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有一天,消极变成了爆发,改变了我的想法。
那天,欺负我的那几人,又照惯例,把我按在墙角,他们撕掉了我的书本,把我推倒在地,拳脚相加。
我身上很痛,心里难受的想哭,我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我要被打,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
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自己。
我想让他们停下来,于是我反扑回去,我按住了那个打我最凶的人,他挣扎,他不肯住手。
我只好一拳拳打在他身上,我想让他停下来。
那些跟班儿吓坏了,有的拉扯我,有的跑去找老师。
我不知道我当时的样子如何,我也不觉得报复回去令我心中畅快,我只觉得这一拳拳下去,让我觉得恶心。
我明明不想碰这样的人,我明明不想这么做。
我吐了。
老师被他们带来,把他和我,都送去了医院,也找来了我的家长。
母亲从不会在外面发作,她很要脸面,等我回家以后,她骂了我整整一个小时。
但也是,我前半段人生的结束。
我突然想明白了,我想要什么样的自己,去做就好了,既然得不到他人的肯定,那么我就不需要被人肯定。
我就是我自己,即便孤独,也不害怕。
从此,我是站在黑暗里的人,我可以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过的很好。
我有了新的生活方式,一个人的永恒。
这件事也成为了一个导火索,让父亲和母亲大吵一架,他们终于再也不想忍受对方,和平离婚。
我被奶奶接走生活,那时候我即将上初一,爷爷为我办了转学,离他家很近,方便照顾我。
爷爷奶奶对我很好,从来没有打过我,骂过我,他们教给我很多东西,但是性格乖戾的我很难变成他们喜欢的样子。
于是,第二个人格诞生了。我把白禹的名字给了他,我不想姓白。
白禹是爷爷奶奶喜欢的类型,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从初一开始,学习成绩不断上升,频繁拿奖。
那是他们的期待啊。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他们的期待怎么能不满足?
而我,在黑暗里,也同样能体会被赞许的快乐,虽然那不是为我,但也是为我。
白禹能和同学们相处的很好,能在警局和同事们相处的很好,大家都喜欢他这样温和的性格。
我知道白禹很珍惜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他帮我打理好生活,我让他体验这个世界,我们各取所需。
直到我忍受不了那些奇葩的犯罪理由,恶心的问题越来越严重。白禹心疼我,让我辞职。
我辞职以后,把人格分裂的事情告诉了爷爷奶奶,这是白禹的想法。
他说他想让我看看,爷爷奶奶有多爱我。
爷爷奶奶没有嫌弃我,害怕我,奶奶反而告诉我,我没病,两个人格都是自己,要互相关照,把生活过好,才是最重要的。
很多时候,我非常庆幸,我没有在父母身边长大,我没有模仿他们,成为与他们相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