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聒噪新同桌烦了一整天的苏言听到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连忙收起东西跑出了教室,还在慢悠悠往包里装书本的邱思宇看着飞奔出去的背影,扑哧一声笑道:“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高冷嘛!”
回到家奶奶已经在厨房忙活了,“菜马上好,去洗手吃饭了”奶奶在厨房喊着。
奶奶:“今天隔壁楼上新搬来了一家人,听说他们家小孩也刚上初一,今天刚转来。”
苏言停顿了一下,脑子里浮现出邱思宇那嬉皮笑脸的模样。
“哦。”苏言回过神来冷冷地回了一个字。
“今天对面摊位的张姨和旁边摊位的赵姨因为一条鱼吵了起来……”奶奶又故意说了一些白天在菜市场的趣事。
苏言知道奶奶不是爱八卦的性子,她说这些无非也就是想多和苏言说说话,可如今的苏言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应外界的一切了……
隔壁楼上刚收拾好房间的邱思宇与父母一起坐下吃饭,母亲是个开朗又爱闲聊八卦的人,才来一天已经和院子里其他的家庭处成一片了,这不邱爸爸忙活半天的好菜好饭也堵不上她那张大嘴巴:“咱这个大院啊都是本地人,做生意的就是银行铁饭碗都能干着呢,咱房东的儿女都孝顺把老人接到别墅里住了,这年头住的起别墅的可都是厉害人,他爸你以后和邻居多接触接触,说不定对你有帮助呢!”
爸爸停下筷子:“我一个教书的哪有什么需要别人帮忙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妈妈:瞧你那点出息去,难怪会被调到这个小县城,思宇你以后可别学你爸。”
……爸爸一言不发低头继续吃着饭。
妈妈看爸爸有些生气了意思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又换了个话题说:咱楼下呀也是和咱们一样是租户,去年夏天来的,就一小姑娘和一老太太,那小姑娘还是和思宇一样是二一班呢。
“叫什么啊?”听到是同班邱思宇起了兴趣。
“好像叫…叫…叫苏…额……苏什么来着?”
“苏言”看妈妈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班上就一个姓苏的女生,就脱口而出。
妈妈:对对对,就叫苏言,听说学习可好了,长得高高瘦瘦挺漂亮的,就是性子比较怪,邻居们都说没见她开口说过话,见人也不会打招呼,除了上学几乎不出门。
邱思宇:“妈你这才来一天就什么都知道了,厉害”邱思宇打趣道。
妈妈还挺自豪:你也不看看你妈是谁。
一旁的爸爸无奈地摇摇头。
“我吃好了”邱思宇似是对这种氛围见怪不怪,把碗里的几口扒拉光就进了房间。
深夜苏言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眉头紧皱、长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泪水从眼角涌出滑落在枕巾上,湿痕一片,对面奶奶房间里传出轻微的抽泣声,苏言将被子拉起盖住整个头……
越是悲伤的哭泣就越是无声……
已经入秋的的清早,外头雾有些浓,还太弱阳光透不进来,感觉到凉意的苏言进屋套了件外衫就出了门。
刚跨出大院的门槛,后头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哇,真的是苏同学你啊!早上好啊!”邱思宇假装很惊讶咧着着一口整齐白牙和苏言打招呼。
苏言没有理会他,径直朝前走去。
邱思宇追上问:“你也住这个大院吗?刚才我下楼就看见你了,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真是太巧了。”
苏言依旧不予理会。
邱思宇不死心继续跟上去:“你说咱俩是不是太有缘份了,同学校、同班、同桌、现在居然还是住同一个院子。”
………苏言白了他一眼。
“你现在是去买早餐吗?你带带我呗,我刚来,哪家好吃哪家不好吃都不知道,我喜欢豆浆配油条,你呢?你喜欢吃什么?”邱思宇像炮珠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被他叽叽喳喳跟了一路,苏言终于忍不住停下来瞪着他,邱思宇也停下来还问:“怎么不走了?”
苏言深呼吸一口气,对着邱思宇说道:“你话一直这么多吗?”
“啊?我有吗?”邱思宇被这样一问反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
“离我远点,”苏言瞪着邱思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
“咕噜”邱思宇咽了口口水愣住了,没等他反应过来,苏言已经走远了。
“真的这么难相处吗?”邱思宇望着那孤单的身影低声喃语……
午后的太阳还是有些烈的,这节体育课被老师宣布自由后,学生们欢呼结伴离去,留下苏言一人在教室里看书。
窗外篮球场上一群活力四射的少年正挥洒着青春汗水,邱思宇敏捷矫健的身姿穿梭其间,运球、扣篮,随着篮球落地,场边女生拍手尖叫。苏言被声音吸引去,抬头看了看窗外,许久,苏言从书桌里取出速写本,提笔画下一个少年轮廓……封闭的少女的心萌出了一抹绿芽。
日子的太慢了,特别是旁边多了一个特别热闹的同桌,一下课女生就都围过来找邱思宇闲聊,有时候别的班也会有女生过来搭个讪、递递情书什么的,人气还真是旺啊!苏言就比较惨了,每次听到下课铃响就赶紧走,因为多呆一会就会被挤出好远,苏言课间都是在走廊栏、操场、花坛四处游荡。而邱思宇也发现了自己妨碍到她,可无奈太受欢迎根本逃不脱,有时连急着上厕所都要解释半天,比起苏言更是苦不堪言。
不过邱思宇来了以后对于苏言道是有一个好处的,就是“没人再对她搞那些无聊的恶作剧了,”虽然表面上这些幼稚的手法没有影响到她,但也着实令人烦心。
不久后因教育局和市领导要安排人来参观视察,学校极为重视,在晨会上宣布让每个班级选出一位学生重新制作校园围墙上的画。而这个活不仅要画功好的,而且还是一个脏活累活一个个都不肯报名,自然这个苦差也就落到了苏言这个美术课第一名的头上了,其他人课间嬉闹玩耍时,苏言默默的制作着属于二(一)班的那一面墙,偶尔有几个好奇的学生跑来观摩,讨论对比着哪个班的更好。
这些学生都大概知道苏言这个个性怪异的女同学,也知道她画画非常好,但看到实际作品时一个个都叹为观止,老师们也都点头称赞,而苏言此时是将外界的一切都屏蔽了,挥洒着手里的画笔与颜料绘画出一幅幅生动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