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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者世人心,剑者武人情

众人已散,一旁的杨轻尘想:“这人号称江湖杀手,却不好杀戮;独来独往,性情也不见得孤僻,相貌端正明朗,果然是个人物。人生难得一知己,假如能跟这样的人结交,倒是件得意之事……”

另一边的司马艳风仍端坐在酒桌上,这时也想:“我瞧这宿芳宫女主的神情,对她的徒儿含着深情爱意,倒是有些意思。不过想想也是,他师徒俩,一个美艳超群,一个卓然不凡,相处久了难免这般。孤竹一叶能有这么一位美艳超群的师父,实在妙哉!这美事我却撞不上!”司马艳风想到这,不禁又自问到:“只是不知,他俩这师徒缘分是如何结上的呢!”

司马艳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后,瞅到孤竹一叶,又想:“话说回来,这孤竹一叶还真是一表人才,性情与我颇为相似。想我司马艳风喜好玩物,四处游荡,虽不缺儿女私情,却时有莫名之孤独感,他做江湖杀手,为点钱财杀人卖命,血雨腥风,独来独往,心中也难免如此。我若能与他结识,此后我司马艳风行走江湖有他这样一位知己好友,那真是一件快事!今晚我和他在此不期而遇,会不会是天意?”

司马艳风刚想到这,见得鸨母一脸苦色地扭着屁股快步走上前来,说:“哎呀呀!你们这些江湖上的人啊,打架也不看看地方,打完了便走!搅了我的生意不说,还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的!这场面可怎么收拾嘛!”孤竹一叶见鸨母边吐苦水边瞅向自己,便知鸨母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孤竹一叶想回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见旁桌的司马艳风拿出了一大锭金子,说:“妈妈,这个金锭就当是给你赔偿用的吧!扫兴的话就不说了,大家来此,无非就是图个开心嘛!”鸨母见到黄灿灿的金锭,大喜过望,笑说:“哎哟,是司马大公子啊!大公子能来我们这小楼,就已经是我们的荣幸了,怎么还好意思白拿大公子的钱呢!”

“呵呵,妈妈不用客气。晚辈来这里无非就是图个开心,如果大家能够开开心心的,我的这点钱就很值啦。妈妈要是给我的面子,就收下了吧!”司马艳风是性情中人,又知行行出状元,这许多名门人士所不屑的秦楼楚馆、声色场所,在司马艳风心中却是可敬的,故而他对鸨母也不轻挑。鸨母已然心怀大快,笑到:“哎哟,大公子可真会说话!大公子是贵人,我们小店攀都还攀不上呢,哪还来什么给不给面子的!既然这样,这钱我就收下了,希望大伙儿都能玩个开心!呵呵——”鸨母笑声不止,收了金锭忙又叫到左右道,“来人呐!赶紧把这里打扫干净,好好招待客人啦!”听到鸨母的叫唤,侍应们忙走上来打扫收拾,个个笑容满满。

“这位司马兄弟,我们素不相识的,你这是?”面对对方的慷慨解围,孤竹一叶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司马艳风忙说:“孤竹兄用不着客气!在下方才以为孤竹兄要与那几帮人大打出手,却不想孤竹兄宽宏大量,不势技枉杀,实在出乎在下的意料。刚才的那点钱就当是在下用来买个欢快吧,孤竹兄不必放在心上!”孤竹一叶感激地说:“那就多谢了。”说完看了看左右,显得有些窘迫,“本来是想请司马老弟坐下来喝几杯的,这桌子却还在收拾。”司马艳风一笑,说:“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不如就去小弟那一桌吧,加点酒菜,也够你我尽兴一回的了!”孤竹一叶见对方爽快,笑说:“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入座,刚准备添加酒菜,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这个浪子!负心汉!竟然在这种地方逍遥快活!”司马艳风忙回头看,显然是他认识的。这女子带着把防身宝剑,身上衣饰简雅得体,相貌也是年轻美丽。司马艳风见了来人,又想到她说的话,大是羞窘,忙对着孤竹一叶说:“孤竹兄,看来小弟要失陪了,实在不好意思。”孤竹一叶听了女子的话,已明白了一二,忙应:“没事没事。改日有缘,由我请司马老弟喝。”司马艳风急忙拿起桌上的笛子,抱拳说:“一言为定,咱们就改天再会!”

杨轻尘几个看到这,其中的周子亮忽道:“今天我们刚别了个司马艳雪,这里有个司马艳风,这两个名字怎么就这般巧…”另一个好似全没留意他的话,说:“师哥,这个孤竹一叶的相貌跟你倒是有些相似!”又一个说:“对对对,我也觉得!”杨轻尘心中一奇,随口应:“是么?我不常照镜子,对自己的相貌不大清晰的。”杨轻尘应时,也没把师弟们的话放心上。

且说司马艳风到了女子这边来,即开口道:“跟我来,我有话要与你说!”女子边跟边吐着怨言:“跟你这种人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出了院门,司马艳风停住脚步,回头道:“郭大姑娘呀!你怎么在里面大呼小叫的,还说什么这种地方,你是要我难堪呢,还是要你自己难堪?你气我可以,但你不能胡乱对人出言不逊,把大伙儿都给得罪了啊?”这女子姓郭,名采燕,是北岳恒山派门人。

郭采燕听了司马艳风的,心下明白了自己的冒失,随口应到:“我没想那么多!我妹妹因为你,整日茶饭不思闷闷不乐,人都快病倒了,你却在这里逍遥快活!你说你是人么!”又道,“今晚,要么我杀了你,以断了她的苦根,要么你跟我回去见她!”

司马艳风一笑,说:“什么,就这点小事你就要杀了我!那我的命岂不是太不值了!”跟着又嘀咕一句:“再说了,你一个姑娘家,也不见得能打得过我…”郭采燕哼了一声,愤然道:“那你便随意欺负人了!”司马艳风又一笑道:“恶人歹人,欺负几个也行,但善良的人,我司马艳风可从不欺负的!”郭采燕又愤愤的道:“你还笑得出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司马艳风说:“你父亲让你们姐妹俩上恒山学武防身,你不好好带着她学武练功,却来这里瞎闹什么?”郭采燕厉声道:“我这是瞎闹吗!我妹妹都快病倒了,你听不到吗!你是聋子呀!”司马艳风道:“我那不是不知道么?再说了,我们没有名分,我想去看她,也不好去啊!”郭采燕道:“那好办,你问你父母要个信物,给了我妹妹,择定了她作你的未婚妻!”司马艳风道:“婚姻大事,这得好好想想,请示过父母的。”郭采燕一听,又愤道:“想什么想,咱们武林中人,哪来俗世里那么多讲究!你是看不上我妹妹,还是嫌我们郭家配不上你们司马家?!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靠近我妹妹!”司马艳风道:“也不是这个意思。况且,我家好歹也是蜀中巨富,一举一动,都好多人看着呢!该讲究的那也是要讲究的。”郭采燕听了大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欺负我们这些寻常百姓,还是怎地!”司马艳风见自己言语伤了她,忙宽慰道:“好啦好啦!你说你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这性子却急跟个泼妇似的!这以后可哪里找个喜欢你的郎君去!”郭采燕道:“你休得胡言乱语!我怎么样,与你何干!”司马艳风见这女孩儿厉害,当下不敢再“胡言乱语”。

两人将将静默时,旁边忽然传来了又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司马艳风!原来你还有别的相好的!”两人不约而同望后看来。司马艳风一惊,脱口到:“青然!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名“青然”的女子姓姜,时现下嵩山派掌门姜含的女儿,生得高挑娇艳。

姜青然神色三分黯淡七分愠怒,道:“我是兴致好,练练轻功,一路跟过来的。却没想到!却没想到你却进了这种地方!”司马艳风脱道:“你也这般不知人情,瞧不上这种地方?”姜青然大怒道:“放你妈的狗屁!难不成我一个女孩子家还要同你一起,喜欢这种地方!”司马艳风感觉对方误解了自己意思,忙道:“是是是!不该喜欢这种地方!”转而又道,“但你也不该骂我妈呀!将来我若是娶了你,你还怎么好意思见她老人家!她可是峨眉派的掌教呢!”姜青然猛听得这句,心中又欢喜又难为情;而旁听的郭采燕也满红了脸,急忙转过了头去。姜青然见郭采燕情状,忙收住欢喜,假怒道:“你不要把话岔开!她妹妹是你什么人,怎么会相思成疾了!”司马艳风刚要回话,郭采燕看到姜青然,问:“也恕我冒昧问一句,今晚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姜青然要说什么,却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改口说,“对,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他什么人…”一语未完,便把头偏向一边,两滴泪水掉了下去。不小心掉了泪,姜青然忙用袖子去擦。郭采燕看到这一幕,反倒平静下来,说:“我知道了,你和我妹妹一样…”擦了泪,姜青然回头来问:“你妹妹几岁?”郭采燕道:“刚好十八。”姜青然说:“我比她大两岁。你带他回去见她吧,我知道这种苦…我走了。”一语未完,便把头偏向一边,两滴泪水掉了下去。不小心掉了泪,姜青然说着,忙又举袖去擦眼泪。

司马艳风忽然觉着姜青然娇艳美好,楚楚可人。司马艳风看着姜青然要一人离去,一把抢上,抓住她的手臂说:“青然,是我不好!你要去哪里?”姜青然见司马艳风这一下是真心关切自己,不由心软,轻声应到:“回嵩山,我自小在那里长大,那里有我的父母和师兄弟。”司马艳风心生愧疚,自责道:“我对不起你们,可恨我生性如此。也许像采燕刚才说的,我真的该死!”郭采燕忽又怒道:“什么生性如此!你就不能收敛收敛么!”一语说罢,黯然离去。

正当这三人在醉生楼前纠结时,恒山悬空寺的寝堂的一个房间内,两根红烛默默烧着。

房中后侧有一张简雅床榻,四围帐幔。床榻一丈多前,摆着一个小梳妆台,台前坐着一个秀发飘飘的清美少女。少女双手放于膝上,举头对着窗外星光闪烁的一片夜空,静静地望着。少女面色愁苦,还带着泪痕,显是刚流过泪。她流了泪却没有去擦,想必是经常如此,已经不在乎擦或不擦了。看着时,少女的脑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是一年前清明节时长安城的郊外。那一日天朗气清,微风和畅,长安城的郊外正是一个明亮而五彩缤纷的初夏世界。就在树林间的一条小路上,一个少女边走边望,最后来到了一棵大树下。只见树上坐着一个风度翩翩而又俊美的男子,男子正双手把着一根笛子安然地吹着。那静美自若的神情,那恍惚世外的笛声。少女一时便看傻了,竟不知周遭人事。她正是听到了那优美而惆怅的笛声才忍不住一步步走来的。不想行近一望,竟是美入心中。

其时,男子还没有发觉到这少女。就在少女着迷一般地看着时,忽然响起一声咆哮声,少女寻声看去,十来步外一只老虎正从林间一步步地朝这边行来。少女从未一人行走荒郊野外,也未亲眼见过老虎。少女当下惧怕不已,不由自主地叫出了一声。男子往树下看来,明白了情况,说:“快上来!”

“树太高,我爬不上去!”少女焦急地说,声音还带着娇嫩,她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是上不了眼前的大树的。男子问:“你不会武功吗?”少女“嗯!”的应了一声,再去看老虎时,急得直跺脚。男子便“扑”的一声从三四丈高的树上跳了下来,背对着少女,说:“快抱着我,我带你上去!”少女从未抱过男人,红着脸,犹豫难决地说:“啊?这个…我…我”男子急催:“快点!不然老虎扑过来就危险了!”想到老虎,少女更是害怕,这才抱住了男子。

“抱紧点!不然摔下来,就算老虎不吃你,你也会摔死的!”原来少女从未挨近过男子,不敢抱紧,听男子这么说,才又抱紧些。接着,又扑的一声响,男子带着她跃到了树上。到了树上,少女好似全然忘了树下老虎,脸蛋红彤彤的,低着头半晌不说话,也不敢看男子。男子留意老虎,见那老虎吼叫几声,于这粗大的老树无可奈何,便转向旁边去。男子回过神来,问少女到:“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呀?”少女应:“我和我家人在那边扫墓祭祀,我听到这边有笛声,觉得清脆好听,心下好奇,就忍不住行过来看了。”少女带着羞涩,声音也低。男子微微一笑,道:“我是成都人,是一个人来长安游玩来的。今天清明,有些想家,所以就来这郊外吹会儿笛子。”说到这,男子往外边一望,道:“你瞧瞧,这周遭的景色多好看!”少女自上得树来便始终紧张着,男子这般说时,她才缓了心神往外瞧去,果然居高临下,眼收四方,那五彩缤纷的世界,确是美丽无比。

望了片刻,男子道:“你是长安人氏?”少女应:“嗯,我家住在长安城内。”男子说:“我叫司马艳风。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答到:“郭采文。”男子说:“你一个女孩儿在这荒郊野外行走,又不会武功,怕会有危险。等老虎远了,我送你过去见他们吧。”听了男子的话,少女不出声。男子便微微笑说:“你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许咯。”少女忽然说:“我们很快就要进山去学武了。”男子说:“哦?愿闻其详。”少女说:“恒山的掌门郭萍道姑是我的姑姑,我父亲要送我们姐妹去她那里。”男子说:“学武能防身,强身健体,这倒是好的。你还有姐姐?”少女说:“嗯,我姐姐叫郭采燕,我家只有我姐妹两个。”男子灿然笑说:“本来我是一个人想家了,现在遇到你就忘了,觉得很开心,心情好多了。”少女很腼腆,没说话,但心里也很开心。之后便是两人随意聊了一些,而后男子送少女回行。

这画面在郭采文脑中浮现已然不止一二次。那记忆中的司马艳风风度翩翩而又体贴暖人,郭采文早已倾情于他。想了片刻,郭采文又回神眼前。她的眼前只有星空下的一片茫茫漆黑的夜,孤寂的夜。接着,她轻声自语到:“姐姐,你去哪里了啊?都出去四天了,我一个人好难过……”说着,泪水又流了下去。

两天后,五月初一日,午时。一个带剑男子出现在南岳衡山的山门前。

男子拿出一块银子,笑脸盈盈地走到两个守门人面前说:“两位兄弟,你们幸苦了。在下想向两位兄弟打听一个朋友。”两守门人见到银子,心情大好,说:“要打听什么人,就说吧!”男子说:“在下有一个朋友叫程力成,洪州人。他说要来你们这里,不知他还在不在里面?”守门的说:“是他啊!”男子说:“对,正是。”守门的说:“还在里面。”男子说:“能不能劳烦两位兄弟去替在下把他叫出来?”守门说:“哦?你叫什么名字,是他什么人?”男子说:“在下姓刘,是他江湖上的一个好友,他只要出来见了就知道了。在下找他有点私事。”守门的说:“好吧,那你在这里等一会。”说完,就进去了。

一阵后,程力成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跟着守门人出来了。到边后,另一个守门人说:“他说在林子那边的路上等你,有私事同你聊。”接着,程力成来到了守门人所指的地方。走到边,打量了站在他跟前的人,程力成问:“阁下是哪位朋友,在下好像并不认识你?”对方应:“没错!我不是你什么朋友,我是江湖杀手孤竹一叶,是来杀你的!”程力成一惊,接着又回复了平静,说:“你是龚伟派来的!”孤竹一叶说:“什么人派我来我不管,只要有钱就可以了。他们给我二十两金子,买你的人头。你要么跟我动手,要么出更多的钱,然后我把他们的钱退回去!不过你出的钱至少要多出五两金子!”

“哈哈哈!”程力成忽然发出一阵苦笑,道:“我如丧家之犬,温饱暂且难说,哪还来得钱!”这程力成本来相貌平常,但他豪然一笑,倒是让孤竹一叶有些另眼相看。看时,孤竹一叶又听他道,“看来是天要亡我程力成……你要我的人头,便动手来拿吧!反正我不如意,活着也没多大意思!”孤竹一叶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形,有些惊讶,说:“不行,你必须跟我动手!我不能就这样割了你的头!”程力成说:“要杀就杀,你罗嗦什么!是死是活,对我已没有什么区别。”孤竹一叶急了,因为他不想失去他已经拿在手上的二十两金子。虽说此时的孤竹一叶已是宿芳宫少主,而现下的宿芳宫又统治整个南阳城,但孤竹一叶还是想凭自己的能耐挣金银,讨他师父宿芳宫主曾定的欢心。孤竹一叶道:“不行!你必须跟我动手!”听了话,程力成倒打量起了孤竹一叶来,说:“哦?你不是一个冷血杀手?”

“这个你用不着管!我看你手上也握着剑,是男人你把剑拔出来便是了!”孤竹一叶厉声说。程力成不禁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孤竹一叶,见这男子不仅一表人才,且透着一股非凡正气。打量时,程力成说:“小兄弟,我今年已经三十好几了,然而武功平平,名望更是没有什么。我看你不过二十几的样子,却有一股非凡的气概。我心里有件事情,此事若能了结,我万死不惧。”孤竹一叶道:“你既不愿动手,有什么遗愿,说出来也行!”

程力成说:“我师父是洪州派的掌门,他是被我的师兄龚伟给毒死的。如今龚伟已经掌握了派内大权,又习了本派的两大绝技——灵蛇手和缩骨功。我身单力薄,想复仇已是无望了。但师父生前在铸剑师沈思古处定制有一把宝剑,这宝剑三五年才铸成,其价值远胜于二十两金子。小兄弟你一人前来,我当是你我有缘,如今我师父已不在人世,宝剑无主,而我的能力,又得不到宝剑。本来你一个外人,也是不能拥有这宝剑的,但我瞧你有正义之气,宝剑如落到你手,好过被奸人龚伟夺去百倍!三年的取剑期限只剩不到十天的时间了,龚伟一定会以掌门人的身份去取剑,你可以把宝剑夺走,免得落入奸人龚伟之手。龚伟得不到宝剑,也算消了我些心头大恨。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你如能答应我的要求,我以本派掌门人的入室弟子的身份立个字据,授意你去取剑。”

听完,孤竹一叶心动,问到:“你要我答应你什么?”程力成道说:“拿到宝剑后,杀了龚伟,为本帮清理门户!而后心念宝剑乃是洪州前掌门张次山先师之物即可。”孤竹一叶又问:“你真不怕死?”程力成道:“有时死比活着容易!你要是能答应杀掉贼人,以贼人之头祭奠恩师,我现在就把项上人头交给你!”孤竹一叶见对方说得诚恳,已然心动,道:“这是你们派内之事,我一个外人不好过问。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不让龚伟拿到宝剑!”说完,孤竹一叶转身而去。

此时,龙泉剑池湖畔的沈宅的宅院中,铸剑师沈思古带着一个人,正踱着步。

“你说张次山死了?”沈思古有些惊讶地说。这弟子人应:“是的,师父。现在丧事都快办完了。”沈思古若有所思,说:“张次山当初没有说让弟子取剑,如今他这一死,宝剑岂不成无主之剑了?”这徒弟觉得师父似有歪心思,问:“师父,您是想?”

“唉,”沈思古叹了一气,“我作为铸剑师,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入土时能有几把好剑随着下葬。我十八九岁开始自己铸剑,如今已二十五六年了,却从未铸出过这么好的剑。所谓妙手偶得啊,以后恐怕再难铸出这么好的剑了!”这徒弟看到了师父心中的难处,说:“师父,您是想把无刃剑留下,将来作为陪葬?”沈思古说:“哎,为师也是犯难啊!要是其他刀剑定要多选几把好的,而要是无刃剑,仅此一把,为师恐怕就能同鼻祖欧冶子一样,千古流芳,扬名立万了。所以就想,要是张次山的徒弟来取剑,就在其他宝剑中选最好的一把送给他们,然后把无刃剑留下来。”这徒弟说:“师父,徒儿以为这样似乎有些不妥。一来日后要是有人发觉了这事,说您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信誉,反而有损您的名望;二来无刃剑若是不得面世,世人也难以知晓您铸造出了这么好的宝剑,也不利您的名声啊!”沈思古一怔,道:“你说的倒有些道理!”又说,“其实仔细去想,这么好的剑我也不忍心让它不见天日。”

沈思古边说边思索着。这徒弟便说:“师父,徒儿有一计倒是可行。”沈思古说:“哦?说来听听。”这徒弟说:“前几日二公子不是说要在月底回来办理婚事么?我们可乘此机会邀请中原各大门派一同来参加婚礼,然后婚礼时请他们赏剑。到时候既可以给二公子办婚事,又可以让大家欣赏这绝世宝剑,让您名扬四海,这样岂不是双喜吗?”

“对啊,这个计策倒是可行!这样既可以给军儿贺喜,又可以顺便观赏宝剑,可行!”沈思古欢喜说到。接着又说,“军儿他哥哥体弱多病,才十几岁就去世了,我担心军儿也会这般,所以十年前武当大弟子杨业来这里寻求宝剑时,我就乘机把军儿托付给了他,让军儿入武当派学武健身,以图个平安长寿。如今军儿能与他的同门师妹结为连理,自然是好事,也是武当派内的喜事,到时候武当是必来的了。然后再把峨眉和五岳剑派都请来。这个喜事也就算办的圆满啦。”沈思古师徒俩这么说着,两人都喜上眉梢。

次日,五月初二日,武当山天柱峰。

杨轻尘几人已回到武当山。跟师门汇报完了事务后,杨轻尘等人便跟平日一般做功课。大伙儿自行舞剑练功时,杨轻尘跟着两个师兄弟笑着凑到周子亮身边说:“你姐和你姐夫沈军在那大松树后面说悄悄话呢!我们几个躲到树后面,去听听他们说什么!”三个人迫不及待地笑着。周子亮说:“有什么好去听的,我才不去。”杨轻尘说:“你不好奇?”一个催到:“是他的姐姐,他自然没兴趣!我们三个赶快去吧,要不然他俩走了,想听都没得听!”接着,三个人急急忙忙地朝松树后面走去了。周子亮刚要说话阻止,几个人却已去远。周子亮担心他们做坏,不得已跟了上去。

“军哥,这下面的景色好美啊!”松树前边,一对男女并排站着,就着武当群峰下的美景,游目观赏。显然这“军哥”是沈思古之子沈军。听了女子的话,又看到眼前女子和美的面容,沈军脱口道:“是啊,兰妹!你跟这下面的景色一样动人呢!”“兰妹”便是周子亮的姐姐周子兰,也是沈军的未婚妻。

沈军说了这句,周子兰羞红着脸,心中极是甜美。听到这,树后的杨轻尘三人捧腹窃笑:“肉麻死了,肉麻死了!再听下去我身上的皮都要成鸡皮了!”跟来的周子亮见三人正在树后面偷笑,便来叫到:“喂!你们三个在那里笑什么呢!”沈军俩一惊,忙转身来看。

“轻尘,你们三个偷听我们说话啊!”沈军叫到。杨轻尘忍笑,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路过,正巧碰到你们俩在看风景,我们不便打扰,正要离开呢!”另一个却说:“是啊是啊!军哥兰妹,这里的景色美吧!”周子兰急得满脸通红,说:“你们三个坏死了!”杨轻尘忙说:“不开玩笑了,我们谈正事。师弟,听说你们成婚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沈军应:“嗯,本月初十。再过几天我爹就要派人过来了。”旁边的故意问:“派人来干吗?”另一个附和:“当然是迎接新娘子啦!”边说着眼睛边瞄向周子兰,周子兰脸一红,便走开了。

第一个又道:“呵呵,害羞跑了!”另一个道:“三师兄,到时候我们陪你回去,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们呀!”沈军应:“那是当然啦!”接着,另一个说:“你们猜猜,这一次我们武当会去那些人?”杨轻尘便说:“二师弟是我爹的徒弟,我爹当然会去。子兰是二师叔的女儿,所以二师叔自然也要去,我们几个当然是要去的。至于其他人,能去的自然可以去。”旁边的一个道:“那师公会不会去?”沈军说:“这里离龙泉遥遥万里,我一个小辈,怎么好劳烦师公去!师父师叔几个去就给足我面子了,哪还能劳烦师公去!”旁边人同时应到:“有道理…”接着,一个又说:“不过,一路顺汉江而下,也是很快的。”说完,几个人就走了。

五月十日,剑池湖畔,沈家大宅。

太阳已偏西,沈家宅内宅外,前门后门,处处都张灯结彩,红对联红“喜”字,贴满了各个门窗。宅院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常。沈思古夫妻二人正站在宅院大门的内侧,满脸喜色地迎接来客。武当、南岳衡山和洪州三派的人已经在里面吃茶闲聊了。这时,一个人趁着周围人没有留意,把手贴到洪州掌门龚伟耳边说:“师兄,没有发现程力成。”龚伟说:“知道了。若是发现了他,再来向我报告。”对方应:“是,师兄。”接着,听到门外传报的人报:“泰山派、泰山掌门薛敬先生到!”

“恭喜恭喜!”进了门来,泰山掌门薛敬抱拳对着沈思古夫妻二人笑说。这薛敬四五十来岁,身后跟着四五个弟子。沈思古忙答礼:“有失远迎,薛掌门恕罪!薛掌门远道而来,快请里面用茶歇息!”接着,薛敬几人便被引进去了。进了房里来,只见房的中间留了一个礼堂,礼堂东西两边各自空出了两间宽大的厅堂,酒桌就铺置在礼堂两边的这两大间厅堂上,而中间的礼堂想必是新娘新郎的拜堂之处。

“这卫温也到了!我若是过去,他必定又要与我谈联手抗越的一事。”进来后,泰山掌门薛敬想到。显然,他所指的人是衡山掌门。就当泰山掌门薛敬刚这么想时,外面又报:

“恒山派、恒山掌门郭萍道姑到!”进了门,郭萍道姑也笑贺恭喜。这道姑四十几岁模样,拿着一把剑,身后跟着郭氏二姐妹和几个女弟子。她们进去后,传报的又报:“华山派、华山掌门孟先华先生到!”宾主见礼过后,华山派的几个也进了里面去。

“嵩山派、嵩山掌门姜含先生、姜夫人到!”进来后,嵩山的来人与沈思古夫妻二人相互见礼。这嵩山掌门姜含也是四五十岁模样,貌清正,有微须。姜含身后跟着一中年女人、一青年女子和几个男弟子。中年女人自然是“姜夫人”,而青年女子则是当晚醉生楼前寻司马艳风的姜青然。宾主见礼后,嵩山派的也进了去。

进了屋来不久,姜青然与郭采燕就相互注意到了对方。姜青然心里想:“她们也来了。她旁边那个少女想必就是她妹妹了,长得还真是清秀可人……”这么打量了几眼后,姜青然就没去注意了。

“法常大师到!”来人正是当日酒家时与薛忍相遇的法常老和尚。这法常还是带着一把蒲扇,他身后跟着的是薛忍。进了门来,法常说:“铸剑师,恭喜啊!两年前我来你剑池湖,你非要我买你那什么青蛇剑!我一个和尚,哪有用剑的道理!后来我想啊,是不是你这铸剑师不想多留我这个和尚,才要我买剑的?”沈思古笑说应:“法常师父想到哪去了,我年年在这剑池湖呆着,憋闷得很,有个人给我解解闷,我能不欢迎吗?你这老和尚想歪了!”法常说:“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那把青蛇剑卖了吧?”沈思古说:“卖了!你大师走后不久,一个富家公子哥看中,就买了!幸亏不是卖给你呀,不然我怕是要亏咯,哈哈!”法常撇嘴,说:“哎呀,你这话不是说我和尚穷吗?”沈思古忙赔笑:“说个笑说个笑!出家人讲究的是德与道,度人救世之心,岂能用钱财这些俗物来轻易谈论的?”法常道:“过了过了!我这和尚天天喝酒吃肉,哪还有什么德行?不过和尚这次来喝酒,带的礼金却少得很,你可不要嫌弃呀!”沈思古说:“师父又说笑了!你不来,我还嫌不够热闹呢!”

“和尚不来,你嫌不够热闹,那我呢!”就在法常和沈思古俩笑说时,忽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说话的人五十几模样,衣冠简朴随意,右手柱着一根筇竹杖。那杖三四尺高,握把以下的地方直而扁,尾部渐收细;看他也正是壮年力盛,这竹杖想必是随手驻着玩的。一见到这人,沈思古忙笑应:“原来是先谷兄啊,欢迎欢迎!”法常随口说:“这拿着剑杖的假老头也来了。”沈思古又问:“我给你铸的这把插在竹杖里面的杖剑,你用得还顺手罢!”来人看着手中的竹杖,说:“还行。虽然剑身较寻常刀剑窄几分,却也够锐利的,韧性也不错。”法常看着来人手上的杖,也说:“这东西做得确实还不错呀,要是不知情,还真看不出这里面还藏着一把剑哟!”来人应:“你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坐和尚,那才不错呢!”法常说:“你把掌门的位置让了出来,不也是逍遥自在吗?”来人说:“是呀!我现在跟和尚你一样,也是闲云野鹤,四海为家呀。走,等回儿咱俩一起喝几碗!”说着,两人就进去了。

“师伯来了。”华山派的几个弟子见了来人,低声说。华山掌门孟先华闻声看来,说:“大哥,你来啦!”原来这拿杖剑的是本来的华山掌门孟先谷,华山掌门孟先华是其弟。孟先谷不喜拘谨,道:“你们坐你们的,我们自己用一桌。”孟先华随口一应。

一边的衡山掌门嘀咕到:“这个孟先谷日子倒是不错,把华山掌门的位置让了他弟弟,自己做起游侠来了!”刚这么说,外面又叫:“令狐谦弟子鱼氏兄弟到!”法常孟先谷俩刚好坐下,孟先谷说:“这兄弟俩也来了。”法常和尚说:“来得好,刚好叫他们俩来叙话热闹!”原来孟先谷性情中带几分偏执,不如鱼氏兄弟坦诚大度,更合法常之心。孟先谷道:“我不关心什么热闹不热闹的,要不是看那三年才铸出来的剑,或许就不来了!”刚说完,鱼氏兄弟便进了来,那孟先谷便忙挥手引其入座。这时门外又叫:“峨眉使者到!”

“峨眉使者?”里面的人疑惑。原来门外来的是司马艳雪、令狐雅若和司马艳阳三个以及他们的随从。其中的令狐雅若的三个女随从已换了女装,而她本人却还是着男装,拿着那把折扇。

“沈前辈,我母亲有事来不了,特意让我和我弟弟代她来,望前辈见谅。”进了门,但见司马艳雪说。沈思古忙笑应:“言重了言重了!谁来都一样,只要来就好!一路走来也累了,你们几个孩子快进去喝口茶歇息吧!”几个人进了门来,里面的人才看到这“峨嵋使者”原来是一群年轻女子,而走前的三个中有两个年少公子哥,不过他们要是看得仔细些,自然不难看出其中的一个是假公子了。而三人的年轻及美貌俊俏,吸引了左右两屋内的一些男女的注目。

“大哥,丫头也来了。”看见令狐雅若后,鱼善游说。鱼善幽看了一眼,应:“来了好,免得我们费力寻她,这年小主人不喜我们老一辈的啰嗦,我俩一旁看住她就是了。”鱼善游颇不愿人说自己老,随口道:“你我兄弟也才四五十岁,正当壮年,哪里老了?”鱼善幽一笑,道:“正是正是!咱们同武当掌门真人与少林方丈神僧比起来,都还年少得很!”鱼善游听得兄长这般说,不再说话。里面人声嘈杂,令狐雅若几个自然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一旁的孟先谷问:“两位老弟,你们说的什么?”鱼善幽应:“不瞒先谷兄和法常大师,我兄弟二人此次出来是专为寻找家师的令爱千金令狐雅若来的。这孩子少不更事,生性顽皮,家师恐其闯祸惹事,故命我兄弟二人跟出来,提防她生事。此前寻了半月不见,方才才见她来了这里。一点家事,不足挂齿。”

鱼善幽说时,一旁的薛忍也注意到了走在前面的令狐雅若、司马艳阳和司马艳雪三个,心里想:“这几个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了,不仅相貌生得美好出众,且一个个皆是锦衣华服。我的年龄与他们相当,却贫穷孤苦,背负着血海深仇……真不知路在何方,何时才能出人头地?”薛忍想时,卑微感、孤独感、自悲感一下子都涌上心头来,颇为难受。而对面的令狐雅若七八人则心情大好地围着饭桌坐下了。两方的一悲一喜不言而喻。

接着,七八人刚喝了口茶,就隐约听见屋外响起了锣鼓声,之后便听到传报:“新郎新娘到!”这一声传报后,屋内就纷纷有人说道“来了来了”,说着时,也纷纷站起身向屋外庭院和院门看来。迎客的沈思古父亲俩也跟着随从向屋里走来。片刻后,迎亲的队伍就进院门来了。锣鼓声和喜庆感顿时充塞了整个宅院。屋里人个个笑脸看着,低声谈论。

“雅若姐姐,这锣鼓和迎亲队好热闹啊!”看着时,司马艳阳向令狐雅若说。令狐雅若笑着瞥了他一眼,没应什么。而一边的司马艳雪却在迎亲队里看见了杨轻尘。两眼含情看着杨轻尘师兄弟几人在满脸喜庆地帮着敲锣打鼓,全然没留意到旁人旁人说了写什么。又接着,锣鼓声停住,众人纷纷让道,披着红头盖的新娘被引了下来。之后,在众人笑脸观看下,新郎新娘就拜堂了。

“一拜天地!”礼赞高声说着,新郎新娘开始结拜。这时杨轻尘于两边围观的人众中忽然看到了司马艳雪几个,略微一惊之后,才对司马艳雪静默一笑。众人喜气洋洋,眼光此时都注视在拜堂的新郎新娘二人身上。

司马艳阳看着,心想:“这婚礼好喜庆热闹啊,新郎新娘好幸福!假如将来与我拜堂的人是雅若姐姐那该多好!”司马艳雪想:“唉,真不知将来我会跟谁像这样拜堂…”令狐雅若想:“假如将来我令狐雅若也要结婚拜堂了,我一定要举行一个大大的婚礼,比这还大还热闹!”人众中的洪州掌门龚伟想:“这个沈思古倒是有些鬼点子,以婚礼为名,请了这么多人来赏剑!这些人恐怕也多半是为宝剑而来!万一宝剑有个闪失,我再去找他也是无济于事,真是堪忧!”泰山掌门薛敬想:“那三年一铸的宝剑也不知会是什么个样子,会落入谁人之手?”嵩山掌门姜含想:“天很快就要黑了,今晚也只能是喝酒说话了,那宝剑必是明日拿出来!”华山孟先谷想:“这沈思古盘算得不错,今夜婚礼,明日赏剑,倒是一举两得呀!”法常和尚想:“我这徒弟已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这里热闹非常,佳人贵人甚多,恐怕会让他徒增自卑苦恼……”衡山掌门卫温想:“中原各大门派的人都在这里聚齐了,那宝剑鹿死谁手,真是难说!这程力承势单力薄,对我恐怕也是无多少裨益……”

接着,礼赞的一声“送入洞房!”后,二人拜堂就结束了。沈思古站在堂中满脸欢喜地面对众人说:“诸位同道,诸位贵宾!今日能远道而来,参加犬子的婚礼,沈某感激不尽!沈某心中感激,无以言表,诸位旅途劳顿,沈某也不再多说闲话,只期望诸位能尽情畅饮,痛快地吃喝!天色渐黑,沈某在小舍安排有床榻,外面客栈中亦定有客房,诸位只管尽情吃喝,无须考虑其他,待明日膳食过后,请诸位在敝处游一游,赏一赏,沈某与犬子再拜谢诸位!”

听到“游一游,赏一赏”时,那些对宝剑有意的掌门们也知道赏剑是在明日膳食之后了。

此时,沈宅宅内宅外都挂起了灯笼,燃起了红烛,丫鬟下人们都忙着往各人的桌上送放酒菜。来人们也一个个都饿了,看到好酒好菜,什么都已抛诸脑后。片刻后,所有人都尽情地吃喝起来。而吃喝时自然是少不了劝酒取乐和主方敬酒的了,一时之间,里面可谓是热闹非常。司马艳阳几个围着一桌,左有司马艳雪亲姐姐在旁,右有令狐雅若情姐姐在侧,别提多高兴了。

等众人酒有七分醉饭有五分饱,都咿咿呀呀不顾彼此时,鱼善幽走到令狐雅若这边,说:“丫头,近来你可好啊!”令狐雅若略微一惊,旋即应到:“承蒙幽叔叔关照,还好!不知道幽叔叔怎么也来了这里?”鱼善幽道:“呵,你这丫头怎么颠倒是非了!我们是按照师父的意思,替你来的。将来你办这事了,不也一样需要请人么?”令狐雅若略微一羞,毕竟旁边还坐着司马姐弟这些人呢,随口笑应:“那就多谢二为叔叔了!”鱼善幽便道:“这么些天不见,你可没惹出事来罢!”令狐雅若说:“你看我这样子,像惹出事了吗?”

“那就好。”鱼善幽说时,心中宽了一宽,他晓得这小主人年少心浮,不喜人多话,便说,“这些是你新交的朋友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喝酒说话了。明天要去哪里,先跟我说一声,我们也好回去跟师父师娘有个交待,免得他们担心。”出来日久,令狐雅若倒是不得不考虑这一点,便说:“我们好得很,过些日子就回府,您叫爹妈不必挂心!”听了话,见小主人确实安好,鱼善幽这才回桌去了。

片刻后,杨轻尘走了过来,看到司马艳雪等人,说:“司马姑娘,没想到你们也来了。”见杨轻尘来问候,司马艳雪心中欢喜,应到:“杨公子好。我是替我爹娘来的,他们有事来不了。”杨轻尘随口应了下,问:“这些都是你朋友吧?”司马艳雪应:“嗯,这个是我弟弟,就是当日跟你提到过的那个。这几个是新结识的朋友。”杨轻尘说:“不知道今晚上,你们几个要住里面还是外面?我给你们去安排。”

“住外面吧。不过,为什么是你给安排?”司马艳雪疑惑。杨轻尘便说:“这新郎是我爹的徒弟,也是我的师弟,新娘是我们武当掌门同辰道长的二弟子周净的女儿,所以我们也算半个主人了。”司马艳雪随口应:“原来是这样呀。”杨轻尘说:“所以,几位若是有什么需要,可尽管说出来。”司马艳雪便说:“按照杨公子刚才说的,杨公子想必是住里面吧?”杨轻尘说:“正是。”司马艳雪说:“我们七个都是女子,一起同住也无妨,只是我这个弟弟就不方便和我们住了。不如就请杨公子给他安排个住处吧?”杨轻尘说:“这个不难,令弟要是不嫌弃,让他跟我们几个住也可以了。”听了话,司马艳阳忙应:“大哥哥说的哪里话,今晚我就跟大哥住吧,哪会嫌弃!”杨轻尘便说:“既然这样,我就先去了,你们几个慢用。”说完,杨轻尘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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