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龙见爹爹对他的呼叫没有回应,心中极为疑惑。小翠说道:“想必你爹爹有什么急事去找神蜂仙主,不然怎么会如此匆匆忙忙,连你的呼叫都没有听见?”
“有道理。我去师父那里看看,若是与妖怪打斗,说不定还得需要我去上阵!”说罢起身就要走开。
小翠急忙拉住了龙龙说道:“慢着!仙主与你爹爹商议大事,你这样闯过去岂不多有失礼?还是在这里等待片刻,若是需要你上阵,仙主定会派人唤你。”龙龙听小翠说得有理,便停住了脚步,与小翠一同在茅屋前等待着。
神蜂仙主与元帅、大将军正在天蜂殿中议事,忽有天兵报告说白龙飞来。仙主连忙迎出问道:“琴海龙王来此有何事情?”
白龙说道:“我方才巡视到琴海西北,见有不少人在那里开挖沟渠,特来询问仙主,此事你们是否知晓?”
“这个事我们丝毫不知。”神蜂仙主一脸茫然地说道。
白龙说道:“那就奇怪了,那些人在那里排开了阵势,干得热火朝天,仙主是否应当前去巡视一下?”
仙主说道:“好,我马上就去!但不知那挖掘沟渠的地方离此多远?”
“约有几十里。”
“你可与我同去走上一遭。”
“好!”白龙答应一声,跟随着神蜂仙主向那里飞去。
列位定然不知,那指使众人挖掘沟渠之人便是何乙的岳丈,名唤艾富。
艾富今年已是七十有余,他的家中有许多房舍,形成了好大的一个院落,被当地人称其为“艾家庄园”。他视家财犹如性命一般,心中总是对自己所得感到难以满足,整日里低着头,处心积虑地要扩大自己的家产,别无他求。
艾家庄园四周的山山水水都被艾富霸占着,他人想要从事任何产业他都不会准许。若有人与他敌对,手下的爪牙们便会对其进行残酷地镇压。因为惧怕他的势力,人们只好屈从,给他家白白出力,或是换得极其微薄的酬劳。
那庄园前面有一大片水洼,平时里面有一些积水,长满了荒草。一日,艾富闲来无事四处游逛,在这个土坑边上停住了脚步。他注目望着不远处的琴海凝神思索片刻,忽然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妙!就这么办了!”这一声喊,让身后的两个随从瞠目对视,满脸疑惑。
“老爷,不知您想到了什么好事,如此忘情呼喊?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们也跟着老爷高兴高兴?”一个随从讨好地问道。
“你们来看!”艾富指着那大水洼说道,“这个水洼已经形成许多年,里面杂草丛生,极其荒凉。若是由此向南挖掘一条沟渠……”
“妙!妙!妙极了!老爷,您老人家真是头脑机敏,聪明非凡!”一个随从溜须拍马地说道,其实他还没有猜出艾富的用意。
另一个随从也跟着说道:“挖好沟渠,将琴海之水引入这里,今后老爷洗澡就不用走远了。”
“嗯……养鸭、养鹅也方便了许多……”
“鼠目寸光!你们都没有说中我的用意!”艾富将一只手背于身后,另一只手捻着山羊胡须,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说道:“将琴海之水引入此地,然后再于水中修建庄园,那琴海之中的鱼虾必然顺着沟渠涌入其中。再去那莲花泡中挖一些莲花栽于水底,既可以赏花,又可以食用莲子和莲藕,鱼虾、美味、佳景兼得,我的庄园岂不就是一座仙庄?到那时,我岂不就可以借水生财,享乐不尽了!啊?哈哈哈哈……”
“老爷所言甚妙!甚妙!”两个随从像狗一样弓着腰围着艾富转着圈,说着一些恭维的话儿,逗得艾富更加开心地大笑起来。
“老爷,您想什么时候开始动工?”一个随从问道。
“事不宜迟,说干就干!明日便去四处招募奴役,随即开工。先将水洼向下深挖六尺,然后挖渠引水!”
“老爷高明,高明,高明!”两个随从又是点头哈腰地连连恭维。
“招募奴役之事就落在你们二人身上,明日一早便去。你们在附近各村屯中先招募一些人来,连同这边家中的伙计们先干着,待大队人马到来,便轰轰烈烈地干他一场!哈哈哈哈……”艾富得意忘形地说道。
“哈哈哈哈……”两个随从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觉得自己大捞好处的机会又到了。
他们二人经常为艾富招募奴役,每一次都要捞到一些好处。什么粮食、木头、石头、蔬菜等等,有什么就要什么,谁要是什么都不给,就不要想到艾家庄园来混饭吃。
有时,他们收了礼物,还会以某些借口将前来做工的人拒之门外。例如,第一天来得晚了,干活不够卖力,话语过多,吃得太多,睡觉打呼噜声大,放屁太多、太臭、太响等等。
前面的几个借口还算勉强,后面三个可就让奴役们难以接受。而那两个随从说道:“吃得太多,人容易发困,劳作起来也就自然倦怠;睡觉打呼噜声音大,会影响别人歇息,第二天便没有精神干活;至于放屁过多、过臭、过响,则会破坏大家的食欲,吃不好饭,又怎么干活?”人们惧怕他们那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横行霸道的气势,只能忍气吞声地作罢。
每天早晨天不亮,随从们便呼喊大家起来,蹲在院子里吃饭。饭是每人一碗粥,一块玉米饼。那粥可以照到天上的星星,玉米饼已经发霉,吃到嘴里又苦又涩,难以下咽。至于蔬菜,便是东家吃剩的烂菜叶,用水煮一下便端给他们吃。许多人说:“我们吃的东西还不如东家的狗和猪吃得好。”
他们那里不同于多喜屯,多喜屯开垦了许多田地,粮食较为充足,而他们家中的粮食还是依赖从田野中采集来的稗米与粟米,而且数量很少。因此许多人迫不得已到艾家庄园做工,到他那里混饭糊口,所以那吃的东西也就无法挑剔了。
奴役们每天都忙得两头不见太阳,劳作时稍有松懈,轻则遭受辱骂,重则棍棒相加。向奴役们施展淫威的往往是那一大帮随从,大家对他们真可谓是恨之入骨。有诗咒骂那随从道:
张牙舞爪太猖狂,枉与人来论短长。
借势能称狼作父,趋炎只唤狗为娘。
招摇路上行妖鬼,呐喊空中降祸殃。
九死黎民难解恨,千刀万剐也应当!
很快,随从们招募的大群奴役从各村屯聚拢到艾家庄园,艾富指挥大家开始挖掘沟渠。刚刚开工不到一天,神蜂仙主与白龙便赶到了这里。艾富听说是仙主到此,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神蜂仙主问道:“你在此挖掘沟渠所作何用?”
艾富眼珠一转说道:“我挖沟渠乃为引琴海之水,在村边形成水泊,供我们村中的人们养鸭,浇田,以求造福百姓。艾富一心向善,急于做些事情,忽略了去天蜂山向仙主禀报,望大人海涵!”说罢,艾富向仙主连连鞠躬,致以歉意。
“噢,艾老爷是为民行善,那倒是难能可贵之事,既然如此,我派天兵前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神蜂仙主问道。
艾富一听,心中暗暗吃了一惊:若是天兵们到了这里,我的事情岂不就露出马脚?此事万万不可!他急忙对仙主说道:“不敢,不敢。天兵们自有事务,草民怎敢打扰?再则说,我这里人工充足,不需要麻烦仙主及天兵们,老夫在这里替百姓谢过神蜂仙主了!”艾富说罢,又连连鞠躬。
“既然艾老爷如此说,那就按照您的话去行事,祝你们一帆风顺,大业早成!”仙主说道。
“多谢,多谢!”艾富连忙称谢。
仙主指着白龙说道:“此乃琴海龙王,今后有何难处,可请他多多协助你们。”
“好,好的,望龙王多多护佑!”艾富边说又向白龙鞠躬,随从们学着他的模样,也将屁股撅得老高老高。
仙主与白龙向艾富告辞,转身离开了艾家庄园,艾富亦步亦趋地送了一段路程,方回到工地,催逼大家快快干起活来。那些随从又露出疯狗一般的模样,手提棍棒在工地上往来巡视。
神蜂仙主与白龙很快飞回了天蜂山,白龙问道:“仙主可见否?一些奴役身上都有青紫伤痕,而且人人精神不爽,极有可能是在那里遭受虐待,难道就任他如此胡作非为不成?”
仙主说道:“自十日并出后,年成一直不好,百姓大多忍饥挨饿,让他们在那里挣得一些口粮或是混一口饭吃也是一件好事。待我与天兵们轮番前往暗中探视,以观动向,再做道理。”
“也好,若是需要水中用计惩治他们,请仙主吩咐。”白龙说罢,告别了仙主等人要回琴海。他正飞着,忽然听到龙龙呼喊,便降到了茅屋门前。龙龙忙问爹爹急匆匆地从这里飞过为的何事。
白龙将艾富挖掘沟渠之事对龙龙讲了一遍。小翠听罢说道:“哎呀,那艾老爷便是我们村中何乙的岳丈,据村中人说他们父女都贪财如命,须得对他多加监视才是。”龙龙将何乙入天蜂山之事告诉了爹爹,白龙听罢心中不免有些警觉起来。
次日,仙主派元帅化作白尾海雕飞到艾家庄园上空探视,果然如白龙所说,劳工们的劳做甚为辛苦。神蜂仙主见深秋将了,冬季快要到来,决定先不打草惊蛇,待明年再来理会此事。
果如神蜂仙主所料:艾富见深秋已至,白天的时间渐短,这样用人做工实在是不划算,便辞退了所有奴役,让他们明年春季再来。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冬尽春来。艾富又将奴役们召集回来,继续施工。那工程也算浩大,几百人又干到了这一年的夏末之时。
这期间,天兵们及白龙多次前去探看,所幸未见有人被虐待致死。艾富曾告诫随从们,不远处已驻有天兵,因此手下要留有分寸,将人打得过重不仅会耽误活计,又容易招惹是非,那样就得不偿失,因此随从们才不曾对奴役们下死手。
一日,神蜂仙主亲自化作蜜蜂前去探视。她落于沟渠旁边仔细地观看,见沟渠已经基本挖掘完毕,原来的水洼已经挖深,形成了一个好大的土坑。土坑中央架起了九曲栈桥,桥上建有亭台、房舍,好不壮观。只听那随从们对艾富说道:“此番仙庄修好之后,既可以在其内垂钓赏花,也可以把酒作乐,艾家庄园的气势更加了得!只是那些天兵们还蒙在鼓里,真是可笑!”
“哈哈哈哈……”艾富一阵狂笑,然后说道:“虽说他们没有露面,但我们不得不防!须得告诫这些奴役们,若有人问起,就说这庄园归属于大家,不归我艾家所有!”
“是!老爷放心,我们早已将话语放出,谁要敢胡说,我们便抄了他的家,将他们满门杀绝!”随从们说着,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让他们加快速度,三日后挖开沟渠的南端,向庄园里放水!”艾富吩咐道。
“是!”随从们答应一声,转身要走。艾富唤住其中一个人,对他说道:“明日一早,你骑着马儿,再带着两匹马,前往多喜屯去接我的女儿、女婿,让他们回来同享开园之乐!”
“是!”那个随从答应一声也退了下去。
次日一早,那个随从便骑着马赶往多喜屯去接艾氏。他于偏晌时赶到了何乙家中,何乙听得有人呼唤便迎出了门。随从见他的腿有些瘸,关切地询问后才知事情的原委。何乙的腿虽然已经恢复,但由于艾氏过早让他外出劳作,却留下了残疾,走路时腿瘸得还很明显。
见到艾氏的眼睛变得很是吓人,随从不便详问,忙转话题问艾氏道:“姑爷腿脚如此不便,不知能否骑马?”
艾氏说道:“让他留在家中,鸡鸭猪狗还需要他去喂养,我一人前去就是了。”何乙听得娘子的话,站在那里只是苦笑着,没有一句话语。
艾氏做好午饭,三人吃过了,她与那随从骑上马儿便离开了家门,将何乙抛在家中,好不凄凉。
何乙与艾氏婚配数年,没有生育一男半女,娘子一走,他顿感孤独,拄着木棍含悲向父母家中走去。平日里,艾氏对他监视甚为严厉,不允许随便去见父母,今日倒是给了他一个回家探望家人的机会。
因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回过父母家,父母猛然见到他很是意外。见他的腿也瘸了,脸上、身上瘦得皮包着骨头,还有许多伤疤,知他在家中受了许多委屈。二老不由得心中悲伤,老泪纵横,三人抱在一起哭作了一团,连哥哥嫂嫂及侄儿们也都为他潸然落泪。
“我的儿啊,”母亲抚摸着何乙的腿哭着说道:“你这腿到底是怎么断的啊?”
“母亲,都是那泼妇让我去天蜂山偷采仙草,从山上跌落下来,险些丧命,幸有小翠与龙龙找天兵把我救了。”何乙对父母讲出了实情,他咬着牙说道,“那泼妇欺人太甚,早晚惹恼了我再说!”
“儿啊,使不得,使不得!你现在身体已成残疾,家中若再有个三长两短却怎的是好?”母亲劝说着儿子,一家人围在一起都极力地劝说何乙宽心。
艾氏跟着随从回到家中,父母冷眼一见女儿的容貌险些被惊倒,连忙询问她的眼睛为何弄成了这般模样?艾氏推脱是做饭烧火时迷呛所致,心疼得母亲含泪责怪她为何自己不多加小心?
父亲见姑爷未能同到,又问缘由。艾氏又说家中活计甚多,只好留他在家经营。路上,艾氏已嘱咐过那随从,莫教她父母得知家中现状,以免使他们担忧,随从自然应承,缄口无语。
两日之后的早晨,庄园通水,艾富令劳工挖开琴海沙岗,那水便顺着沟渠源源不断地流入了大土坑中,不到半日,水泊便已形成。艾富指使奴役于前一天夜间将莲花盗取回来并移栽于水泊之中,四周早已栽好垂柳、花卉、芦苇、香蒲。水面建起栈桥,桥上又建草亭数座,茅屋数间,在屋中饮酒歌舞极为惬意。远望水上,百草丰茂,鸥鸟旋飞。近观曲桥之下,荷花映水,游鱼嬉戏,更令人心旷神怡。纵观水上仙庄,真是别有风韵,气势非凡!有《点绛唇》一词道那场景道:
碧水曲桥,芬芳菡萏羞颜面。草丰花艳,丽影泊中现。
众客欢愉,尽把风光恋。歌声漫,舞姿纷乱,却惹鸥飞
啭。
另有楹联一副赞曰:
碧水生花,丽影泊中招过鸟
曲桥送客,轻歌野外悦游人
当日,艾富邀请了许多客人到场,备下酒宴招待,人人玩得十分尽兴。最开心者当属艾富,他操办此事正是为了让大家给他送礼。有许多人是在随从们的逼迫之下前来恭贺的,他们将家中心爱之物拿出送给艾富,换得他的一顿残汤剩饭,就院中吃过一碗便走。贵宾们则被请到栈桥上的屋中尽情玩耍,开怀豪饮,直至午后方散。
此事早被仙主、白龙看在眼中,并定下计策,为防止伤害无辜,他们决定于夜间实施。
当夜,明月高照,艾富携家人来到了仙庄的曲桥之上赏月。但见四周波光粼粼,清风徐徐,真如仙境一般。大家在那里逗留到将近子夜,女人、孩子们都困倦了,方才回去歇息。
时入午夜,万籁俱寂,艾家庄园的人们都已进入了梦乡,就连护院的狗儿们也昏昏沉沉地趴在窝里没有了声息。
月光之下只见到一群大鱼顺着艾富所开挖的沟渠游入了仙庄水泊。它们搅动着身躯,将里面的鱼虾统统赶出那里,沿沟渠游回了琴海。有的鱼儿将莲花连根拔起,送到岸上。元帅指挥天兵们随即将莲花送回莲花泡栽好。大鱼们汇聚到栈桥附近,合力将一根根木桩推得东倒西歪,立刻,上面的亭台、房屋都倒在了水泊之中。此时再看那水泊,白茫茫的一片,几乎与原来不差上下。
这便是仙主与白龙所定的计策,意图便是使艾富的野心破灭,为那些经受痛苦折磨的奴役们泄恨。
天刚蒙蒙亮,艾富便早早起来,走出了屋门。他早已盘算好了,今后,每天要在清晨去曲桥之上散步,一为提提神、散散心,二为炫耀一下自己的威风与势力,而后者才是主要目的。
他神气百倍地走出家门,站在自家门口,亮开嗓子咳嗽了几声,然后迈着四方步向前走去。水上仙庄离家不过二三百步,他故意走得很慢很慢,以使更多的人都看到他。早起的人们见到他,都低头弯腰,大气不敢出上一口。今日更是如此,所有人都急急忙忙地打过招呼便躲闪而过。
“哼哼,如今我家业、势力更大,大家看到我比以前更加敬畏了……”艾富在心中暗暗想到。
“老,老,老爷,事情不妙!”路途刚刚走了一半,随从在后面突然喊了起来。
“怎么了?”艾富老眼昏花,并没有看清水上仙庄现在的状况,自然对随从的惊呼感到意外。
“水上仙庄!老爷,倒了!没,没了!”随从又喊了一声。
“混账,什么老爷没了?你竟敢咒我?”艾富骂道。
随从说道:“老爷,是水上仙庄的曲桥、亭子、房舍,都,都倒,倒了,没了!”
“什么?”艾富听得这一句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急急忙忙向仙庄奔去。待走得近了才看到那水泊之上,果然是一片狼藉,只剩几根桥桩七扭八歪地立在水面上。
“噢……”艾富这一看可不打紧,眼睛一翻,当时便昏了过去。要知道,那老财迷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家财受到损失,这将近一年的心血及许多粮食白白地浪费,况且变故如此突然,岂不要了他的性命?
他这一病倒,可乐坏了周围百姓,大家都开怀地议论着此事,有人见那水泊呈现出一片白茫茫的景色,又联想到艾富人财两空,落得个白忙一场,便将那水泊称为“白泡子”。正所谓:
贪财入幻业极深,欲把泥沙变作金。
暴敛豪夺如虎掠,明收暗取赛鲸吞。
晨来四面施绝计,暮去三更动鬼心。
怎料风狂残梦灭,忽将美景化烟云。
大家都以为艾富这一回肯定要一命呜呼了,谁知他卧于炕上半月有余却又清醒了过来。
一日,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而且精神十分的爽朗。他对夫人说道:“已有多日未与大家相聚叙谈,你快将家人统统召集过来,与我相见。”夫人甚喜,答应一声,即刻便让随从去召集众人。
不消片刻,大家都赶到艾富的房中,见他已经醒来,都欣喜若狂,兴高采烈地向他问候。
老管家偷偷地拉了一下艾富夫人的衣襟,将她请到了另一间房屋内,对她说出一句话来,夫人听了大惊。
未知那老管家说出什么话来?请君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