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师傅回家休养了,身体在向好的方面康复。
这天早晨,莫师傅正在练功房里练功,就有人来报,说是邹公子来了,在客厅。莫师傅就收了功,来到了客厅,刚在椅子上坐落,邹松就上来跪在莫师傅的前面。
邹松身上背着包,双脚打了绑腿,一副要出门远行的装扮。
邹松双手抱拳行礼,说道:‘莫师傅,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莫师傅说道:‘去华山呀?这么急着走?’
邹松回答:‘不晓得恁子回事?想到上华山拜柳云大师为师傅,我心里面就特别激动,心脏都要嘣嘣跳出胸脯,我为此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我已两天两夜都睡不着觉了。象是要去跟心中的女神约会一样急切!’
莫师傅说道:‘或许,你心中的女神就是你心中的佛主!’
‘本来我早两天就要启程了,只因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完,还不能前行。’
‘什么事情?需要莫师傅帮忙吗?’
‘这个忙,还非需要莫师傅帮不可?’邹松说着,就从胸前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纸质书本,双手递呈给莫师傅,说道:‘这本就是易容术,就是柳云大师要借我之手转赠给你的第二件宝贝。请莫师傅帮忙收下?’
‘你留下来用吧?’莫师傅客气地说道。
‘谢谢莫师傅的美意,我不能留下这本书,这是柳云大师赠送给莫师傅的书,这是一本天书,只有和天书有缘的人,才可以看得懂,用得着。莫师傅就是这本天书的有缘人!’
邹松说完,又把书本递呈给莫师傅。莫师傅接给书本,又问:‘你不是讲不晓得放在哪凯了?又是恁子找到的?’
邹松答:‘这几天,我为找这本天书,在家里东翻西找,简直是挖地三尺了,我也搞得头晕脑胀,急得心乱如麻。后来,我就拿香烛纸钱到河边小舅的坟前烧了起来,希望小舅能给一点指示,我一边盯着烛火一边想,又把小舅要躲藏天书的地方梳理一遍,能想到的几乎也都找到了。我后来又想,我小舅虽然害我,或许他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坏,就从坏的方面转向好的方面去想去找,想着想着,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脑子里跳出我床铺上的枕头,我马上跑回家翻找我的枕头,果然就翻找到了这本天书。’
莫师傅说道:‘或许,你小舅是为爱情之所困,却没有泯灭亲情之良心!’
邹松点点头,赞同地说道:‘我也是非常有同感。就拿那枚龙吟针来讲吧,龙吟针他已拿在了手上,在柳江河游泳的那天,假如他拿龙吟针插在自己头顶的百会穴上,那他就可开天眼了。他真的是为了爱情,情愿放弃了一切。’
莫师傅笑道:‘或许,你小舅与佛主无缘,你和佛主才是有缘之人!你既然今天要走,那我就为你饯行,我们两个就喝一餐饯行酒吧?’
邹松抬头看了莫师傅一眼,想要开口推辞。莫师傅就向邹松举起了一个手掌,说道:‘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又抬头,对门外喊,‘来人,上火锅。’
饭桌很快就摆好,桌面上有火锅有酒,莫师傅和邹松相对而坐。莫师傅端起酒杯和邹松的酒杯相碰,说道:
‘来,我祝邹松老弟此去华山一路顺风!’
‘谢谢莫师傅,华山,那一定是我人生梦想开始的地方!’
邹松举起了酒杯,大声地说完,就一口而干。酒杯空了,莫师傅又向酒杯里斟了第二杯。邹松端起了酒杯,去碰莫师傅的酒杯,喊道:‘莫师傅,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恩人,我要真真诚诚地敬你一杯。一切情意尽在酒杯中。’
邹松又举起了第三杯酒,问道:‘莫贵人莫恩人,我问你一件事?’
莫师傅也举起酒杯相碰,说:‘邹松老弟,请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讲,我还在我阿妈的肚子里的时候,就注定是柳云大师的徒弟了?’
‘是的。据柳云大师讲,他来过两次柳州,第一次是云游到柳州的,那年,他七十岁了,都还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徒弟,就想通过云游天下,去寻找这个有缘人。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柳州,进了柳州城。柳云大师饱览了棺材街,这棺材街太有文化特色了,感到心花怒放,又去鱼峰山下小龙潭边游览山歌场,在进到山歌场时,突然就心跳噗噗的,人变得很兴奋很兴奋,抬头看,阳光灿烂,侧耳听,鸟语花香,那种愉悦的感觉,就好象是自己年少时,去约会心目中的女神一样。’
‘我讲,我徒弟去找师傅会有去约会心上中女神的愉悦感觉,恁子师傅找徒弟也会有这种愉悦的觉呢?’
‘这个应该讲是缘份的相互愉悦!这种关系就象是父母跟儿女的一个样,关系上有高低之分,但在缘份上是平等的,更是爱的相互传递与愉悦!你想一想,你和你父母亲的爱是不是都在相互传递与愉悦之中?’
邹松又端起了酒杯,跟莫师傅的酒杯相碰了一下,喊道:
‘听你这么一说,从小到大,我跟我父母亲的爱都是浓浓烈烈’
莫师傅把酒杯里的酒一口而干,又说道:
‘柳云大师漫步在山歌场里,跟着感觉,愉悦地走呀走呀,走到了一个人身边,心脏就咚地一声,几乎要胸脯里跳了出来。原来,身边是一位孕妇。柳云大师往前走到一个角落,再回头细细地打量那位孕妇。孕妇是一个身着华丽的贵妇人,她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前面摆放有一张茶桌,她头顶上是一把装饰豪华的太阳伞,太阳伞上写有一个大大的邹字,有一个男家人站立在身后撑举着,身边还有男女家人守候着,贵妇人在一边听山歌一边享受着茶水的香甜,享受着生活的美好!柳云大师笑了,自己将来的徒弟,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邹松已有些醒眼朦胧,又举杯,问道:‘你是说,那个贵妇人就是我的阿妈?’
莫师傅也有些醉了,也举了杯,答道:‘对的,那个贵妇人就是你的阿妈。柳云大师掐指一算,又吓了一跳,这娃崽将来有一个大劫难呀,要渡过了这个劫难才能成为自己的徒弟啊?’
邹松喝了杯中酒,眯着眼睛,举杯又问:‘为什么非要让这娃崽历尽劫难呢?为什么不可以帮这娃崽避开劫难而直接收来做自己徒弟呢?’
莫师傅把杯中酒一口而干,眯了眼睛答:‘即便你和柳云大师有了师徒之缘份,但你们师徒的缘份就象刚种下的树苗,叶子还很嫩,根基还很浅,只有经历过苦难,遭遇到劫难,缘份之树才会叶茂根深,才会牢不可破…破…破……’
这时,潘小虹急匆匆地拉着五岁的儿子莫有木进到客厅,抢过莫师傅的酒杯,放到莫有木的开裆裤前,喊:‘屙,屙,屙,往天早上只喝一杯的,今天要给你阿爸喝两杯。’
莫有木用力一挺,小鸟就咕嘟嘟地屙出一杯童子尿来。潘小虹把酒杯放到莫师傅的手上,莫师傅拿过酒杯,喊了一声干,仰起脖子就一口而尽,还咂咂嘴巴,喊:
‘好酒!好酒!’
‘好酒就要喝两杯!’
潘小虹说着拿过酒杯又去接另一杯,接好了酒刚要放到莫师傅的手上,邹松就站立了起来,把酒杯抢过,喊:‘好酒我也要喊一杯’
邹松眯起眼睛,咕咕地把酒喝下之后,又说道:‘酒是好酒,暖暖的,顺喉顺喉的,就是有点尿臊味!’
潘小虹和莫有木都哈哈大笑起来了。这莫师傅身体受到小棺材的撞击伤,医治这撞击伤,除了练功,每天还必须要喝一杯童子尿。
邹松却不是必须要喝的,喝了就成了笑话,没想到,正是这顿饯行酒,正是这杯童子尿,又使得邹松躲过另一场劫难,救了邹松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