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三部曲:梦里遇见一些旧的事,旧的人,醒来回到生长的地方,像是飞鸟回到笼中。有时候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够失去记忆,永远不要想起过去。有时候又不舍梦里那段旧事旧人的好。短暂的休养过后,我终究会从梦里醒来。或许,在现实,我还可以去偷那浮生中的闲情。
“师父。”陈小暖呓语着梦中男人的称呼,眼角留下了眼泪。身旁的神秘男子看着小暖的睡颜,轻柔地将小暖歪斜着的头颅挪到自己的肩膀上,小暖靠着人肉靠垫,皱了皱眉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陷入沉睡。“师父,你来接我吧,去公司要走好远呐,我不想走路,我现在在出租房楼下,东门这边。”梦镜中,陈小暖举着手机,撒娇道。云枕巍在手机那头回复:“好,你等等。”陈小暖开心地说道:“真的嘛,师父最好了,我等你。”小暖等枕巍挂了电话后,也将手机放回了口袋。师父能来接她,小暖自是开心,但开心之余,小暖心里也疑惑地想,师父这次也答应的太爽快了。记得之前的每一次,她都得撒好久的娇,软磨硬泡,恩威并施,才能求得好处的呢。陈小暖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手机界面显示着师父的名字。小暖接起手机,也不等师父说话,径直说道:“师父,你到了?这么神速的么?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你的车?”云枕巍声音低沉,毫无生气地说:“小暖,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自己打个车过来吧。”“你在哪里?公司?”陈小暖有些焦急地问。“嗯。”低气压地回应。“好,你就在公司,别走,等我来。”陈小暖挂了电话,跑到小区门外,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十五分钟后,陈小暖气喘吁吁地来到云枕巍面前。云枕巍刚休假回来,正坐在自己位置上工作。他抬眼看了下小暖,没有说话,继续着自己的工作。陈小暖第一次见云枕巍不开心,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好在枕巍身边蹲下身子,仰头望着师父面无表情的脸,软语道:“师父,你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休假回来反而不开心了?”云枕巍没有说话,双眼盯着电脑屏幕,却无神地看着软件界面,手握着鼠标在空白的界面上点来又点去,却什么也点不出来。小暖也没在说话,直到蹲得久了,蹲得累了,蹲得腿麻了,小暖才用拳头敲敲自己的腿,缓慢艰难地站起身子,在针刺般的疼痛中,小暖得到了答案。“分手了。”师父说了三个字,之后便不再言语。小暖坐到师父身旁的空位上。双手交叠,趴在桌子上,看着前方窗子外的风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这样,一个人看着树叶摇曳,陪着。一个人看着电脑,做着。陈小暖想起了之前自己失恋的时候,师父也是这样陪着,不说话,却一直陪着她,陪着她从凌晨哭到清晨,哭到上班。好像只要有一个人在身旁,那份失恋的痛苦就能减轻似的。小暖并没能陪伴师父很久,最后还是被拉走工作去了。时间一晃,到了晚上,云枕巍群发了消息,说是跟组回来后,应大家要求请客吃饭。
云枕巍请的人坐了满满一桌,大家都到齐了,唯有他迟迟没来。正当陈小暖想要联系云枕巍时,枕巍笑着走进了饭馆。那是小暖熟悉的师父的样子,爱笑,爱闹,对一切都有着无限的包容力的师父。所有人都没有看出来云枕巍心里的痛,只有小暖知道,那不过是伪装。师父只是借着大家起哄要他请客的名义,想要花钱买酒喝而已,区别是原本一个买醉,现在花钱让大家陪着他一起喝。小暖担忧地看着这样的师父,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云枕巍却对小暖说道:“你的眼镜都快掉了,像个老奶奶戴着老花镜似的。”陈小暖闻言,赶紧抬手低头调整着眼镜。云枕巍没等小暖调整完,继续说道:“哎哎哎,你把眼镜摘了,我看看,我感觉你还是不戴眼镜好看。”陈小暖的脸微微泛红,有些害羞道:“别瞎说。”云枕巍知道小暖脸皮薄,但并不打算放过小暖,仍旧要求道:“不信你摘下眼镜,我看看。”陈小暖反手就朝云枕巍打去,枕巍熟练地躲过攻击,诚恳道:“我讲真的,快,摘下来让我看看。”陈小暖拗不过师父,还是摘下了眼镜。云枕巍仔细端详着摘下眼镜的小暖,点点头道:“你看,不戴眼镜多美阿。”陈小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笑完发现不对劲,抬高手又是一掌劈向云枕巍。这次枕巍并没有逃开,只是笑着看着小暖。陈小暖咋呼道:“好啊,师父,你拐着弯说我之前丑!”说完小暖还不解气,捏紧小拳头,噼里啪啦地打在师父的手臂上。枕巍摆手求饶:“好了,好了,不戴眼镜更美,更美好吧。”陈小暖停止了打斗,翻了个白眼道:“这还差不多,请把好吧二字收回去。”云枕巍拿起酒杯,点头说道:“好。”陈小暖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眼角余光瞥见另一个女子诧异的眼神。
此时,飞机遇到了强气流,开始颠簸起来。陈小暖被震得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揉着双眼。身旁的位置上空无一人,空姐在广播里播报着让乘客不要慌张,尽快回位置上坐好,系好安全带,气流很快就会过去,等飞机平稳后,会给大家上晚餐。神秘人匆匆赶回,小暖起身让座。当神秘人走近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陈小暖歪了歪头,心里觉着这股味道十分熟悉,却一时没有想起来在哪里闻到过。气流如空姐所说,很快便过去了,飞机不再颠簸,小暖开始期待起她的飞机餐。
“小姐,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甜美的声音响起,小暖转头看向漂亮的空姐,“什么?”小暖问道。“小姐,是这样,这边头等舱有位乘客想要和您换下位置,不知您愿意和他换一下么?”空姐微笑着回复。“什么?”陈小暖用手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小姐,您没有听错,头等舱确实有位乘客想要和您换下位置,具体原因这位乘客说不方便透露,但他坚持让我们和您沟通试试,希望您能答应。”空姐礼貌地补充。陈小暖虽然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降临在她头上,可是本着助人为乐的传统美德,她假装为难地思考了一下,对着空姐说:“既然有人有需要,那就换吧。”空姐保持的笑容,领着小暖来到头等舱。陈小暖本想看一看这位不想坐头等舱却买了头等舱位置的乘客,可惜座位上已经没有人了。陈小暖想想反正坐了也不吃亏,也就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这一坐可不得了。这一坐,让小暖彻底体会到了有钱人的舒适。宽敞的座位,真皮沙发的质感,还能调节座椅长度,整个人都能平躺下来。前面座椅背后的电视屏幕也比经济舱要大且清晰,座椅右手边还有很大一块平台,有手机斜放充电的地方,有放电脑办公的伸缩台板,前方还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朵娇艳的玫瑰花。座位上还有软软的靠垫,毛绒绒的毯子。总之,就是超级享受。
陈小暖还在享受中乐呵着,这边一位面带特大笑容的空姐走向小暖,在小暖座位旁蹲了下来。“小姐,您看下菜单,今日晚饭有......”陈小暖接过菜单看着,空姐的声音渐渐模糊,真的是什么都有,从中餐到西餐,从水果到甜点,从普通饮料到昂贵的酒水,甚至还提供冰淇淋!哎,真的是有钱人的世界。陈小暖点了份中餐,要了杯热可可。空姐很快就拿来了餐食。热腾腾的中餐和可可下肚,陈小暖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摸着已有八分饱的肚子,小暖还是有些留恋刚在菜单上看见的冰淇淋。小暖没忍住,又点了一份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