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一楞,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刚才有人问我凭什么,”蔡槐得意洋洋地说道,“现在我就告诉你,凭的,就是谁的拳头大!”说着扬了扬拳头。
祖尔族的少年侍卫们低下了头,感到十分憋屈。
“唉!”周围弥漫着一片失望无助的眼神。
蔡槐接着说道:“蝼蚁,就要有蝼蚁的觉悟!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我得增加一个条件,那就是圣女由我来选。如果不答应,那就先杀你们的族长,再灭全族!”
看着一个个敢怒不敢言的祖尔族人,他猖狂地大笑起来,然后用手指着槿:“就是她!”
光静静地看着槿,眼里充满了歉意,却没有再冲动,自从高级武者蔡魁的出现,他就感到了一种压力,那是一种你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的力量。
槿绝望的眼神望着光,然后又望向四周的族人,缓缓而坚定地说道:“我,愿意!”
族人扑通扑通纷纷跪倒在地,向圣女槿拜了下来,哭泣声响成一片。
光的脸上却毫无表情,今天你给我的耻辱,明天我将加倍还给你!
祖尔山的天空在哀伤和仇恨的目光中逐渐黯淡。
议事大厅后,有一座造型雅致的四合院。
四合院正堂是老族长姚崇景夫妇的房间,自从他们带领族中武者去闯迷雾森林后,房间就一直空着。
左厢房是光的房间,右厢房则由博长老居住。
此时,在右厢房正中,一口两人才能合抱的大铁鼎下火苗越烧越旺,鼎中之水开始沸腾,翻卷起一层一层的水雾。
博长老站在鼎旁,手里拿着一把地星子,慢慢地向鼎中添加。
光也在博长老的房间,他手中正拿着一种叫做羊耳朵的植物。
“博长老,父亲做错了吗?”光问道。
博长老继续向鼎中添加着草药,语气却不容置疑:“你只需记住,你的父亲,我们的老族长,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光把羊耳朵丢入鼎中,说道:“现在,还不能给我讲讲我的父亲吗?”
“唉!”博长老轻叹一声,说道,“也罢,本来这些事情就应该让新一任族长知道,因为你年龄太小,就一直没有告诉你,现在看来是该让你知道了。”
他把草药全部丢进鼎中,坐到一根长条凳上,慢慢地说道:“三百年前,东乌、蚩蛮、祖尔三部族面临灭族之祸,在三位老祖先的带领下,举族西迁,穿越迷雾森林,从遥远的东方来到这里安家落户。”
博长老神情变得激动起来,眼里闪着浑浊的泪光:“三万多人呐,穿过迷雾森林后只剩下三百来人。”
“迷雾森林里到底有什么?”光感到不可思议,三万多人,那可是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啊!
博长老摇摇头:“不知道,当年在迷雾森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活下来的人缄口不言,三族的族志中都没有这一部分的记载,唯有三族圣地——三才宫中刻下的告诫:无论何时,不管武功高低,千万不要进入迷雾森林。”
“三百年来,三族都遵守着老祖宗立下的规矩。变化发生在一百多年前,有一名自称'勾魂使者'的强者不知从什么地方来到三族大地,打遍三族无敌手,强势逼迫三族每隔十年举行一次部落起殇仪式。在这个仪式上,需要祭献一名圣女,而圣女的来源,则由三族轮流选送。”
他看了一眼光,继续说道:“直到你的父亲出现,起殇仪式才废除了祭献圣女。姚老族长年轻时天赋异禀,一身神力不说,学习起武功来一点即透,又会举一反三,很快就成为三族大地上的第一人。在他的带领下,我族人丁兴旺,涌现出众多的强者,渐渐成为三族的第一大族。”
光没有插话,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世界上最说不清楚的事情恐怕就是爱情了!”博长老唏嘘中透着一种神往,“又一年的起殇仪式即将到来的时候,姚族长爱上了当年的圣女,也就是你的母亲。东乌族和蚩蛮族听说此事,竭力反对,但我族武者对族长崇拜至极,认为此举才配得上英雄二字,全都赞成废除祭献圣女。东乌族和蚩蛮族打我们不过,只得作罢,言即一切后果由我族承担,灰溜溜地回去了。”
光对父亲的印象一直是模糊的,听到这里,不由赞叹:“真英雄也!好男儿理应如此!”
“老族长当得起这样的夸赞。等到起殇仪式到来的时候,那名‘勾魂使者’见没有圣女祭献,勃然大怒,向族人问罪,扬言要屠尽我族。关键时刻,你父亲站了出来,与他大战三百回合,重创了他,直到他逃进迷雾森林。当年那场大战,我有幸目睹,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那年过后,祭献圣女的仪式便废除了,但是起殇仪式却作为风俗习惯流传了下来。”
“那名‘勾魂使者’多大岁数?”光插话道。
博长老一楞,忽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小族长真聪明,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想到过这个问题。可惜的是每一次他出现的时候都是全身黑衣打扮,戴着一幅鬼面具,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就无法得知这一百多年来出现的‘勾魂使者’是不是同一个人!”
光眨眨眼,问道:“父亲带人进迷雾森林,难道是为了寻找‘勾魂使者’,永绝后患?”
博长老摇摇头:“如果仅是‘勾魂使者’,你父亲何惧之有?后来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老族长得知‘勾魂使者’来自遥远的东方,也就是我们三族老祖宗的先辈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听说那里地大物博,美丽异常,非常适合人类居住。”
说到这时,他脸上流露出无限的憧憬:“可惜了,没有人知道那里到底有些什么。”
“会有那一天的!”光无比坚定和自信,“博长老,我一定会带你去那里看看!”
“呵呵!你会做到的,聪明的光。”博长老欣慰地笑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等到那一天的到来,哪怕在那一天死了也值得。”
“我不要博长老死!”光嘟起嘴,恢复了正常小孩子的模样。
博长老坦然说道:“是人都会死的,不会死的那就不叫人了。”
光“嘿嘿”一笑,又说回到了老族长身上:“我想父亲是想打回老家去,让我族族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博长老不置可否,抽了抽鼻子,闻着鼎中弥漫过来的浓郁的药香,起身对光恭敬地说道:“族长,火候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