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我们很难很难,刚刚走马上任的我加上一个从来不被重用的他,安定离天子脚下太远了,远到官都可以不被当成官的地步了,所以我们盯上了最暴利的赌坊,那时候的我们带着钱和自己空空的名头在城里一家一家老宗族之间徘徊,他们都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县太爷,所以借着他们相互的算计我成了势,直到他们挡不住我的势了,我才算是真正的县太爷。我们才好好当成这个官没几年,师爷也才扬眉吐气没几年,可现在却是没了。”
县太爷靠着椅背似乎没有力气起身了,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上任到现在的事情,这时的他却是没有心思打什么话语间的机锋了。
“那,关于凶杀案的事?你想怎么办?”丑鬼没去提官府与赌场沾染上那么深的瓜葛有没有什么不妥的问题反而直接问起了凶杀案。
“牌九,他喜欢玩牌,还给我们搭了一张桌子,我们每天都得接着他发来的牌却不知他在何方,如果这是场游戏,那我玩腻了,他忘了我其实是可以翻桌子的。”
“李大侠,你是习武人,应该比我了解镇国关,如果城镇中有武人作乱并且涉及的人命超过二十人的话镇国关会怎么处理你应该知道。”县太爷仰着的头偏了过来看向丑鬼。
“就近调兵!”丑鬼看着县太爷的眼睛似乎没想到他要做这么疯狂的事。
“对啊,就近调兵,作为一县之长,我说二十人他们还是信的,咳咳咳咳!”县太爷说着说着开始咳嗦了起来,往日他没有这个毛病,或许是刚刚什么时候喊的伤到了喉咙。
“谎报,欺瞒而且对象是镇国关,你应该知道下场的。”丑鬼盯着面前这个有些疯狂的县太爷。
“当然知道,罢官罢了。咳咳咳!”县太爷捂着嘴语气平淡的吐出了这句话。
“如果你刚才所说为真,那么你被罢官的后果你应该可想而知。”
“大不了就是搭上我这一家子的命,咳咳!我夫人都不怕,我有什么怕的。”县太爷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摇着头摆着手。
丑鬼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冷静的疯子,无奈的摆了摆手带着钱宝与赵伍离开了衙门,往后的事与他们无关了,县太爷掀桌子了,接下来就等着镇国关的那位任大人带着兵来安定了。
“二叔,这就没我们事了?我们这几天白来了?”被领出来的钱宝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向衙门。
“也好,让你正儿八经的明白明白镇国关是怎么对付不明实力的武人的。”丑鬼回头看了一眼钱宝。
“下午,那位任大人就会带着兵到来,首先是接管安定所有有可能的出入口,接着便是一支有编制的小军队没日没夜挨家挨户的排查可疑人员,之后是巡逻,镇国关巡逻的人可不像捕快们,你可以想象一下小百个修有真气的武者在各个可能有人居住的地段巡逻是什么概念。”
“什么概念?”丑鬼看着自家侄子的脸上写满了无知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少爷,你可以想象是有近百个如同范围镖师武力的人在城里巡逻。”身后的赵伍听不下去决定为自家少爷解释一番。
“一百个范镖师?哦,明白了。”钱宝拧着眉头嘴里说着知道了但明显是一副不知道范镖师有什么实力的表情。
“那就这么说,等到下午之后,整座安定除了二老爷以外再无一人能无声无息的离开这里。”赵伍这句话明显令钱宝知晓了。
正如丑鬼所说,正午时分就有一队兵马赶进了安定城内,引得人们一阵慌乱,纷纷七嘴八舌的讨论这这群丘八进城的原因。
冬日里诺大的太阳高挂在天空,那队兵马气势汹汹的沿着安定正街从城门口往衙门走去,因为这里靠近边关的缘故所以为了防范于未然,就连小县城也有一座坚实的城门。
百姓们呼朋唤友的往正街这边赶来,仿佛是见到了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奇景一般,可看热闹的百姓没有发现,在这对兵马走进城里短暂引起哄乱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些人混入了嘈杂的百姓中间观察着围观的百姓们。
整支队伍领头的是一位中年人,透过铠甲看去那明显是上午的那位任大人,而任大人身后不过半个身位便站着另外一个看上去铠甲比较小的人,能站在这想来也是个官吧,百姓们这般议论着。
如果丑鬼三人在这便能认出那人腰间别这的那把刀,那刀叫镇赑,那铠甲里的人是谁自然也不言而喻,正是之前那位被丑鬼批评了一顿的镇国关少主许骄。
原来今天上午任大人刚刚离开衙门便想起了如今还在安定的少主许骄,那这番行动自然要通知许骄一番,原本被陈羽钢与寻找丹药的问题搞得烦心的许骄就决定跟着这次行动也算是寻找一下其他的线索。
走在前面的任大人在这冬天里却是出了一层层细汗,时不时的回头看向身后的动作将兵马入城养起来的气势一瞬间带垮。
衙门里也不知道县太爷与那位任大人是怎么说的,任大人只是见了见李奔儿、孙掌柜和吴老鬼三人并留下了几个人保正安全,却没有丝毫要查证是否是真的死了二十个人的问题。
客栈里丑鬼三人坐在桌子后吃着午饭看着门外跑动的士兵。
“客官,您知不知道我家这掌柜的在衙门怎么了?这都快一天没回来了。”小二知道丑鬼前几天被师爷请去过衙门,和衙门又几分关系,所以借着给三人上菜的当口询问着自家掌柜的的情况。
“啊,掌柜的啊,你放心我估摸着下午就得回来。”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的丑鬼抬手回应着小二,他自然是熟悉镇国关的,既然来查案了,那一定会派人保护与案子有关的人,既然这样那在不在衙门就没什么必要了,这么些年了镇国关在这点上却是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