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人家他爸爸玩得好。不光这核桃,家里面整堂的实木家具,都得盘。”
郭德刚:“这家具怎么盘?”
叶天:“家里面有一根雕,这么大个。”
郭德刚:“一人来高。”
叶天:“雕了一条龙,这龙可雕的太漂亮了。那龙鳞片片分明,龙爪锋利无比,他爸爸一看这龙就来气。”
郭德刚:“怎么还来气?”
叶天:“干干巴巴的,麻麻赖赖的,一点也不圆润。”
郭德刚:“不是,刚雕出来都是那样。”
叶天:“盘它!”
摆开双手成环抱状,开始摇晃。
郭德刚一把拉住他:“您先回来。”
叶天:“盘这龙。”
郭德刚:“根雕也盘?”
叶天:“您琢磨,那鳞片跟小刀子似的,龙爪跟小锥子似的,好么,就见他爸爸盘完之后,您在看这根雕,红木的!”
郭德刚:“对……啊,血都滋出去了那不。”
叶天:“盘一会儿啊,没血了。”
郭德刚:“是啊。”
叶天:“他爸爸没血了,就剩一丝血了,碰一下就死。站着不动了。”
郭德刚:“您先等会儿,我爸爸这是干什么?”
叶天:“回城加血。”
“哈哈哈哈……”
一些八零后听懂了这个梗。
郭德刚:“没听说过。我爸爸这是偷完塔刚回来。”
叶天:“没血怎么办?”
郭德刚:“赶紧上医院啊。”
叶天:“上医院吧,上医院输血去。给他爸爸打的鸡血,他爸爸一出来状态都变了,好家伙看什么都想盘。医院门口有一寿山石,他爸爸看着就来气。干干巴巴的,麻麻赖赖的,一点也不圆润。”
郭德刚:“寿山石?”
叶天:“盘它!”
郭德刚:“呦!”
叶天摆开动作,双手环抱摇晃:“盘这寿山石。”
郭德刚:“您可歇会儿吧。”
叶天:“寿山石盘完了这值钱了。”
郭德刚:“怎么值钱了?”
叶天:“鸡血石!”
郭德刚:“对了,这点鸡血全糟践了。”
叶天:“盘完之后,医院门口,有一遛狗的老大爷,遛了一条沙皮。他爸爸看上这狗了。”
郭德刚:“您……唉?”
叶天:“麻麻赖赖的……”
郭德刚:“是,干干巴巴的,一点不圆润,盘它!(双手环抱摇晃)那沙皮也盘?”
叶天:“盘?盘什么盘?人家遛狗的那老头儿一看他爸爸来了,兜里面拿出刷子来。”
郭德刚:“干嘛呀?”
叶天:“给那狗刷油。我们圆润了,圆润了!”
郭德刚:“这看见我爸爸都怕了。”
叶天:“回家吧。打车回家。到了家以后,出租车司机都没要他爸爸钱。”
郭德刚:“干什么没要钱啊?”
叶天摆开动作双手摇晃:“他爸爸把出租车盘了一遍!”
郭德刚一把推开叶天:“去你的吧!”
“哗哗哗……”
二人在掌声中鞠躬下台。
“再来一段!”
“再来一段……”
外面的观众呼声很高,叶天和郭德刚只能返场。
“你们是要郭德刚来一段,还是我来?”
叶天问道。
“都来一段。”
“天也不早了,我们哥俩再给诸位来段贯口,大家会回去歇了吧。”
郭德刚说道。
“好!”
“哗哗哗……”
掌声一时不断。
“那我们来段地理图,师弟你一会慢点,我怕跟不上。”
郭德刚对叶天说道。
“你先来,我一会切进去。”
叶天示意他先来,便往后推了一步。
“嗯,下面一段贯口地理图,送给大家。”
郭德刚鞠躬道。
“哗哗哗……”
掌声再次响起,直到停歇郭德刚才开口。
“出德胜门,走清河,沙河,昌平县,南口,青龙桥,康庄子,怀来县,沙城,保安,下花园,宣化,俞岭,张家口,柴沟,西湾.天镇,阳高县,聚乐堡,周氏庄,大同,孤山,丰镇,集宁,平地泉,三岔口,十八台,卓资山,三道营,旗下营,陶卜齐,呼和浩特,萨拉齐,西包头,过乌拉素海......”
等郭德刚说了快三分之一,叶天才开始切入,语速也逐渐加快。
“......由龙门过黄河,山西省榆次县,太原市,寿阳,平定州,阳泉,井陉,河北石家庄,新乐,望都,保定市,深,武,饶,安,河间,沧州,南皮,东光,德州,平原,禹城,山东济南市,党家庄,张夏,万德,界首,泰安,东北坡,大汶口,吴村,曲阜,兖州,固镇,新桥,曹老集,是蚌埠,门台子......”
说道国外地名时,叶天明显感觉到郭德刚已经语速能维持住,也就不再加速了,现在的语速吐字清晰,再快观众就听不清了。
“......过了九龙,香港到越南河内,老挝万象,泰国曼谷,缅甸仰光,孟加拉印度,加尔哥达,孟买新德里,过巴基斯坦,阿富汗。伊朗伊拉克。叙利亚,黎巴嫩,土耳其,安卡拉,过黑海,到苏联,乌克兰,斯大林格勒,列宁格勒,莫斯科,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波罗地海到芬兰。瑞典斯德哥尔摩,挪威,丹麦,德国柏林,波兰华沙......”
直到说道最后一段,语速才稍缓。
“......到天津奔东南角,东门官银号,北海楼龟甲胡同,万寿宫,北大关,河北大街,大红桥,西于庄子,丁字沽,是南仓,北仓,走蒲口,汉沟,桃花口,杨村,蔡村,河西务,安平,码头,张家湾,走通县,过八里桥,这才回到北京张一元!”
“好!”
“好!”
“哗哗哗......”
叫好声不断,掌声不绝。
二人舒了口气,直到掌声响了近两分钟才停歇,他俩便鞠躬下台。
最后报幕员负责收尾,安排退场持续。
叶天和郭德刚回到后台,郭德刚的弟子们赶忙送上茶水,让二人缓缓。在台上说了那么久,最后又被这么长一段贯口,确实有些累人。
“师父、师叔你们太厉害了。”
“是啊,这段贯口,配合的很默契,换个人可就合不上了。”
后台的相声演员们,纷纷恭维道。
就在叶天临上台前,还有人说风凉话,这会儿也都闭嘴了。没办法,观众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
打这天起,隔三差五的于慊就有事,或者郭德刚嗓子不舒服,陆陆续续的过了一个月,叶天登台十几次。
这天他接了个电话要离开,郭德刚给他拿了演出费,叶天没要。
白吃白住几个月,还学了人家的本事,怎么好意思收人家钱,而且还帮德云社找了家靠谱的装修公司,给社里装了中央空调。
还别说叶天这一月收获不少粉丝,突然不出场了,让许多人有些不适应,不过人都是健忘的,过不了多久就忘了。
叶天来到电影《东京审判》的看片会场,一声黑色职业装的新晋总经理助理樊胜美,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之所以升樊胜美,除了因为叶天的恶趣味,当然还有她认真的态度。
“叶总,您怎么才来,高导都问几次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看她一脸紧张局面模样,叶天说道:“你记住,在公司你的职务是总经理助理,在外面你是总经理门脸儿,自信点。你要是再这样,还回人事部招人去。”
“是,叶总,我会尽快适应。”
樊胜美给自己打气道。
“我知道你升职后,公司里不少留言蜚语。你也不要瞎想,我用人一不看学历,二不看能力,只看忠心和上进心。这两点你都符合,不提拔你提拔谁。你也要大气点,不招人妒是庸才。再来女孩子气质最重要,要学会养气。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你不行,你也要认为自己行。如果天天因为别人两三句话就苦恼,你这辈子也没太高的成就。”
见她这样,叶天也乐得提点她几句。
“我明白了叶总,谢谢您。”
樊胜美重拾了信心,腰杆子挺拔不少。心里虽说有些安心,但也多少有些失落,原来叶总并不是看上自己了,要包养自己,老娘长得也不差。
“期待未来在公司合伙人名单里看到你的名字。”
“叶总,我一定会努力。”
两人的这次谈话,让叶天没想到会给未来的自己培养了一个强劲的敌手。
十多年后已经能和叶天平起平坐的樊胜美,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没什么能力,学历也不高,但我有自信,我自信自己能做好,同时带动同事也相信自己能做好,所以我们有了现在的胜天集团。
两人步入会场,跟等待的已久高导寒暄两句,便开始了看片会。
整部《东京审判》看下来让人义愤填膺,但是叶天总觉得少了点东西。
“高导,我查过资料当时审判的犯人不止这么几个吧?”
“是啊,但是电影就这长的时间,如果都加进去,反而让剧情显得拖沓。”
高导给出答案,他也想多拍点,但是钱不够,当时投资方突然撤资,差点让这部电影停拍,就在他准备找人借钱的时候,有朋友介绍了叶天给他认识,才让剧组能够继续拍下去。
“这样,距离上映还有一个多月,字幕前面加一段,所有东京审判的犯人名单和照片加进去,以及所判的刑罚都加上,还有许多乙级、丙级战犯名单,这些要在字幕中提及。
电影保持在一百二十分钟左右就行。需要多少资金我出,不算票房分成,就当给咱们这些快忘记历史的青年人们提提神。”
“可是有的资料一时间收集不齐。”
高导精神振奋,但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当初有去了解过,也收集一些资料。剩余没有照片的,我再让人跑一趟国书馆,看看能不能找到全。半个月弄好,再开一次看片会。怎么样?”
“好,不吃不喝我也给它弄出来。”
“那行,我就先撤了,有事跟胜美联系,下次看片会我就不来,等电影出来我就直接去电影院看了。”
“叶总,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