,而且炎黄门虽然势力偏小但高手不少,哪怕不算上那位宗师,掌门白芷也是一品高手中的数一数二的人物,实力在宗师之下能排前五,你看你在他的面前也不只是像一个刚学艺的小伙子嘛。”茵陈和大蓟漫步在街道中,有着大蓟这个二品护着他还很放心自己的安全。
“炎黄门本来就以情绪心神入道,很擅长以势压人,只要心神稍有破绽就很容易把握,一般人根本很难发挥出全部实力。”大蓟有些不服气的说到,“再说了哪怕他很强,也不是理由啊。”
“而且炎黄门虽然身门派但是有这护卫一方安定的信念,白芷的大弟子就官拜西域都护,那位宗师的弟子现在已经出仕大理寺卿,所以炎黄门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你明白吗?”茵陈好好陈述利害关系,“而且炎黄门正因为实力根基尚浅所以才要重视扶持,至少不能让归海剑派一家独大,必须形成制衡,要知道一旦乱起来,受苦最多的还是百姓。”
“好,我知道了,大人。”大蓟微微点头,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大人,现在事情还没弄明白,这鲸神祭推迟些是否会更好?”
“不行,鲸神祭向来是东海城的大事,我们的麻烦还只是我们都麻烦,毕竟现在还影响不到百姓,而且之前风暴不同寻常,如果还不举行鲸神祭,百姓心会乱,我们要外松内紧,不要让鲸神祭出什么乱子,到时候可要好好拜托你手底下这些兄弟了。”茵陈负手而行,一只脚迈进了清吏司。
“我知道了,我会吩咐手下去看着的。”大蓟重重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