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冤家路窄
向北眼睁睁的看着郝好走进了自己分到的新班级.
“报告”
班主任是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男子.向北对他也略有耳闻,梁鸿羽,典型的文艺青年.
向北果断找了最后一排的一个空座,同僚蒋英宇提着书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和向北混在了一起,向北会意的笑了笑,看向坐在第一排的郝好,安安静静的坐着,像个木头人.
“听说了吗?咱年级第一也在咱们班,没想到鄙人有生之年还能和大神在一个班级快乐的生活,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蒋英宇打破了最后一排的宁静.
“谁啊?”向北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靠,向老大,这您老都不知道!您可当真是不问世事,也不读圣贤书啊!名不虚传,受小弟一拜!”蒋英宇双手抱拳.
向北瞥了蒋英宇一眼.
“得了吧你,能不能说人话?少来这套,老大我只关心现代化建设,此所谓一心不可二用!”
蒋英宇翘起了二郎腿,指了指第一排的一个男生.
“那儿!看到了没,靠窗户那位,大名鼎鼎的陆松!不光学习好,人还长得帅,你说气人不!”
蒋英宇一本正经的感叹道.
“哪个陆?”
“就你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供奉的那位老神头的‘陆’”.
向北若有所思,“哦”.
向北家世代做茶叶生意,向北的父亲向子林更是年年吃着茶叶饭,管理着云贵山区的百亩茶园,而老家的“佳茗茶行”则由母亲一手打点着.
班主任梁鸿羽站在讲台上,推了推眼镜,咳嗽两声,笑着说道:“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梁鸿羽,你们可以叫我老梁!高三这一年由我这个以前教音乐的高手来带你们!很激动吧各位!”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梁鸿羽见状,不禁尴尬的挠了挠头.
“好吧,那咱们相互信任,你们认真学习,也算是支持我的工作!不管之前怎样,从现在重新开始!”
“好”.蒋英宇兴奋且热烈的鼓起掌来。向北自觉的低下了头,恨不得一头扎进桌子底下。此时此刻,全班所有人一同看向最后一排的蒋英宇。前排的蒋杉回头小声说道:“哥,你抽风了?”
蒋英宇这才意识到什么,放手低头,在桌子底下同向北嘘寒问暖.
“蒋杉怎么也在这个班!”向北惊讶道.
古人云:阴魂不散
“那我们现在重新调整一下座位,每个人的座位都是经过我的深思熟虑,加上根据每个人的实际情况来定夺的!如有不满,课下到办公室找我,我们进行亲切友好的交谈!”梁鸿羽拍拍桌子,粉笔末自由的飘荡在第一排.
梁鸿羽清了清嗓子。
“中间第一排:蒋杉,郝好,向北......”
向北猛然一惊:这什么狗血剧情!让我坐在第一排,正对着讲台,还和那名女性同胞做同桌!班主任不会吃错药了吧!
“你真有福气!”蒋英宇摇头感叹道.
“接下来公布一下临时班委名单,班长陆松,学习委员郝好,体育委员向北......”
掌声不断响起,但向北却如置身于世外般冷漠。一向热情的他却总是吝啬于自己的掌声。
也像是一个木头人,不善于表达,不乐于表达.
当天还未放学,向北偷偷跑出教学楼,翻过了学校后墙,一路小跑来到了南阳桥下。傍晚,夕阳西下时分,总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地下音乐人来到南阳桥下,弹奏着弦乐,哼着小曲,歌唱着早期的游牧民谣。
向北喜欢坐在桥洞旁的破水泥台阶上,安静的看着他们,听那时候自己难以理解的音乐,听他们唱神圣的藏岭高原,唱康巴汉子的健壮勇敢,唱纳西族姑娘的美丽善良,唱南阳桥下痞子的迷茫与慌张...
每次到来皆是如此,乐此不疲。
向北跳下台阶,朝家跑去,那如诗的民谣依旧回荡在断肠人的天涯.
我再没见过阿公手中的钓鱼竿
也再没见过阿婆手中的针和线
期待着藏地的纳木错湖畔
和那久违的阿公阿婆的呼唤
我会丢掉手中的香烟
继续寻找儿时的世外桃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