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城越发热闹了,城外的船只越来越多,不仅有从中原来的富商,也有从海外来的贵族,他们有些人在这里落脚,不仅是为了修整,还是参观这东海城一年一次的鲸神祭。
街上熙熙攘攘,小贩不少已经赚到了过年的银钱,但还是想多进些货物,多赚些银钱,有的希望让自己的家人过年多添两件新衣服。
小张与他们不同,他父母都故去了,也没有兄弟姐妹,他现在还没有收了自己烤饼摊的想法,他想着在鲸神祭多赚些,还攒下来托媒人找个媳妇。
“小哥,给我来两个烤饼,分开装。”一个身材明显肥胖的人向小张说到。
“好嘞,五文钱,。”小张用油纸包起来两个烤饼,这烤饼里还有一点鱼肉。
“小哥,以前不是两文钱一个,怎么就收我五文了?”那个胖子从怀里掏出前来一边将钱递过去,一边接过了饼。
“客官,以前是二文一个,但现在离鲸神祭也就几天时间,东西都涨价了,我这饼用的面油都涨了,这饼昨天起就卖了三文了,我收你五文已经是便宜了,而且我这里还有鱼肉,卖三文也不算贵。”
“说的也是。”那胖子也说着话已经带饼走了,走了两步将一个饼塞给一个中年人手里:“尝尝吧,这可花了我五文钱。”说着,一口咬在了饼上。
“大蓟啊,缉捕还有多少人。”这个胖子就是清吏司的一号人物,茵陈,他身边的就是缉捕司的大蓟。
“东海城内还有三百多人,我已经发了飞鸽,调了东海各城的人手,能来的估计有三百余人能过来,第一批人估计会在鲸神祭的前一天过来。”大蓟说着,默默将饼揣进怀里。
“有点晚啊,鲸神祭当天估计有十余万人来到东海城,一旦发生什么事儿,这些人的控制力可有限啊。”茵陈有些担忧着。
“没办法,缉捕司向来管理治安,又不是只有东海城人多,鲸神祭又临近新年,各地方的人手都很缺,这已经是缉捕司能在东海城布置的最多人手了。”大蓟有些无奈,他管辖着整个东海的缉捕司捕快人手,但是东海不比其他地方,东海各岛相距少则十余里多则数百里,东海各城人有多有少,缉捕司的捕快也各不相同,哪怕缉捕司有这近万的捕快,也没办法能很快聚集力量,而且东海边境伤,海盗敌国残余并没有完全消失,而且与许多海外之国相邻,缉捕司作为清吏司的战斗单位自然人手要更多,而东海城虽然时地势要城但是其人手数量还是不如海防边城。
“东海作为五域之一,朝廷在此的根基没有想象的稳固,要知道,这里之前可是海盗和叛乱分子的温床,清吏司和都护府经过多年来的治理虽然把他们压了下去,但是一旦我们出了意外,那些混蛋就会死灰复燃。我们任重道远啊。”茵陈叹了口气道,双手背到背后似无奈似劳累的大踏步向前快步走去。
大蓟看着茵陈肥胖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摇了摇头,快步跟上了茵陈。
……
一把长剑在炎黄门内院里上下翻飞,动作凌厉,剑光闪烁,寒光阵阵。
在院内有一张石桌。
石桌上有一笼小笼包。
一双筷子缓缓夹起这包子送入了一个白胡子老人的嘴里,汁水从口中迸发,一股没有修饰的海蟹味道从舌尖传来,没有任何腥味,只有一股难以想象的鲜美。那老人闭上双眼仔细品位这包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了双眼,准备品尝下一个包子。
这老人心念一动,随即将眼前的笼屉一拉,只听见金石相撞的一声,一把剑插在了石桌之上,这剑的位置正好在刚刚蒸笼的位置。
“你这小子,刚好了一点就这么得瑟,小心伤势加重。成了残废。”那老人抬眼对对剑的主人。那剑的主人,看着二十多岁的年龄,身体健壮面相普通,赤裸着上半身正是之前在养伤的孙慎珍。
“华前辈,你这药可是真不错,我这伤以往说不得要小半年的时间才能好,现在才两三天我就好了差不多了,至少面对六品以下问题不大了。华前辈你这药还有了没?分我点。”孙慎珍凑到这石桌,坐在石凳之上,大大咧咧的问着孙慎珍。
“你这小子,也太闹腾了,这才几天,你就这样了,小心伤又复发,再这样我可不打算再救你了。”这老人就是华仲。
“前辈,现在知道在那地下室的人事哪里派来的吗?”孙慎珍问道,说着有两根手指拈起一个小包子,一口吞了下去。
“当然,”华仲拿起桌边的一杯清茶,抿了一口。孙慎面色一紧,期待着从华仲嘴里知道什么消息。“不知道,”华仲慢悠悠的将后三个字从牙缝中蹦了出来,孙慎珍,脸色一拉,没有说什么,好像已经知道了有可能是这样。
孙慎珍瞬间把脸拉了下来,转身做下,用手撑脸,“华前辈,我觉得这事儿。这件事估计不是一个被剿灭的邪派卷土重来可以解释的。”
“怎么说,”华仲倒是对这个说法倒是很有兴趣,而且是从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口中说出来的,在他的认识里这样的少年向来一根筋,从不细想,大多会只朝着靶子攻击,很少去想其他可能。
“首先血衣楼,现在只有一个人无血,她自称是血衣楼的人,但实际上之后我们再也没有遇到血衣楼的人,而且一个基本被剿灭的组织竟然能组织刺杀,甚至是刺杀成功了东海域内的高官,甚至东海都护也被刺杀,这胆子相当大了,而且这残存的势力甚至不亚于一般的顶尖世家。”孙慎珍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他不喜欢品茶,他也不会,喝茶对他来说只是解渴罢了。
“这只是你的臆想罢了,不是吗?你并没有证据,甚至你都没有一个完整的论述。”华仲将自己笼屉里最后一个包子放入嘴中,对孙慎珍的想法提出了否定。
“甚至不是臆想只是一个预感。”孙慎珍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整件事以更夫死亡为起始点,经过我和官府小蓟的推论,这是因煞攒身而牺牲的无辜百姓,而后根据东海城蕲蛇的说法,有一拨人与那更夫有联系,甚至是他们花钱让蕲蛇威胁更夫的家人邻居,隐瞒更夫消失的事情,这些人多此一举干什么?,一个更夫能有多少怨念,为什么非得来到东海城,有这数名上三品高手镇压的东海城来执行计划,而且这计划甚至会引起东海城高层的警觉,他们要是在一个偏僻地方甚至岛屿闹事估计很
大程度上不会暴露,哪怕暴露了也很容易逃走。”孙慎珍开始按照他逻辑开始分析到。
“所以你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他们很可能并不是血衣楼的人,他们有更大图谋和组织。”华仲把孙慎珍的分析整合了一下。
“没错。”孙慎珍表示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认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华仲问道,并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两个梨,进过简单擦拭后,递给了孙慎珍。
“我不知道,”说着孙慎珍咬了一口青绿色的梨,一阵清爽从他的口中散发出来。
“不过,这一系列事情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想掩盖自己的存在,与其说是在暗中行动,倒不如说是明着动手,故意引起官府的重视,而这种重视可能会满足他们的目的。”孙慎珍三口变两口将整个梨子吞下肚子,连梨核都吞进了肚子里,只剩下一个梨柄留在手里。
华仲觉得孙慎珍吃梨太过粗鲁,也没有细细品尝梨子的滋味,有些为梨子感到可惜:“所以,要想调动官府,杀害更夫,刺杀高官,这些否成功这不重要,做到了最好,但引起注意这才是重要的。”
孙慎珍感觉自己有些冷于是就将自己放在身边的石凳上的衣服拿起,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不错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既然如此,他们会彰显他们的存在但是不会留下破绽,这样一来,就能有效牵制住东海城内的官府的力量,而炎黄门向来跟官府交好,那么炎黄门也会跟着做出封锁,这样一来整个东海城的力量基本会被调动,他们就有时间去做自己想要的了。”华仲顺着孙慎珍的思路分析到,他认为孙慎珍的思路有些道理,不知不觉的参与到了孙慎珍的分析中。
“所以,他们能主要留下痕迹的方式就是我们寻找他们破绽的地方,也是我们的突破口。”孙慎珍,手扶石桌,眼中逐渐有了高光,他有了自己的方向。
“哦,所以他们给出消息最多的地方也是突破口了,那么你们这些线索的来源是哪里呢?”华仲有些好奇,对他来说这很有意思。
“自然是,东海城的黑道老大,蕲蛇那里了。”孙慎珍双眼放光,他找到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