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跨步向前,提剑指着任我行,道:“魔头,你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任我行道:“哼,我…我今日若不是旧患发作,岂能如此让你如此猖獗!”
杨义提剑上前,挥剑便砍去,朱雀堂堂主溪棠见势,拔剑格挡,岂料不过三招,便被杨义砍下一只手臂。接着,杨义回身,向前又是一剑,直捅溪棠的心脏,至其毙亡。
“溪堂主!”任我行大喊道。随即,任我行狂性大发,飞身抓住杨义,强行逆行经脉,运转吸星大法。东方白见势,喊道:“不好!教主逆行经脉,会危及性命!”随即向问天、上官云、童百熊三人连忙拉开任我行,杨义这才得以脱身。
然而,这时门外来了许多人,有嵩山的、华山剑气两宗的、北岳恒山的、南岳衡山的、泰山的……等等…。杨义忽然喊道:“任我行!你这个魔头!你先后杀害嵩山派师叔古德安、衡山派师叔扶水,又害死了我师弟何秦!此仇不共戴天!”
众人听杨义此言,皆议论纷纷。风清扬及毛福天听了亦是愤怒至极,只有司马玉琴听了之后,不知怎么的,反倒怒不起来。
“小何…小何…死了?这…这到底怎么回事?”风清扬一时接受不了。毛福天道:“大师兄,那魔头在阜阳城杀死了何师弟!其目的就是断了我剑宗消息,好等我们无法及时支援少林。此魔头,我与他不共戴天!看剑!”
毛福天刚上前,见眼前一亮,随后便是一阵白雾弥漫整个藏经阁。
“教主!快走,这是我从西域弄来的闪炮。”东方白道。任我行道:“不行,我得找到我的东西!”东方白道:“教主,你的东西重要?还是命重要?快走!”说罢,几人带走了任我行,下了少室山。
毛福天道:“好啊,这魔头倒是跑得快!我去追!”风清扬喊道:“福天!别追了!”杨义在旁道:“掌门师兄为何不追?”风清扬道:“如今,我们还是先处理好剑宗的事吧,师妹的信,我已经收到了,师傅的事情……”
“阿弥陀佛!感谢风大侠救我徒儿方生,亦救我少林于水火之中。”方梦道。风清扬道:“大师言重了,如今魔教已退,我也该回剑宗了。”方梦道:“好,老衲让方证、方生送送你。”
少室山上,五岳剑派及其余来支援的小门派皆撤离。方正、方生二人送风清扬至少室山郊外树林,风清扬道:“二位止步,就此别过。”方证道:“好,风大侠多多保重。”风清扬道:“好。”
刚转身,方生叫住风清扬,道:“风大侠,留步。”风清扬道:“怎么了?”方生道:“敢问一句,适才你在藏经阁内所施展的是何剑法?”风清扬道:“这……”方生道:“风大侠莫要误会,小僧只是好奇,随口一问罢了,今日救命之恩,它日定当全力相报。”
风清扬沉思了一会儿,道:“我适才所使的,是独孤九剑。这名字,我只说给你们少林听,你们可别往外传。”说罢,便走了。
“独孤九剑?师兄,这…这不是华山剑法吧。”方生对方证道。方证道:“阿弥陀佛,善战善战,这应该不是华山剑法。”二人回去少林寺后,把风清扬所使剑法的名称告知方梦,方梦听后,便道:“独孤九剑…哈哈…原来是…独孤九剑…哈哈……”随后,便坐于地上,一动不动了。
方证、方生二人大惊,向前探视,发现方梦已然圆寂,他手上拿着本《达摩传经》。方证、方生二人一直不解,为何主持会无故圆寂。此后,少林寺主持之位,即由方证继任。
“以剑为本,以气为辅,以外为主,以内为次,以变为先,以固为后……”在华山剑宗大院里,数百名弟子正在念剑宗的入门口诀,以此悼念掌门蔡正新。
是夜,风清扬在书房内,想起了在藏经阁的那两名黑衣人,细细回忆,那所使的剑法,有点像气宗的套路。风清扬想道:“此次任我行攻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嵩山派、衡山派两位师叔遇害,到底是不是任我行所为…还有何秦师弟的死……”
忽然,一黑影从窗外掠过,风清扬起身,提剑出门,一路追去。至后山,又不见了人影。风清扬想着:“这里是华山后山禁地,我还是不要逗留了。”刚出后山,迎头便撞见一人,那便是武当掌门冲虚道长。
风清扬道:“冲虚道长?你怎么在华山后山?”冲虚道:“风掌门,我追一人,误入贵派后山,实在抱歉。”风清扬问道:“追一人?何人?”冲虚道:“一黑衣人,从我武当派中盗取了炼卦炉。”风清扬道:“炼卦炉?”冲虚道:“那是个速成炼丹的药炉,只有拳头般大。”
风清扬道:“这人盗着炉干嘛?”冲虚道:“我亦不知,但这是世传之物,我必须拿回来,我方才见那人入了华山剑宗,而后又被我追至此地,而今,怕是仍旧在这后山之中。”
风清扬道:“你说那人又入了我剑宗?”冲虚道:“是的。”话音刚落,一黑影从树林旁闪过,冲虚见此,连忙追去。风清扬亦跟了去。
树林较大,树木稀疏,那人一时无法躲藏,冲虚眼见那人就在跟前,便使纵云梯一跃,飞到那人的前面,转身便是拔剑相向,那人也拔剑,冲虚使剑向前挑,那人后仰闪躲,回剑一弹,冲虚侧身弯腰,收住力气,借力反弹,趁此挑去了那人的面罩。
风清扬刚好追至,正好看见那黑衣人的面孔,风清扬大惊,道:“你……你……你是…陈季!陈师弟!”冲虚道:“怎么?风掌门,这人是你华山剑宗的弟子?”风清扬道:“他是我师弟陈季,华山剑宗五剑之一!”
冲虚道:“哦?既然如此,那就是自己人啰,那为何盗我炼卦炉?”风清扬看着陈季,激动不已,内心却是十分愧疚,当年在黑木崖山下,在百里飘客栈,未能找到陈季,此事对风清扬来说一直是件悔事。
风清扬问道:“陈师弟,你…你这些年到底去哪了?我当年几番都寻不到你。”陈季未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风清扬。冲虚道:“风掌门,还是叫你师弟交出炼卦炉吧。”风清扬答道:“好。”
风清扬转身,对陈季道:“你要那炉做什么?来,还给武当,然后…然后我们一起回华山剑宗。”风清扬靠近陈季,陈季却显出一丝慌张的神情,身体在不断后退。风清扬不解,道:“陈师弟,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陈季依旧不语。
就在此时,陈季转身欲逃,冲虚见此,出剑挡住他的去路,道:“陈大侠,请你归还我武当之物。”陈季没搭理,随即出剑,刺向冲虚,欲往外跑。冲虚闪开,道:“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冲虚迈步向前,右手上提,向前穿插一剑,陈季出剑交锋,冲虚来回带剑,似圆圈般舞弄,陈季的剑锋完全被牵制其中。
忽然,风清扬使剑挥去,断开二人交锋。风清扬护着陈季,对冲虚道:“冲虚道长,此事容我详细查明,若真有你武当之物,我定当让我师弟归还。”冲虚道:“风掌门,恕我多有得罪,此物,我必要拿回!”说罢,冲虚提剑便向前。
风清扬飞步向前刺,冲虚退了两步,借力卸去了剑锋。风清扬一时不慎,正好刺了个偏。风清扬翻身,配合上身法,使剑急速回旋,往前一跃,便又是一刺。冲虚此时才觉得,这风清扬的剑法,的确是像江湖传闻说的那样,精妙无穷,这一翻身冲刺,便是来得迅猛。
冲虚谨记武当祖训,临阵对招,切忌急躁,越是处于下风,头脑越是要清醒。冲虚把剑弯旋而转,呈挡圆之势,面对风清扬这急速的一刺,无疑是选择后发制人,方有取胜的机会。
风清扬这一刺,自是觉得已然失去先机,对方已有了防御的意识,并在抵御我剑招的同时,在找寻破绽,幸得这一刺出得太快,对方未来得及识破其弱点。风清扬觉得冲虚使剑之招式,井然有序,慢中有快,快中有慢,防中带攻,攻中带防,个中精妙之处,显然不在剑招之上。
先发制人,若不能一招制敌,攻敌之弱点,使其不备,纵然招式再精妙,也是败招。料敌先机,是出手无招的前提。显然,风清扬感觉得到,在他面前的这位冲虚道长,虽然年纪尚轻,但他所使之剑法,似乎已是无招级别。
另一方面,冲虚在对招风清扬时,自是觉得自己招招在防,毫无进攻,或者说,无法进攻,风清扬的剑法凌厉之处,在于压制。冲虚自是以为,三十招之内,可以与其打个平局,若是出了三十招,便不确定了。毕竟到目前为止,过了二十余招,冲虚自觉还未找出风清扬剑法的破绽,他甚至怀疑,此剑法或许就没有破绽。
就在此时,风清扬收了总决式,欲使出破剑式……
忽然,陈季向后山跑去,风清扬见此,收了剑,道:“冲虚道长,我去寻我师弟,此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冲虚见此,亦收了剑,道:“风掌门好剑法,就连我祖师传下来的太极剑法都不是你对手,贫道甚是佩服。”
风清扬道:“冲虚道长年纪轻轻,剑术便有如此造诣,也是令在下佩服。”说罢,把剑一横,割下了一小束头发,又道:“冲虚道长请放心,我风清扬断发明志,武当失窃一事,我定当追查到底!”说罢,转身便往后山追陈季而去。
由于前面是华山后山,而且是华山禁地,冲虚自是武当掌门,不便出入,便只能下山,静候风清扬的消息。
风清扬追至一崖台边,见前面是一立碑,上面写着“思过崖”三个字。“思过崖?我曾听师傅说过,这是犯了重大过错的弟子,才来此面壁思过的,原来这地方长这样啊?”风清扬自言道。
风清扬走着走着,忽然踩到了一东西,风清扬低头细看,原来是一玉坠,那是块虎口玉坠,是风清扬送给何秦的生日礼物。风清扬大惊,心想:“这小何的玉坠为何在此?难道小何来过此地?”
正在风清扬思考的时候,陈季从后忽然站出来。风清扬转身,见陈季亦不说话,只见他拔出剑来,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后山半坡路,小何尸首伏!”
风清扬低头见这几个字,甚是惊恐,正欲抬头问陈季,怎料眨眼不见人了,地上只留下了一炼卦炉。风清扬捡起那炉后,想去半坡路看看,但听得山下有人叫喊道:“掌门师兄!掌门!清扬!大师兄…你没事吧?”有吴师叔、杨师叔、白师婶的声音、福天的声音、也有小师妹的声音。
风清扬记住了这路口,把地上的字擦了,便下了山。
山下,吴流道:“清扬,方才我听冲虚道长讲,有盗贼来了华山…”风清扬道:“是的。”杨奇在旁问道:“清扬,那人是谁啊?”风清扬看了看冲虚,只见冲虚闭眼站立不语,风清扬此时知道,冲虚并没有把那人是陈季的身份告诉大家。
风清扬道:“那贼人跑了,他的确盗了冲虚道长的炼卦炉。”风清扬转身,朝着冲虚,双手把炉奉上,并道:“冲虚道长,你的炉,谢谢你相信我。”冲虚听出此言之意,风清扬是谢自己没有道出那人就是陈季,其个中缘由,冲虚自己未明白,但也不想明白。冲虚接过炉后,道:“谢过风掌门,贫道就此告辞了,各位后会有期。”
风清扬回到了剑宗,独自一人在房里。司马玉琴见风清扬神色有样,有些担心,故弄了些点心,送去风清扬那。白弱见此,道:“玉琴啊,你也不小了,有没考虑过你的终身大事啊?”司马玉琴道:“师婶,你…你这是哪里话…”
杨奇亦刚好在旁,道:“你师婶说得没错,你是该考虑考虑了。”司马玉琴脸瞬间红了起来,右手提着点心,左手挡着脸,原地踱步,撒娇道:“咦~连杨师叔你都嘲笑我…”白弱见司马玉琴拿着点心,问道:“你这是要去哪?”“我去大师兄那…”说罢,司马玉琴便蹦蹦跳跳地走了去。
白弱对杨奇道:“看来,玉琴是对清扬有意啊。”杨奇道:“嗯,这不好办吗?我们给他们串串?”白弱笑道:“哈哈,好,是件好事。他俩大小青梅竹马,是般配的。”
“大师兄!”司马玉琴拿着点心,进房喊道。风清扬道:“师妹,你怎么来了?”司马玉琴道:“我给你送点心来了。”司马玉琴见风清扬愁眉苦脸的,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做的点心你不喜欢?我去换别的,你喜欢什么?”
风清扬道:“不,这不是点心的问题…”“是什么问题?”司马玉琴追问道。风清扬起身,把门关好,又坐到司马玉琴旁边,细声道:“我问你,你还记得福天在少林寺说小何是怎么死的吗?”司马玉琴道:“记得…福天说,小何在阜阳城死的…这事不假,杨师哥也去阜阳看过了,只不过小何的尸首已被烧焦……可怜小何…我痛恨魔教…”
风清扬听到这,不禁寒颤了一下,心想:“是谁?真真假假,无论如何,我得去一趟后山。”风清扬道:“师妹,我怀疑小何是在后山被人杀害了。”司马玉琴正好拿起杯子喝茶,听此话后,手一抖,杯子落地碎了,司马玉琴心想:“后山?不……不会的…他答应我的…”
风清扬见司马玉琴愣着,道:“师妹,你怎么了?”司马玉琴道:“我…我没事…大师兄,我…我跟你去后山。”风清扬道:“我只是怀疑,你跟我去也好,那明晚,我们在后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