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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深潭浅涉

“谁?谁在那里?”

那个人没有回答,慢慢的向我走来。走近之后我就发现那似乎是个穿着一身娇艳鲜红的衣服的女人,好像穿的是嫁衣,非常华丽,我仔细看,看见了一副殷红的宽大袖衫,双袖绣着金线双花,胸口是鸳鸯莲花图案,肩上还披着一抹霞披,上面栩栩如生的绣着两只碧绿的孔雀,这两只孔雀着实让人惊艳,在鲜红的嫁衣之上仿佛随时会活过来跳在地上开屏一般。但是那个女人却披散着头发,让人看不见她的脸,双手极度不自然的向下垂着,好像没有骨头的柳枝一般,随着她的脚步前后摆动。她走的非常缓慢,每走一步都要顿一顿才能迈出下一步。

“你是谁?”我又问了一遍。

我的声音就如泥牛入海没得到任何回应,她却向我越靠越近。眼前的人透着不详和诡异,我不安的往后退,却发现自己坐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我想迈开我的双腿,可是两条腿就像铁铸的一般,丝毫不听控制,我想把手抬起来,双手也没有反应,我竭力去看自己的双手,却发现除了眼珠子望向了那个方向脖子却犹如石头一般转动不得。我的心里慌了,想大声尖叫,一用力之下,冷汗就像瀑布一样下来了,我竟然连声音也发不出了!

我惶恐到了极点,那个红衣女人却不见停止脚步,我看着她踩着沉重又十分虚无的脚步向我逼近,每走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弦上一样,让我跟着她的脚步倒吸冷气。我看不见她的脸,不知道她是否也在看着我,但显然她知道我就在她的面前。

很快,她已经离我只有一步之遥,她停了下来,突然,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头深深的垂下去,看样子就像抽泣一般,而且是极度的悲伤,让她抬起她那柳枝一样的双手掩面而泣,可是在这过程中我竟然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她就在我眼前这样无声的抽泣着,我呆呆的望着这个女人,观察着她的嫁衣,看着她的长发,心中忍不住去猜测着她的长相。

我心里不禁好奇,为什么一个穿着嫁衣的女人会流露出让人如此悲凉的气息,甚至连旁人都为之动容。

“你是谁?”我惊讶自己又可以发出声音了。话音刚落,那女人的身体立刻停止了颤动,但是她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脑袋猛地转向了我的方向,胸口和肩膀剧烈的起伏起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刺透了我的耳膜,直往我脑子里钻去,我马上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随着尖啸声响起,她身形也开始变化,红色的嫁衣上竟然开始不断的溢出鲜血,金线迅速被这些血液融化淌在了地上径直向我蔓延过来。这女人张开双手,只见她肩膀上那两只碧绿的孔雀突然张开了双翼,向空中腾起,身体一扭,竟然变成了两条金花碧彩的大蛇,足有手臂粗细,吐着鲜红的信子卷着一股腥风狰狞地对着我扑来。我来不及思考,张嘴就尖叫起来,就在双蛇正要咬到我面门之际,突然就感觉浑身一松,呼吸也顺畅了,接着眼前的可怕景象就静止了,双蛇可怕的獠牙在我面前逐渐像雾气一样退去,眼前开始变成灰蒙蒙的白。这时我听见有人说话:“醒了。”

我猛然睁开眼睛,印如眼帘的是反射着昏黄光线的木板,我大口大口喘息起来,所有的知觉都恢复了,我能感觉到我的双脚和双手,也能听见自己的牛喘和心跳以及自己后背被汗浸透的湿冷,然后听觉也苏醒了,滂沱的大雨声慢慢传入了我的耳朵,我这才发现,原来刚才是一个梦,自己现在正躺在什么地方。

接着就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我模糊的视野里,他伏下身子看我,用手扒开了我的眼皮,然后搭了一下我的脉搏,他说道:“没事了这个伤的轻,修养几天就好了。”说完这话,这人就走开了,马上又有另外一个人就靠近了我,看了我良久才对我说道:“怎么样,能起来吗?”

我咽了一口唾沫,眨了眨眼,视线越来越清晰,我看见一个面容洁净的长发男子正在看着我。我也看向他,问他:“你是谁?我在哪?”我一张口就感觉到了自己喉咙的嘶哑。

他把我扶起来靠着坐好,对我说:“或许应该是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听了心里就紧了一下,虽然我的头脑还不是很清醒,但是怎么感觉这句话这么耳熟呢,一下子许多记忆就重新飞回到了我还是空白的脑海里,让我想起了一个让我非常不愉快的女人,我看着眼前的男子,心想又来这一套,不禁面带不悦的冷笑了一声不去回应他。

男子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感到了自己的冒失,他又说道:“我大概推测出了你之前遇到的是什么情况,现在的你可能非常难以信任别人,我们本来是不可以自己暴露身份的,不过对你我破例一次,看在穹苍的份上我可以相信你,我叫梁信亭。”

我听到男子竟然报出了大猫的名字,听到穹苍两个字,我的心就抖了一下,发狂似的转过去抓住了那人的肩膀大声问道:“它怎么样了!它现在在哪里!”

男子明显被我惊楞到了,一下子张着嘴呆呆的看着我,同时四周许多的目光也向我投来,我这才发现,原来这边上竟然还有五六个人,这里看起来是个不大的房间。他们惊愕的看着我,我也有些木然的扫视他们,这时在我隔壁床边的其中一个穿着破旧黑袍的人就开口说道:“你是说穹苍还是这个女人?你不用操心,生死有命,不是你操心就能左右的。”他背对着我让我看到了一头的白发,他面前的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被他的身子挡着我看不见躺着什么人,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话。

我反复咀嚼着他的话,生死有命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有没有的救全看天意的意思?他前面躺着的是那个女人吗?

我一下子就泻了气,瘫坐了回去。我面前的男子抚平了被我抓皱的衣领,对我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对你并没有恶意,只是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情况。”

我有气无力的抬头看看他,问他:“你和那个女人都想从我这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你们你想知道什么?”

他听完,微微一笑:“我不知道她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不过我猜测应该和我们的想要的东西差不多。”

说完他从他的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我,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我从诸葛正山身上摸带出来的的那只玉匣子吗?我赶紧去摸自己的腰带,果然腰上的东西已经空了,连夜明珠也没了。我抬起头就有些愤怒的盯着他。他忙说:“你别急,我不是有意要拿你的东西,只是想得知你的身份做的例行检查,而且你身上的烧伤很严重,为了帮你处理伤口无意中翻出了你的随身物品……“

他还没说完,我的后颈就一阵巨疼,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破口骂道:“是你打晕的我?”

他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旁边就有一个人失声笑道:“抱歉,下手过重了。”只见那是一个短发皮肤黝黑的壮汉,他说着向我抱了个拳,“那种情况下敌我难分,把你打晕带回来是最简单直接的手段了。”

我听完就想再骂,那个叫梁信亭的人就来扶我坐好,这时身上的一阵酸麻传来,让我不得不靠回到床头,我扒开自己的衣领,肩膀上的脓包已经全被挑**理过,还敷上了药,摸了摸脸,上面也涂抹着一层粘稠的东西。我忍住不又问:“那只大猫现在怎么样了。”

梁信亭听完,沉默了良久,脸上带着一些为难,看到他这种表情我的心就沉了一下,但是也并不感到意外,心里说不出是不是难过,反而很平静,只是周身的无力感让我觉得四肢和脑袋都非常的沉重。一下子整个房间安静得让人感觉空气都凝固了。

梁信亭率先打破了沉默:“看来你很喜欢穹苍。”

我叹了口气:“应该不算吧,我只是答应了一个人要好好照顾他。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我……”我想说是自己拖累了他,可是话说到一半我就没有勇气说下去了。

梁信亭对我道:“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把穹苍和诸葛先生的故事说给你听听。”

我没做出反应,只是呆呆的看向他。

他看我没有表态就当我默许了,缓缓道:“穹苍和诸葛先生的故事说起来也是一段传奇。“

梁信亭貌似非常了解诸葛正山的生平,他缓缓道来,诸葛正山自幼双腿就无法行走,原本家中长辈认为是年纪小学步慢也没有在意,直到他五岁大的时候还无法像同龄人一样正常走路他们才发现原来诸葛正山是先天的残疾。我这才明白原来诸葛正山是因为这样才会骑着大猫到处跑,梁信亭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着我问了一个问题:“你可知道这些长辈对这么一个孩子做出了什么样事情吗?”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笑了一下,略显苦涩:“他们把五岁大的他一个人丢进了深山之中,任他自生自灭。”

我听到这就愣住了,这是什么样的父母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诸葛家族是一个延续了千年的神秘家族,行事向来晦涩莫名,对于他们这样的举动旁人看来着实不可思议,我也曾经和你此时的想法一样,认为诸葛先生的父母冷酷无情的行为连禽兽都不如,直到我略微了解了他们以后我才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与其成为一个废人不如早早结束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悲剧,我渐渐认同他们是对的。”

听到这里我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这是什么狗屁道理,难道没用的人就没有生存的权利了吗?”

“你无需着急对他们的的行为做下定义,这个世上还有许多你想不到的甚至看起来荒诞的道理不仅真实存在,而且还证明了它们存在的价值。你现在接触到世界太浅,不能理解也是正常的。”

我摇头无法认同他的话。他也不急于我认同,接着说:“当时的诸葛正山被丢弃在一片密林之中,整整过去了一个月,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孩子已经饿死或者被野兽吃掉,就在家族中人都已经开始淡忘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又奇迹般的出现在了诸葛家的大门之前。而且他的出现非常神奇,据说,当时诸葛家人发现他的时候是和一头白色的母虎一起回到诸葛家的,那头母虎背上坐着诸葛正山,嘴上叼着一只眼睛都没开的白色幼崽,但是母虎的身上,却扎着五六只弓箭,其中一条后腿还夹着一只沉重的扑兽夹,诸葛家人丢弃诸葛正山的深山是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路途遥远,实在无法想象这头母虎是怎么用断腿和残躯找过来的,它带着两个小东西走到诸葛家后不久,就断气死了。至于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诸葛家人推测,母虎可能是在受到猎人的围捕之后,身受重伤,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心中还牵挂着自己还没断奶的幼崽,于是便带着幼崽和诸葛正山一起找到了诸葛家,希望自己将诸葛家的孩子带回,诸葛家人也能够将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一报还一报。至于母虎是怎么发现诸葛正山的,又为何没有将他当做裹腹的食物,就没人知道了,也许是作为母亲的白虎,即使是面对人类的孩子,也触动了它内心的母爱,于是将他带了回去当做自己的孩子喂养。白虎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兽,诸葛家人在惊恐之中,埋葬了母虎,重新抚养诸葛正山,同时也将白虎的幼崽饲养了起来,并起名穹苍。同时也是因为这件事,诸葛家人认为诸葛正山这个孩子是被天命选中的人,从此家族之中所有的资源开始全部流向了他,不论是生活条件,还是古往今来的书籍全部优先提供给了他。可以说,诸葛家族是当世最有智慧的家族,而诸葛正山受到了这个家族最为优秀的培养。而穹苍也一直陪伴着诸葛正山长大,这种异兽寿命及长,生命力异常旺盛,正常来说十多年的老虎,早应该老到连鸡都咬不死了,而穹苍不同,反而像是刚刚成年一般正值盛年。对了,穹苍是可是一个小姑娘呢。”

是这样吗,我听完不禁感慨母虎伟大的母爱,也开始深入理解穹苍在诸葛正山咽气那一瞬间的无尽悲伤。这几天一来,我的心头一直压抑着一种无形的悲哀,不知道是从小士兵死后开始还是在诸葛正山死后产生的,总让我有一种莫名想哭的冲动,可是这种冲动却似乎是蒙了一层薄薄的窗纸一样让人发泄不出来,我只能深深地呼吸,去冲淡这种浓雾似的情绪。

“你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我知道我都会告诉你,其实我也知道不多,我和你们诸葛先生也不过是一面之交,他无非是让我替他传信,也许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

梁信亭听完回答道:“信息的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有用。”

“好吧,你问吧。”

梁信亭看我放松了下来,刚想开口就被旁边的黑袍打断了:“不急,有什么事一会再问。”

他一说话,所有人都往他的方向看去,黑袍人说完就起身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了梁信亭,这让我看见了他的脸,这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的褶子像沟壑一般纵横在他的脸上,他的身子一挪开,我就看见了躺在那张床上的人,那个人赤裸着上身,露出妙曼女人的曲线,胸口和肩膀全部被包扎上了,她的身上扎了许多的银针,我一看她的脸,我就被她鼻梁上深褐色的刀疤给刺激了一下,果然是那个女人。只见她眼皮动了几下,幽幽醒转过来。一睁眼看见四周的情况,她的脸色就一变,身体挣扎起来,动了两下,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黑袍老人缓缓说道:“不用挣扎了,你的穴道全被我封上了。”

女人一听就平静了下来,警惕地扫视四周。梁信亭看来是这帮人的头,黑袍让出位置以后,他就走到了女人床边,我也跟着下了床,靠了过去。女人看了看梁信亭,又看了看我,面色露出了不甘,说道:“你们想怎样?”

梁信亭没有回答,反而向她抛过去一个问题:“你身上的浮生云图是谁给你纹的?”

对于梁信亭的问题女人不作回答,侧脸躲开了梁信亭的目光。梁信亭知道她不可能和自己交代什么,也不抱指望。于是便挥了挥手,那个皮肤黝黑的大汉便走了过来,梁信亭对他道:“峰子,带她出去。”那个叫峰子的人点头应了一身,就扛起女人带了出去。

“我们继续,”梁信亭转身坐在了女人刚才躺的床榻之上对我说道:“我们发现你和穹苍的时候,其实已经预感到不妙,我猜的没错的话诸葛先生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他说着看向了我,“既然你和穹苍在一起,身上又带着诸葛先生的信物,我们暂且认为你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诸葛先生不会轻易把穹苍托付给别人。在获取你身上的信息之前,我觉得我有必要把眼下的形势先向你说明一下,你再考虑是否有必要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们。”

我看了看四周,梁信亭加上那个黑袍男子还有三个精壮的男人在场,我坐回到床上,揉了揉脸,点头示意梁信亭开始。他道:“常文皇帝的帝国现在已是风雨飘零中残存的枯叶而已,随时可能倾倒,他这个皇帝早已名存实亡,现在除了江北京师一带城市以及西部的不毛之地,天下四分之三已经掌握在常昭皇子手中。诸葛家族隐世已久,百年以来从未过问俗世之事,但是这次也不得不出面解决这场纷争。”

听到这里,我心里开始有些感到异样,梁信亭所说的不就是我当初对诸葛正山的认知吗,认为他诸葛正山是来拯救这个国家的,看来这帮人并不知道诸葛正山的真正目的。

我打断梁信亭,问道:“那你们是作为什么身份来到这里的?你一直在用你的言行向我暗示你们是诸葛正山这边的人,让我放松警惕,却没有明确表明过身份,我到现在才发现我对于你们的了解似乎只停留在知道你叫梁信亭而已。”

梁信亭微微一笑,道:“你可以看看这个。”说着他动手拉开了自己的衣襟,褪下上衣,转身将后背展示在了我的面前,我立刻愣住了,因为跳入我的眼中的竟然又是一个日月和流云的青色纹身,又是这样的场景,我惊呆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个图案到底是什么东西?

梁信亭开口道:“这个叫做浮生云,是诸葛家附家族的特定纹身。”

他这么说我就更加疑惑了:“这么说那个女人也是你们的人?”

他整理好衣服,摇了摇头:“不,诸葛家非常特殊,他们极少会亲自参与外界的纷争,所以他们成立了一个专门为他们办事的一个组织,这个组织有着你想象不到的广泛情报网,其中不乏有能人异士。但是这个组织最早的起源是诸葛家族收留的一些受到迫害江湖人士,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帮人越来越多,活动范围越来越广,直到人数多到他们互相之间碰见都无法辨识,为了方便广布天下的家族人物之间互相确认身份,每个家族内部的人都会在身上纹上这样的浮生云。但是那个女人,我可以很确定,她一定不是家族中的人。”

“你怎么确认的?”我问道。

“理由很多,简单来说穹苍是诸葛家族的圣兽,能对它下手的人怎么可能是附家族的人。”

我还是无法相信他的话,女人身上和这些人身上都有这样的纹身,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要么女人是假的,要么梁信亭是假的,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在我面前演苦肉戏,想套我的话。而且根据种种迹象来看,他们完全不知道诸葛正山的真正目的,所以他们是否如梁信亭所说是诸葛家这边的人还真不好说

梁信亭见我脸色变化,又说道:“你的怀疑我能理解,毕竟诸葛先生交代的事情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事,你临危受命现在谨慎些并没什么错,所以我让你自己判断是否应该告诉我们,而我也将尽可能详细的把我知道的信息告诉给你,或者在向你提供尽可能的帮助去达成目的。”

我不知道该相信谁,判断力在此刻完全丧失,我只能想起诸葛正山和我说的那个人名,江止流,没错,我没有必要去相信谁,我只需要找到这个人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本以为江止流这个人名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即使透露出去也没关系,只要不涉及到九鼎和长生就没问题,但现在看来,我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因为我面对的是无尽的未知,我看来无关紧要的东西可能随时会成为他人手中的关键点。

我马上转开话题:“穹苍呢,你们把它带到哪去了?”

梁信亭很意外我会突然提到穹苍,回答道:“已经做了基本救治在送往诸葛家的路上了,至于生死现在还无法下结论。”

看来不论真假,我现在是没有办法见到大猫了。

梁信亭看我久久不做声,再次打破沉寂道:“你昏迷了两天,火烧安平城后至今已过去了五天,你肯定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看向他问什么变化。

他表情严肃起来:“天下已经传遍,诸葛正山焚杀安平十万百姓,罪孽滔天,现在已经招致人神共愤了。”

我听完脑子就炸了:“胡说!放火的明明是常昭皇子!”

梁信亭摇了摇头,认真的说:“你所见的并不是天下人所闻的。”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的内心颤抖了一下,诸葛正山明明是在阻止常昭皇子的种种暴行,不仅最后落个给安平城陪葬的结局,现在还要被诬陷为纵火犯,难怪诸葛正山在临终前会说诸葛正山这四个字将会背负骂名,难道他早就预见到这种情况了吗?

梁信亭接着说道:“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在诸葛正山屡屡挫败常昭皇子之后,百姓早已经将诸葛正山视为了朝廷的救星、正义的化身,他的名字被树立成了朝廷的一堵坚墙。”

我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怎么是糟糕的事呢?他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诸葛正山被自然的捆绑为朝廷的对抗常昭皇子的代言人,以至于他在安平城的所作所为都被人先入为主地冠上了朝廷的意志,所以天下人都认为这一次的安平城的悲剧是朝廷一手造成的,皇帝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不惜火烧安平城,结果非但没能杀死常昭皇子,还白白搭上了安平城的十万人命,这种残酷的手段已经触怒了天下所有人,而这罪魁祸首的名号自然而然也落到了诸葛正山的头上。”

我目瞪口呆的听他说完,连连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说道:“但是真相只有你我知道,天下人却不知,现在各地动乱,叛火四起,不仅现任皇帝民心尽失,还将诸葛正山捏造成了天下共敌,这常昭皇子着实下了一步好棋。”

听到这我忍不住质问道:“那你们又在做什么?你们不是有广泛情报网吗?你们为什么没有去揭穿他?”我几乎是用质问的口气去询问梁信亭。

“常昭皇子长期受制于诸葛正山,这次他是想给诸葛正山制造一些麻烦,并开始向他反击,他想要彻底毁灭诸葛正山,并把天下大局打乱,最后由他的武力进行大清洗,坐收渔翁之利,把天下握入囊中。我们也不是不想做点什么,而是不能,第一我们缺少关键的东西,那就是你身上携带的最后的遗嘱,第二,一旦有人开始拨乱扭曲的事实,那么会让常昭皇子有机可乘,到时顺藤摸瓜将诸葛家一网打尽。现在的局势并不是非常乐观,我们能做的确实很少。”

“所以诸葛正山一死,已经没有人可以收拾这残局了吗?“我无力的问道。

我的话音刚落,一个冷冷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哼,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而已,何来残局一说。”我循声看去,竟是那个黑袍老人在说话,他面露威严,用平淡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对我们说道:“我诸葛家千年底蕴岂是区区死掉一个人就断送的。”

梁信亭立即抱拳作揖道:“诸葛先生说的是。”

我看到梁信亭的举动不禁呆了,我一直以为他是这里的头,没想到此刻他却向这个黑袍老人恭敬的作揖,我回味了他们说的话,不由一惊,脱口而出:“你也是诸葛家的人?”

“哼,鄙人,诸葛正山,失敬!”黑袍老人没有任何举动,直直的站着对我抛出的这句话,瞬间就在我脑子里炸了,什么?诸葛正山?你也叫诸葛正山?那么那个躺在安平城底下的又是谁?

“你怎么也叫诸葛正山?”我立刻就问了出口。

“为什么不可以?”他立刻反问道。

“可是……可是诸葛正山已经死在安平城里……”

“哼,谁告诉你诸葛正山是一个人的?”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就清醒了,我看到他和那个诸葛正山一样的一头白发,心中突然解开了一个疑问,诸葛正山不是一个人,所以很多事情就解释的通了,因为不是一个人,所以诸葛正山可以同时出现在京师、祁门关、安平城,甚至天南地北的任何角落,每一个诸葛正山都在同时做着相同目的却又不同的事。我恍然大悟,眼前的诸葛正山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常昭小儿现在已经向诸葛正山下了战书,他不知道的是他将面对的是整个诸葛家族报复!”我望向这个诸葛正山的脸,他的面部表情十分平静,但是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坚毅神色,皮肤十分干涩崎岖,看起来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不是说诸葛家的人都活不过三十岁吗?我看着这个诸葛正山,再回忆着另外的那个,他们最大的不同不仅是年纪,还有他们的眼睛,眼前的诸葛正山并没有那种摄魂夺魄的蓝色眼眸,一双黑色眼睛与常人无异。

此时梁信亭就拍了拍我的后背,让我回过神来一下,我确实有些发懵,问他:“他们诸葛家都是叫这个名的吗?”

“并不是,你也不需多加揣测,你只需知晓便可。”他看起来对这种情况十分淡定,可能是他和诸葛家打交道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吧。

“好了,现在也该是你和我坦白的时候了。”梁信亭面向我,用一种柔和的目光看着我,这种目光让我有一种错觉,就像他是一个关心我呵护我的朋友一般,让我可以完全的信任他。

我躲开他的目光,心想说到这个份上我已经不可能逃避了,有些事可说可不说,我也可以瞎编一个谎言,可是面对这帮人精,我能不能自圆其说我实在不敢抱太大希望。我简略的将我从安平城内逃生误打误撞碰见诸葛正山的前因后果挑拣着讲了一遍,只告诉他们我需要去东临城找一个人,我身上带着的玉匣子只是为了交给那个人,其他事情我就完全不知晓了。

梁信亭和黑袍老人听完,对视了一眼,黑袍点点头开口道:“确实他没道理和一个陌生人透露太多讯息,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不在他的身上。”

梁信亭脸上略显出失望的神色,他回过头对我说:“他没有和你说这个玉匣子的特别之处吗?”

我摇头:“他当时已经知道自己走不出安平城了,托我照顾穹苍,并把玉匣子带出去仅此而已。”

“这个玉匣子我们已经检查过好几次,除了质地绝佳,触手生寒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只能说是一个做工精良的玉器。那他让你把玉匣子带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又让你去找谁?”

“在找到这个人之前我是不会多说什么的。”我这一次坚决的咬死了口风。

“唔……”梁信亭沉吟了一声:“这样子我们即使想帮忙也也无从下手啊。”

我马上说道:“你们不需要帮我什么,这件事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你们只需要给我一些盘缠供我上路就可以。”

“盘缠好说,但是事关重要,我们不可能放任你一个人在外面行走,这非常不妥当。”梁信亭道。

我看他的样子是不会轻易让我独自离开了,虽然我对于寻找江止流这件事心中也没有把握,但是与其要时刻保持警惕处处提防他人,还不如自己单干。梁信亭和那个诸葛正山一直盯着我,让我非常不舒服,就像是自己是被审讯犯人一般。我问他们:“你们把那个女人带到哪里去了?”

梁信亭看了看诸葛正山,诸葛正山点了点头,梁信亭才回答道:“放了她。”

我一听就愣住了,放了她?她很可能就是常昭皇子的人,你们怎么说放就放了?

梁信亭看出我的疑惑,接着说道:“正因为这样才要放了她,我们放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信号。”

我忙问是什么意思。他说这个女人在手上对他们没有一点用处,她这样的人经过严格的训练,不可能从她嘴里探到什么信息,不管是留着还是杀了,对梁信亭也好,对常昭皇子也好根本不痛不痒。

“话虽如此,但你们放了她对你们来说还是会造成风险的不是吗?”我问道。

“没错,当时我们在整片山脉搜救诸葛正山,一无所获,却意外发现了你们,把你们带回来之后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我们一系列的计划不得不重新设计部署,在保证利大于弊的情况下,放走她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这次对于常昭皇子来说是一次大胜,但他并没有取得真正意义上最后的胜利,现在只不过是我方的计划之中发生了突变让他得到了一次意外之喜而已,放走女人是为了警告他我们的存在,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听着这话看出了我眼前这人的自信和骄傲,也让我联想到自从诸葛正山出现后常昭皇子的连连退败的惨状,假如安平城的诸葛正山不是突然死亡,那现在的局面会不会是另外一副景象?

“那个女人身上带着诸葛附家族的纹身,这一点十分诡异,她的身份不一般,”梁信亭顿了顿,眯起了眼睛继续道,“或者说她身后的那个人不一般。”

我就猜测会不会是你们自己人中出了内鬼呢?

我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其他几个人都失声哄笑起来,包括那个黑袍的诸葛正山,他冷冷的说了一句:“笑话。”让我一时间非常尴尬。

梁信亭也笑着摇了摇头,他也不给我解释继续说:“女人只是我们放出的鱼饵,第一是为了警告常昭皇子不要肆无忌惮的发动征伐,第二也是为了迷惑女人身后那个人。”

我想起石室里诸葛正山和我说过的话,他猜测常昭皇子身边出现了一个才能卓越的人,而且能力超越了他,我就想女人身后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诸葛正山说的这一个呢?

我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看来面前的这些人也和诸葛正山一样意识到了这一点,并开始布局想要把他从幕后引出来。

这时从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看到刚才扛着女人出去的那个叫做峰子的男人一脸惊喜的表情冲进了门,他进来的身姿非常不自然,左肩明显比右边肩膀矮了一截,左手直直的下垂着,他一进门就对着梁信亭道:“计划成功!”

梁信亭对他点了点头,又问他:“你的手怎么了?”他笑了笑道:“看不出那女人还有些本事,一个不注意就被她扭断手臂了,这下倒好都省的我演戏了。”说到这他的脸就抽了一下,开始叫唤:“啊呀,刚才还不觉得,现在开始疼起来了……”黑袍诸葛正山就让他坐下,给他检查伤势。

女人一旦离开,我们的位置马上就会暴露,梁信亭即刻吩咐准备出发转移,我问他要去哪,他神秘的笑了笑,对我说道:“东临城。”

我一下子就迷糊了,你们这是要自投罗网不成?

我看梁信亭表情不是开玩笑,就意识到这样的冒险的决定他们绝不会是草率定下的。

众人在一顿安排之后开始就地吃饭,他们也把干粮分了给我一份。黑袍诸葛正山正在给峰子检查伤势,我凑过去看。只见峰子的左肩肩头扎着几根银针,我也看不懂是扎的什么穴位,诸葛正山在峰子的关节上来回的按捏,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这个诸葛正山竟然有一双这么年轻的双手,手上的皮肤光滑和他的脸简直就不像是同一个的,甚至比我的的都看起来要细嫩,这双手在峰子的臂膀上来回游走,突然按到了什么地方,峰子疼的龇牙咧嘴,诸葛正山开口问道:“峰子,你觉得周家的丫头怎么样?”峰子怔了一下,脸就刷一下红到了耳后根,支支吾吾道:“什么……什么怎么样……啊哟!”峰子一句话还没说完,诸葛正山突然双手发力,对着峰子左臂就是一扭,手臂的关节处就传来几下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峰子杀猪似的惨叫,我被吓的呛了一口干粮。我抹了抹嘴,去看发生了什么,只见峰子捂着左肩靠在墙上丝丝的倒吸冷气,诸葛正山却摆了摆手说没事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峰子,看样子这一下他的断手就给接好了。这时边上就有人过去揶揄峰子:“哟,峰子,问你呢,周家丫头怎么样啊?”

峰子骂了句脏话,脸还是一片通红:“去你娘的,再说老子揍你!”

众人哈哈大笑,忙说怕了怕了,看来回头得和周丫头说道说道,我们峰子好像对她没兴趣啊,我们劝劝她也好早点找个婆家了。

“放屁!”峰子听着就急了。

“那就是有意思咯?敢打人家闺女主意,你就不怕老周打断你的腿。”

峰子疼的说不出话来,气只能鼓着眼睛瞪着他们。

梁信亭不失时机的说道:“峰子,回去了我给你去说媒。”

这话一出峰子脸色变得更加窘迫了。我问边上的人周家丫头是谁,那人告诉我,那是附家族里负责内务老周家的小女儿,峰子打小就喜欢人家,一直没敢说,其实旁人早就看出他的花花肠子了。

接下来众人休整了一盏茶的功夫,峰子的左臂被其他人用木头固定,吊在了脖子上,其他人没什么问题,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

我醒来之后一直在房间之内,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一踏出门我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高峰。刚才我们呆的地方是一个临近悬崖搭建的木屋,仅一步之遥就是万丈深渊。再次看到灰蒙蒙的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大雨还在无休止的下着,仿佛一切都没变过。。

峰子虽然左臂带伤,但是他首当其冲在前面开路,我和梁信亭走在队伍的中间,前面是黑袍诸葛正山,后面另外两个人殿后。一路上,诸葛正山一句话都没有说,梁信亭倒是和我聊了很多生平往事,一下子我和他便熟络了不少。一开始我们还有说有笑的,但是随着山路越来越崎岖,以及体力的下降,队伍渐渐沉默了起来。我知道这才是一场长途跋涉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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