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炎王府后院廷中,苧梓请求告别。
“确定要走了?”萧炎轩有些不舍。
“是时候该该走了,苧府已败落,苧彩凤已死,我的姐姐再没回来过,从前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梦。”
“你在怪我?”萧炎轩注视苧梓的神情。
“苧梓不敢,苧梓已了无牵挂,也是时候离开了,请王爷恩准。”苧梓一个轻伐动作下跪请求,被萧炎轩拉住。
“你走吧!”
苧梓跪了下头,转身背对着萧炎轩,苦涩一笑。因为她知道,方才若自已有其它神情便可倾刻毙命。
苧梓觉得自已一生为谋士为傀儡,真的活的挺累。她如今真的自由了,可再难见知已了。
她要远走四方,那怕遍行天下也要寻到萧羽轩的尸体。
苧梓走时,路过羽王府,正在大办丧事,不由有些可笑,堂堂一介王爷,尸骨末寒这风光的丧事,当真倒是办的有模有样。
天下安定,北越休战,天夏御敌。而天夏皇帝亲征,体弱多病。北越之所以能退兵休战乃是内部问题。
有传闻知情人氏,以及北方的探泄露北越王身患重病,恐不久矣。
这无疑是一条于天夏有利的消息,天夏与北越本是盟国,却兵刃相见。可北越病重,这内部动乱总关有些时日可忙,自然天下再现祥和。
天夏夏帝亲征废羽王王爵,传闻不久住居南宫的谨太妃,懪发心梗而死。
安小颜赶到西摊时,却见李士淳坐在瀑布旁的岩石边。
宽窄山缝间有溪水流出,磐石相接,大约澡池般大小,涡旋青石见底,清泉地气。
安小颜先笑着向李士淳行过礼,趴跪在岩石边大口饮山泉。
“你已迟缓了三个时辰。”李士淳道。
安小颜目光扫视到那炉土上插的已经燃尽的香梗,正好是第三根香灰落地。
“师父,这西摊我难寻的很,亦是初次……”
“甭找什么借口,一盏茶。”
“什么?”
“方才这水被我下了药,给你一盏茶功夫解毒。”李士淳说忘背对安小颜。
“师父,你…,你不知道我百毒不侵吗?”安小颜转念一副得意。
“少废话,你时间不多了。”
安小颜想到朽木一事,笑道:“师父又要说我是朽木不可雕了。”还未说出口,安小颜又将话咽了回去,同样故技重施,扰乱思绪。所以,自已不能乱,之前的果断去哪了。
安小颜伸手在水中勺了一下,直到水流失于指尖,嗅闻了一下。
“是白矾,其中还有桔梗白粉,这些都含有微毒性,其中桔梗虽能清热解毒,不如就地熬些甘草、牛蒡子、鱼腥草、加之以紫花地丁,是以皆有清热解毒功效,也是最为普遍的草药,最简单熬些甘草汁。师父,容我再饮一口,许就解毒了呢!”
“不错,孺子可教也。”李士淳站起来,递给安小颜二本书。
“黄帝内经、神农百草图,师父。”安小颜昂头看李士淳,李士淳点头。
“好生学习,日后必有大用。”
“是。”安小颜爽快答应,却也不知所谓的大用是何,边未多想,既要习医便要自行参透。
“你要知道世上没有,起死回生之术。不懂再来请教。”李士淳淡淡的扫了一眼安小颜。
安小颜抿了抿唇,独自沉默。
翻开书册,就是一些平常的药材,于安小颜并非难事,若是高阿牛还在世,那该多好。
她却也只能带着他的那份期许好好生活下去,用余生活下去。
曾许的一切也将过眼云消,安小颜心中已万念俱空。
仔细盘旋心中笃定自已也将有一日能悬虚济事,可如今那些都是妄想,她只想好好活着,来赎罪,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如今安祥的太平是否己恢复如常,安小颜只希望能减少伤亡,许愿南北平安。
同样,时间又何偿不是蹉跎岁月,磨炼人的本质。
安小颜经过日月的温习,对深究医学大有长进,每日饮泉充饥,食药材为生、以身尝药,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颇有成就。
时光环旋着日月逆转,太阳高升,夕阳伦落,泛染着一缕缕红光,在树梢的织照射下,映在脸上,更多的是照在那矮小的竹屋边。
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逆天改命本就不乎情理,有违天道人理。
时间流逢在指缝间像握不住的沙,而安小颜也极有医学天赋而医术飞升猛进。
李士淳淡淡的看着安小颜,将几味熬煎草药混为一团,由安小颜分辩。
安小颜早就熟记于心,精能生巧自不在话下。
“白笈,苍术,白芷,茯苓,阹湿温风寒,皆有健脾胃之功效。其味辛温苦涩略加夹了些甘草是一副不错的健脾胃经伤寒的良药,只是其药味道各异,意志相同。白笈有止血消肿之效、苍术有明目醒神阹寒之效,而白芷止痛痒、祛风散寒之功效温和气通。”安小颜很利索答完。
“这是常识的基础,不足以为奇,也算勉强过了,待你彻底了解其精华,那一切皆是浮云过膝。”李士淳手中举着用竹子砌筑的竹筒杯子,显得格外圆滑。
“是,师父。”安小颜伸手拦在额间见那沉伦的西阳,时间仿佛在一天之间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