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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谁家江山(一)

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回想起当年初入汴梁的情景,周义山此刻依然有眼花缭乱之感,那是怎样的繁华盛景啊!

靖和三年,大宋承平日久,黄发垂髫,但习歌舞;白头皓首,不识干戈。东京汴梁百年积华,华夷辐辏,水陆会通,青楼画阁、柳陌花衢、茶坊酒肆星罗棋布,集四海之珍奇,会寰区之美色,说不尽的繁华,道不尽的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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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与末世间只隔着一场兵火,却少有人关心这场兵火何时到来。”关秋阳幽幽道。

“贤侄所言甚是,太平无事之时,像大帅这般居安思危,一心为国的又有几人!”周义山叹了口气,继续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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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曲汉朝旧乐近日风行于汴梁的大街小巷,萦绕于京城上空。

一队禁军簇拥着一位身形伟岸的将官登上汴梁南熏门城楼,但见其铁面剑眉,神情威仪,浑身透着杀伐之气,与那满城的婉约绮媚显得极不相称。

此人便是殿前都指挥使关天岳。

关天岳十六岁从军,血战沙场近二十年,率领八万西河军镇守熙河路,勇而善谋,每战必克,西夏人闻之色变,人称“关天使”,关天岳也凭战功从一名骑兵小校累升为熙河路经略使。依照大宋一贯强干弱枝、轮换戌边之策,关天岳刚从熙河路指挥使调任京城,授殿前都指挥使,乃是守御汴梁的最高统帅。

新官上任,自应阅城盘库,查狱点卯,汴梁本地二将按惯例陪同巡视。左首那肚大如斗者乃汴梁守御统制陈琼,还没爬上城楼,便气喘如牛,挥汗如雨,看来是坐惯了轿子的主;右首那骨瘦如柴者乃汴梁宫城厢巡检使张平,身上挂着空荡荡的甲衣,活脱脱的一根竹竿,想必是曲院街去得勤了些。

关天岳登上城头,只见稀稀落落稍许兵卒,拄着钝戟锈刀,或斜靠在城垛口打瞌睡,或探着身子向城下看热闹,或扎堆说笑。

“只有这几个兵卒值守?”

关天岳对汴梁城防松懈早有所料,但未曾想到竟如此荒废,实在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殿帅有所不知,守城的兵卒有三千在艮岳做杂役,有两千正为蔡太师扩建苑囿,有两千奉梁总管之命押送花石纲……”

陈琼一口气说完,粗粗算来,足足有五万人另有他用。他态度还算谦恭,话语间却显得理直气壮,似乎这一切皆是天经地义之事。

“戍兵凋落,武备不修,一旦有警,汴梁城如何守?”关天岳打断了陈琼的话,责问道。

“这……”陈琼挠了挠头,强挤着笑容,一张肥脸撮成了个肉球,腆着脸道:“如今乃是太平盛世,况且咱大宋带甲百万,国门固若金汤,京城内外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殿帅何必多虑。”

关天岳从军二十年,对军中沉疴痼疾心如明镜:大宋号称百万禁军,扣除虚报兵额、私役回易、混饷闲汉、老弱病残之外,能提刀开弓者不及十之一二。

眼见金军正如风卷残云般鲸吞大辽,关天岳心中暗叹:“若国家的武官都是这等虚糜国帑、趋炎附势、庸碌无耻、目光如鼠的狗才,真是祸不远矣。”

“乱弹琴!”

陈琼偷眼暗觑,见关天岳脸色阴沉,低下头去,默然不语。

关天岳知此事牵连甚广,积弊已深,非一个城防统制可整治,便也不再多言,脸色铁青地下了城头,来到城内巡视。

关天岳在御街上缓缓行进,沿途军巡铺军兵皆肃然敬礼。汴梁城设内十厢、外八厢,分管所辖城厢区域烟火盗贼等事。各厢分置厢官,厢主为巡检使,厢下设军巡铺,大抵二百步设一铺,每铺有押铺一名,军兵四五名,汴梁街头总共有二百三十多个军巡铺。

“街巷怎无人巡逻?”“望火楼上怎无人瞭望?”“潜火队的救火器械如何不整?”关天岳一路走来,接连责问,陈琼和张平支吾难言,只是点头如啄米。虽说正值春寒料峭,二人却早已汗流浃背,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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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军摧枯拉朽般攻略中原之日,有几人能知祸在此时?”关秋阳叹道。

“官家只知贪欢求乐,以奸为直,以馋为忠,利一人而害天下。”周义山眼中充满愤恨之情,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绪,继续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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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来到镇安坊时,忽有一位须发凌乱,衣衫褴褛,年约五十的老汉从街边的小巷里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扑通跪倒在马前,哭喊道:“求大帅为小老做主啊。”

一旁的侍从急忙持鞭上前驱赶,那老汉却抵死不退,哀哭不已,关天岳转头问身边的陈琼道:“这是何人,为何喊冤?”

陈琼忙上前道:“殿帅,这是个疯汉。”说罢,又对身边的侍从大声呵斥道:“一群蠢才,还不快将这疯汉轰走!”

“住手!”关天岳见那老汉言语清晰,不像是疯癫之人,喝住侍从,向那老汉走去。

“殿帅不可!”陈琼急忙上前以身挡住关天岳去路。

“个别宵小之徒穷凶极恶,唯恐天下不乱,殿帅万金之躯,尤要当心哪!”

陈琼摆出一副舍身为主挡刀避箭的架势。

“陈都统无需多虑,本帅单骑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尚且不惧,如何却怕一手无寸铁的大宋子民。”关天岳面色冷峻地说着,挥手轻轻一拨,陈琼一个趔趄,不由自主地连退几步,一脸尴尬地站在了一旁。

关天岳走到老军身边,将他扶到街边的一个石凳上坐下,半蹲着和颜悦色道:“这位老哥,莫要惊慌,你有何苦怨,慢慢道来。”

那老军见关天岳长眉阔目,长髯飘飘,虽形貌威武,言语却颇为和善,不似其他官员粗暴蛮横,心中稍宽,诉道:“启禀大帅,小人年轻时在熙河军从军,伤了一只眼,便回到汴梁当了一名街卒,聊以度日。”关天岳闻知这老军原是旧部,更生怜悯之心,道:“你有何冤屈,尽管讲来。”

那老军便将所遭厄运一五一十地哭诉了一遍。原来那老军在镇安坊巡街时,见三位衣冠楚楚的男子从州桥旁一座闲置许久的宅院里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便上前盘查,不料却被一位身强体壮的伴当一顿痛打,竟折了一条胳膊。

关天岳细细听完老军的诉说,眉头紧锁,当今天子临幸青楼的绯闻早已传遍街头巷尾,如今听闻这位老军所言颇有条理,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便对那街卒道:“老哥可愿引本官前去查看那小院?”那街卒连连声喏,欢喜不已。

陈琼见已隐瞒不住,上前向关天岳附耳低声道:“禀告殿帅,实不相瞒,这街卒已多次鸣冤叫屈,只因上司有令,将其革籍,卑职亦是爱莫能助啊。”

关天岳怒道:“如此是非不分,天理何在?本帅定要看看,这朗朗乾坤究竟还有无王法?!”

陈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正手足无措之时,一名虞候飞骑赶到,翻身下马,急匆匆来到陈琼身边耳语一番,陈琼闻言,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大步走到关天岳身边,道:“启禀殿帅,蔡太师孙女昌国夫人的狮猫丢失了,限令下官一日内寻到,下官不敢耽搁,失陪了。”

言罢,行了个礼,不待关天岳发话便转身而去,早有军卒牵来战马,陈琼使出吃奶的力气,扳鞍爬上了马,随那虞候一溜烟去了。

拐过街角,陈琼长吁了口气,“真是天助我也。”

“大人,这可是件麻烦事啊。”那虞候名唤梁方,刚从提辖升任汴梁守御统制的侍从虞候。

“大不了送她一只金猫,花钱能办的,还能算个事?“

”一只金猫,那得多少银子啊。“粱方暗自盘算,自己每月薪俸九百钱,这辈子也赔不起一只猫,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嘟哝了一句。

”懂个屁!宁为大人牵马坠蹬,不与小人提灵长智。这可是天赐良机!”

“大人高见。”

“不知天高地厚的赤佬!”陈琼想起刚才受的窝囊气,恨得牙根痒痒。

梁方见陈琼窝了一肚子火,赔笑道:“哪个赤佬敢惹得大人如此动怒?”

“还能有谁?新上任的指挥使,真是个冰炭不入的夹脑风!”陈琼没好气道。原来前日关天岳刚入汴梁上任时,陈琼便去拜谒孝敬,不料却吃了个闭门羹,今日又遭斥责,心中自然又气又恼。

“新官上任三把火,跌了个跟头,日后便消停了。”梁方见怪不怪道。

“这第一把火就烧到大爷头上了,如此托大居傲,狂妄不经,真是岂有此理。”陈琼愤愤道。

“官无三日紧,大人何必多虑。”梁方宽慰道。

“来了个不通时务的上司,咱们日后怕是要跟着受累,误了前程啊。”陈琼叹了口气。

“这么大的官,怎会不识时务?莫非是要立个下马威。”梁方道。

“一介武夫,在天子脚下竟然口口声声没有王法,官家金口玉言,哪句话不是王法?”陈琼冷笑道。

“照大人所言,此人的确是个莽夫,如此见识,怕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别说官家,就是蔡太师、梁总管、童太尉,一个唾沫星就能砸死他。”梁方附和道。

“你小子倒还挺灵光,日后有出息。”陈琼心中稍宽,道:“传我将令,命城防军即刻全体出动,逐家逐户搜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狮猫。”

“喏!”梁方得令,夹马急驰而去。

陈琼调转马头,直奔梁总管府。

“恬不知耻!”关天岳望着扬长而去的陈琼,愤懑道:“一只狮猫,便如临大敌,金虏叩关,也未见得如此兴师动众。”

关天岳令军兵抬来一顶小轿,扶老军坐上轿子,一行人直奔州桥旁的那座三进宅院而去。来到小院门前,军兵久叩却无人应,周义山上前一刀将门锁砸开,破门而入。关天岳翻身下马,走入院内,只见房内空空荡荡,似已闲置许久。

“仔细搜,一个老鼠洞也不能放过!”周义山大声喝道。

“大帅,小的发现一个洞口。”军兵们翻箱倒柜,逐寸搜检,不多时,一名军兵跑来禀道。

关天岳等人随这军兵来到寝房内,军兵移开一座靠墙的橱柜,取下隔板,竟赫然现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殿帅,万万不可啊。”张平远远站在门首,见关天岳低头就要钻入洞内,带着哭腔的喊道,却不敢上前,刚才陈琼拦阻的情形他都看在眼里,掂量着自己这把骨头,怕是经不起关天岳的一根指头。

关天岳毫不理会,探身入了洞口,向下一看,原来是一条潜道。

关天岳、周义山等人顺着潜道一路前行,只见潜道内每隔二十步便置有一座烛台,一座香炉,灯火通明,熏香扑鼻。约莫走了一千余步,见前方有微光泄下,关天岳等人循着光亮走出洞口,左右一看,竟是一座太湖石垒切的假山洞口,原来这潜道入口就隐于其间,若是外人从假山旁经过,绝想不到此洞藏有如此玄机。

关天岳探身出了假山,四下一望,但见此处岗连阜属,左山而右水,后溪而旁陇,连绵而弥满,吞山怀谷,美不胜收。

“难道这就是艮岳?”关天岳忽然闪过一念。

世人皆盛传艮岳美若仙境,绝非一般皇家苑囿可比,但有幸一睹真容者,寥寥无几。

原来,赵玠以帝王非形胜不居为由,亲手设计,取天下瑰奇特异之灵石,移南方艳美珍奇之花木,设雕阑曲槛,葺亭台楼阁,日积月累,倾举国之力,历经十数载才建成如此空前绝后的游娱苑囿。苑中亭台楼阁、斋馆厅堂,星罗棋布;冈阜洞穴,岩崖帕壁,形态万千;川峡溪泉,洲诸瀑布,秀若天成。更有乔木茂草,走兽飞禽,其胜难以尽述。居于苑中,四向环顾,如在重山大壑幽谷深岩之底,竟不知汴梁原是开阔平夷之地。

关天岳虽未曾入过艮岳,但见此苑一砖一石极尽人工之能事,已可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擅闯禁中,可是死罪啊!”关天岳想到此处,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冲脑顶。

关天岳所猜不错,这潜道的入口处的确是艮岳。原来,梁黼揣度出赵玠的心思后,心生一计,暗禀赵玠,赵玠大为赞许,梁黼便密调一队军卒日夜赶工,在艮岳开挖潜道,直通宫城外的御街旁,出口便藏于镇安坊的那处宅院里,以供赵玠“微服私访”。

一行人原路返回到小院后,关天岳面色凝重,对周义山道:“看来这位老军所言不虚啊。”

“大帅所言甚是。”

“老军守土尽责,不以为功,反倒蒙冤受罚,情理难容啊。”关天岳痛心疾首,沉吟片刻,又道:“要给他谋个营生。”

“大帅不是缺个马夫吗?”

关天岳点了点头,又手指院门道:“此处直通皇家苑囿,若是歹人闯入,不堪设想,速将此宅院封起来。”

“大帅,卑职以为此事恐事关天家,还应谨慎从事啊。”张平一脸惶恐,顿足喊道。

“关某守得住千里边关,却守不住一个洞门,岂不是笑话。”关天岳掷地有声道:“你等只管封门,若有罪责,关某一力承当。”

周义山等随行将士早就看不过眼,三下五除二,将那宅院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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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太平已久,积弊太深,燕雀处堂,蛇鼠一窝,以家父的禀性,此番赴京,无疑于入了虎狼之地。”关秋阳听到此处,虽说是时隔多年的旧事,依然揪起心来,忧叹道。

“贤侄所言极是,即便是当年大帅孤军深入虏境百里,也难及朝堂凶险之万一啊。”

周义山一声慨叹,又接着叙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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