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红张大了嘴巴,也顾不得仪态了,抓住芈瑛的手就问:“芈掌柜,您的意思是我们家明慧是被人害的?”
芈瑛还是没有答,只是说:“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刘津满脸怒气,生气道:“那个人是谁?我一定要为明慧讨回公道!”
“那个人,你们都很熟悉。不过,现在还没有证据。”芈瑛眸中有些许无奈。
玉红蹙紧秀眉问:“是谁?”
芈瑛回答:“等查清楚后我再告诉你们。”
玉红微微颔首,应得温柔:“多谢芈掌柜。”
刘津又叹了口气,无力坐了下来,“要知道明慧是被人害的,我当初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查出来是谁!”
芈瑛没再说什么,喝了杯茶就离开了。
她策马来到胡大恩家中,刚要抬手敲门,门就开了。里头站着的人就是胡大恩。他看了看芈瑛,疑惑问:“不知姑娘是要找谁?”
胡大恩比之前精神了不少,就是身上的伤还未好全,暂时不能做一些重活。
瞧着眼前人身材魁梧,芈瑛便问:“你是胡大恩?”
胡大恩点头,“是我。”
芈瑛回答:“我是来看望你的。”
胡大恩越发纳闷了,皱紧眉头问:“看望我?”
芈瑛颔首:“正是。”
正当胡大恩迷惑不解时,胡母急急从台阶上下来,高兴道:“芈掌柜!”
芈瑛看向胡母,淡淡的笑。
胡大恩这才反应了过来,愣愣看住芈瑛问:“您是,芈瑛?芈掌柜?殷大人跟你提起过您的。若不是您去找殷大人,我可能已经被斩首了。多谢芈掌柜!”胡大恩抱了抱拳,眼中有星芒存在。
芈瑛心中多少有暖意,摇了摇头说:“你的事多亏了殷大人,该谢的人还是殷大人。”
胡大恩挠了挠头,“都是恩人!”
这时就见胡母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芈瑛面前,扔下手上的扫帚,问:“芈掌柜,您怎么来了?”
芈瑛习惯性的看了看四周,脸色严肃的说:“先去屋里头说话吧。”
胡母点了点头,“哎,去屋里头说话。”
胡大恩将门关上,又上了锁,这才往屋子里去。
来到屋内,芈瑛没有客套,开门见山就问:“可有赵萍与董诚私通的证据?”
胡大恩仔细想了想,眼睛一亮,忙说道:“好像有个玉佩。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赵萍送的。是那一天董诚与我喝酒时不小心说漏了嘴,具体的也没详细说,只是说有位爱慕他的女子送了他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我瞧过一眼,是真的。”
芈瑛有一沉默,随后才说话:“这玉佩可不是寻常女子能送得出来的。应该就是赵萍送给董诚的。”
胡大恩听着握紧了拳头,眼里的火燃了起来。
芈瑛看着胡大恩,眼眸认真:“大恩,我有件事要劳烦你一下。”
“芈掌柜请讲。”
“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得到这块玉佩。我要让赵萍付出代价。”
芈瑛说的简洁明了,胡大恩拍着胸脯一口答应:“芈掌柜请放心!我一定会将这块玉佩拿给您!”
在后院喂鸡的胡父听到芈瑛来将鸡食全部洒了出去,洗了把手急急忙忙的就来了。
胡父胡母与芈瑛寒暄了几句,脸上笑容满面,瞧着年轻了好几岁。
芈瑛蹙了蹙眉,问:“您二老近来可好?”
胡父胡母对视一眼,就听胡母笑着说:“只要我们家大恩没事,我们老两口还能多活几十年。”
芈瑛缓缓舒展笑容,握住胡母苍老的手,微微颔首。
芈瑛本打算早些回去的,奈何架不住胡父胡母热情,便留在胡家吃了晚饭这才往客栈赶。
回到客栈将将入夜,芈瑛将马拴好,去了房间。进去就看见玉红忧心忡忡的来回踱步,刘津喝着闷酒,一声不吭。看到芈瑛回来刘津就放下了酒壶,起身来问候:“芈掌柜,您回来了。槐月姑娘下午的时候就出去了,让我告诉您别担心。”
芈瑛点了点头,对玉红道:“别太着急了,先坐下吧。”
玉红“嗯”了声,这才坐了下来。可坐下来觉得如同针扎,就又站了起来。
芈瑛也没勉强,问了几句关于汪州的事。提起汪州来,玉红就落了泪。她是一个很爱哭的人,心也软。说一句话半句话在哭,基本帕子不离手。见玉红这般难过,芈瑛就没再问。
玉红拭去泪,歉意道:“芈掌柜,抱歉。我控制不住自己。”
芈瑛摇摇头,“无妨。”顿了下,芈瑛又问:“赵萍在元宁风评如何?”
提起赵家的人刘津嗤之以鼻,冷笑道:“赵家除了赵夫人没一个好东西!这个赵萍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尽管她费尽心思的掩盖那些她做的肮脏事,但人人都有嘴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元宁的百姓都知道她赵萍是怎样的货色。还有最近发生的事,她明明就是诬陷了那个砖瓦匠!还敢倒打一耙,实在是太为所欲为了!”
芈瑛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赵萍诬陷胡大恩这是事实,与董诚私通也是事实。将明慧推下枯井十有八九也是事实。如此卑劣又作恶多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还在逍遥法外?其实谁都清楚。赵萍就是仗着有赵赟这个哥哥,所以才会在元宁如此放肆。做事不计后果,也从不担心有人会抓她。再这么下去,估计赵萍会是第二个赵赟。
不过,芈瑛听了一件稀奇事。那就是前几日有人在赵府门口刺杀赵萍,好像赵萍还受了点小伤。但她还未核实,便问刘津,“我听说,前几日有人刺杀过赵萍?”
刘津想了想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什么人敢在元宁刺杀赵萍呢?芈瑛有些好奇。
夜里的时候赵赟传来消息说刺杀赵萍的人抓到了一个,芙蓉连忙去告知了赵萍。
赵萍听后心里头那叫一个高兴,落到她手中了吧。既然落在了她手中就别想活着离开!春风得意的赵萍叫芙蓉去准备轿子,芙蓉却一脸犹豫,抿了抿唇几次三番都不敢开口。
赵萍一瞧芙蓉脸色不对劲就问:“你怎么了?拉着一张脸?”
芙蓉咬了咬唇,回答说:“夫人,那个刺客在牢房出言不逊。你还是别去了吧。”
赵萍皱了皱眉,好笑的问:“出言不逊?怎么出言不逊了?”
芙蓉实在觉得有些难以入耳,说话也变得吞吐了起来,“对,她骂夫人您是,是,”见芙蓉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赵萍有了怒声,扬眉生气道:“是什么?!说啊!”
芙蓉把唇咬破才说出那句话来:“说您是不知廉耻的货色……”
她清楚自家夫人是怎样的性子,果不其然赵萍一听将桌子掀翻,茶水瓜果碎了满地,“这个贱人!竟然敢这么说我!我一定要撕烂他的嘴!”
芙蓉赶紧跪下身来,安抚着:“夫人请息怒。那刺客也就是嘴硬,估计受刑之后就不敢这么说您了。”
赵萍发怒一来是因为心虚,二来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她知道外头有关她的闲话不少,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她。她是谁?她可是赵赟的妹妹!元宁这个地方她呼风唤雨,一个刺客算什么东西?
赵萍极力稳定情绪,扶了扶有些松的发髻,吩咐芙蓉:“备轿,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嘴硬成什么样子!”
赵萍执意要去,芙蓉只有点头答应:“是,夫人。”
上了轿的赵萍仍心有余悸,心一直不安,便对芙蓉道:“再多叫几个人来,一定要护我周全。”
芙蓉没敢多问,进府去又叫了四个护院护送赵萍去了牢中。
赵萍到时刺客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她看了一眼就想吐。拉着芙蓉就赶紧出来了,低头疾走,一个没注意就撞上了官服加身的赵赟。刚要开口骂,就听赵赟开口道:“怎么这般惊慌?发生了什么?”
一听是赵赟的声音,赵萍立马露出笑颜:“哥哥,是您啊。”她方才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冲撞了她,幸好没骂出口。
赵赟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对赵萍道:“你跟我来。”
赵萍立马正经了起来,点头:“是,哥哥。”
赵赟出了大牢,被下人扶着上了马车,赵萍也跟着上了马车。芙蓉守在马车外头,小心谨慎的看左看右。
赵萍觉得此事不小,压低了声音问:“哥哥,莫非是泗京出了什么事?”
赵赟摇头,突然笑了起来,“是喜事。寇海这个老不死的终于一病不起了。”
赵萍一急抓住赵赟的手就问:“那方大人,岂不是要成功了?”她眸中难掩喜色,差点高兴到讲不出话。
“这一路来明思都是扶摇直上。可生生就卡在了从一品。如今终于如愿成为宰相,实在令人高兴。本官努力了这么久不过是一个正四品,那可是我赌上性命才到达的高位。”说着赵赟难免伤感,轻轻叹息,“明思确实比我幸运。”他和蔼笑了起来,真心替方明思高兴。毕竟方明思是他一手培养。
一样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