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耀眼,夺目闪耀,众人归。
泱泱人群,一片无声静谧中,祭祖正式开始。
祭祖的屋子,是拂吉菻寺,约莫最大的屋子,长曰20丈,宽约15丈,高8丈,外面紫红砖瓦,斗岩峭壁,勾转蜿蜒,朱红饰墙,让人感受到一种不可言说的威严庄重。
屋的正中间的坐落着,一尊如来佛祖,慈眉善目,微笑含琰,端的是一贯的普度众生,做的事一派的众生长安。金身塑造,纯粹的亮铛,金碧辉煌,烛光烨烨。
闪闪烁烁,摇摇曳曳,摆满了的是一盏盏的长明灯,灯前,白黄色的纸条上,写着相应的名字,数量无野,眼花缭乱,莫名的渗人却又莫名的庄重。
许荆、白曲、红乣等人,一字排开,顺着铺展放好的,黄色的厚蒲团上,依次跪下。
三拜九叩,黔首瞻仰。
神佛高祖,后代长誓。
万籁无声,有序而动。
祭祖完毕,香烛挥洒,烟熏肆意。
高位之上,许荆珏金暗纹紫袍,被烛光染红,脸上是坚毅和决绝。
许荆开口“泱泱人蔚。”冰凉无调,坚决遒劲。
“泱泱人蔚”
“旧国尘基”
“旧国尘基”
“自今起,瑟裹戈革”
“自今起,瑟裹戈革”
“江山易盖,以郜先灵”
“江山易盖,以郜先灵”
“破,杀”
“破,杀”
震耳欲聋,响破天际,此起彼伏,生生不息。
天元15年,瞿江,拂吉菻寺,一代枭雄,至此起义,拉开了,那场举世闻名的“乱诸侯”。至今开始,云国骄奢淫逸,上行下效的数十年的乱政,开始衰微,渐渐走向了灭亡之路。
梨园中,花园里,阳光铺散,桂花树下,冉青穿着碎花的荷叶玖锦裙,搭着薄毯,躺在自己小躺椅上,一摇一晃,迷离小憩,安安逸逸,舒舒服服。
“小祖宗,你可别睡了。”锦娘急急忙忙的说到,“穿这么薄的,染了风寒我怎么交代。”
锦娘说的在理,如今,已经是深秋时节,虽说有阳光,却仍是抵不住的北风刮来的阵阵寒意。
“锦娘,我没睡,就是眯一会儿。”冉青吐吐舌头,俏娇开口,接着,又一骨碌爬起来“是阿荆他们前线的信又回来了吗?”凉雪一般白的肌肤上带着略微的疲态,可的尽力压低眉眼的脸上仍是掩盖不住的兴奋与急切。
“……不是。是关于话本子的事情。上月定好的,是今天见面。”锦娘回答,随后看着眼前的姑娘,从满脸的兴奋期待,转变成落寞不安。
“哦,哦”小姑娘停停一顿“锦娘,那走吧!”冉青落寞一瞬,便迅速整理好心情,起身。
“别担心,阿荆他们会没事的”锦娘实在是看不得,小姑娘落落默默,又强打起精神的模样,怪心疼的。
“嗯,阿荆,很厉害,我知道。”冉青扬起小脸,星星光亮般的眼眸看向天的一方,一脸的相信。
自起义之日,现在已过去,两月有余。
当时,祭祖之后,几大堂主等人相继回归各地,两日之后,起义正式开始。
许荆他们的计划,也在此时正式开始了反攻战略。
仿如一场大火,借东风之势,燎原万里,生生不息。
都说,百年之树,要死必先坏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唯有火烧,灰烬而无。云国,这颗,百年之树,这只,百年蚕虫,想要灭,也并不是,一日之功。
所以很久之前,许荆等人就为这场战役,奠定了磅礴基础。
瞿江,云国的经济命脉;玖城,云国的水运命脉;蔚山的药物更是掌控着云国的五品以上高官的所有暗卫的秘药……
最先夺下的,就是——瞿江!
瞿江三地,北邱、中莘、南桦改朝换代,霸主易位,不知名的人橙靖、黄烨、绿匕,登台唱戏,三地如出一致,于天元十五年天启年夏29日,闭城锁业,形成由南至北的一道横线,贯穿瞿江。
瞿江,一国之重镇,经济闭塞,酒楼业,手工业,纺织业、粮食业……全体的休闭或被限制。瞿江迎来史上唯一的一次经济暴乱。
瞿江的守城太尉军队,因为得不到瞿江的商业物质支持,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如早已腐烂如泥的修塔,全线溃败。
就此,瞿江全面拿下。
瞿江已定,许荆定军为‘楚’,国号为‘荆’,瞿江作为根据地。
因为暴乱仅仅只持续了不到一天,加上云京离瞿江,相距甚远,以及许荆等人刻意隐瞒、截断消息,云京的经济和市场只是感受到了一点波动。
而一向骄傲自负的帝王,在过惯了骄奢淫逸,舒适安逸的生活后,只是把其当做了最最小的一丝底层贱民动荡,并未引起重视。
没有敌军,没有阻拦,物质充足,经济繁盛,后顾无忧,势如破竹,万夫不挡。
千家点火,万家借光。随着荆国军队与云国南方的第二次开战。南方二十一郡在万里无援的情况下,被迅速铲平扫荡,纳入麾下。
而在此时,借此熊熊大火,远在玖城的南谷、蔚山的褐游两人顺势登台。
三者成三角之势,以瞿江许荆带领军队为主力,合围云国南部。
楚军,势不可挡,气贯长虹,云国南部的城镇,一座又一座的沦陷。
云国南方,不到一月,整个的西南、东南已经全部拿下,入主中原,指日可待。
盛况,举世瞩目,这场起义,终究是压不住了,云国,在丢失了四分江山后,终于恍然大悟。云帝,勃然大怒,下令派遣人出征。
而云国此时,就似丢了水,断了氧,没了魂的奎奎老人,回光返照,极力动作,却颓势依旧。
云国派遣的大将,叫程捷。
程捷,程家一代骁勇之辈,智勇皆全,程家更是数代宗良,一生只为皇帝鞠躬尽瘁,为云国打了下万世千秋,算是云国乱世之中的所剩不多一代英良。
程捷原想水陆兼行,包围绕抄,可却没曾想陆路受阻、水路不通!说来可笑,云国,这座百年大国,举倾全力,竟然找不到一条可行水路?!
云璃江,云国的母亲河,滋润哺育了,世世代代的云国臣民,如今却变成云国南北两的分界线,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时间急迫,程捷不可能一夜之间,变出万辆战船,数十万的征南大军,活生生的被逼着在云璃江对面,遥遥相望,看着楚军大队一步一步,将南方蚕食殆尽。
欢心鼓舞的胜利号角声,划破天际,一天天,一次次,隔着云漓江铺面而来,简直比烈火焚身、万箭穿心来得更加折磨、绝望。
挡,是挡不了了。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明知为腐烂的肉,云国也不敢忍痛割下了!
百年云国,三南五北,八分天下割舍三分,还是富饶水乡,梦里天堂的江南?!要命要命!哪怕只剩残渣,也要争上一争。
陈捷在万朝期待里,一方要加紧削木造船之外,另一方还要镇压旁边的蠢蠢欲动的藩国。
此时的云国,因为数十年的奢靡骄奢淫逸,本就蚂蚁蛀虫无数。就像是闻见可腐肉的香甜滋味,喷薄而出,所有只人都想啃上一口。
云国,这座当时的唯一大国。外面看似,繁花似锦,枝繁叶茂,实则早就被咬得,只剩去壳,程捷数万大军的南征,就是这最后的一口。骆驼之上的最后一颗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