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西门吹一身黑衣被秦都头追至土地庙,两剑结果了小环双亲,正欲斩草除根,杀了小环的时候,秦都头赶到。
秦都头从屋外磅礴的大雨中缓缓走入,进屋后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坐在了屋内的火堆边,伸手烤火。黑衣人抓住小环的头发把剑架在她脖子上以为要挟。
秦都头搓搓手说道:“西门吹,你可以啊,进屋就两条人命,你以为今天我还能放你走吗?”
黑衣人把面罩一拉,漏出了面容,白面书生西门吹:“秦都头,这我也是真没办法,受人之托,不得不做啊。”
秦都头抬头看着西门吹,笑着说:“收了多少钱啊?”
西门吹也微笑起来:“五千两白银。”
秦都头振奋起来:“哟,就这一家子,五千两白银啊?谁这么阔气,介绍我认识认识啊。”
西门吹:“哎呀,秦都头,都这份上了,就别套话了吧。山水有相逢,再见分外亲,给小弟指条道呗。”
秦都头摸了摸下巴,从火堆旁边捡起了一个烤地瓜,偿了一口说:“嗯,可以,把小姑娘放了,跟我回去,把该讲的都讲了,我保你不死。”
西门吹:“都头诓我?”
秦都头:“嗯,这地瓜味道不错,来尝尝。”
西门吹脸色凝重:“都头?这样吧,分你三千,行不行?”
秦都头:“嗯?三千啊,没诚意。”
西门吹:“那都头您开个口,不还价。”
秦都头:“五千全留。”
西门吹:“行!都给你了。这女的得杀了,不然五千可没得拿。”
小环大喊:“你们这些贼人,不得好死!”
西门吹抓紧头发:“老实点!”
秦都头拿起根烧火棍站起了身,伸了伸懒腰:“我们不得好死?你们一家拿钱冤枉马小毛的时候,良心被狗吃啦?”
小环泣不成声。
西门吹笑了起来:“哎,这就对了,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们死的不亏!”
西门吹把小环按跪在地上,然后举起手中剑,对着她后背刺去。秦都头拿起手中棍轻轻一拨,西门吹一剑刺中了小环身边的立柱上,还没反应过来,秦都头往前一步,把西门吹撞倒在旁边。
小环被秦都头拉起来,跑向了已经咽气的双亲,泣不成声。
西门吹站了起来,拍拍腿上的灰说道:“怎么,秦都头这英雄救美啊?”
秦都头:“嗨,我想了想,你答应得这么爽快,肯定不止五千两,所以,咱再商量商量?”
“好啊,你说多少?”西门吹说话功夫,拔起刺入木柱的剑,对着秦都头胸口就撩了一式。
秦都头没敢接,轻轻后退两步:“哟,恼羞成怒啦?看样是说到痛处了。”
西门吹眉头一皱,剑挑如花,直奔秦都头上路命门而来。
秦都头微微一笑,手中木棍沿着西门吹抖出的剑花轻轻拨弄,轻松化解了西门吹的这一剑招,然后拿着烧火棍带火心的那头狠狠对着西门吹的胸口一下戳去,火花四溅,人飞土散。
西门吹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狠狠瞪了秦都头一眼,起身再战。脚蹬土墙鱼贯而出,身体平齐,一剑直刺面前这个刀疤脸。
秦都头身体轻轻蹲下,脚下生劲,手中木棍猛然砸像西门吹的剑身,错开了他的方向,直朝地上扎去。
白面书生剑抵砖缝借着剑身韧性,翻身空中,就这还不忘回扫秦都头一式。
秦都头往后一仰,躲过了剑锋。他看着西门吹要落地,微微一笑,踢起一块碎砖朝西门吹脚踝飞去,刚刚落地白面书生被这一砖正好砸中脚踝,痛不欲生后仰就倒,还好及时单手撑地,算是还挽回一点面子。
西门吹站起来笑了起来:“秦都头这是看不起我啊!一招都不出,看我笑话呗。”
秦都头哈哈大笑:“岂敢岂敢,小兄弟这招式漂亮啊,没敢多上手,钦佩钦佩。”
西门吹:“这样,输赢我无所谓,我要输的心服口服,咱拿点真本事出来,要输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秦都头看看手里的棍道:“你咋知道我想听你这个秘密呢?”
“放心,必让都头不失望,”说着话西门吹又发起了更凌厉的攻势,刹那间剑影茫茫仿佛无数白莲花飘向秦都头。这莲花所触之物瞬间断裂崩碎,秦都头被紧逼后退。
退到墙角,秦都头捏紧手中木棍喊了声:“哪学的这花里胡哨的东西!”
话音未落,刀疤脸身体一低,脚踩八卦步,身移如影,若现若离,穿过这白莲剑花却分毫不伤,手中木棍跟随一道金色辉光砍中半空中西门吹持剑手腕。
西门吹手腕处一阵剧痛袭来,剑从手落,正欲临空后退,又一道金光袭来直取右肋。
这半空中的西门吹还能往哪躲呢?咔嚓一声响,不知是棍子断了还是肋骨断了。落地后的他踉跄后退几步伸手扶住了木柱,手捂胸口,一阵眩晕。
秦都头抬起手中的木棍看看,完好无损:“你招用完了吧?那我来了哦。”
一山指路,
二月争辉,
三叶连枝,
四青潺水,
五目寻气,
六脉齐开,
七煞收魂!
秦都头以棍为剑,连出七招,招招击中西门吹命穴之处。剑招刚韧有力,精炼极简,招招之间无一丝花样,一层叠一层,仿佛深海巨浪,看似天水扑面,实则剑山压顶。这最后一“剑”没有直刺眉心,而是扎进了西门吹背靠的墙里,断成了两截。
秦都头拿起手中半截木棍瞅了瞅,然后扔了:“打完了,少爷还满意吗?”
“轰!”一声巨响,西门吹背靠的土墙倒塌下来,土地庙崩塌了一半。
崩塌的黄土散去,雨是越下越大。水从一堆土砖里搅着着猩红的血水滚满一地。秦都头一只手伸进土堆里一上劲把半死不活的西门吹给拎了起来。
秦都头看着手里拎着的畜生:“说!”
“咳咳……,呵呵,哈哈哈……,蜀山七……七十六套剑,为什么没……打完?”西门吹的脸上已经被黄土糊上了,嘴里也囫囵不清。
秦都头对着西门吹啐了口唾沫:“呸!就你这牲畜还能接下七十六套剑?”
西门吹笑了起来:“哈哈哈,咳……,死在天下第一派,服啦!”
秦都头拎起来狠狠瞪着西门吹:“说,买凶杀人的人是谁?”
西门吹靠近秦都头,举止手掌,伸出五指,轻轻说道:“一共是五……万两!不是五千,你猜对了!哈哈……。”
秦都头把西门吹往地上一扔大喊,“坏事!”随即赶紧去拔出定在木柱上的腰刀,还刀回鞘转身就走。
走在门口的时候,秦都头定了下来。记起身后还有跪在地上已经失神的小环,低声说道:“送了双亲就回城吧,那个小伙还在四处寻你呢,”说完秦都头冒着大雨奔踏而去。
大雨淋在双目已经失神的小环,已经浇得通透。小环看着远方,任由雨水在脸庞划过,她轻轻的站起来,一步一个趔趄,有如行尸走肉。转眼又趴在地上,一块一块把砖掀开,她找到了西门吹的那把剑,拿了起来,走到了西门吹的面前。
西门吹躺在地上口中汩血,看着眼前这人,似人似鬼,大喊:“滚!”
小环拿起剑轻轻刺向西门吹一剑,拔出,面无表情。
四门吹瘫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再挪一下,嗓子里呜声:“滚啊!婊子!”
小环接着刺下。
西门吹躺在地上,眼泪水哗然而下,已经无力挣扎:“婊子……,滚……,贱人……。”
小环一剑接着一剑,一直不停,就这样继续刺了下去。
雨还在下。
“哎呀,没想到啊!马老二!你酒量可以啊!”老季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双眼散光了。
马老二抱着酒坛子说道:“老季啊,俺当年那老猫洞可谁都不怂啊!那你说谁家红白喜事不喊我去撑场面!哎,自从搞了这臭豆腐乳啊,没人来了!”
老季笑着说:“那你搁八丈外都能熏倒苍蝇,哪个敢找你啊?赶紧倒酒!”
马老二晕晕乎乎,抱着摊子,晃晃悠悠给老季倒酒:“老季啊,讲真的,俺也够了,真的,哎,俺真不想干了,这次啊,嗝!这次要人家吕先生看得起咱家毛子,倾家荡产,要啥给啥?从今以后,不碰臭豆腐了!”
老季喝着酒差点一口喷出来:“哈哈哈,马老二你可就吹牛逼吧,你家里有啥啊?倾家荡产?你连两头活猪都买不起吧?”
马老二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咋啥都知道呢?老季!你就不能在亲家那吹吹吗?”
老季指着马老二:“又,又亲家了,哎呀,你啊,是真不要脸了啊。”
马老二:“哈哈……。”
马老二老婆躺在远处另外一张小炕上劝:“孩他爹!你们喝酒声音小点,太晚了,隔壁人家明早又来闹。”
马老二头一歪:“闹?谁他娘的敢来闹啊?不看看咱这谁家?”
老季:“嫂子!不怕,随便闹,越闹越热闹!”
马老二:“嘿嘿嘿,来了就抓起来,脱了裤子十大板!”
老季:“哈哈……。”
马老二笑着来到老婆这边,看着老婆身边已经睡着的马小毛,对着屁股就给了一巴掌:“毛子!起来,陪爹喝酒!”
马小毛在床上抱着自己的破刀躺着口水,挠了挠屁股,没醒。
孩他娘不乐意了:“滚你个蛋,把孩子灌成这样,还让他喝,喝死个球子了。”
马老二手一指床上的马小二:“个怂包,哈哈……。”
老季过来拉着马老二手,给拖回了饭桌:“老二!过来老二,没喝好,你跑什么?”
马老二:“谁怂谁是鳖!”
老季倒了一碗跟马老二一饮而尽。
老季放下碗:“嗝!老二啊,据我听哦,只是听哦,我不确定,我听说啊,你家儿子可要走登天大运,以后是一飞冲天,乌鸡变凤凰!”
马老二:“啥运不重要,能娶上一个媳妇,生几个娃就算行了。”
老季拍着马老二说道:“你怎么这点出息?我跟你说实话,你家以后要飞黄腾达了,可想好怎么办呢?”
毛老二扣着腮帮子想了想说:“那,那先买个大宅子,嗯,雇几个家丁,再,再置办几件像样的衣服,后院养几头猪,搞点菜啥的。”
老季大笑:“哈哈……,人家大户都养几个女人,你养几头猪,哈哈……。”
正当两个人喝得起劲,“砰”一声响,从窗户砸进来一个竹筒,竹筒掉进桌上的菜盘子里面呲呲冒着黄烟!
老季大惊:“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