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站起来,脱下衣裤,正要取下脖子上的玲珑小宝塔,发现那只黑色小鸟还在酣睡,双爪紧紧地抱着小塔,竟露出憨态可掬的模样,与先前骄傲的表现判若两鸟。
他展颜一笑,轻轻取下玲珑小宝塔,生怕惊醒了它。
“这是?”博长老这时显然也被这只小鸟吸引,问道。
“不知道。”光见博长老问起,想起博长老的知识渊博,于是三言两语把黑鸟的情况说了一遍。
博长老打量着小黑鸟,陷入了沉思。
光只得慢慢爬进巨大的药鼎之中。
“咕噜咕噜……”药鼎中冒起一连串水泡,迅速淹没了光的身体,只留下一个圆圆的脑袋在上面。沸腾的药水不断冲刷着他的身体,一会儿功夫,白嫩嫩的皮肤开始变红。一股股异香扑鼻而来,缭绕着,氤氲着,迫不及待地从鼻孔里钻了进去,洗涤着他的五脏六腑。
“真舒服啊!”光伸了伸懒腰,喃喃自语,“温水煮青蛙,想不到聪明如我,也会陷入如此境地!”
“你就使劲得瑟吧!”博长老不由嗔怪道,“打你一出生开始,我天天给你熬药,给你易经洗髓,你倒好,给取了个温水煮青蛙的名,啥子稀奇古怪的理论?”
光没想到给听见了,忙到:“不算理论,偶有所得罢了!咦,你不是在研究小黑鸟吗?难道有结果了?”
博长老摆摆手:“偶有所得也颇有深意,族长确非凡人哪!小黑鸟嘛,倒不敢确定,不过以后可别这样当面叫它啊!它发起怒来可是要人命的!”
光兴趣一下子上来了,急忙问道:“叫什么名字,有多厉害?”
“我也是偶然想起罢了,听前辈人的讲述中好像有这种动物,不过时间长了,记得不是很清楚。”博长老一直保持着严谨的作风,慢吞吞地讲道,“此鸟非鸟,是凤凰的一种,龙种雀身,故名龙雀。它虽然是黑不溜秋的颜色,不如凤凰绚丽,却是所有凤凰种类中最凶猛的。你描述的大黑鸟应该是它的母亲,但是没有传说中的成年龙雀巨大。而幼年时的龙雀极其普通,就像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呵呵!”光高兴得在药鼎里手舞足蹈,“真是捡到宝了,真是捡到宝了……”
博长老大惊失色:“难道你想喂养它,你不要命了?”
“博长老不用担心,从小开始喂养,日久生情嘛!”
“不行,我得把它丢得远远的。畜生怎么可能跟你讲感情?”
光急了,差点从药鼎中跳起来:“别!你如果把它丢了,你就不怕它记仇吗,这可是相当于始乱终弃的大罪呀!再说,有时候动物比人还忠诚呢!“
博长老为难地看看黑色小鸟,又看了看光,水雾迷漫中跟本就看不清。他擦擦脸上的汗水,感叹道:“族长此言,大有深意,大有深意啊!”
光“嘿嘿”一笑,闭上了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室内安静下来,只听见鼎中药水“咕噜咕噜”直冒泡。
“博长老!”
迷迷糊糊渐有睡意的博长老听见光叫他,“咯噔”一激灵,问道:“有事吗?”
光从头到尾回顾了今天的细节,正有事请教:“博长老,你给我讲讲武者呗!”
一说到武功,博长老就有说不完的悔恨,开始变得唠叨起来:“想我天资聪颖,却功夫低微,都怪我贪心!三族大地,凡有灵根者,走的都是武道一途。我却学得皮毛,见族中古书记载符学有趣,便去瞎捣鼓学符,后来又学阵法,最后还学了炼丹。样样都会,却样样稀松平常,都处于初级水平。老族长要去闯迷雾森林,都不愿意带我去。我会的,这几年全都教给你了。只是可惜了,丹、符、阵术都需要最基本的武功基础方可施为。唉,说多了,说多了,你有什么疑惑?说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解释吧!”
“今天我带侍卫队去打猎,本来是想进行一场实战训练,以此来提高他们的战斗水平。没想到战斗中他们却不能用真气斩狼,反而随着时间的拖延而不敌丛林苍狼,差点将他们置于危险之中。不知道这武者层次是如何划分的?”光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博长老有些尴尬:“陌他们八人的水平,和我一样,都是初级武者的水平。我们修炼出了真气,但是仅此而已,要说有用的话,那就是强身健体,比凡人力气更大更持久而已。”
“中级武者,我们族中现在可是一个也没有了。水平嘛,就是蔡槐这个层次,可以将真气施加在所持武器上,不但招式更灵活,而且力道翻倍增加,不是初级武者所能挡的。”
光想起蔡槐只用一招就击败自己的一名侍卫队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那后来出现的蔡魁,是不是可以用真气杀人?”他问道。
博长老苦涩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蔡魁是高级武者,还不能施放真气杀人。以前我族高级武者倒是不少,听他们说过,高级武者不但在中级武者的基础上成倍增加真气,他们还会把这种真气让你明显感觉到,给你一种威压,甚至是束缚!蔡魁站在我面前,无形之中就给我一种威压,让我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如果出手的话,我的速度反应都会变慢,即使用阵法符道,也发挥不了作用。相反的,他的真气,会让他的武器、招式比中级武者还快数倍。”
说到这里,博长老充满了歉意:“族长,请原谅我的不战之罪!”
“博长老不用自责!”光亲眼见证了这三种武者的表现,听博长老一讲解,明白了其中的差距巨大,说到,“幸好博长老教我忍耐,不然蔡魁一人,灭尽我族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有这个本事!”博长老继续解说道,“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这么做。他也有忌惮!”
光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希望:“你是说——”
博长老不疾不徐地说道:“老祖宗规定,三族都须派遣除族长以外的一名武功最高的人到三才宫任职,非死不易,分别掌管体测、激活、传功等事务。我族十余年前出现一天才武者,名叫姚吉,武功突破武师颠峰,跨入了武将层次。如果有灭族大祸,谁能承受得了他们的怒火?”
“那武将是不是可以用真气杀人?”光追问道。
博长老点点头:“会!武将的境界我知之甚少,但是武师就会用真气杀人了。”他忽然有些疑惑,“你怎么老是关心这个问题?这个层次的高手你可得躲远一点儿。”
光从鼎中爬出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在想我要以怎样的修炼速度才能达到最高层次,让祖尔族人不再受欺压!”
博长老帮他挂上玲珑小宝塔,有些爱怜地看着这个过早挑上重担的小族长:“今年的体测就要开始了,明天就出发吧!”
光有些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