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乌龙事件
“我们应该出来小聚一下。”
“我也这么觉得，想个地方吧。”
张荣发的手指敲上张可薇的肩，“哎哎，上班时间不是让你用MSN闲聊的。”
“知道了。”张可薇回头嗔怪道：“只是和程欣说点事嘛。”
“上班时间说什么事？”张荣发的小眼睛转了转，“刚刚你们说什么小聚一下，为什么要小聚一下？”
“我们在说我们四个来操作部的新人，都顺利留在公司了，值得小小的庆祝一下。”
“哦，那值得，很值得。”张荣发笑道：“我可不可以参加？”
“你想参加吗？你又不是新人。”
“我是很荣幸地遇到你们这些新人嘛，多个旧人参加也没什么关系嘛。”见张可薇还在犹豫，张荣发哀求道：“好啦，就这么说定了，让我加入吧。”
“那好吧，看你这么有诚意，就让你加入了。”
“还是薇薇最好。”
张可薇扬起嘴角，等的就是让你加入，不然何必当着你的面聊这件事。
“菲菲，明天晚上有没有空？”下班时间，张可薇叫住于菲菲。
“明晚？有啊。”
“那太好了，我今天和程欣商量，我们四个人来公司有一段时间了，还好大家很努力，也表现不错，我们都觉得值得小小的庆祝一下，就定在明晚，大家小聚一下好不好？”
“当然好啊，没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
于菲菲点点头。
第二天傍晚，四人一起下班，兴奋地期待着晚上的聚会。
“张经理？”一辆车停在四人身边，于菲菲惊讶地发现驾驶座上还有张荣发。
“快上车吧。”张可薇说着，坐到了前面。
“菲菲，大家同事这么久了还这么客气，叫我发哥好了。”
“哦，发哥。”另外三人忍不住笑起来。
“你以为你是明星呀，还发哥。”张可薇道：“我那天和程欣商量时被他看到了，一看是四个美女的聚会就一定要加入。”
“我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而且我去可以免费做你们的司机，不然你们还要自己花钱打车。”
“可是你开车就不可以喝酒了，你能忍的住嘛。”
“少喝一点没关系的，再说有程欣，她不是会开车嘛。”
……
整晚他们一起有说有笑，开心的吃饭，开心的喝酒。
“要我说我们当中到目前为止还是菲菲冲在最前面。”程欣边吃边道：“工作能力最受认可的人才能给任少杰做业务吧。”
“这个工作能力要怎么认定，我觉得我们都表现不错，就是菲菲你比较幸运，其实谁跟任少杰都可以做得不错，我也可以，只不过没你命好，现在跟的那个业务才进公司没一年，利润少得可怜，可是工作量却一点都不少，真够倒霉的。”另一个人忍不住抱怨道。
于菲菲听到这些不知如何回应，张可薇道：“大家都是同事，干嘛说这些，我觉得跟谁做都没关系，只要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就像我现在跟发哥，就合作得不错嘛，哦？发哥。”
于菲菲感激地看向张可薇，幸好她打圆场。张荣发笑道：“就是嘛，可薇最会说话了。”
张可薇接收到于菲菲的心思道：“就凭我刚刚那番话，菲菲是不是该跟我喝一杯？”于菲菲不知如何应对，只好拿起酒杯。张可薇又道：“不过说真得，到目前为止，你的确比我们混得好那么一点点。”说完碰杯，一仰而尽。
“可薇，你好能喝呀。”于菲菲惊讶道，“你这一晚一杯接着一杯的，都没停过。”此话一出立刻得到其他几人的认同。
“我开心所以才能喝嘛。”张可薇说着示意于菲菲还没干掉呢。
于菲菲头疼地看着满满一杯酒，“好吧，我喝。”一杯酒分了几次好容易喝下去。
……
之后又去KTV。
“可薇，我已经有些头晕了，我发现你不但能喝还很会劝酒。”于菲菲道，整个晚上被灌得最凶的就是她了，也许是可薇跟她的关系好吧，所以才喜欢和她喝，于菲菲给自己这样一个理由。
“这点头晕没事的，唱唱歌就好了。”
除了程欣，每个人都有些微醺了，大家有意让程欣开车，所以不敢灌她。
“菲菲，这首歌献给你！”张可薇拿着话筒对于菲菲道，说话的同时酒杯也来到她面前，“再干一个。”
“我真得不能再喝了。”
“干一个嘛，这首歌可是专门为你唱的。”
于菲菲拗不过，只好又喝了一杯，众人起哄鼓掌。
“我不喝了。”抗议无效，于菲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荣发又给她倒满。
“菲菲，接下来这杯是我敬你的。”
“又敬我？发哥，你敬了我一晚上了。”
“这杯不一样的，这杯是因为，我发自内心地一百分真诚地对你说，虽然你们四个都是新人，可是你表现得比她们都好，真得，我说真得。”
于菲菲心中哀叹，张荣发说了一晚上“这一杯不一样”，又说了一晚上“发自内心一百分真诚”，反正不管怎样他总有敬酒的理由，做业务的都这么能说会道吗？她想起了任少杰，不晓得此时此刻他在干嘛，平常出去应酬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张荣发一样油腔滑调。等一下，她干嘛要想到他！他是什么样的人与她何干？于菲菲想着，赌气地一饮而尽。
张荣发眯着小眼睛，笑笑地看着于菲菲半醉半醒的样子，自他发现张可薇有意灌于菲菲，就与之达成默契，一场聚会下来总得有几个喝挂的才好玩，何况绝大多数男人都喜欢看美女喝醉，他也不例外，这只单纯的小菜鸟就快要称不住了。
于菲菲开始同情起那些常年应酬不断的人，这样一天天喝下去会不会很痛苦，如同此刻的她，头开始发晕，还觉得恶心。
“菲菲，我歌唱得怎么样？”
“很好听。”
“那就为我唱这么好听的歌，大家再干一杯吧。”
“不是吧，这也要喝。”
就这样一杯杯地拒绝，又一杯杯地喝下。
……
走出KTV已是深夜，张可薇和张荣发去结账，另外一个自顾不暇，只有程欣扶着于菲菲，一脸同情地看着她，“你还好吧？”
“很不好！”难道这也是职场生存的一部分？
“我忽然很庆幸还好我会开车，不然一定被灌的和你一样惨，你扶着我，我开门，你先上车躺一下。”
于菲菲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上了车，头立刻仰下，她真怕自己会吐掉。
“我们先送菲菲回去吧，我看她真的不行了。”张可薇上车后道，众人一致赞同。
“你家住哪里？”张荣发问。
于菲菲说出一个小区的名字，张荣发瞪大眼睛，另外两人也愣了一下。
“哇，菲菲，你竟然住那里，你自己租的房子？”程欣边开车边道。
“是呀。”于菲菲含糊不清地回道。
“你还真奢侈。”
“给任少杰做业务有那么高的收入吗？”另外一个很想知道。
“菲菲，你家一定很漂亮吧，我好想去看哦。”张可薇道。
“我也想。”另外两人异口同声。
“一会儿你们就可以看到了。”张荣发道。
车子开进小区，在一栋楼前停下，张荣发先下车，站在楼下向上看去，“你是说你住在这栋楼上？”
“发哥，你在那边自言自语些什么，能不能先过来扶一下菲菲。”张可薇道。
张荣发看她们一眼，走过去帮忙，众人一起上了电梯。
“几楼？”张荣发问。
“十楼。”
“十楼？”
“你喊什么，她声音虽小，可是我们都听得清。”张可薇回道。
张荣发不再说话了。
“高档住宅果然不一样，菲菲，你家很有钱吗？你家人有补贴生活费给你吧。”程欣忍不住问。
“我看不一定。”张荣发忽然怪怪地道。
“什么意思？”程欣不解，张荣发不回答。
上到十楼，张荣发率先走出电梯，径直向左边那户走去，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门铃。
“菲菲有钥匙，你干嘛要按门铃。”程欣莫名地道。
“发哥，我住对面！”于菲菲呆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张荣发不回答，继续按。
“人家住对面，你还按。”
“你怎么来了？”门开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程欣舌头打了个结。
“不会吧。”张可薇跟着添油加醋。
众人愕然，任少杰也愣住。
“你住这里，她也住这里。”张荣发看看任少杰，又看看于菲菲，“你们两个都住这里，那这个的意思是……可薇呀，我脑袋反应比较迟钝，你可不可以帮我推理一下，这样可以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
张可薇嗔怪道：“发哥你不要闹了，什么得出什么结论呀。”
“等一下，菲菲说了，她不是住这里，是住对面。”程欣尴尬地帮忙解释。
“不好意思，程小姐，我要跟你报告一下。”张荣发满面笑容，表情夸张，“我与青年才俊任少杰先生同事多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他的很多事我都知道，比如添置物业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这对面的房子和他目前所住的房子都是他的，只不过据我所知，对面的房子原本是留给他奶奶的，不晓得现在为什么住进去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
“你可不可以稍微控制一下。”任少杰倚在门边无奈地道。
“别告诉我她是你的远房表妹。”
任少杰无言以对。
“不必多言，我了解的，不管事实真相是什么，作兄弟的我一定支持你。”任少杰刚要开口，又被张荣发打断，“我了解的，真的了解，所以不必解释。不过老实说，兄弟，你可以，速度蛮快的嘛。”张荣发拍拍任少杰的肩。
任少杰拿下他的手，无奈地道：“不要乱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这是喜事，干嘛偷偷摸摸的。”张荣发不给任少杰解释的机会，转身走向于菲菲，“我看就不用麻烦你们了。”张荣发拉过于菲菲，硬生生地将她推给任少杰。
“我们可是安全把她送到了，不过她喝的有点多，接下来的事就劳驾你了。”张荣发冲任少杰暧昧地挤挤眼，“走啦走啦，回家了。”说着向电梯走去。于菲菲不知所措地靠在任少杰怀中，任少杰也没有推开她，众人看在眼里，没有人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没心情说再见了，三人跟着张荣发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程欣摇摇头，“这结果太出人意料了。”
“我好愕然！”张可薇附和道。
“谁说不是！”
众人各有所思，张可薇默默地微笑。事前跟踪，事先计划，换来这样好的效果，谁敢说她不是个人才，谁又敢说她比于菲菲差。
“这下糟糕了！”任少杰低叹，他可以想象接下来的日子，公司会有多么的热闹，“都是你闯的祸。”
“我，我想吐。”
一句话将任少杰拉回现实中，“你先忍一下，千万忍一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任少杰绝望地看着他的门口被于菲菲糟蹋得不堪入目。
“该死！”任少杰扶起于菲菲，带她到她的门口，拿过包找钥匙，一松手于菲菲就顺着墙面滑下去，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膝间，她全身无力，好想睡觉。
“不能喝就别喝，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没好气地怪她，任少杰边说边找出钥匙，打开门，将她扶起，于菲菲却一步也挪不动，任少杰只好抱起她，踢开卧室门，将她丢到床上。
“呜！”发出一声闷哼。
“看你给我惹的麻烦。”
被指责的一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完全不给予回应。
任少杰扁扁嘴，蹲下身来，脱掉于菲菲的鞋子，给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将枕头垫在她的头下。为什么现在反过来换成他照顾她了，而且刚决定与她保持距离，她就给他惹出这样的麻烦，现在就算不想，他们也要被流言绑在一起了，难道上天注定他的生活里一定要有她的存在？
衣服已经沾上秽物，他必须给她换掉，解开她的第一个扣子，她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
“干嘛？现在又有意识了。”他能把她怎样？拍掉她的手，任少杰继续他的动作。
“你要干嘛？”眼睛努力地张开一点，于菲菲抗议道。
“不然你自己换？”他还懒得动手呢。
“我没力气。”
“所以不要浪费我时间。”他还要回去睡觉，再度拍掉她的手，任少杰已最快的速度脱掉于菲菲的衣服。
“你想干嘛？”她的头脑已经不清醒了，想大喊，出来的声音却只是那么一点点。
“你以为我想干嘛？”
“不要看啦。”于菲菲带着浓浓的醉意道。身上只剩下一件贴身背心，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凉凉的，于菲菲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胸，任少杰失笑，又不是没穿衣服，何况他对平坦的胸部也不是很感兴趣。
抽出被子，盖在她身上，免得着凉，再多的事就等她清醒以后再说吧。
被子刚一盖上，就被于菲菲拍掉，“不要碰我！你是谁？”
“于菲菲，你能不能正常点。”任少杰无奈，拿过被子盖住她，这次于菲菲还想掀被子，却被任少杰按住被子的两边，给死死困住。
“唔！”于菲菲发出不满的抗议。
“你给我安分点。”
反抗了几下，不见成效，又迷迷糊糊地放弃，自始至终眼睛都没睁开。
“喝醉了还这么嚣张。”任少杰轻拍她的小脸道：“这样才乖！”
于菲菲嘟起小嘴，任少杰轻笑，捏捏她的鼻子，被她摇头躲开，这样子还蛮可爱的嘛。
“我现在想对你干什么都无所谓了。”
“你休想。”于菲菲在半梦半醒间嘤咛道。
“哟，还有意识，真是难得。”
只不过没过多久，平稳的呼吸声就传来了，这次是彻底睡着了。
俯视睡梦中的于菲菲，任少杰嘴角微扬，如果结婚，两个人的生活是不是就是这样？彼此关心，彼此照顾，想想每天看到对方可爱的样子，似乎也蛮有乐趣的。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无端地将彼此联系在一起，之前不是很排斥吗？环顾四周，他要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她的卧室，随处可见可爱的小摆件和玩偶，角落里还有一只半个人高的大熊，任少杰无奈，她是没长大还是怎样，可真是充满童趣。一旁一堆玩偶中，有一只他叫不出名字长相怪怪的，任少杰拎起它的一只耳朵，左右看了看，将它丢给于菲菲，“让它陪你睡吧，我要回去睡了，晚安。”
睡梦中有人捏她的鼻子，还揪她的耳朵。
“干嘛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一张好看又熟悉的脸，“怎么又是你，连做梦都会梦见你。”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快起床。”
于菲菲蹙眉，什么起床，为什么要起床，起床？上班？糟糕！猛地睁开眼，于菲菲坐起身来，“我是不是上班迟到了！”
任少杰双手环胸，站在床边，等她清醒过来，“睡了一晚上，你还没醒酒？”
醒酒？记忆一点点恢复，昨夜的事历历在目，“是可薇他们送我回来的，他们知道我和你住在一起了？天呐！”
“我很高兴你没有失忆，麻烦快点，快要迟到了。”
“我的闹钟会叫我起床。”
“它叫了，可是你没起来。”他就知道，对于喝挂的人，闹钟是不会起作用的，所以才特意跑来叫她。
“抱歉，我昨晚喝醉了。”
“一会再跟你算账，动作快一点！”任少杰说完，转身走出去。
于菲菲起床，脑袋沉沉的，全身无力，如果能休息一天该有多好，还有她和任少杰的事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她还依稀记得她们看她的眼神，这次真得糟糕了。
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好，走出浴室，早餐已经摆在桌上，于菲菲一阵感动。
一切就绪，她直接到负一层停车场，任少杰已经等在车上了。
“昨晚，谢谢你！”
“不敢！”
他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吐在你门口，如果我忍的住的话。”
“如果你忍得住？你先忍住别喝挂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他们一直灌我，我有什么办法。”
“灌你你就喝？别人怎么没醉，就只有你。”
“我怎么知道？”
“你又不知道！一个女孩子要学会自我保护懂不懂。”他为何会莫名的心烦，她知不知道她喝醉的样子很可怜，“于菲菲，我警告你，同样的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我不想总给喝醉的人收拾残局，不能喝就不要喝。”
“好了，我知道啦，不用你说我也不想有第二次了。”醉酒的感觉简直太难受了，“不就麻烦你一个晚上，就对我喊成这样，怎么不想想我平时是怎么照顾你的。”
“你还敢说！”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他是在关心她呀。不爽地踩下油门，车子猛然提速，又不得不踩刹车。
“你疯了，这可是上班时间，满马路都是车。”
“我有撞上谁吗？”
“是没有，可是……”
“那你罗嗦什么？”
于菲菲气结，他的别扭劲又上来了，莫名其妙！到底在气什么？是因为被她麻烦了一晚上还是因为她吐到他家门口？他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还是说他在担心她？他会担心她吗？不会吧，看电影都会把她丢下，他根本不在乎她嘛。“总之我以后会注意。”念在他照顾她的份上，她就让他一次。
“最好是。”
于菲菲扁扁嘴，“对了，关于昨晚的事，你说他们会不会到处乱说？”
“会！”
如此直接的回答让于菲菲几尽绝望，“真的会吗？”
任少杰懒得说第二遍。
“那我该怎么办？”
“你自己处理。”
“这事也牵扯到你，你就不担心吗？”
“我没在怕谣言，何况我平时也不在公司，你就好自为知吧，要怪就怪你这里太笨。”任少杰指指自己的脑袋对她道。
于菲菲泄气，无力反驳，何止是谣言，连同她们对她的信任也会消失不见。
“佳莹姐，来这么早？”
“我向来如此。”
张可薇走向徐佳莹，“陪我去买早餐好不好，我听说XX店的蛋糕很好吃，我请你吃呀。”
“那家蛋糕的确好吃的不得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
徐佳莹莫名地点点头，她怎么想起请她吃蛋糕了。
“我要这个，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就随便挑吧。”蛋糕店里张可薇边说边向玻璃窗外张望。
“真的假的，对我这么好？”徐佳莹边说边盯着柜台里的蛋糕流口水。
“好了吗？”
“就……这个吧。”
时间计算的刚刚好，就在她们走出蛋糕店大门时，任少杰的车子停下，于菲菲从上面走下来。
张可薇站定，看向徐佳莹，此刻的徐佳莹瞪大眼睛，表情错愕，“我没看错吧，刚刚那个人是不是于菲菲？”
“是吧，车上那个是任经理吧？”
“你也看到是他？那就是说我没有看花眼了？”
“应该没有。”
“可是大清早，她怎么会从他的车里走出来，他们两个怎么会一起？”徐佳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当即自我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们一定是刚巧碰到。”
“据我所知，菲菲应该是作地铁上班的，怎么会刚巧碰到？”张可薇掩饰不住嘴角的笑，原来算计一个人是这么好玩的事。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同居吗？”
“佳莹姐，我可没这么说。”
徐佳莹深吸一口气，“这可是大八卦呐！”
于菲菲深吸一口气，走进公司大门。上一次心潮澎湃地走进这扇大门是她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可是这一次呢。
于菲菲一路走来，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似乎没什么异常。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打开电脑，拿出文件，一切照旧，忙碌的一天在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下开始了。
“哦，好，我知道！”挂上电话，于菲菲皱眉，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佳莹姐，请教你一个问题，我这边客户的货出了点问题，可能会延迟入货，是……”
徐佳莹自始至终没抬头，看完手上的资料，拿起电话就打，于菲菲说到一半不得不停下。林小莉向这边望了一眼，于菲菲刚要开口问她，对方立刻把头低下。
徐佳莹的电话很长，于菲菲等不及想去问别人，不知有意无意，被问的人看到她走过来，立刻起身去发传真，她只好坐回去，先做自己的事，好容易等徐佳莹打完电话，她转身道：“佳莹姐，刚刚那件事……”
“刚刚那个是突发事件，我也没有遇到过，你自己看着处理吧，不然你去问李主管，她经验比较丰富。”说完，埋首于电脑中。
于菲菲无语。
“可薇，中午一起吃饭吧。”于菲菲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对一些事情做出解释。
“不好意思，我约了别人。”张可薇半点笑容没有，立刻回绝。
“程欣，中午一起吃饭吧？”
“怎么想起找我吃饭了，我和可薇已经约好了。”
“那我请你们？”
“我们不想被打扰。”
下午周遭的眼神开始不对劲，她走过的地方会有窃窃私语声。二楼栏杆边站着两个女人正向一楼大厅张望，于菲菲无意中抬头，两个女人立刻兴奋地指指点点，但愿是自己太敏感，她们不是在说她吧，但紧接着发生的事，明白地告诉了她，不止她们在说。
于菲菲去休息室冲咖啡，两个女人正在小声闲聊，在看到她时立刻打住，其中一个惊讶道：“是她吗？”
“应该是。”
“现在的新人可真是不得了，什么事都敢做，好有心机哦。”
“时代不同了，为了生存这些都不算什么的。”
“找个有钱人嫁了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任少杰就是有钱人呀，既能在工作中帮她，又能在生活上照顾她，人还那么帅，我要有那个本事我也找呀！”
“还从没听说过任少杰会在办公室里搞这些哎。”
“所以才说现在的新人有本事嘛。”
……
这是悄悄话还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于菲菲看向对方，一个人撇嘴，一个人白眼。于菲菲无奈，冲好咖啡，转身要走，却碰到张可薇走进来，四目相对，她没有理她，连招呼都懒得打。
于菲菲走出休息室，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等张可薇出来。
“可薇，请等一下。”
“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有很多事要做。”
“你听我解释一下，不是你想得那样。”
“哪有时间听你解释！”
“可薇！”
张可薇站定，“要解释是不是？”她愤愤地看向于菲菲，“好啊，我听你要怎么解释。”
“我和任少杰没什么的，我们只是刚巧认识，是因为……”于菲菲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于菲菲！”张可薇打断她，她才懒得听她解释呢，“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可真够厉害的。”她最初也不过是想偷改一下提单，用点小伎俩把她挤下去，没想到她做的比她还夸张，直接赖上任少杰。
于菲菲愣住。
“今天中午林小莉告诉我，原本她们是决定要留下我的，可是任少杰一个电话打过去，李敏就改了主意，你还敢说你们两个之间没什么，如果没什么他为什么要帮你说话，为什么要让你住到他家，为什么要每天早晨送你上班，又为什么要为你干涉操作部的事？”
于菲菲心一沉，“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她留下是因为任少杰跟李敏要求的？为什么他从来没跟她提过。
“你不会以为是你工作能力比我强才留下的吧，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你可真会演戏，于菲菲，你真是太可怕了。”张可薇气结，转身走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干涉操作部的事？她也跟他提过这件事，他都没反应呀。于菲菲无力地坐回自己的座位，工作还是要做的，脑子里却在不停地想着这件事，她不要不公平的竞争。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小时，任少杰从大门走进来，于菲菲看向他，与此同时几道目光纷纷看向她，于菲菲尴尬地低下头。
知道任少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于菲菲开始坐立难安，到底要不要进去，还是等到下班以后，可是她实在坐不住了，去还是不去，这样贸然地走进去，别人会怎么看她？能怎么看，都已经误解她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于菲菲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向任少杰办公室走去，她能感受到一路走过，众人脸上错愕的神情。
这是要干嘛？准备公开他们的恋情吗？徐佳莹愕然。
这么明目张胆，以前没见她进过任少杰的办公室，现在是要取代她吗？林小莉感到不可思议。
就这么进去了，她是豁出去了吧，想在办公室公然调情？程欣翻了个白眼。
张可薇收回视线，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说她棋差一招。
……
“请进！”在看到来人时，任少杰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进来的人会是她。
“我有事找你。”于菲菲走到任少杰面前，隔着办公桌与他对视。
“公事还是私事？”
“在公司当然是公事了。”他又没戴胸卡，而且此刻还松开了领带，懒散地躺在椅子里，眼睛微红，空气中有酒精的味道，是中午有应酬吗？
“请坐。”
于菲菲在他对面坐下来。
“什么事？”
“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请说！”
“是不是你打电话给李敏，让我留下来做你的业务的？”
“是！”任少杰无视于她的惊讶，“你怎么知道的？”刚跟客户谈完生意，中午喝了不少，此刻有点累，但尽管这样，任少杰的眼底仍难掩锐利的眸光，他多少能猜到当下的状况。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想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认为？”
“她们本来是决定留下张可薇的。”
“然后呢？”
“然后，你一个电话打过去才换成了我，我本来以为我一直凭借的是自己的工作能力，但事实却不是我所认为的那样，如果一切是不公平的，我宁愿是另一种结果。”
“什么结果？”任少杰不慌不忙地道：“你以为我是个公私不分的人，还是你以为我会特别地为你做什么？”
于菲菲愣住，他似乎的确不会为她特别地做什么，也不像个公私不分的人。
“回答我。”
“不是。”于菲菲从唇齿间挤出两个字。
“那就好，我做事有我的理由，你也不必对自己的能力有所质疑，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你不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没有什么要对你解释的，如果你对结果不满意，可以去跟李敏提。”他不会跟她提起张可薇的事，他懒得说那些闲言碎语。
她还能再说什么，他都已经表明他的意思了，就是不会特别照顾她，既然这样，她是不是该安心了，虽然她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只要一切是公平的就好。
于菲菲起身，她凭什么质疑他，以他的情商，足以驾驭自己的情绪，要说做不到公私分明的应该是她吧，就连此刻站在他面前都会心跳加速。于菲菲不得不承认对他的感觉在这段时间里有增无减，每次看到他，竟然舍不得移开视线，如果他真得公私不分，多照顾她一点，她是不是反而会开心呢。
于菲菲没再说话，默默地离开。
要爱情，爱情没有。要友情，友情也走了。要工作，工作上却受到排挤……她觉得好累，最初的斗志严重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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