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瑛娘昨夜被柔兆捉回府,便知事情已经败露,她整个人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
后来,又在柴房看到那个姓贾的,满嘴是血,早就没了人模样,瑛娘险些没有被吓得昏死过去。
这一夜下来,瑛娘跟疯魔了一样,战战兢兢的躲在角落里,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现下,她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甚至来不及多想一想她与凤姨娘是否是一边的,便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高声求救。
郁雪繁身子闲适的向后倚靠着,端着茶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目光在瑛娘和凤姨娘的面上来回的打量。
瑛娘双手死死的抱着凤姨娘的腿,除了求救的话,其他的一句有用的都没说!
“夫人,您救救贱妾,求求您了,贱妾什么也没做过,贱妾是无辜的,您救救贱妾吧!”
凤姨娘面色十分难看,看了看瑛娘,见她跟疯魔了一般,且语无伦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目光不自觉的又向她身后看去。
可是,就在凤姨娘的目光接触到那个姓贾的一瞬间,赶忙又将头转开,明显是被他那个样子吓得不敢直视。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后,凤姨娘实在无法,只能转头看向了郁雪繁,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无论如何,总好过这面前跪着的两个人,一个说不出,一个说不清!
郁雪繁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之后,这才轻咳了两声反问了一句。
“凤姨娘既然认识这位妇人,那便应该清楚,此人与父亲是什么关系吧?”
“这个……”
凤姨娘有些不自在的踟蹰了一下,一般大户人家的老爷有个个外室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算这个外室是个寡妇,也很平常。
可此事最见不得人的地方就是,这个寡妇与郁庆那点事,是凤姨娘保媒拉纤促成的!
若凤姨娘是郁庆的正房妻子,那也说得过去,为自家老爷纳妾,本就是妻房贤惠之举。可问题是,凤姨娘自己也只是个妾而已!她的职责便是伺候好郁庆,能为齐国公府开枝散叶最好!其余的事情,与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若是一个妾,胆敢逾越本分,竟然背着所有人给自家老爷介绍其他女子,这就是霍乱后庭,以此邀宠,定时要被家法处置的!
凤姨娘自然也知道这个理儿,面上的颜色变了又变,最后只能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妾身确是与瑛娘相识,那是一位瑛娘的绣活极好,妾身经常会邀了她过府来做一些绣品,这一来二去的,自然也就熟识了。至于大小姐说的,这瑛娘与老爷只见有什么……妾身委实不知!”
郁雪繁看着凤姨娘目光漂浮不定的忐忑么样,心中便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噢,原来凤姨娘还不知道呀?这个叫做瑛娘的寡妇,就是父亲养在外面的外室!父亲对这个瑛娘那可真是上心的很呐!不但给她置办了宅院,就连田产、庄子、铺面也是一应俱齐,应有尽有!而且,我听说,父亲还在玲珑坊给这个瑛娘打了好几套头面首饰!如此看来,父亲待这个外室,倒是与当年待您也不遑多让呀!”
郁雪繁说着,目光带着挑衅的意味,淡淡的瞥了凤姨娘一眼,只等着看他如何回应。
果然,凤姨娘面色大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眼中酝酿着难以遏制的怒火!
她是知道郁庆对瑛娘有多着迷的,也知道郁庆没少在瑛娘的身上贴银子!可是,凤姨娘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郁庆竟然如此下血本!最令凤姨娘无法忍受的是,她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瑛娘乖巧,又极会讨人喜欢,老爷爱重她也是情理之中。多为她置办些产业,也是老爷情深意重,无可厚非!”
凤姨娘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每一个字都好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郁雪繁忍着笑意,随着凤姨娘的话,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凤姨娘所言甚是!依着本夫人看,父亲既然这般上心,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该改口称一声瑛姨娘了吧?”
“全凭老爷心意!”凤姨娘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转,恨恨的剜了瑛娘一眼!
郁雪繁看在眼里,想笑又不能笑,只在心里顾自的嘀咕着,这才哪里到哪里,凤姨娘若是现在便这般遏制不住,那稍后即将发生的事情,还不得要了她的老命!
“自然是要看父亲的心意。只是……有一件事本夫人还未想好,是否要告知父亲大人!哎……事情委实不该我一个做女儿的来说!而且,我这不也是道听途说,当事人尚在,还是让瑛娘自己说吧!”
瑛娘这情绪将将缓和了一些,又猝不及防的听到郁雪繁提起她,整个人浑身一个激灵,跪着爬了两步,又想要伸手去拽凤姨娘的裙摆,向她求饶。
可这一次,凤姨娘的面色已然没有方才那样和颜悦色。
“瑛娘,大小姐都知道了的事情,你以为你还瞒得住吗?有什么,你还是趁早说出来的好,不然的话,你也该知道大小姐的手段!”
凤姨娘说话的时候,目光还不忘冲着那个姓贾的方向撇了一眼,看他那一脸惨不忍睹的模样,竟还紧着啧啧两声。
郁雪繁听着凤姨娘的话,倏然间皱起了眉毛。
“凤姨娘这是什么话,说得好像本夫人会吃人一样!”
“大小姐自然是不会吃人的,只是,这手下的也忒重了些!好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给打的血肉模糊的,哎呦你看,这以后能不能说话了还两说呢!”
郁雪繁冷嗤一声,目光不屑的瞥了一眼凤姨娘。
“凤姨娘这话说的也未免太早了些!且不说本夫人还没有让人毒哑了他,便是真的下了重手,那也是为了齐国公府着想!”
“大小姐说是便是,大小姐即便是伤了人命,只要您说是为了齐国公府着想,又有谁敢说一句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