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琛哀怨的看着白禹,这个人,真是,太记仇了,不就是半个小时前还击了一嘴吗?不会是个天蝎座吧...
不过,看着白禹温和的笑容,他自律,理智,关爱自己。不但没有伤害别人,还会救人。
比所谓的正常人,平和多了,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
何琛不放过了解白禹的机会,顺势问道:“我不唧唧歪歪了,不如换你说一说,生气的另一部分原因,是什么?”
白禹笑笑:“你这么专业,不妨猜猜看?”
何琛咬着筷子头儿,翻着白眼儿思考,回想着白禹的资料,回想起白奶所说,白禹一直过着爹不疼妈不爱的日子。
何琛端着碗筷,看着白禹深邃的眼眸:“你......小时候也被这样打骂过?”
白禹露出心疼的神色,眼帘垂下,看着火锅里咕嘟咕嘟翻滚的汤底:“蠢,笨,一无是处,怎么不去死!这些词汇他...”
白禹停顿了一瞬,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冷漠,眼底透露着凉薄。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白禹的口中发出:“这些词汇,我多么的熟悉。”
“这些话,充斥着我整个童年。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父母感情不合,母亲觉得,是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人生,让她无法追求自己的爱情。
父亲觉得母亲欺骗了他的感情,而他们结合生下的我,就成了他们心里的刺。”
白禹看向窗外,是种植的很规整的树木,淡薄的神情没有变化,何琛却在他转头的一瞬,看到了眼底的波涛汹涌。
他知道白禹切换了人格,现在与他对话的,是冷淡白禹。
明明很难受,却要努力克制,不展现自己的脆弱。
白禹再次看向何琛时,神色已经平静,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经历一般:“俩人有了隔阂以后,父亲便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不怎么回家。母亲是全职太太,成为了我童年里,接触最多的人。
她经常指责我,埋怨我,一想起自己失败的婚姻,就把错误都怪在我身上,因为,她不能离婚。
只要她跟家里人说,想要离婚,那些亲戚就会对她说,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好好过日子。越是这样,她越把一切的根源归咎于我。
在学校里,我也一样的不受欢迎,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我一直是被孤立的那一个,没有人喜欢和我玩,到,他们把我当作玩物。
他们摔坏我的文具盒,拿走我的午饭,把我推倒,往我的身上泼墨水。每当我一身狼狈的回去,又会遭到母亲的责骂,骂我不省心,骂我是个麻烦。
慢慢的,我学会了一个人忍受,我喜欢蹲在黑暗的角落,抱紧自己。回到家以后,我会独自一人回到房间,洗干净衣服,洗干净自己。不让母亲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我越来越喜欢独自一人,在墙头上看下落的夕阳,在河边看流淌的河水,那时候我真的在想,没有人需要我,没有人喜欢我,我倒不如成全了她。
我死了,我解脱了,她也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