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男子说自己家里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平时在家没有人照顾,余楠才放下防备,答应去的。这时候,余楠才知道这个男子叫杨海。
其实余楠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每天晚上下班后,去杨海的家里做一顿饭,四个人份的。杨海允许余楠带着余诗韵来家里和他们一起吃饭。按照杨海的说法是为了方便,其实余楠知道杨海是同情她们。
吃完饭,要收拾房子,打扫卫生,洗衣服。其实这些都听容易的,杨海家里有洗衣机,吸尘器等器具,做起活来很方便。杨海对余楠也温和有礼,从来没有把余楠当做佣人来对待。有时候,余楠生病了,杨海不但给余楠带薪假期,还主动帮忙拿药,找医院。
余诗韵对待杨海的态度是感激还有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敬意欣喜。终于有一个有眼力劲的人看到她妈妈的好了,终于有一个人愿意珍惜她的妈妈,对她的妈妈好了。余诗韵和感激杨海对余楠的好,以及爱屋及乌地对她视如己出的疼爱。
余诗韵和杨源的第一次见面是非常的尴尬的。那是余楠去杨海家上班的第一天。余楠带着余诗韵去了杨海家,杨海简单地跟余楠介绍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后就走了。杨源跟余楠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去楼上了。余诗韵拿出自己的作业在一楼的大厅里写作业。
余楠到厨房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厨房里的蔬菜没有了。冰箱里只有几个鸡蛋和几瓶牛奶。于是余楠又赶紧出去买菜。
这儿真大,装修的真华丽。余诗韵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趴在茶几上写作业。写累了,就靠在身后的沙发上仰着头顶着天花板上精致美丽的吊灯看。
不知不觉,有些困意,余诗韵就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看书看得她头晕,书本上的内容,她不会,并且越看越不会。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她本来是想着躺一会就起来的。但是这些话都是骗人的。没多久她就睡着了。不受自己的控制睡着了。
杨源在楼上的书房看出,有些饿了就自己下楼来找点吃的。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孩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悠然地打着呼噜。杨源好奇地走过去。他蹲下来,仔细的观察着余诗韵起伏的鼻尖,微张的嘴巴。怎么会打呼噜呢?从哪儿发的声呀?明明就和平常的呼吸没有什么差别呀?真是神奇。
不过这小家伙长得好可爱呀。粉嫩的小脸,干净的没有一个斑点的皮肤,长长的睫毛,柔软的茸发泛着淡淡的浅黄色。真的好想一个放大版的玩具小娃娃呀。
杨源出于好奇,恶作剧地捏住余诗韵的鼻子看余诗韵还打不打呼噜了。被捏住鼻子的余诗韵真的不打呼噜了,但是无法呼吸了。她的脸渐渐地涨红,最后还是处于本能的伸手用力地去揉鼻子。
本就没有用力地杨源被余诗韵推开。
余诗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人也醒了。她防备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的人,在看看周围没有余楠的身影,一股浓烈的孤独无助感袭来,她小嘴一撇,哭着大喊:“妈妈,妈妈……”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余诗韵哭地更凶了。
杨源懊恼地抱着头,后悔不跌。真不应该把这个小家伙弄醒。看着挺可爱的一个小朋友,怎么能哭得这么大声,这么狰狞呢。
“你别哭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你别哭了。”杨源赶紧道歉。一会大人回来了,该以为他怎么欺负小姑娘了呢。
可是余诗韵并不买账,他帅气的脸在余诗韵那儿没有用。
杨源胡乱地抓着头发,原本整齐的头发,被他抓的像是被炸了一般。“别哭了。”杨源学着杨海吵他的样子,大声地冲余诗韵喊,以为能够镇的住她。
余诗韵停下来张开含着泪水的眼睛,看着杨源。
杨源以为自己的方法凑效了呢。他正要高兴呢。
下一秒,余诗韵哭的更大声了,嘴咧的都要吃人了。余诗韵从沙发上下来绕过杨源,向门口走去。
杨源赶紧追上她,着急地问:“你去哪儿呀?别走丢了。你要是走丢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于是在杨家别墅的门口,出现这么一幕,杨源拉着哭泣不止余诗韵,余诗韵死命的往外挣。路过的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探究着他们。这情形像极了影视剧里拐卖儿童的画面。杨源真的担心有热心的路人报警。于是扯着笑,解释说:“我妹妹,想吃糖果了,非要缠着我去买。”
“好了,我们回家拿。哥哥回家给你拿,家里有糖果,上次买的还没有哦吃完,哥哥这就给你拿。”杨源蹲下来抱着余诗韵,想要把她抱回去。再这么折腾下去真的会出事。
“妈妈……”余诗韵突然委屈地喊道,使出吃奶的劲从杨源的怀里挣脱。
杨源回头看到余楠回来了。他松了一口气,说:“阿姨,你可算是回来了。小妹妹醒了,哭着要去找你。”杨源避重就轻地说。他当然不会把自己的恶作剧说出来了。怕余楠说他。
余楠赶紧安抚余诗韵的情绪。“好了,好了,不哭了,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看你都吵着哥哥了。快点和哥哥道歉。”
“对不起……”余诗韵哽咽着说。
杨源不好意思的说:“没……没关系。”
余楠抱着余诗韵,对杨源说:“你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很快就好了。我买了一条鱼,你是喜欢吃红烧的,糖醋的还是清蒸的?”
“糖醋的吧。”杨源略微思索了一下说。
余楠在厨房做菜,余诗韵和杨源在客厅大眼瞪小眼。
余诗韵一脸防备地看着杨源,眼睛里带着深深的恐惧。杨源苦笑了一声,合着把我当成坏人了。他严重怀疑刚才小家伙知道是自己在捏她的鼻子。
“你好,小妹妹,我叫杨源,你可以叫我哥哥。”杨源浅笑着看着余诗韵,友好地说。
“你好,我叫余诗韵。今年六岁了,我上一年级。”余诗韵睁着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杨源,一字一句地说。
“你要不要看电视呀?”杨源看着客厅里的壁挂电视,提议道。他现在是初中生,跟着些小学生有代沟,真的没有话题谈。
“好呀!”小家伙眼里立刻闪现出欢快的光芒。
杨源打开电视,搜台的时候,余诗韵非要看央视儿童频道的一个动画片,《喜洋洋与灰太狼》。杨源无奈只好跟着一起看这个动画片了。要是被同学知道不知道会不会笑话他。他们班早就已经没有人看动画片了。以前这个动画片刚出来的时候,有同学跟杨源推荐这部片子。杨源看了一会,实在看不下去,太幼稚了,就是哄小孩子玩嘛。
现在,他竟然在这儿陪着一个小学生一起看动画片。说出去应该没有人会相信吧。
出去办事回来的杨海进门看到余楠在厨房做菜,方面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杨源和余诗韵在客厅看着电视,一切是那么温馨那么和谐。这一刻,他更加坚定自己心里的那个想法。
他年纪大了,谈爱情不现实。对于生活,有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就够了。余楠符合他的所有要求,最重要的是,他对余楠还有一种很特别的情感。他知道那不是爱情,但是超过爱情。
火车到站,余楠提着大包小包走在前面,余诗韵背着自己的重重的书包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余诗韵的书包里也装满了姥姥自制特色的食物。
余楠不是回头看余诗韵。余诗韵心不在焉的样子,余楠怕她走岔了。走出火车站,余楠就看到杨源站在出口等着她们呢。
“余阿姨,我爸爸来接您和余诗韵。他在那边停车呢,我来接你们。”杨源看到余楠后,率先说。
“那多麻烦呀。我和韵韵可以做公交车会去的。”
“不麻烦。现在回城的人还不是很多。路况很好,不拥堵。阿姨您就别客气了。”
“真是辛苦你们了,谢谢呀!”余楠感激地说。
“阿姨,我帮您那些吧。”杨源很有眼力劲地伸手接余楠提着的东西。
“不用了。不重,阿姨提得动。”
杨源缓缓地收回手,赶忙说:“阿姨,这边走,我爸爸接就在那边。”杨源指着火车站旁边的一个大型超市说。
余楠抬头,正好看到杨海正站在车边朝他们这儿张望。他好像也看到了他们。
“韵韵,你背的书包重吗?我怎么看你一脸痛苦的样子。”杨源调侃地说,想要逗一下小丫头。他发现这次回来,余诗韵沉默多了。
“很重,非常重。”余诗韵生无可恋地看着杨源,一脸绝望。她上学这么多年,背书都没有背过这么重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单独看着不多,聚在一起原来这么重呀。
“我帮你背着吧。”杨源从余诗韵的肩头摘掉书包,背到自己的肩上。
余诗韵觉得肩头一轻,沉重的书包便脱离了她的肩头。她瞬间觉得浑身轻松。
“谢谢你了,哥哥。”余诗韵有气无力地说。转身快步追上余楠。没有负重真是舒服自在。
“跑的真快!”杨源背着书包,望着余诗韵欢脱的步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悦。
杨海接过余楠手中的东西放到后备箱,说:“在家这几天过得还好吗?没有受你哥哥嫂子的气吧?”杨海关心地问着。他知道余楠所有的事情。当然余楠也知道他所有的事情。他们两个之间没有秘密。
“挺好的。受不着气。现在是各过各的。谁也不求着谁。他们自然不会在反感我和韵韵了。”余楠如实地说。
“走吧,我们回去吧。先去你家,把东西放下,然后咱们再去我家一起吃顿团圆饭。源源这几天没见到韵韵,一直吵着要见妹妹呢!”杨海拉着余楠的手,说。
看着窗外的余诗韵看到这一幕,撇着嘴扭过头来,少儿不宜。狗粮无处不在呀。
杨源坐到后座上,把余诗韵的书包抱在怀里。“你龇牙咧嘴地干嘛呢?抽筋呀?”杨源刚坐好久看到余诗韵冲她做鬼脸。他自作聪明地以为余诗韵是对着他做的,然后自以为是地觉得余诗韵对他有意见。
“略……你才龇牙咧嘴呢!”余诗韵指了指车外的余楠和杨海小声的,说:“我就是觉得有点肉麻。”
杨源顺着余诗韵的手势看向车外拉着手,对视着说话的余楠和杨海。“小屁孩,这就是很正常的交往好吗?我可是已经接受余阿姨做我妈妈了。”杨源不屑地看着余诗韵,似在笑她少见多怪。
“我也早就接受杨叔叔做我爸爸了,好吗?”余诗韵不服气地怼回去。她可没有那么封建顽固。只是这还是余诗韵第一次见到余楠和杨海如此亲密的举动。以前两人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这难道是在传递着一种讯号?余诗韵拄着下巴,若有所思。
杨源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是看到杨海和余楠坐进车里了,杨源也适时地闭上了嘴。
他们直接回了杨海家,余楠要求的。她觉得先去自己家太麻烦了,不顺路,而且余楠也想着用自己从老家带来的食材做点菜,让他们尝尝她的家乡菜。
杨海的家,一个独门独院的别墅。这是杨海结婚时修建的,十几年过去了,房子外面有些破旧,墙角潮湿的地方还生长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苔藓。典型的南方建筑,看上去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很有韵味。室内是现代化的装修。
到家后,杨源立刻拉着余诗韵去吃他前几天和杨海一起去市区玩买的零食,还有杨海给余诗韵和余楠买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是他们请求别的和余楠、余诗韵身材相似的买衣服的人试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