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打开牢门后,识趣地退下,平王见狱卒走远后,这才轻轻拉开牢门走了进去。
荣王妃听到平王的脚步声,她立马别过脸,荣王妃根本不愿再见到他。
“王妃,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平王见荣王妃侧过头,他有些失落,但他还是止住了脚步,没有继续走上前,更没有靠近荣王妃。
荣王妃没有理会他,可平王却丝毫不在意,他以前能远远望见荣王妃一眼就很心满意足,现在还能这么近距离地靠近她,未来还能将她留在身边,平王想到这里一切的不悦都烟消云散。
“既然你不愿意说话,那还是由我来说吧!今夜我来,就是想问问王妃,我的建议王妃可想清楚了吗?”
荣王妃想起平王白日的界越之言,心中油然生起了怒气:“你不要妄想了,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背叛荣王,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平王点点头,荣王妃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现在的拒绝,不等于将来也会拒绝。
“我知道王妃对皇兄有情有义,现在皇兄还活着,你自然不能背叛他,可若是皇兄不在了,就没有背叛了,我会一直等着王妃的。”
荣王妃被平王的话惊到,她回过头盯着平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王爷不在了?”
平王温柔地看着王妃,可王妃依旧对他一脸厌恶。平王:“王妃过几日就知道了,今日我来天牢看望王妃,只是想王妃了,希望未来的日子,我都能这样看着王妃。”
“王爷,王爷,宫门快闭了。”
狱卒在远处小声提醒到平王,平王走进天牢时曾让狱卒替他看着时辰,狱卒的提醒,平王虽然恋恋不舍,但已不能在此停留。
“宫门快闭上了,我改日在来看望王妃。”
平王不管王妃有多么讨厌他,他今夜已然看到王妃,一切的厌恶都没能影响他的心情,平王满足地退出了牢房,荣王妃看着平王离开的身影,她大喊到:“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们要对荣王府做什么?”
荣王妃的声嘶力竭淹没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平王离开天牢后,府中的管家日清正焦急地等候在府门外。
日清远远看到平王身着白袍的白影,黑夜中的白袍很好辨识,日清提着灯笼上前迎接平王:“王爷可算回来了,奴才正担心王爷呢!”
“担心什么?怕我那母后设下鸿门宴?”
日清连忙否认到:“奴才不敢乱加猜测,那可是皇后娘娘。”
“你这奴才,真是有贼心没贼胆,皇后娘娘怎么了,一个心思狠毒的妇人罢了。”
平王如今对皇后的不满已越发藏不住,可日清只是一个平王府的管家,区区一个下人,他可不敢轻易插嘴皇后和平王之间的事儿。
今夜平王回到府中一直久久未能安眠,平王不知是白日昏睡的原因,还是明日要对荣王下手的缘由,就是辗转反侧,不能深寐。
天,刚刚微亮,平王就起身唤来日清。
日清听到平王的呼喊,他急急忙忙地跑进平王的卧房之中,平王已经坐到床榻边上,日清轻声问到:“王爷今日起的这么早?”
平王清了清嗓子:“今日有大事要办,还是早些起身,以免误了时辰,你去将本王的朝服拿来,今日本王要穿朝服觐见父皇。”
“朝服?是,王爷。”
平王向来不再明面上不参与朝政之事,这些年为免惹人怀疑,也素来不去早朝,一副闲散王爷的废物之样,可今日这般早起,还特命日清为他准备朝服,日清预料今日恐有大事要发生。
日清为平王束发戴冠,为他仔细穿戴朝服,一丝都不得马虎,他偶尔抬眼看向平王,平王却始终闭目,像是在酝酿什么。
“王爷,衣冠朝服都已经穿戴好了。”
日清为平王整理好一切后,自己退到一侧,平王慢慢睁开眼,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身玄黑色的衣袍上用金线绣着几缕龙纹。
他用手去抚摸着朝服上的龙纹,大梁亲王的朝服一向都是玄黑色,唯有太子为朱红色。
“日清,你说本王若是穿上朱红色的朝服,是不是比这玄黑色的朝服更好看?”
“王。。。王爷,那朱红色的龙纹朝服不是太子之服吗?”
“是啊,那可是太子之服,可本王就喜欢那朱红颜色。”平王轻轻哼笑起来,日清站在一旁,战战兢兢。
“时辰到了吗?日清。”
日清望向窗外:“王爷,时辰还尚早,王爷还有时间用个早膳。”
“不用了,本王还是早些进宫。”
平王驾着马车离府后,日清才终于松了口气,这些日子平王的脾气越发难以捉摸,常常自己独自言笑,又时常闷声不语,日清每每遇上都自觉心惊胆战。
今日早朝,朝臣们难得看见平王殿下也出现在朝堂之上,卫王来到大殿中看到平王。他问到平王:“你怎么来了?”
平王悄悄在卫王耳边说到:“皇兄忘了吗,昨夜不是答应母后来襄助于你吗?”
“陛下驾到!”各位朝臣听到内侍公公陆欢的宣告,纷纷下跪迎接梁帝,卫王和平王亦跪倒在地。
梁帝坐到龙椅之上,对着跪地的朝臣说到:“各位爱卿,都起来吧!”
朝臣站起后,个个都沉默不语,近日荣王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梁帝对荣王的态度让朝臣们琢磨不透,虽有众多大臣力保荣王,但是连接而来的“证据”,让荣王之案更加扑朔迷离。
“各位爱卿,今日可有要事要奏?”
如今整个大梁最要紧的事儿除了西境之战就是荣王之案。今早梁帝刚刚收到睿王的奏报,西境大军已经成功逼退了附国进犯之兵,睿王如今正在西境重塑防线,西境大捷是梁帝近日而来听到的最好消息,因此今日梁帝的面色也没有往日那般阴沉,而是略带几分喜色。
兵部尚书站在朝臣之列,他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卫王,卫王此时也看向他,兵部尚书见卫王对他点了点头,他立刻站出队列,来到梁帝眼皮之下。
兵部尚书:“启奏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兵部尚书一站出,众位大臣都纷纷注视着他,他受梁帝之命派人前去南疆核查杨府私自调兵一事,此事是荣王之案的关键。
梁帝:“有何事要奏?”
兵部尚书:“回陛下,微臣派人去南疆核查杨忠私自调兵一事,今早已收到南疆传回的密函,密函上证实杨忠之子杨衍生确实用令牌调动了军营之兵,而且当场被林勇将军所擒,南疆军营众多将士都看见了,杨家无从抵赖。”
兵部尚书奏报完毕,朝堂之上立刻泛起了议论之声。有大臣当场提出异议,杨府若是私自调兵为何要用令牌,而不用虎符或者帅印;又有人说到,若是用虎符,虎符合二为一才能调动南疆兵马,杨帅只有一半,而另外一半却在陛下手中;至于帅印,那是为了防止东窗事发,用令牌更能狡辩南疆之罪的嫌疑,而帅印用上那就是铁证。
朝堂之上现在分为两派,一派主张陛下重新审理荣王之案,为首者多乃与北境有渊源的大臣;另外一派者主张荣王之案证据确凿,要陛下立刻下旨处置荣王。朝堂上吵吵嚷嚷,梁帝烦躁不已。
陆欢察觉梁帝的心意,在朝堂上宣布退朝,他扶着梁帝退到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