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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在角落里难道不感到压抑?

压抑者自压抑也。在他看来,角落好比一种载体,犹如水之于舟。

那么,他在角落里干什么?

品茶于角落,悠然放意识。他的意识无处不在,无时不在探访真相。

放飞意识干什么呢?难道这也是能放飞的?

探知一些背面或“雾里”的东西。比如,在“术路”(也叫“术途”)上走久了,过远而回不了家,原来已走在其反面,搬起石头砸不到别个,而砸着了自己的脚。这个时候,“度”,尤为重要。人可能不在现场,但是,意识随时随地能捕捉到所有原始动态,比在现场更切真(眼有时候看不见真相)。用宽容的说法是:跟着流行的“术”而动,时间长了,竟不知分辨正反,竟忘了本,更不知还有其他许多方面。从自然现象说,野生动物迁徙的场景非常壮观,那是体能的考验,更是筛选强者,留下强壮的基因,从而培筑温床,抵达生命的巅峰。具体到侯鸟,飞越山川河流,炼就强壮体魄,才能交成,而下延续生命的蛋。同样,意识在头脑里坐久了,便很可能变成一潭死水。那么就要试着放飞意识,虽然很难,还很锥心痛,请不要犹豫,放吧,飞吧,那是生命的另一个起点。站在时光的曲面看,他心想,人生同样是一个筛选的过程,──寻找适合人生的位置。从时光曲面上下来,他痛心疾首:自己很有可能被筛掉。这是滤,乃自然之理。

是不是在做那类穿越游戏?

睡觉了,意识还在活动,便有了梦,而梦是个好宝贝。如此,意识便穿越了时空,在过去现在未来作公费旅游。回到过去捡拾蒙着灰尘的事实,叫现场考古。在当今时下,睁开慧眼,笑斥呼悠。再游览未来,预知前途而有所弃。而“弃”是“度”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这么说,他不需要在现场,也能看清一切?

准确讲,虚构的意识在现场,清楚地知道事情的真相。俗称此为,熟能生巧,巧能生精。哈哈,他是情精。

什么是情精?

所谓情精,乃情商极高之人,即情种也。

真的很恐怖。可以举个具体事例吗?

比如,丁局长在局务会上,无厘头的张口就表扬财务科的工作非常出色。他就知道,会前,丁局长的亲信们报了假发票。会后,他跟相关人员闲聊,引导出“才开了二万五的汽油发票,再开就很为难了”的话,从而便得知八九不离十的真相。当然,此前,他洞悉了丁局长的心思活动,也就是说,他把丁局长看透了。一个被看穿了的人,就如干货,没有多少份量,比如水葫芦,晒干后,轻如尘埃。这是堪称为鸿毛的人生,离不开往“肉里注水”的“术道”。他曾有诗句云:水浅稀泥露,苗枯乱石穷。如此肤浅的人当了局长,真是个奇迹。奇迹的背后有个专门制造奇迹的黑洞。这个黑洞看不见,摸不着,然而的确存在。丁局长来自黑洞,具有非凡的本领,能轻易地吞没他不愿别人看见的事实。比如,他在周三中午约女人开钟点房,对办公室主任说,他要接待上级领导。在他看来,他就不曾下流过,他就可以大肆说自己心地高尚的话。那么他玩良家妇女的事果真就消息了吗?比如,他从财务科拿十万块钱,命令办公室主任打条子,说是人大领导要请省里领导去三亚考察林业工作,这些流行的说法与时下通行的做法相符。然而,事实呢?黑洞将事实蒸发掉,剩下几张纸,俗称发票。钉进账本,沉睡在黑暗里。人民币不会自动变为发票,那么,他需要一个忠实的信徒,于是,有人答应,也心照不宣的誓守约定。他养着一个小人,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圆满。这个小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外人很难看清楚。那么,一定要有人摆述出来,放到黑板上,令自喜的人无处可藏。比如,丁局长养了几条犬,他住在高楼,放犬滋事,然后他来收拾局面,久而久之,人们怕的是犬,却顾不及放犬者。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正是犬与主人连为一体了,俱损俱荣,竟不知是拔高了犬,还是降低了犬主的身份?主人愿意与犬为伍,可见其犬非凡犬,说不定还真是二郎神身边那只犬。然,终究是犬,即使加个“神”字,照样是犬体也。“鸡犬飞升”了,就非犬了?仙鸡依然脱不了鸡质。把稻草说成金条,有人喜欢,但把狗当作人,谁都不乐意。那么,其间就有病根,用方子治,必须治“犬主”。从医学的角度讲,这是个治源头的好办法。可惜我们都在治标,并为之欢呼。比如,曾一度兴起的打狗队。何不沿“狗路”追寻其主人,一并治之,干净而痛快?可见,不是真打狗,做做样子,敷衍塞责而已。从生物多样性的角度考量,把狗留在身边,即在动物界留住忠诚的基因,可能是更有说服力的保护措施之由。按照需要的说法是,狗能满足人的一项(或几项)心里需求,比如其一,狗无比忠诚,岂能打杀?又问出另一个有趣的问题:谁是谁的狗?或谁能与狗比忠诚?心啊心。

这不是写小说,是在写杂文。是不是?(这是老师提的问题。下同。)

不。如许的事实,在我们身边如空气流动般的多,只要提及,便有谷箩般多的佐证。从现象多如牛毛的角度思考,恐怕源头的质犹显重要。把本质摆出来,让更多人看穿,人生才干净。捂住,真的不是个办法。我们曾经只讲现象,舍不得揭穿本质,忘掉了根。反过来,探索根源,或者,进入内部本质,看个究竟,而不被现象所蒙蔽,为什么不好呢?揭穿本质,可能很难看,却能引动贤能而找到处方,进行善补,才的确不失为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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