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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意正微醺

“姐姐,好几日没见了,在忙些什么”这日张夫人来府上和我说话。

“妹妹,我这几日在忙着张罗个酒会呢,今儿个出来买几样东西,得了个空儿路过你这便溜了过来。”

“那你还真是有的忙了。”

“尚书大人可告诉你了,这酒会邀请了京城的众多官员,家眷也可跟随。”

“他没有说啊,酒会就是喝酒吗?”

“你这么一问我啊,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答了,确是喝酒...确是...”张夫人笑了起来。

“怎么个情况?还有别的节目吗?”

“看我这实在妹妹,说酒会就是喝酒啊,自然是要有些活动的。一般都是有些游戏,行个酒令什么的,大体都是些男人们玩的,我们只管一起说说话。”

“携带家眷...那会带各家的公子和小姐们吗?”

“看这脑子还是转的快的,可带的可带的。”

“可有捶丸游戏?”

“你也会玩这个?”

“姐姐快说,有是没有?”

“有的有的。”

“那妥了。”

“什么意思?你这是铆足了劲要去赢个什么吗?”

“姐姐,我是发现月老这活还挺累的,我要牵个红线。”听到这,这个张夫人马上眼睛发出光来。

“谁啊?你要给谁牵线?容我想想...可是你家大少爷乔严?”

“姐姐神啊,这都知道”

“哪里神了,你们这府上乔严少爷正到婚配年龄,可不就是他嘛,你可是看上哪家的小姐了,我帮你啊”

我一把把芍药拉了过来,“就是她了”张夫人有些吃惊,“这...这不是你的丫鬟吗”

“对啊,是我的丫鬟,我就是要促成他们两个,姐姐可要帮我啊”

张夫人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和我说,“她可是个丫鬟,你家尚书大人能同意?”

“不瞒姐姐说,我也知道,但是芍药对乔严一往情深,只求做个妾室,这样的真情我想成全。”

“那我懂了,有什么我帮的上的你尽管说。”

“得嘞,先谢谢姐姐了。”

张夫人出了府,我回了院正看见老爷坐在屋内,我蹦跶着就进来了。

“夫人看来今日很是开心啊?”

“老爷,你是不是准备带我去通政使家的酒会?”

“你怎么知道这酒会?不过我不准备去了。”

“张夫人刚来过了,她告诉我的。为什么不去了啊?”

“我这几日公务多,怕是没时间。”

“不要!”老爷看着书突然抬头看我,我以为他要发火。

“你说什么?”

“我想去...”他一问我反而不敢说了,回答的声音小的我自己都有些听不到。

“夫人想去那便去。”我不敢相信我工作狂的老公竟然答应了,我激动的抱着他就在脸颊上亲了一下,刚要起身走,他一下把我抱在了怀里。“这就要走了?你这几日可没怎么理我,在忙些什么?”

“老爷...你放开我...这大白天的,一会海棠芍药来了”

“我在房中与我的夫人恩爱不怕别人看”说着他的手便伸到我的脖颈,开始轻柔的吻着我的下巴,一点点的向上移动着,脸颊,眉梢,耳畔,我只觉得被他吻的全身要冒出火来。这时芍药正好进来,低着头退了出去,默默的关上了门。

“老爷...现在...才几时...就...”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这几日...忙,你竟也忙...夫人...不想我吗”说着他抱起了我,把我放在了床上。

“老爷...我...嗯...”还未等我说,他的唇便压了下来。他的头发像流水一样散落在我的肩膀,又暖又痒。这一次,他有些急,全不像往日里天大的事都惊不动的那个他,我竟然觉得这个满头白发的他像个孩子,有些任性、有些骄纵...

“芍药,进来帮我梳个头”这么一来头发是要重新梳了,芍药低着头看着我笑。

“笑什么你...再笑我可不帮你了”我递给她一个簪子

“是,夫人”这家伙还捂着嘴笑。

“哎呀,你还笑,我可要打你了啊。”

“好了好了夫人,我还是快给你梳头吧。”

“芍药,过几日张夫人家举办酒会,你和我一起去”一听要去酒会,她马上紧张了起来。

“我?我去?我怎么去得...”

这时海棠端了茶水进来,“芍药,你不是会酿青梅酒,不如做一些带去啊”

“不行呀,我那个酒怎么能行呢”

“夫人,芍药做的青梅酒特别好喝,我喝过的”海棠说。

“这个季节正好青梅下树,你不如做些来让我们尝尝呀。”

“我们尝尝倒是行的,但是上人家的酒会是万分不行的”

“你先做来尝尝再说”我告诉芍药。

一连几天和芍药海棠一起忙着做青梅酒,小胖燕也跟在我们后面一起凑热闹,老爷又是看着我们奇怪。

“夫人又在做什么?”

“秘密”我笑着说。

经过了些时日,芍药说青梅酒差不多了。四个人一起围在坛子旁边,就如同等待开奖一样,打开坛子只觉一股奇特的香味扑鼻而来,青梅的微酸味、米酒的甘厚醇香夹在一起还混杂着些嫩青草味。“快拿杯子来”我吩咐海棠。

一字排开四个杯子,小胖燕端起坛子把酒倒在杯子里,亮青粘稠的酒在白色的陶瓷杯中异常明亮好看。我先尝了一口,酸中微苦,但回甘良久,还有那股醇厚的香充斥着口腔和鼻子。

“好喝啊,你们快尝尝,这配点辣鸭脖太完美了。”

“夫人你说什么?”

“我说这酒就着鸭脖子吃最好”

海棠吃惊的看着我,“夫人!”

大家一尝都觉味道绝妙,尤其是小胖燕贪嘴多喝了几杯,小脸红扑扑的,竟然睡着了。

“我去找个专家给咱们鉴定鉴定”端上酒我就回了房间,正好老爷还没出去。

“老爷,老爷,您尝尝看这酒怎么样?”

“哪来的酒?”

“先别说,您先尝尝看”

他喝了一口,没有说话,又喝了一口。

“夫人,这是...这是什么酒?”

“老爷您说这酒怎么样?”

“是青梅酒吗?味道很特别,不错。”

“得到你的肯定那就齐活了,这是我们自己酿的酒不错吧”

“夫人是越发厉害了,我要出去下,晚饭回来”

“好的,你去吧”

得到了老爷的肯定我对这酒就更加有信心了,马上写了书信给张夫人并附送了一坛酒,告诉她我准备在酒会那天小范围的提供下这种酒,最重要的是要让乔严喝到。张夫人回信对酒连连称赞,还想要我多做些,想全用这酒,这哪里来的及,最后商定还是小范围提供。

眼见酒会的日期便到了,芍药则是紧张的像个小陀螺一样在我和海棠面前团团转。

“夫人,明日我还是别去了,我怕自己不成,出了丑怎么办”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再说了只是随我一同去,能不能参与进捶丸游戏还不一定,能不能和乔严接触上也不一定呢,你就当陪我去散个心,来海棠咱们看看芍药明天穿什么。”我打开我的衣橱,让海棠帮忙看。

“夫人,您是让我穿您的衣服吗?”

“对啊,咱们俩身材差不多,你比我略痩些应该能合适”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穿您的衣服,我这身份也不合适”

“没有不合适,你以我表妹的身份去参加酒会,先忘了你是我的丫鬟”

“这...这更不行了”

“哎呀磨磨唧唧,快点海棠,这两身先帮她换上试试看。”

芍药穿上一身淡孔雀蓝碎花长裙简直把我和海棠都惊到了,芍药确实长的标致,这么一打扮就更加的清丽脱俗了。

“我看不用试别的了,就这身吧,你说呢海棠?”

“对对,这身好看,太好看了”

“这身我穿不合适吧,这布料太贵了,不行啊夫人”

“别管他,就这身,海棠你给收着明天让她穿上啊”

“放心吧夫人”

第二日,我们便早早的起来,芍药帮我梳了头发,海棠便开始给芍药忙活起来,我一看这海棠的手艺真是不行,根本不会梳头。

“海棠感情你不会梳头啊?”

“夫人,我...我会,就是梳不好”

“我来我来”芍药一听我要帮他梳头,吓得差点跪在地上。

“你安心坐着啊,我可以的,保证给你捣鼓的漂亮的,这海棠真不靠谱,咔咔就上手结果还没整明白。”老爷坐在一边看我们手忙脚乱的,看到我给芍药梳头,露出了一个下巴都快掉了的表情。不一会头发梳好了,我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觉得完美极了。

“要不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芍药你看看,这不活脱一个大小姐,简直能把那些大小姐都比下去。是不海棠?要不我给你也捣鼓捣鼓你也跟我去?我帮你选个如意郎君怎么样?”我故意逗海棠说。

“我可不去”海棠笑着跑开了。

“夫人,可好了吗?我们出发吧?”

“好了好了”

芍药这一路连头也不敢抬,那紧张的样子差点让我笑晕过去。到了张府已经来了很多人,热闹非凡。一路走来,我都觉得芍药吸引了很多目光,竟然还有人特意来问芍药的名号和出自哪家。

“看见了吗,你有多抢手,给自己点自信”我用胳膊怼了怼芍药说。

“夫人,你与女眷们去后院说话吧,我去那边,走时我让李政去叫你。”

“好的老爷,你去吧”

带了芍药到了后院,见到张夫人,她也是大吃一惊。

“这是...这可是你那芍药吗?”

“对啊,怎么样?是不是让我这么一包装很出众了?”

“是了是了,一会,我单独安排了小桌子,供各家公子们吃喝,到时我再安排这青梅酒,女眷们可在院子里玩游戏,屋里能见着,妹妹我这安排可还合你心意。”

“姐姐的安排自然周到,我和芍药先谢谢你了。”

“就光嘴谢啊,过些时日我可要去你府上讨些好东西。”

“那没问题,姐姐喜欢什么可随便拿。”

张夫人果然和我是心有灵犀,这安排简直完美的很。公子们喝酒的地方和院落有一层半隐的薄纱屏障隔着,恰巧能看到院子,但确又不能完全看清,就是要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芍药,一会到你了,我在远处看着你,游戏结束不要和比人接触直接过来找我,就算乔严要找你也不要见,知道了吗”我嘱咐了芍药几句,便跟着张夫人去了对面的屋子,这个屋子坐满了各家夫人,视野也更好,整个院子和对面屋子的情况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的好姐姐你太厉害了,这安排的无敌了。”

“就特意为你安排的,要不我说我得跟你讨些好东西呢。妹妹,你和夫人们先坐着说话,我去忙些别的”

“谢谢姐姐了,快去吧”

张夫人走了,我便放眼去看芍药,她还是一个人杵在那里像个木头桩子,她抬眼正好看到我。我给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去和别家的小姐说说话,但是她还是不明白仍然站在原地。对面公子们的屋子里,酒会还没开始,有几个竟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里,我看他们好像在指指点点的,那个方向似乎是在研究芍药。

院子里的小姐们开始集在一起了,应该是捶丸快要开始了,芍药还傻呆呆的站在原地,我给她做了个捶丸的手势,她一回头这才看到大家都集合在了一起,自己也赶紧跑了过去。她这一跑,裙摆随着风飘了起来,树上的花瓣被她跑起的风带落了一些,阳光照在她藕紫色的发夹上,这个画面我都觉得美呆了,再看对面那几个公子的样子简直快要流出口水,而这个时候正好乔严也立在窗前看。

比试开始了,芍药一直缩在后面不敢出手,我在对面看的着急,直给她打手势,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甩掉了。不过时间久了这些小姐好像体力都不行了,原来争先恐后的,这会都没了力气,反而这个时候芍药的机会来了,她连打了几个漂亮的球,吸引了不少眼球。我的特训可不是白来的,芍药进球是百发百中,把酒会中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大家都围在院子周围看起了比赛。这个时候芍药因为专心打球,反而也放松了很多。比赛马上就要结束,芍药基本是没有悬念的赢了,但是最后一个球一不小心却被旁边人的球棍打到了胳膊。我看的吓了一跳,这时看对面我竟然看到乔严皱了下眉,而那些公子也是惊呼一声。

等比赛结束了芍药来找我,她还没坐稳,各种礼物便纷至沓来。有送药膏的,有送吃的的有送小东西的,可见这次捶丸比赛打到了我们预期的效果。但是这一堆礼物里并没有乔严的,芍药不免有些失望。

“你不是很了解乔严吗,这种场面你认为他会和其他公子一样送礼物吗?”

“自是不会,可是夫人他能知道我是谁吗”

“要想让他记你一时,刚才这样就够了,但若想让他记你一世,还得慢慢来,别失望。”

这时张夫人缓缓走到了我的身边,在我的耳边和我说话。

“我要安排那边开酒了,你可看着点,回来我再与你说”

“好的,有劳姐姐了”

“芍药,一起看对面”我看着芍药说,她看着我点了点头,没得到乔严的肯定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坐在这个位置,对于对面的情况根本看不大清楚,只能看个大概,我盯了芍药这么久眼睛已经累得发酸了,实在看不下去了。

“芍药你看着吧,我歇会啊,一会等张夫人来了就知道了。”

芍药点了点头,我感觉她看的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对乔严果真用情至深,为了乔严啥都愿意,练捶丸和弹琴的苦也真是没少吃,我心里其实也没十分的把握,只祈祷这乔严转变心意,喜欢上芍药。

过了一会张夫人回来了,我赶紧把她拉过来问。

“姐姐,怎么样?”

“看你们急的,酒是好酒,受欢迎的很。”

“乔严什么反应?”我着急的问。

“和其他公子差不多吧,很是欣赏。”

“你可说了这酒是谁酿的?”

“说了说了,说了后,人就更受欢迎了”张夫人笑着说。

“行了,芍药,我们有了个好的开始了。继续加油!”我对芍药说。这时我看对面,乔严正站在窗边向这边看,我赶紧把芍药拉过来推她坐在窗边。“乔严,在对面,你就坐着就好了。”

“夫人我这样可行?”“可以的可以的。”

我看乔严的眼神有了变化,估计这心意也和青梅酒一样恰正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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