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和平王在早朝散去后,马不停蹄地追到内宫,梁帝正在惠渊宫中休息,陆欢将卫王和平王挡在了惠渊宫外。
陆欢小心恭敬地在惠渊宫外回禀到卫王和平王:“两位王爷,陛下现在正在休息,下令谁都不见,你们还是先回吧!”
卫王拉住陆欢:“陆公公,本王有要事禀告父皇,还请公公帮咱们再次通禀。”
卫王今日不见梁帝誓不会走,西境大捷萧宇炼不日便会启程回建康,到时他若再插手荣王之案,后果不可预料。陆欢瞧见卫王态度坚决,誓不罢休,他在惠渊宫门前好生为难。
“卫王殿下,奴才真的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再去通禀只怕陛下会。。。”
“陆公公,卖本宫一个面子吧,本宫带着卫王和平王一起进去面见陛下,若是陛下怪罪,本宫一力承担,决不为难公公。”
皇后在陆欢为难之时,摆驾来到惠渊宫,陆欢未见皇后,倒先听见了皇后的声音,他立刻跪下:“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走到陆欢面前,免礼陆欢:“陆公公,不用多礼,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陆欢起身后,皇后继续问到:“陆公公,劳烦你为本宫带路,今日本宫和两位王爷一定要见到陛下,此事事关重大。”
陆欢哪里敢再拦下皇后和两位亲王,他恭敬地回禀皇后:“奴才不敢,这就为皇后娘娘和两位王爷带路。”
陆欢带着皇后,卫王和平王进入惠渊宫内,梁帝正扶在龙椅上小憩。
陆欢走到梁帝身侧,小声在梁帝耳边唤到:“陛下,陛下。”
梁帝皱了皱眉:“何事?不是让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进来打扰朕吗?”
陆欢抬头看了眼皇后,然后继续说到:“是皇后娘娘和卫王,平王有要事想见你。”
陆欢刚一禀报完毕,皇后便开口到:“臣妾参见陛下。”
卫王,平王:“儿臣参见父皇”
梁帝听到皇后和卫王,平王的声音,立马睁开眼,皇后,卫王和平王一起出现在梁帝眼前,梁帝看向陆欢,陆公公委屈地低下头。
“都平身吧!你们都来了?都是为了荣王的事吧?”梁帝现在已然端坐于龙椅之上,皇后,卫王和平王也已经起身站立于两侧。
皇后给平王递了个眼色,平王扬起嘴角,却没有立即配合皇后禀告荣王之事。皇后凤眼一厉,平王这才走到梁帝跟前:“启禀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梁帝看向平王,问到:“你有何事?”
平王:“儿臣前日奉父皇之命协助大理寺审理大皇兄之案,昨日儿臣去了天牢,本想先探探大皇兄的情况,谁知大皇兄得知父皇已经握有证据,他竟然亲口向儿臣承认了他的野心,儿臣自觉事态严重,今日一早便进宫来禀告。”
“野心?什么野心是他亲口承认的?”梁帝出奇的平静,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
平王既已开口,他也顾不得梁帝此刻的心思,他继续禀告到:“大皇兄告诉儿臣,他本是先皇后之子,这些年为大梁东征西战,立下赫赫战功,可父皇却迟迟未立他为太子,大皇兄身边有不少武将都依附于他,都为大皇兄感到可惜。”
“这么说,倒是朕的不是了,这真是你大皇兄亲口所说吗?”
梁帝将“亲口”二字说的极其重,整个惠渊宫中一片死寂。“平王,朕在问你,是你大皇兄亲口所说吗?”
“是,是大皇兄在儿臣面前亲口所讲,大皇兄瞧不上儿臣,因为儿臣自幼不受父皇和母后的宠爱,成年后也碌碌无为,既无军功又资质平庸,所以儿臣此次奉命前去协助大理寺主审,大概大皇兄是觉得儿臣不配吧?大皇兄在天牢里说了很多嘲讽儿臣的话,儿臣实在是羞愧难当,所以才会在天牢晕厥,被龙羽卫送回平王府。”
皇后眼中已经流露出早已预谋好的关切和担忧:“昭儿,你现在可好了?原来这就是你昨日传召太医入府为你诊脉的原因,是母后不好,在你幼时不该对严厉过甚,以至于被别人误会,现在还成为讽刺你的借口,陛下,荣王口出狂言,不睦兄弟,还请陛下下旨惩处他。”
皇后一边擦拭红润的眼眶,一边频频向梁帝诉说荣王的狂傲。平王看着眼前自己这位母后如此为他不平,他要不是提早知道真相,怕是也要被皇后感动了。
梁帝的面色在皇后和平王的挑唆下渐渐阴沉。“那个逆子,竟然藏下了这样的野心。”
卫王见梁帝怒气中烧,他立刻也站到梁帝跟前,还对梁帝提起荣王不仅有巫蛊之案的嫌疑,还私下联络南疆,欲要私自调兵到建康。
卫王:“父皇,大皇兄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要是再不处置大皇兄,等到北境那边按捺不住,大梁可就危机了。”
“北境?你是说哪个逆子还敢联合北境作乱?”
卫王:“父皇,现在哪里是大皇兄敢不敢,今日在朝堂上,你不是看见了吗,在兵部的证据下,和北境有关联的大臣全部都力荐父皇重新彻查大皇兄之案,大皇兄的案子早就摆下这么多证据,重新彻查儿臣怀疑他们不过是想拖延时间。”
“拖延什么时间?你是说那个逆子在等待北境救援的大军?”梁帝想到此猜测,忽然心惊不已。
皇后走近梁帝身侧,轻轻安抚着梁帝,还不忘添几桩荣王的罪过:“陛下也许猜的不错,臣妾之前在后宫之中都听闻不少荣王深受北境将领爱戴的事儿,荣王毕竟在北境军中多年,南疆和荣王府是姻亲,警惕荣王必先想到南疆,可北境往往最容易忽略,自从荣王进了天牢,他在天牢之中一直很安静,好似就是在等待谁来救他。”
梁帝的心绪越来越不宁,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更加根深蒂固,他想到荣王的战功,朝臣对荣王的力保和支持,还有荣王的身份和目前拿捏在手中的“铁证”,他已然相信荣王确有谋反之心。
“皇后,荣王之事你有何建议?”
当梁帝问及皇后时,皇后已经明白梁帝的心意,皇权到底是比自己的亲儿子更重要。
皇后一直想处死荣王,但若直言,梁帝亦会起疑心,所以她故意推诿着:“臣妾是一介后宫妇人,荣王之事是朝中大事,臣妾不敢胡言乱语。”
“虽是朝堂之事,但也是家事,你是一国之母,也是家中之母,朕允准你说。”
皇后探查出梁帝眼底的狠意,皇后:“既然陛下要臣妾说,那臣妾就说几句,荣王的处置还请陛下定夺。荣王虽犯错,可臣妾知道此错非同一般,陛下要顾忌的很多。臣妾听闻过一句话叫家丑不可外扬,既然陛下为难这件事,那此事可不可以私下来处置?”
“私下怎么处置,皇后这是何意?”
皇后立刻跪下,梁帝对皇后此举不解:“皇后这是干什么?”
皇后低头回禀到:“陛下,臣妾这个主意若是不当,还请陛下恕罪。”
“你先起来,到底是什么主意?”
梁帝欲要扶起皇后,可皇后却迟迟不肯。梁帝无奈:“你说吧,朕恕你无罪。”
皇后:“陛下,荣王身后有不少将帅支持,此事若是摆在明面之上,难免会引起军营动荡,咱们唯有私下赐死荣王,待荣王死后昭告天下,荣王乃畏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