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安木槿冷到浑身颤抖,逐渐地,她觉得身上像被火烧一样。
昏倒之前看到的,是秦默焦急的脸。
上次见面,秦默趁安木槿睡着时,偷偷在她手机里安装了定位系统,她的手机密码和以前一样,0410,是安康安乐的生日。
秦默也宁愿相信,在安木槿的心底深处,对他的感情也依旧没变。
秦默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熟睡的安木槿,时不时用手背碰她的额头,看看退烧没有。
“嗡”
安木槿的手机在桌上震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秦默脸色变得很难看,拿起手机,他转身走到书房。
景易知暴怒的声音传来,“安木槿,你去哪儿了!”
下了台,景易知质问凌薇怎么会突然出现,俩人一言不合吵了起来,凌薇不小心说漏了嘴,景易知才知道安木槿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他翻遍酒店也没找到人,又打电话给安家父母,得知安木槿没有回家。
安木槿一直不接电话,景易知担心她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一遇上安木槿的事,景易知的脑子没办法正常运作,只知道像个蠢蛋一样,不停地打电话。
“安木槿?”
电话那头一片沉静,景易知又问了一句。
“小瑾在我家,睡着了。”
秦默故意强调不该强调的,省略不该省略的。
砰地一声,电话被挂断,秦默心中暗爽不已,不用想也知道,景易知肯定被气得火冒三丈。
景易知站在大街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安木槿,你的机会用完了。”
身后为他撑伞的王特助接起电话,对面的人说了几句,他顾不得挂断,急匆匆喊道:“景总,不好了,‘幸福里’一期工程出事了!”
施工现场,残断的钢筋水泥在雨夜下泛着幽黑,警车和救护车急促的警报交杂回响,众人奔走呼号,场面乱作一团。
景易知揪着施工经理的衣领,狠戾喊道:“总负责人在哪儿?!”
施工经理抖作一团,茫然地摇了摇头,事故发生后,总负责人的电话就已经打不通了。
又有一个工人从废墟中被刨出,景易知脚步踉跄,跑到担架前,扫一眼,工人血肉模糊,景易知快步跟随着医护人员移动,“人伤得重不重?”
“不好说。”
医护人员急匆匆地扔下一句话,抬着伤员上了救护车,景易知看着救护车疾驰而去,神情焦急,王特助撑着伞追了上来,景易阴沉着脸拂掉伞,“现在情况怎么样?”
王特助擦了擦眼畔混杂的雨水和汗水,“一小时前,基础钢筋体系突然发生坍塌,幸好不是高峰作业期,建筑内的工人很少,有三人不同程度轻伤,两人重伤,其中一人……一人生命垂危。”
景易知瞳孔猛得缩紧,拔腿跑上车,“快去医院!”
安木槿醒来,就发现秦默正坐在床边,嘴角带着不知名的笑意,“醒了就吃点东西吧,你昨天半夜才退烧,现在胃肯定空地难受。”
没搭理他,安木槿翻身下床,刚出卧室,秦默就追了出来,拽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安木槿动了动嘴,发现嗓子干地发痛,她哑声说道:“放开。”
秦默正准备说什么,防盗门从外面被打开,白宛千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好啊你秦默,婚还没结,你就偷偷买房子养情人,你别忘了,你还靠我白家养着呢!”
秦默气急败坏,“白宛千,你好歹也是大小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白宛千冷笑一声,“我不光说,我还做呢。”
说着,她便冲过去给了安木槿一耳光,安木槿本就感冒未愈,被白宛千突如起来的巴掌扇地脚步踉跄,手中的包掉地,还没站稳,头皮又传来刺痛。
白宛千抓起她的头发,咬着牙骂道:“老娘今天倒要看看,是谁敢从我白宛千手里抢男人。”看到安木槿正脸,白宛千脸色变了变,“是你?!”
秦默趁机弄开白宛千,安木瑾苍白的脸上有指印鲜红突起,当着白宛千的面,秦默不敢出声问询,只能心疼地扫一眼,抿嘴不言。
安木槿看在眼里,冷在心里,呵,不知秦默的妈是否知晓自己儿子平日的风光,全是靠背地里的窝囊换来的。
“就是这个贱女人毁了我的婚礼,还敢勾引易知哥,我白宛千上辈子欠了你不成,你居然又搭上我未婚夫!”
白宛千大声叫骂着,手上却没见动作,景易知对待安木槿有多特殊,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整整追了景易知三年,连他身都近不了,安木槿却被拍到好几次和景易知亲密接触。
白宛千心里虽恨,也不敢再伤安木槿,要是被景易知知道,她恐怕没有好下场。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可以走了吧。”
安木槿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包,嘶哑说着,脸上却是一片冷漠。
白宛千没见过被抓奸的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气得咬了咬嘴唇,“安木槿,易知哥的公司出了事,肯定没空再理你,你仗着他的庇护犯贱的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安木槿像一阵疾风冲到白宛千面前,厉声道:“景易知的公司出了什么事?!”
安木槿的表情太过狠戾,连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宛千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答:“‘幸福里’施工现场发生了严重的坍塌事故……”
话音未落,安木槿已经开门跑了出去。
公司的人都联系不上,安木槿也查不到别的联系方式。
灵光一闪,她打开手机端的本地新闻。
“据悉,‘幸福里’施工现场受伤的工人已全部被找到,目前正在我身后这家医院进行救治,景石公司总经理景易知正在里面,稍后……”
随着镜头转移,安木槿一眼就认出记者身后的医院,安乐从小就在那里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