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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乔尔知道那是闯入者的笑声。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知的,但他就是知道。

如果他能和那个笑声关在同一个房间里,那将是他的幸运。

他觉得自己能够做到。他想象着自己正做出尝试。他将思想从情感中剥离,想象着要怎么做。他不能接受上吊,听说人们上吊时大小便会失禁,让护士们发现脏兮兮的自己,这个念头让他厌恶至极。过量服药也不可能,因为药物是被严格管控的,他也受到监视。不过,如果能从山顶养老院逃出去,他觉得自己可以弄到一把枪。他曾在修理厂雇过一个人,那人至今还欠他一个人情,他想那人也许能给自己弄到一把枪。这更合适。他喜欢这个用枪的主意,很有力量。他会像一个没有粗哑嗓音的查尔顿·赫斯顿[1]。

河水也吸引着他。他想象着滑入水中,感受水将他包围、裹挟、带走。他听说溺死是没有痛苦的。他觉得这个主意最好。只需要走下桥就够了。

等他走了,他就能看到对面的世界有什么了。

乔尔想象着他的自杀,直到这个念头变得坚定而真实。他能做到。如果自杀意味着离开这个地方,他就能做到。这个想法几乎令人兴奋,诱人得让人不安。如果他愿意,今天下午就可以实施。他的父亲总是告诉他,有志者事竟成。父亲粗蛮、刻板、自私,但显然是个聪明人。今天下午他就可以摆脱这样的生活和可怕的养老院了,不用再看到那张夺走他太多东西的床了。也许露西会等着他。

露西。

一想到她,他就怔住了。如果她在等他,就一定会狠狠斥责他自杀这件事。一想到他的鬼魂会因做了坏事而受到责备,他就满脸痛苦。他现在就能看见她了,她那轻盈的身影在阴间飘浮游荡,双臂气急败坏地交叉在胸前。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会这样问,以前他逃避责任,或是和女儿闲逛到连她的衣服都破了的时候,她也这样问过很多次。

他的鬼魂会拖着透明的鞋子走在来世的路上,尽量表现得不难为情。一想到她和她那可怕的告诫,他便露出了一个悲伤的微笑。他要缓一缓再做决定。自杀可以缓一缓,至少要缓上一段时间。

在他们共度的日子里,她很少责备他。当他周日跑去看足球比赛而没有陪外孙、外孙女一起玩,或是他对那些来接伊娃的年轻男人怒目而视时,她会说他几句,但他们大多数时候的相处都是温柔而愉悦的。他想部分原因在于,让她失望就是对他的诅咒。

乔尔一整天都在试着封闭感觉。就思维训练而言,这对他出奇地容易。他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一无所有,像是一个尚未愈合但不再疼痛的伤口。他想得越多,就越觉得自己可能坠入了虚无,再也出不来了。

他想知道这是否就是威猛吉姆的感觉。他是否也坠入了精神的深渊,再也走不出来?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事实上比死还糟糕。这是一种侮辱。一小部分意识可能还活在那个深渊里,却永远不知出路,这是一种巨大的恐惧。一个困在自己身体里的囚徒。前所未有的孤独。

乔尔把自己从虚无的边缘拉了回来,只是静静地看着电视。他打开了一个竞赛节目,是以前看过的,但他不在乎。他坐在那里,屏蔽了那张空床和自己的感受,直到又该睡觉了。

“我会想你的,米勒先生。”乔尔终于关了灯,对着黑暗的房间喃喃低语。

入睡并不容易。乔尔会时不时醒来,清醒很长一段时间,思绪游离回前一天的夜里。护士们厚实的双手挤压着米勒先生瘦小而毫无反应的身体。在他们的努力抢救下,尸体在床上上下弹跳着。清晨四点半,他盯着那张空床,散漫地想着:他们在抢救老米勒先生时,有没有折断他的肋骨呢?天又亮了,经过一夜,他的心情变得很糟,他发现自己又在想着自杀了。

它的舒缓、便利,以及终结。他不知道当时机成熟时,自己是否有力量去做这件事。他想到了威猛吉姆,想到了他缓慢地陷入衰老,他觉得自己会有力量的。

“你还好吗,乔尔?”那天早上,利亚姆护士带来装着药片的小杯子时问道。

“还好。”

“你看上去不大好。”

“你又变成心理学家了?”乔尔问。

“你一定很难过,尤其是想到……”

“你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吗?”乔尔打断了他。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利亚姆护士的亲近。现在他已经下决心自杀,他必须严守秘密。他们知道了只会阻挠他。

“没,这会儿没有。你就是我的重点看护对象,乔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人在这里陪着你,我相信这件事对你造成了影响。我的工作之一就是关注居民的心理健康,你知道的,对吗?”

“我到底为什么会被影响?”乔尔问道,他没有理会方才的问题。利亚姆护士、他的提问、他的感受、他温柔的举止。

“因为米勒先生……”

“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乔尔咆哮道,“虽然没有这里的活死人那么有生气,但还是一具尸体。一个讨厌的聊天对象,一个糟糕的足球评论员,一个臭棋篓子!”

他一开口就后悔了。米勒完全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乔尔觉得,在某种程度上,米勒可能是个很好的人,甚至可能还是个不错的棋手,但他不想被利亚姆护士和他温言软语的同情触动,从而表露出自己的感情。

“你不该说这种话,乔尔。”利亚姆以一种近乎愤怒的神情对他说。

他从未见过这个年轻人生气,这的确很罕见,利亚姆不耐烦过一两回,他偶尔会因威猛吉姆的废话连篇稍稍气恼,也有几次被犀牛旋风般的来来去去弄得心神不宁,但从不生气。

乔尔转过脸去,尽量不显得难为情。他盯着窗外,沿着长长的车道一直看到大门口。一阵微风拂过花园里的树木,树梢轻轻摇曳。利亚姆护士试着等他回神正视问题,但最终放弃了,离开了房间。乔尔又是一个人了,他决定看会儿电视,漫无目的地切换着各个频道,直到发现一个体育频道正在重播经典拳击赛。但他情绪低落、心情沉重、耐心尽失,他找不到任何能吸引他注意的东西,于是决定回去睡觉,他侧身而卧,盯着房间对面的床。

过了一阵子,估计是下午的早些时候,乔尔醒来了。他发现了两个明显的变化:一是有人把体育频道切换到了某部可笑的电视剧;二是房间对面的床头立着一个高高的帽架,上面挂满了围巾,至少有十五条。一条是有天蓝色螺旋图案的深蓝色真丝围巾,一条是印着花卉的青铜色亚麻围巾,一条是红色羊毛围巾,还有一条是有波尔卡圆点花纹的黑白围巾。帽架在互相冲撞着垂向地面的颜色中旋转。它们的主人不知去向。乔尔狐疑地看了它们一会儿,接着电视剧的喧闹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从画质上看,那是一部年代久远的剧。他伸手去拿遥控器想换频道,却发现它不在床头柜上——过去三年它一直放在那儿。乔尔抱怨着从床上起身,在他害怕的地方——对面床上找到了遥控器。床单有些凌乱,好像有人曾躺在上面——是围巾的主人,乔尔猜想。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三点多了。他睡了快七个小时,毫无疑问,就在他睡得颇不安稳的昨晚,有个闯入者偷偷摸摸地进来了。他在爬回床的过程中切换了频道,就在此时,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阵哄笑,接着又突然传来了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他听出了利亚姆护士心情不错的笑声,还有尤娜优雅的轻笑;有几个人的声音认不出来,但有一个男人深沉而响亮的笑声盖过了所有人。那是一种有回响的男中音,一种充满友谊意味的笑声,在如此敏感的时刻,这在山顶是无论如何不应该存在的。乔尔知道那是闯入者的笑声。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知的,但他就是知道。

如果他能和那个笑声关在同一个房间里,那将是他的幸运。

他回到自己的床上看体育频道,并把遥控器放在了床头柜上,遥控器本就该放在那儿。他不知道能否偷偷把遥控器放在自己这一边而不被发现,然后他静静等着新人的到来。他试着聆听隔壁房间传来的对话,但对他明显不太好使的耳朵而言,那些话既混乱又莫名其妙。不过他听到的声音很和善,甚至很友好。他在床上动了动,朝敞开的门那一边探出了身子。

不幸的是,乔尔高估了自己的灵活性,开始从床上往下滑。他伸出手想要保持平衡,屁股却从被窝里滑了出来,当他拼命不让自己摔到地板上时,所有关于这个闯入者的想法都消失了。他扭着胳膊,试图握住任何能让他稳住的东西,他打翻了床头柜,在抓住床架时才恢复了平衡。

随着床头柜的倒下,遥控器、早上没喝完的茶、用来吃药的一杯水以及露西的一张带框照片,全都摔在了地上。撞击声惊动了隔壁的一群人,一阵沉默过后,紧接着就是他们冲进乔尔房间的声音。乔尔在床上坐直了身子,在他们到来之前整理好了睡衣和床单,尽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用冷静的举止展现他的尊严。

“没事吧,乔尔?”利亚姆问道,急忙跑到乔尔身边,掀起毯子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我很好,谢谢。”

“出什么事了?”尤娜看着打碎的杯子和泼洒出的液体,问道。

“没什么。”乔尔回答,接着他意识到这句话听上去有多蠢。来不及收回了,他决定维持现状。

“没什么?”利亚姆怀疑地问道。

那个闯入者看上去像是在强忍着笑。乔尔冷冷地转向他。

“有什么好笑的?”他问。

“没什么。”闯入者回答,几乎要咯咯笑出声来。

尤娜忍着不笑,连利亚姆看上去都要笑了起来。乔尔咬紧牙关,以一种轻蔑的神情紧盯着闯入者。他不高,也不算很矮,中等个头,却不是中等长相。他已经上了年纪,和山顶养老院里的其他居民一样满脸皱纹,但身上有一种年轻的气质,一种能量和活力,这让他的皱纹看上去都像是假的。他灰白的头发中多少还夹杂着几根深棕色的波浪形发丝,几乎像女孩子的头发那么长,蜷曲着绕着他的耳朵和颈背。事实上,他是一个帅气的家伙。他的衣服显然旧了,质地也不好,但很干净,他还穿着一件背心,挂着一块小怀表。乔尔的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词就是“鹦鹉[2]”,他照实说了出来:

“鹦鹉。”

“不,先生,”闯入者回答,“我叫弗兰克·德·塞尔比。”说罢,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了一句:“没错。正是弗兰克·德·塞尔比。”

他站在原地等待,好像是在等待掌声。尤娜朝他露出了鼓励的微笑,利亚姆也宽容地笑了笑。乔尔又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但如果德·塞尔比注意到了乔尔的蔑视,他也毫不介怀;相反,他仍在等待着显然自认为应得的掌声。乔尔想知道这个疯子的脑袋里缺了多少根弦。然而,犀牛的及时出现破坏了属于他的时刻。

“亚当斯先生?”她走近德·塞尔比,一本正经地问道。

德·塞尔比尴尬地咳了一声。

“没错……德·塞尔比是我的艺名。没错。我是弗兰克·亚当斯。”他伸出手来。

乔尔对着这只“鹦鹉”嗤笑了一声。德·塞尔比。真是个蠢货。

弗兰克只别扭了一会儿,突然间,他又恢复了活力和魅力。他冲犀牛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亲吻了她伸出来握手的手背,他还伸出一条腿,潇洒地鞠了一躬。犀牛朝他挑了挑眉。

“外面走廊上我拿走的东西是你的吗?”她问道,无视了他的亲吻、饶舌和他那愚蠢的鞠躬。她也没有等德·塞尔比或亚当斯或是别的什么人回答。“如果你需要有人帮你拿东西,去叫德怀特护士帮你。德怀特护士,收拾一下这摊水,然后帮亚当斯先生拿好他的东西,再把你的衬衫塞进去。”她要求所有员工的仪表都完美无瑕。

她也懒得听回答,就和来时一样匆匆走了。

“嗯,”亚当斯扬起眉毛说道,“她会很有趣的。”

接着,他对尤娜放肆地眨了眨眼,尤娜对他的调情一笑置之。

乔尔又开始充满敌意地盯着他。没人问过他。又一次,没人征求他的意见,或是寻求他的同意,甚至连片刻的提醒都没有。又一次,就像他们在露西死后做的那样,把列在候补名单上的下一个人塞进他的房间,连一句“别见怪”都没有,还在所有人当中,选了这个自命不凡的怪胎,带着他的十五条围巾,对尤娜眨巴着眼睛,还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这完全是对乔尔的侮辱。但他还没来得及表示反对,亚当斯就弯下腰来捡起了露西的照片——对一个老人来说,他的腰已经柔软得惊人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绣花手帕,轻轻地擦了擦洒在相框上的茶水,又擦了擦前面的玻璃,接着温柔地把它放在床头的架子上。他的手帕还盖在上面。

“你妻子?”他问乔尔,脸上没有一丝无礼或气恼的笑容。

“我的亡妻。”

明显而可怕的过去式。

“深表遗憾。”亚当斯十分诚恳地对他说。

乔尔端详着这个男人,看他脸上是否有嘲弄或残忍的表情。没有。乔尔很惊讶。他的行为中有感伤,也有真诚,令乔尔觉得很陌生。也许这个闯入者是可以容忍的。但电视剧不行。此事必须认真讨论一下。

“德怀特护士,做件好事,帮我把东西拿过来。我想克拉克太太想让我单独待一会儿了。”亚当斯对利亚姆护士说道,他又沉溺在了自己的浮夸中,“我们把帘子拉上,这样你就看不到了,老伙计。”说完,他又对乔尔用力地眨了眨眼。

“噢,你可真坏。”尤娜又笑了。

真坏。乔尔同意她的说法。

注释

[1]查尔顿·赫斯顿(1923—2008),美国影星,以扮演英雄人物见长。代表作有《戏中之王》《宾虚》等。

[2]“鹦鹉”与“多嘴而爱装腔作势的人”为同一英文单词“popinj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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