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姨娘哼笑一声,言语之间的讽刺之意不言而喻:“如若不然,前些日子您将整个齐国公府都围的水泄不通,老国公爷不也是缄口不言,就这么默许了吗?”
郁雪繁听着凤姨娘的冷嘲热讽,不禁为她感觉脸痛!待一会儿事情说开了,不知凤姨娘要如何将这番话再咽回肚子里去!
“看来,凤姨娘还真的是对本夫人颇有微词。不过,本夫人不会怪您,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您有您的独木桥要看着,我有我的康庄大道要走着,不能勉强!”
郁雪繁看似漫不经心的闲聊,却是再次扎痛了凤姨娘的心肺!
如今,凤姨娘挟持郁雪繁,就是为了逼迫莫逸晨就范。而郁雪繁却在这个时候,阴阳怪气的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暗示她,不要痴心妄想了!
凤姨娘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行与不行,但看莫逸晨是否还想保住郁雪繁的命便好!
若是莫逸晨胆敢有一丝一毫的异心,凤姨娘这边立时三刻便会要了郁雪繁的命!
凤姨娘默然,不经意的睨了郁雪繁一眼后,态度急转直下,拧眉瞪眼的盯着瑛娘,狠丢丢的问道。
“瑛娘,你是想要自己说,还是想要我来问,你自己想清楚!”
“凤姨娘,贱妾没有……真的没有……”
瑛娘哭的梨花带雨,一个劲儿的跟凤姨娘求情,但来来回回说的也就只有那么几句话而已,且一句有用的也没有。
郁雪繁实在不爱看瑛娘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既然她当初做的出来这种丧心病狂,唯利是图之事,就该早有心理准备!如今事情败露,瑛娘若能不哭不闹的硬气认下了,郁雪繁倒也佩服她!
最是看不惯的,便是这种有贼心没贼胆,事后还妄想着将自己说的多么情非得已!
一想到这里,郁雪繁便感觉胸口有一把火,突突的冒着火苗,撩烧的她脑子一热,嘴上也肆无忌惮的张口便说!
“没有什么?没有背夫偷汉,还是没有试图与你这个奸夫合起伙来勒索齐国公府?”
郁雪繁话音刚落,凤姨娘变便猛的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转头看向郁雪繁的动作都那么僵硬!
“你……你说什么?什么奸夫,什么……勒索?”
凤姨娘有些语无伦次,开口质问郁雪繁的时候,险险没有咬到她自己的舌头!
“我说什么,凤姨娘自然是不晓得,可瑛娘……怕是再清楚不过了吧?让我一个外人来说,倒不如让当事人自己说个清清楚楚!”
如今,凤姨娘也顾不得与郁雪繁逞一时口舌之快,只转头恶狠狠的瞪着瑛娘,两步上前,抬起手臂,丝毫未曾犹豫,手臂落下之时,狠狠的一巴掌便打在了瑛娘的脸上!
“你倒是说不说!”
瑛娘战战兢兢的连哭都不敢出声,目光之中闪烁着惊骇的神情,两只手捂着被打肿的脸庞,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话。
“你若再不说,我现下便将你送到老爷面前,到时候,你就这般只顾着号丧不说话,看看老爷会不会放你一条生路!”
“不要呀夫人,贱妾知道错了,您便高抬贵手,放贱妾一条心命吧!”
“放过你?你都做了什么我尚且不知,你便敢说让我放了你?我在问你最后一次,说还是不说?”
瑛娘抖若筛糠一般的慢慢抬起头看了凤姨娘一眼,将她眸色阴鸷,满脸解释怒不可遏的神情,瑛娘便意识到,她今日怕是糊弄不过了!
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还不如趁着那个姓贾的不能说话的时候,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
背夫偷汉虽然是也是罪名不小,可是说到底,总好过勒索敲诈晋国公府要好的多!
而且,她与郁庆两个人,也是暗地里偷偷摸摸勾搭到一起的,既不是名正言顺的妻妾,又哪里说得上是背夫偷汗?
可是,敲诈齐国公府这样的罪名,她就算是把命赔进去,也难消郁庆和凤姨娘的心头怒火吧?
想通了这个关窍之后,瑛娘楚楚可怜的再次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抽泣着诉说她的委屈和不幸!
郁雪繁一直坐在一旁默而不语静静地听着,无论瑛娘如何颠倒是非,郁雪繁始终不置一词。
因为,她要听的,不是瑛娘如何将自己的过错都推到姓贾的身上。她要听的是,瑛娘将郁庆说与她听的话,一五一十的再转述给凤姨娘知晓!
一开始,瑛娘说道她与这个姓贾的有奸情的时候,凤姨娘的脸上还能勉强维持平静。
其实,郁雪繁看得出,凤姨娘的眉眼之间,多多少少掺杂着一些幸灾乐祸的神情。此刻,凤姨娘想的定然是,郁庆若是知道了这件事,该是一副怎样生无可恋,五雷轰顶的神情?
可是,接下来,这个被五雷轰顶的人,就变成了凤姨娘!
紧接着,瑛娘絮絮叨叨的将郁庆说给她听的话,都一股脑的说给了凤姨娘知晓,甚至没有掺杂一丝修饰。
凤姨娘的面上渐渐没了血色,未等瑛娘说完,凤姨娘气愤的豁然站起身,而后猛的一个抬腿,直接将瑛娘踢倒在地!
瑛娘本就瘦弱的身子,犹如一只破布娃娃一般,凋零的翻滚了一圈后趴在了地上,整个人只不断的耸动着肩膀,浑身弱不禁风的颤抖着。
“你放屁!老娘什么时候谋害毒杀老国公爷了?你这贱人,竟敢信口雌黄的诬陷我!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凤姨娘说着,作势还要上前动手!
郁雪繁面带笑意,忙给昭阳使了个眼色。
昭阳心领神会,躬身一把揪住瑛娘的手臂,直接将她拖拽到了自己的身后护住。而后岿然不动的站在凤姨娘面前,既不说话,也不出手阻拦,便那么由着她发疯发狂!
“凤姨娘稍安勿躁,瑛娘的话都还没要么说完,您就这么急着杀人灭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