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大,只需要一个加速生长的小法术就可以让这株可怜的植物恢复原本的模样。”
“阿嚏~”杜邦打了个喷嚏,搓了搓手脚,把肖恩捧了起来,“那么你施完魔法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夜风未免也太冷了点?”
肖恩老脸微红:“恐怕不行,我现在并没有魔力去释放加速生长。”
杜邦瞪大了眼睛:“你说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法师!而加速生长只是一个小法术而已!”
“但是我目前只剩下使用两个一级法术的魔力了。我之前说过的,我现在只剩下一点点的魔力——听好了,是一点点。”
“那么世界上最伟大的法师先生,您残留的最后一点点魔力难道还不够用来施展加速生长的吗?”
“你忘了吗?之前你睡着的时候我是用水球术泼醒你的。之后我又用了一个麻痹术。”
“让我数数:一、二……好吧,还真是两个法术。”杜邦讽刺了一句,“那就等明天,我们该先回去了。”
等回到了卧室里面,杜邦困意上涌,脱掉衣服准备睡觉。
肖恩愤怒地用手中的法杖敲击着床头柜,发出“咚咚”的声响。
“杜邦,你现在可是我的学生,作为学生,难道不应该更积极地帮助老师么?”
杜邦关了灯,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面,“现在是深夜,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肖恩摸着黑从床头柜顺了下来,蹦到了杜邦的枕头旁边,发出了警告:“那我就一直敲桌子,让你睡不着。”
杜邦转过身子把肖恩提回了床头柜上面:“得了吧,你现在能发出的声响比一只蟑螂大不了多少,又没有办法施放魔法。”
肖恩不死心,重新爬了过来,站在杜邦脑袋旁边大喊大叫,企图让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学生立刻爬起来为他的大业鞠躬尽瘁。
杜邦直接拿了两个耳塞过来,堵住耳朵,继续倒在了床上。
“这也难得倒一个伟大的法师吗?”
肖恩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背对着他的杜邦脖子上面画了一个用鲜血组成的法阵,得意洋洋地看着法阵渗透到了杜邦皮肤里面。
很快杜邦就听到自己脑袋里面不断回荡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c,这是什么情况?我幻听了?”杜邦忍无可忍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咆哮道。
他摘下耳塞,死死地盯着一脸悠闲的肖恩:“是你搞的鬼?”
“只是一个不用魔力的小法术‘精神链接’而已。小子,记住永远不要小看伟大的肖恩。”
“立刻停下那令人讨厌的声音!”杜邦咆哮起来,“现在是凌晨三点,而我现在只想睡一个好觉!!!”
“你可以在脑海里默念链接。”肖恩狡猾地微笑。
“链接。”
杜邦将信将疑地默念道,发现那种让人崩溃的敲门声果然停止了。
但很快,一个让人讨厌的声音在杜邦的脑海中响起:“嗨,杜邦。”
毫无疑问,这是肖恩沾沾自喜的声音。
杜邦立刻知道自己上当了,他乱糟糟的脑子里面飞快闪过四个大字:思维共享?
“不,这充其量只是精神层次的双向交流而已,可没有办法共享思维和记忆。”
“关掉它。”杜邦恳求肖恩,“立刻关掉这个该死的电话,我真的很困了。”
“等等,你说的电话是什么?也是一种类似的魔法么?”
“那不重要,现在的重点是把你的思维链接给我断开。”
“其实你只要心里默念‘断开’就可以了,但你确定想要一直听‘咚咚’的敲门声么?”肖恩有恃无恐,目前他们两个相互都有所利用的地方,杜邦可不敢拿他怎么样。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想立刻找回自己失去的魔力?可是我现在只是一个连金朗都没有的穷逼好吗?”
“把你书柜上的地图拿过来。不要以为肖恩上了年纪眼睛就会不好用,实际上即便是你熄了灯我也能看到你那张让人生气的脸。”
杜邦自恋地摸了摸自己帅气的脸蛋,“只要不是眼瞎,都知道这是一张多么帅气逼人的脸蛋。”
他找到地图,把它递给了肖恩。
肖恩翻了一下脸都黑了:“你给我城市地图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世界地图!”
“是你没有说清楚。”杜邦重新找了一下,扭头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我这里没有世界地图。”
“FXXX!”肖恩气的骂娘。
他看了一眼房间,指使着杜邦:“把纸和笔拿过来。”
肖恩操控着鹅毛笔在纸上飞速地写了几行字,然后盖上了笔盖:“这些就是咱们接下来的目标。”
杜邦拿起纸,对着上面的文字念了起来:“霜雪根、梓苔、阿多利蓝粉……”
“这都是些什么?”
“一些简单的法阵材料,我准备布置一个小型传送阵法。”
“传送?你准备传送去哪里?”
“麦吉克城堡!那可是个有着千年历史的法师圣地。”肖恩挥舞着手中的法杖,布满褶皱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色,“而我曾经是那里的首席魔法导师!”
杜邦选择打断肖恩慷慨激昂的发言,不然看着肖恩的样子,恐怕他会喋喋不休地就着自己曾经的辉煌史说上一个晚上。
“你确定你所谓的麦吉克城堡还存在么?”
“当然!只要法师还存在于世界上,麦吉克城堡就永远不会消失!”
“嗯嗯,”杜邦敷衍地点点头,“那么咱们现在有第二个问题了。”
“我应该去哪里买这些材料?而且……”
杜邦掏出了自己的钱包,把里面仅存的银月倒在床上,依次摊在了肖恩的面前:“我只有这些财产了。亲爱的导师,你有让这几个银月变多一些的魔法吗?比如炼金术什么的。”
杜邦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满脸真挚诚恳地看着肖恩。
肖恩惊愕地微微张开嘴巴,露出了里面那两排四处漏风的牙齿。
他沉默着低下头,于是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静谧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杜邦的卧室里终于响起了两声异口同声、咬牙切齿的感慨。
“见鬼,这该死的贫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