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老师建议,以萤火虫的身影嵌入一个长篇小说,作点缀,可能更显效。
嗯,虚构接受,说,无数青山逐主峰。从无数角度,以不同(包括反面)的方式遥指,回到《诗经》这个艺源,点现象,摆事实,去掉一些耳熟能详(指繁琐)的情节,以诗意,以生态的语言叙述,重邀思索,不遮掩,不回避,不留余地,直接讲穿,免得引起断章取义的误会。嗯,对,苦闷时沉重,轻灵时飘逸,尽可能的让每一个字都排列在比较恰当的位置,都能发挥出有意,犹能激发其它字的字意。诗是青苗,在勃勃生长。比如,律诗,比如,词,放在现代语境里来品读,有新意。这就是李白说的──诗是青苗。旧体诗,它一直在生长,还要继续生长下去。也就是说,字与字在文学艺术作品里,很能碰撞出火花。火花有当时的火花;火花,有记忆中的火花;火花,还有幻想的火花。火花,层出不穷的火花。这是汉字的火花,这是汉韵的火花。
老师说,艺术之质地尤能近玉,琢哉巧色也争春。比如前句中的“青山”内含耕地和荒漠或其它。老师又肯定,说,决不能忽略。沉思后,昂首说,引进音乐和绘画的方式,用五线谱的语言,彰显非主题,从画言的空白处旁入主题,如此更能丰满情节。这大概应是小说的魂吧?更是汉语小说艺术的魅力。
虚构补充道,以凝炼的或诗的语言叙述。哦,呵,谁说汉语的不是,我就跟谁急,急到底。汉语是我心中神圣的语言。不管谁动摇汉语在世界语种的霸主地位,我一定和他争到底。
老师又补充了哲思等内核,才将以上归结为“王言它”。也激情狂热的说,我神圣的汉语啊,我热爱至圣至洁的汉语,我必将以我终身之能守护汉语的伟大。我骄傲,我自豪,我用汉语写作。
老师和虚构忠诚方块字,热爱得着了魔。
然,有些人在另方面着魔。
那就讲句题外语,有越界的冲动存在,可见事态严重。比如,牛年牛月牛日,牛看见了猫在与老鼠交友,影响牛反刍,便吼了几声警告。后来,在狗年狗月狗日,黄狗发现猫与老鼠在亲吻,忍不住的狗脾气动了管的手,终,落下个“多管闲事”的骂名。再后来,心照不宣的决定:杀黄狗。(决定后,当场握手言欢:知音啊知音也。千古难觅。来,上“千杯少”之盏。痛快。干。)应了黄狗当灾之说。此乃“为猫好”之下场。可见狗之忠,可见狗没有问猫与老鼠是否愿意让狗来插手管这件事,可见愿违不当。
走远了,回去吧。
回到云游良心沟的叙述上,用一首歌作行板(飞行器)而飘洋过海。首先脱掉外衣,取飘渺峰的雪水漱口,沐浴,然后焚檀香,静坐于古筝前,冥思默想,排空杂念后,十指灵动,踏音符而狂歌。
歌曰:没有目的,一次黄昏的散步/就误入一条绿色的峡谷/清澈的溪水/从飘渺峰而来/灌溉列队的,良心树/挂着各色果子/那就挑一个红色的尝鲜/捧在手心里,竟慢慢打开/一层又一层/似春笋的壳,包着雪白如玉的节/从果核里直立出一个人/这是我崇敬的曹雪芹//他指引我摘下一枚紫色果/在手里把玩,却怎么也打不开/他轻轻捏一下/皮裂,一坨黑色的铁呈现眼前/他摇摇头/果子挂回树枝//继续走/又摘下一枚黄色的果/依旧一捏/恶臭如沉重的煤矸石/朝我全身罩来/他用手挡住/(这时,我忘记了学曹翁的摇头)/臭回原址//我老实的跟着他/还惊恐刚才那一幕/更不敢伸手摘果/他微笑地把果子放在我手里/抬头看他,低头凝视绿色的果/红瓤,如西瓜般的红瓤/很解渴//喜悦回家/白果包玉/橙果列桔瓣/青果飘香//他用意念告诉我/这里是一条良心沟/种满了万古不灭的良心树/每棵树对应一个人/树上都是各年龄阶段的良心果/顺着他的手指/我看见了飘渺峰顶的老子/原来老子骑着青牛/西出阳关/建构了这条良心沟/良心树上刻着死了的和活着的人的行为/枝条挂着对应的良心果/谁都逃不掉/甭管是招风的大树/还是难入眼的小草//走过去/那边还有良心青苗//
一首诗,一首歌,从天而降,在茶香里醒脑,然后洗心。虚构随手打开了洗心亭的云窗,终于呼吸到了原汁原味的空气。云外传来了钟声,清脆,悦耳,回应在山谷。
虎构掏出心灵,剖析言行,清洗角落,汗颜后,轻松异常。
“这杯茶给你啦。”虚构用手势比划着说,“可怜的家伙,要是可能的话,我也愿意把这美丽的月亮送给你。”
他头脑里闪过呼悠的嘴脸。于是,他左手端着紫砂茶杯,来到窗前,只见如水的月光,无声无息的清洗草坪和树木。茶里的月暖成橙色,烘托着袅袅清香。思绪随清香飘万里,寻离离青草,探星星海子,盘旋于江河源头,然后,从蕊宫带着一支仙桂回来,顿觉清爽了许多。他品着凉了的茶汤,连同天上的月,又思索良久,然后,深吸三口气,马步冲拳,直至气喘吁吁,才倚窗远眺黛色千仞峰。
又沉思一会儿后,紧闭着嘴唇哑语云:“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将来心照样不可得。”
点心禅至,枯木禅声起,棒偈禅交加而来,带着和风细雨,将他的五脏六腑飘洗得干干净净。顿觉天地空阔。于是,他用哑语说:“感谢你们啦。感谢你们切断了我的仕途,把我赶进遗忘的角落,迫使我不得不与独角兽为伍,往冷的高处攀登,吃高山茶,会凌绝顶,隔空与八仙举杯,凌波飘流于时光的河流上,与大师们围炉夜话,拔迷雾而见天日,从而令我凌空踏上‘行云洁’的大道,虽然寂寞了点,然,宽广而自由。不得不感谢你们啦。”有诗为证,诗曰:寒窗寻玉苦,默默恋桃红。一夕渔樵话,三生石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