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他头脑里再次浮现白天的闹剧,摇头笑了笑。谁又能从词境里化蛹为蝶呢?他又想,这首词与他们的瞎折腾无关,可为什么突兀就的生了一首与此情此景格格不入的词来?果真格格不入吗?词路,对,词径犹如森林里的一条河,闻其声,不一定见其形。绿色拖着河流,送至入海口。鲨鱼在等,自以为是的那一步。想到此,他感觉步上了诗径,闻到隐隐起伏的诗香。猛吸一口,非常惬意。入其内,切也。出其外,阔哉。境,由此而生。贴切情境,可也,以诗眼俯瞰情境,乃上也,若诗傍素波而干青云,则高远哉。王顾左右而言它,实是妙哉词境。金镶玉,其实,不如玉隐露于苔藓。前者是理想的生活,后者乃自然之欣。他肯定,诗人一定欢爱后者。于是,他终于踏实了。
此时,路灯昏黄,开始掩饰。
此时,他认为这个李成应该姓胡,身边再配一把二胡,便神形兼具了。在此,顺便送李成之类者两个字:肤浅。
其实,“关心”有时真的错了,正如“为了你好”一样。
唉,好多人被“为了你好”这四个字所害。
比如甲,从一岁开始背诵唐诗宋词,一岁半练书法,二岁学弹钢琴。为了把甲培养成天才(为了他好),大步流星迈开“自以为是的这一步”。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外公外婆,煞费苦心,投入了所有的精力和财物。甲也不负厚望,三百首唐诗,三百首宋词,滚瓜烂熟。正楷字的对联能贴在门楣上,甚至,上门求索者络绎不绝。钢琴练到了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一年春上,突然一场大病后,再也不肯走“天才”之路。
据医生检查分析,甲是累的病。
后来听甲的主治医生讲,他的身体正处于发育阶段,却要负重记忆,很伤脑神经。这无异于杀鸡取卵。能负五十斤,若背七十斤,则脚软;若背二十斤,则健步如飞。甲还是个孩子,身体正在发育,那就让其充分自然发育好了。何必横加干袭?何必非要为难自己?何必非要为难自己的孩子不可呢?何必非要制造人为的病呢?这是个很好懂的道理,一点也不深奥。但凡到这里,便打住了。然,虚构借助意识,推深一层,演绎下去。所有当事人(指父母等长辈)的回答一致:“不知道会这样。”或,“我们可不想是这个样子的啦。”这是句严重的掩人耳目的托辞。里面藏着“非要比别人强不可”的思想。问题来了,尤其面对诸如此类严重的问题,人们潜意识里首先想到的就是推脱责任。是自己的孩子,都这样,其它事呢?又汇成一个回答:“你还不是如此。”是这样,好么?既然不好,为何为之?大家都这样,就可为?还是归结一个回答:“我们很后悔啊。”接着是明啼,暗哭。东坡“拣尽寒枝不肯栖”,你们自找苦难,专拣寒枝栖。把不知道当作理由,从不推测后果,一味自我满足的进行下去,却还以为在尽责,大言不惭的说“为孩子好有错吗”之类的屁话。什么是真好都不晓得,怎么为好?愚。蠢。至此,再难以听到下文。
医生坐在医生的位置,只左右在医学的角度说话,继续对病人的家属解释说,自然成,是个天性。这些基本常识,果真需要费力推广吗?儿童的生长发育都不能顺其自然,那么,还有什么不可扭曲呢?
听者茫然。
医生停了停,实在忍不住了,说:“做个平凡人,为什么就要不得呢?这是人为的病。何苦啊?废了一颗好苗子。”又说,“由此带来的心里问题,若调理不当,将影响甲的一生。”这个代价有点大。这是一个敢担当的医生,气血足。点个赞。
平凡,好。终于,听到了天籁之音。
一声天籁能否惊醒众人?一声天籁惊醒梦中人,当幸矣。犹恐在梦中。
回到“关心”的话题是,特别是以话语关心,而在行动上拆台者,可恶。比如李成,以“别人不知道”为提前,玩暗计,耍阴术,说自以为是的话,做自以为是的做事,形象像个小偷一样,却自以为是的光彩。心里阴暗的人,怕见阳光,口里说渴望阳光,犹同叶公。历史上,地位低微的小人,玩小聪明,若运气好的话,可能平安到达坟墓,而地位高的小人,玩大聪明,也细心做好了各种铺垫,也不乏玩得粉身碎骨者。聪明终归非智慧啊。人类真怪,需要这种小人来衬托智慧的高大。顺便问一句:你是衬托智慧还是拥有智慧呢?老师的回答是:依事实说话,按事理办事,轻松而愉悦。
顺便说明一点,如下:
虚构和老师曾多次讨论短篇小说的话题,起初,以“为了你好”作题目,讲述的是愿望,切入点是:为你好,可以干很多事。谁还没有几个美好的愿望呢?后来,考虑到愿望极有可能发生冲突,并且极有可能无从下手解放这类隐隐约约,遮遮掩掩的矛盾。若不在明面上,则无可奈何。若已发生,也无力回天。说穿了,这是猫的事,与狗无关。便只好改为《关心》,也切初衷之意。选用律诗的起承转合的结构,用“虚热和真热都有可能贴上冷屁股”划句号。
故事情节也全定下来,随着各路人马来小说里报到,展开各自的故事,在行进中,发现初衷与结果往往有别,且有可能相差十万八千公里,便动摇了,而寻他径。比如,老师和虚构不想揭伤疤,可,那么多伤疤摆在哪儿,便忍不住要揭。这伤人啦。不揭就不伤人?接踵而至的新疤怎么办?不得不采取挤脓的办法。可是,脓包强烈抗议,坚决反对。显现欺弱的嫌疑。放手可能成了明智的选择。当时的情境没有记录,但可以肯定的是,碍于情节及内容太过熟悉而无从下手,或者说,下手就低俗,不仅低俗,而且肮脏,更唤不起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