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吗?”
后台郭德刚问道。
“不紧张。”
叶天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笑话面对几百万人他都不紧张,更何况就这么几百人。
可是叶天不紧张,郭德刚莫名其妙紧张了,他倒不怕演砸了,就怕于慊玩砸了。
“师父、师叔,该上场了。”
十来岁的朱云风跑过来喊道。
“走吧爷们儿,是死是活,就这一哆嗦了。”
叶天起身抢了老郭的台词。
“你啊……”
二人结伴走到向舞台走去。
“让我们有请相声演员郭德刚。”
报幕员是之前说好的,故意只报郭德刚的名字。
叶天拿着水杯抬脚走上舞台,下面的观众开始议论起来。
“怎么不是郭德刚?”
“是啊,老郭呢?”
“刚报幕好像就报了郭德刚,连于慊都没来,这怎么上来个没见过的。”
“我们要看郭德刚……”
“郭德刚,没有郭德刚我们就散了。”
“对,退票。”
“退票……”
叶天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对着观众说道:“要退票是不是?”
“是!”
“行,我带着你们喊,大家跟我节奏走,争取今天让老郭把票给你们退了,老挣你们这些可爱的人钱,像话吗。”
叶天一脸无所谓。
“好。”
“退票,退票,退票,退票……”
叶天很有节奏地喊着,一些喜欢起哄的观众也跟着喊,还有一些观众也开始随大流。
“退票,退票,退票……”
幕后的郭德刚一脑门汗,真怕一会叶天兜不住。
这时,叶天收声了,他拿起水杯拧开盖子喝了起来。
观众见他不喊了,还喝水,声音也弱了下来。
叶天端着杯子喝水,抬着拿着盖子的手上下摆动,示意观众继续喊。
结果观众没音儿了。
“诶,你们怎么不喊了,我就是喊的嗓子干了,喝点水润润喉,来咱们继续。”
叶天放下杯子,又怂恿道。
“你小子坏的很。”
观众里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哈哈哈哈……”
其他观众也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就算坏了。”
叶天无语道,然后就见他大手一挥。
“服务员,上茶,给咱们可爱的衣食父母润润喉。”
“我要退票。”
又一个观众呛声道。
“退票,你退去啊,又不是我家卖的票。”
叶天一脸欠揍的表情。
“哈哈哈哈……”
这时候郭德刚走了上来。
“哦……”
观众们一见他发出了欢呼。
“说什么呢,后台人一没注意,就把你放出来了。”
郭德刚一把把叶天推到桌子后面,叶天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惹得观众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
等笑声停歇,郭德刚看着台下人说道:“谁要退票。”
“我!”
另一位观众问道。
“知不知道我们德云社的服务宗旨?”
郭德刚指着他盛气凌人道。
“不知道。”
那观众显然被郭德刚吓到了,有点弱弱的回道。
“退票?门儿也没有,不退票是我们的服务宗旨。”
郭德刚要多得瑟有多得瑟,伸出一条腿晃着。
“哈哈哈哈……”
“老郭,收着点,你膨胀的都快飘起来……”
叶天凑到郭德刚身边故作小声,其实话筒能收到音。
“有嘛?”
郭德刚眉毛一挑,小腿一收,眼珠子一转。
观众们闻言,在看到郭德刚那胖胖的身材,又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
“有,给你个气球你就得飞喽!”
叶天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郭德刚换了位置。
“你干嘛?”
郭德刚不满道。
“说相声啊!”
叶天回道。
“你?别闹!”
郭德刚就像听到天方奇谈一般。
“我怎么了,我也是相声界的一朵奇葩,不比你差。不信你今天就给我做回捧哏,我要是说的不好,今天大家所有消费都由郭公子买单。”
叶天说着拍了拍郭德刚,结果被郭德刚把手打开。
“凭什么是我?”
“臭不要脸的,你都一把年纪了,好意思让人叫你公子,你好意思听,我还不好意思叫呢?”
叶天一脸嫌弃道。
郭德刚一囧,那表情委屈的,逗笑了观众。
看他这样,叶天有道:“我买单行了吧,我买单,看你那小气样。”
“那行!”
郭德刚爽快的答应了。
“朋友们,我是不是被坑了。”
叶天一愣,问向观众。
“是,哈哈哈哈……”
“唉,为了说相声,我算是倾家荡产了。”
叶天抹着没有泪水的眼睛。
“你够了啊,这样下去相声还说不说了。”
郭德刚看不过眼推了推叶天说道。
“呵呵……”
叶天笑了笑道:“跟大家逗个闷子,大家好,我是相声界的一名小学生,我叫叶天。我身边这位,算了不说。”
“怎么就不说了?”
郭德刚不乐意了。
叶天撇了他一眼,指着他对观众问道:“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
“知道。”
“郭德刚。”
“瞅瞅,都认识你,我介绍屁啊。”
叶天撇着嘴,对台下摊手道。
“那也得介绍。”
郭德刚说道。
“行,重新来。”
叶天整了整长衫,对台下观众鞠躬道:“大家好,我是相声界的一名小学生,我的名字叫叶天。我身边这位是我今天的搭档,郭德刚。”
“是我!”
郭德刚点了点头。
“哗哗哗……”
这一介绍,观众们知道正戏开始了。
叶天:“我这些天在德云社发现啊。”
郭德刚:“发现什么了?”
叶天:“大家真的都太辛苦了。”
郭德刚:“是。”
叶天:“尤其于慊老师。”
郭德刚:“对。”
叶天:“这么大岁数了。”
郭德刚:“多大岁数了?”
叶天:“您瞧瞧,都六十九了,还在这儿熬着。”
郭德刚:“没啊,没。”
叶天:“没了,哎呦我的于慊啊。”
郭德刚:“不是,你怎么算的,人于慊六九年生人,今年才三十七,没那么大。”
叶天:“六九年出生的啊,嘿,早说啊,瞅给我吓得。
郭德刚:“怪我喽,你数学体育老师教的吧。”
叶天一惊:“你怎么知道?”
郭德刚:“还真是。”
叶天:“这人呐,就这一辈子,过去呀就没了。”
郭德刚:“是,人生百年不过匆匆。”
叶天:“所以人活着得学会生活。”
郭德刚:“学会生活?”
叶天:“对了。”
郭德刚:“这生活还得学?”
叶天:“会活着,会活着这方面,我羡慕两个人。”
郭德刚:“谁呀?”
叶天:“一个我们德云社于谦于老师。”
郭德刚:“于老师好玩儿。”
叶天:“那叫会活着。”
郭德刚:“对。”
叶天:“于慊有三大爱好,抽烟、喝酒、烫头。”
郭德刚:“大伙儿都知道。”
叶天:“其实不止这三样爱好。”
郭德刚:“还有别的吗?”
叶天:“人家喜欢小动物。”
郭德刚:“有爱心。”
叶天:“开一马场。”
郭德刚:“自己开的。”
叶天:“养那小矮马,这小矮马都有三大爱好。”
郭德刚:“什么爱好?”
叶天:“点烟,倒酒,给人烫头。”
郭德刚:“您先等会儿,没听说过,马给人烫头啊?”
叶天:“怎么烫不了?”
郭德刚:“那小矮马,那小蹄子那么点,钉上马掌烫红了,往于老师头上烫去,这不是逼供吗这不是?”
叶天:“咱就说于老师这种生活状态,你羡慕不羡慕。”
郭德刚:“是,玩是好。”
叶天:“对吧,于老师抛外,我最羡慕的,郭德刚的父亲。”
郭德刚:“我爸爸?”
叶天:“那老头儿太好玩了。”
郭德刚:“是吗?”
叶天:“老北京人。退了休之后没什么事干,就喜欢文玩。”
郭德刚:“这也是咱们中国传统文化。”
叶天:“什么叫手串,哪儿叫核桃。”
郭德刚:“文玩的核桃。”
叶天:“这都讲究。”
郭德刚:“对。”
叶天:“拿到手您得揉,这个在文玩界有一专业名词叫“盘”。”
郭德刚:“哦,您了解。”
叶天:“盘可讲究了。”
郭德刚:“怎么?”
叶天:“怎么盘,盘到什么程度,用什么油盘,这都讲究。”
郭德刚:“盘这个还得用油?”
叶天:“那当然了。”
郭德刚:“用什么油哇?”
叶天:“人油。”
郭德刚:“人油……您说的有点瘆啊,什么叫人油?”
叶天:“就是人身体分泌出这个油脂,拿这个盘出这东西来又红又亮的,质地就跟那小珊瑚似的。”
郭德刚:“就那么好看?”
叶天:“但一般人盘不到这个程度。”
郭德刚:“是吗。”
叶天:“他爸爸,人家就能盘到。”
郭德刚:“我爸爸为什么能盘出来?”
叶天:“他爸爸油多啊。为什么能分泌出这么多油脂?”
郭德刚:“什么原因?”
叶天:“他爸爸每天喝鲫鱼汤,催油。”
郭德刚:“对。是,这玩意儿还利于产后的哺乳……我爸爸男的女的这是?”
叶天:“什么呀?就是你爸爸想尽办法促进油脂分泌。”
郭德刚:“没有那么办的。”
叶天:“拿着油盘什么,核桃。核桃这个可讲究了,什么叫闷尖儿,哪个叫官帽儿,还有什么叫鸡心,我小时候咱也不懂啊,老听他爸爸说盘什么狮子头。”
郭德刚:“这最名贵。”
叶天:“我就琢磨了,盘狮子头那不得咬手啊?”
郭德刚:“对。您先等会儿,怎么还能咬手?”
叶天:“你琢磨他爸爸上动物园找俩狮子,往那儿一蹲,听话啊,今儿我要盘你们!”
说完,叶天摆开双手摇晃。
郭德刚:“你给我回来!我爸爸这是作死去了这是?”
叶天:“不是小时候不懂嘛,后来才知道狮子头不是这个。”
郭德刚:“对。”
叶天用手做出橘子大小的圆:“这么大个,俩在手里揉。我也学他爸爸弄俩狮子头,这样揉呗,哗啦,哗啦,直掉肉末。”
郭德刚:“唉,对。”
叶天一只手揉着空气:“哗啦,哗啦……”
郭德刚:“你说这不是肉丸子吗。”
叶天:“还挺咸你知道吗。这边揉俩狮子头,这边揉俩鸡心,哗啦……”
郭德刚:“我再给你烤俩腰子。”
叶天:“对,我再来瓶二锅头。”
郭德刚:“谁给你喝上了?”
叶天:“怎么了,烤腰子干什么?”
郭德刚:“不是,什么狮子头啊。”
叶天:“吃狮子头。”
郭德刚:“这核桃的品种叫狮子头。”
叶天:“这现在才明白。”
郭德刚:“您不懂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