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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真亦假假亦真,真假两史金

公元三八三年,秦王苻坚征调步兵六十多万,骑兵二十七万,云集长安准备向东晋来一次毁灭性的攻击。

八十七万大军云集一处,只见旌旗翻滚,气势非然,苻坚亲临点将台,由丞相莫一斋宣读诏书:

征晋主先锋:拍都。副先锋:牛童,狗剩。部将:甘田,于通,高猛,丁采雪,谷弱虚,刁捷,梅晴(注刁捷,梅晴因暂不到职,适作保留)外加韩汤,郭信,郭紫云等率兵二十五万直攻寿春。

征晋中军主帅:苻坚。军师:莫一斋。国师:柳飘然。谋士:吕平,吴诚。亲王:程平。大将:关混,冯云,赵帮,华炯。女将:锡枝,聘文,爬奴等率军随后出击。

长安留守主帅:哈迷罕。大将:刘坚,刘一涛,张功谋。王后:云婷,以及若儿共同坚守长安。

酒泉留守大将:宇文虎。

天下兵马粮草总押官:宇文昌,胡从广,迅速积集粮草,以备军需。

莫一斋念罢诏书,姚苌上奏道:“未将武艺稀松,随军东征未必能为国立功,未将愿到酒泉助宇文虎将军一臂之力。”苻坚听后心中一喜道:“朕正在考虑酒泉有些空虚,既有爱卿愿去酒泉,朕准奏便是,只是别忘了带上红孩儿,共同把酒全防御工作搞得固若金汤。”

姚苌接旨而去,苻坚一梳长须叹道:“只可惜韩家两兄弟下落不明,有他们二兄弟在此,那将再好不过了。”莫一斋奏道:“微臣已经吩咐宇文昌,胡从广一面催积粮草,一面打听他们二人下落,估计不出时日,应该有所音讯。”苻坚不再言语,只是望着这八十多万雄兵,陷入沉思,许久,从口中发出呢咙自語:“雨姬,我来矣。”

苻坚心中挂念着韩家兄弟,韩旧去向前文已有告知,而韩新下落呢,这还得从空空巧嘴史金身上说起。

话说史金与傅传芳结为夫妻之后,便失去了自由,傅传芳无时无刻的紧盯着他,让他在云雾山中休想走出半步,一年半载之后,傅传芳给史金生下了个,与史金一模一样的儿子,傅传芳高兴异常,对这小子痛爱万分,这才渐渐对史金看管有些放松。

有日,史金瞧了个空子,总算偷偷溜出了这苦闷的云雾山,他一走出山庄,顿时感到天新地颜,一切都非常舒适新鲜,他在四周闲逛数日,忽然想起这许多日来未到翠屏山去过,不知那小泥鳅还是不是原来模样,对,得到翠屏山走上一遭。

主意已定,史金信步走向翠屏山,远远望去,翠屏山依然清翠,只是山上人好像少了许多,更增加了不少新面孔,奇怪的是,这些新喽啰见到史金一点都不感到陌生,纷纷向史金点头示意。史金暗自道:看来小泥鳅还挺挂念我的,这许多时未在山上,居然新旧大小喽啰都能挂记着我。想到此处,史金更加快步伐向山上而去。

来到山上,史金远远看见黎清与岳真和六贤人在一块议事,他高兴地迎了过去道:“各位,各位,我来也。”众人抬头望了他一下,并不出声,而继续低头议事。史金愣了一下又道:“喂,喂,我来啦!”

“你你你……你!来算一一个球啊,叫叫叫……叫!啥一一子丧。”不容史金再讲,结巴一阵抢白,使他当头一瓢水,史金将折扇一扇,摇头叹气道:“真没人情味,这许多时未见,居然出言就如此绝情,唉!”说罢转身欲去。

“你你你……你!娘一一有病,几几几一一几!个一一时辰,说许多时,时,时日?”结巴又气吞海牛道。

黎清也一瞪史金道:“有啥子事,你尽管说,别几个时辰不见,又回来打扰咱的正事。”史金疑惑的望了一下众人道:“嗨,你们是不是都吃错了药啊?我可是刚从云雾山庄出来看你们,你们却个个都说几个时辰不见,这可不是几个时辰哦,而是几年啊?”

岳真道:“感情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早上还好好的出去,为何现在却又疯疯癫癫的回来了?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完了,完了,数年不见,这翠屏山上的人全都变得不知天时了,并且个个都疯疯癫癫的,反倒说我疯疯癫癫,本公子不与你们这帮疯子瞎折腾了,算本公子倒霉,今后,你们死在这翠屏山上,我都不回来看你们了,走,告辞。”言罢,史金一摇折扇,便欲离去。

他这番话,岂能容他轻易离去,只见六贤人各持家伙已将他团团围住,史金仍将折扇轻轻数摇冷笑道:“本公子今天倒要看看你们吃了我不成?”黎清气得冲上去一把揪住史金衣角说道:“臭小子,你到山上这些时日,咱哪点亏待过你,你今天竟如此装疯卖傻地不知好歹,今天,你不说清楚休想跨出山门一步!”

“喂,你将话说清楚,本公子今天刚到这臭山,怎又讲我过来了许多时日,你们将话说得清楚才行。”“看看看……看!来一一不揍不行!”结巴随言举铁筒对史金肚子就是一棒。

这一棒打得史金肚中翻腾。“哇”地随音吐了满满一地,“这这这……这!龟一一儿子有问题,明明明……明!吃一一肉竟吐出菜!”结巴言道。

史金捂着肚子,指了指结巴,却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岳真望着史金吐出的东西,沉思一阵道:“看来这史金真有问题,明明几个时辰前大家一块吃的是牛肉,怎么吐出来的是青菜南瓜,莫非有两个史金不成?”

黎清一把将史金拉起,左右端详许久道:“你真刚从云雾山来?”史金摇摇头又点点头道:“难道还有假,不信,你们到山庄走上一趟。”

岳真仍在沉思,许久又道:“此话若真是这样,那史金身边将有一团难解的迷,不如本座随你到云雾山走上一趟。”

大家言到此处。便定下由岳真随史金回云雾山庄走上一趟。史金叹气道:“看来本公子流年不利,专遇上这种倒霉的事,好不容易才出庄一次,却又如此扫兴的回去,唉,好,本公子和你们这群疯子回去,看你们还有何话可讲。”

岳真与史金一道来到云雾山,守山庄的庄丁看见史金,顿时面露诧异,急忙开门,放二人入庄。

傅传仁已经恭候在客厅,迎接岳真来访。二人相互看座之后,史金不容二人再作寒询,即上前道:“庄主,这岳真有些疯癫,我明明在这庄中才出去三五日,他硬说本公子在他山上许多时日了,庄主,你给我作个证,让这些翠屏山的疯子心服口服。”岳真望了望傅传仁,只见傅传仁含笑道:“原来为这点小事,岳道长,这妹婿史金确实在山中,几日前偷偷溜出山去,数个时辰前方才一人溜回,这实乃千真万确。”

史金高兴道:“岳道儿,你这下心服口服了吧,滚回翠屏山去告诉那群不知时日的疯子,还本公子一个清白。”岳真不怒反而含笑道:“庄主,刚才你所说之言当真?”傅传仁道:“千真万确。”

岳真道:“可这位史金却是与本座同道而来,不是数个时辰前一人溜回来的呀!”

“这,不可能吧,几个时辰前,庄丁来报才允许放他进来的,怎么会与道长同道回来呢,道长,弄错了吧。”傅传仁说道。

史金抢言道:“这回可是庄主你自己弄错了,本公子,不不不,我确实是与这疯道一路回来的。”

傅传仁“哦”了一声,立即传令守门庄丁进厅问话,庄丁跪禀道:“回庄主所言,几个时辰前,确实有位史金回,但刚才又有一位史金与岳道长同时而归。”

“啊,这就奇了,怪事。”傅传仁,史金,岳真不约而同诧异道。

“传傅传芳到客厅问话。”傅传仁下令道。

一柱香的时辰,只听地上“咚咚”直响,墙壁微颤,一阵狂风卷进了母夜叉傅传芳。

傅传仁指了指史金向傅传芳问道:“他可是你相公?”傅传芳望了一眼史金,气不打一处来,“咚咚”两步跨上去,揪住史金耳朵道:“你这死鬼,敢丢下俺母子到外面去风流快活,刚才俺罚你在房陪小儿睡觉,你倒溜得挺快,一溜烟又跑到这里来了,快给俺滚回去,不然俺今天给你来个天翻地转!”

这回史金倒很听话,只见他一手捂着耳朵,“哎呦哎呦”叫了几声,转身向外跑去。

厅内傅传仁等人还没说上几句话,便听厅外闹声喧天,众人簇拥着二人拉拉扯扯的走进了迎客门。傅传仁等向二人望去,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呼。原来这二人乃两个一模一样的史金,只不过一个史金仍一只手捂着那只揪红了的耳朵,而另一个史金怀中抱着个可爱的小男孩。

捂耳朵史金气愤道:“难怪翠屏山的人说,本公子在山上住了数月,原来是你这厮在山上假扮了我,庄主,道长,今天得还本公子一个清白。”

抱孩子史金也气愤道:“本公子出去数日,回来后,正在房中受罚,不想你这厮胆敢冒充于我,前来倒底如何居心,娘子,你得替我杀了这厮,好还你相公一个清白。”

这下傅传芳可傻了眼,岳真在一旁思索片刻之后道:“知夫者莫过于妻,傅传芳,你仔细瞧瞧哪位是你相公?”

两个史金闻言,齐刷刷的跑到傅传芳面前道:“娘子,我是你相公,你看清楚了。”傅传芳暗自叫苦道:完了,当初连一个相公都留不住,今天偏偏给俺送来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相公,到底哪个是呢?她对二人左顾右盼,一时也分不清谁是谁非。

抱孩子史金跑到傅传芳面前道:“娘子,你看这孩子。与我一模一样,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初相爱之情吗?你不看我情面,你得看在孩子面上,承认我这个相公才行啊。”

捂耳朵史金上前说道:“娘子,我才是真的,想当初,其实我们并不恩爱,我还背后骂你是母夜叉,娘子,是不是啊?”

傅传芳闻言大怒道:“龟儿子,不得好死,敢这样骂老娘,看打!”捂耳朵史金慌忙围着抱孩子史金左躲右闪,这时,旁边一位丫鬟怕伤了孩子,上前一把将孩子抢了过去,抱孩子史金空出了双手,他伸手将捂耳朵史金拉住道:“快打,快打。”捂耳朵史金慌忙松开耳朵与抱孩子史金扭着一团。

傅传芳瞧了个空,伸手一把将其中一个史金耳朵扯住道:“俺看你还敢往哪里跑。”这个史金拼命扯开耳朵,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直叫。

岳真直起身道:“本座思考一阵感到,与本座同回来那位史金,也就是刚才那位捂耳朵史金,应该是真的,因为其人到山上,莫名其妙的闹事,尔后又回到这里,所有动作让人感到真实,而另一位史金应该是假的,也就是那位先在翠屏山上伺机溜到云雾山庄来的,先回来那位抱孩子的史金。”傅传仁道:“对,我有同感。”

傅传芳听后道:“被俺扯了耳朵的相公站出来。”岂料两个史金皆捂着耳朵走了出来,傅传芳一愣,上前细看,两个史金的耳朵皆被扯得青紫乌红。原来,刚才傅传芳慌忙中认错,将另一位史金的耳朵也扯肿了,这下可完了,大家一时都拿不出好主意,傅传芳苦言道:“完了完了,俺得伺两个丈夫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一个捂耳朵史金闻言道:“臭婆娘,连自己相公都认不出来,还想伺二位丈夫,呸,也不屙泡尿瞧瞧自己是啥模样,哼。”另一位捂耳朵史金捂着脸走到傅传芳跟前道:“娘子,你仔细认认行不行,我岂能将你与其他人分呢,咹?”此时,岳真又言道:“哦,有了,本座还有一计,应该是:真史金肚中装的是青菜南瓜,假史金肚中装的是牛肉山珍,来来来,拉出其中一位,打上一顿,让他吐出肚中之物,咱们岂不一见便知了。”

那位离傅传芳略远的史金立即赞成道:“对对对,好主意,本公子肚中装的就是青菜南瓜。”傅传芳怒吼道:“龟儿子,刚才敢骂俺是臭婆娘,老娘今天就打你,看你肚中是不是青菜南瓜,来人啦,给俺吊起来狠狠打!”

立即有几个三大五粗的家丁上前,欲打这位骂人的史金,这史金慌忙道:“傅传芳,你真狠,连自己相公都敢打,难道没有一丁点夫妻情吗?”“”俺与你有无夫妻情,看你能不能吐出南瓜来,给俺打!”“别别别,本公子自有办法。”这史金说吧,伸手直掏喉咙,想从口中掏出些东西来,可他左掏右掏,什么也没吐出来,直急得他着急道:“糟了糟了,肚中啥东西也没有了,怎么办呢?”

傅传芳道:“怎么办,给俺吊起打,就会有办法,打打打打打!”几位家丁不由这史金任何分说,上前将其吊起来狠命打了起来。

“哎哟,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哇……”被吊打的史金从口中喷出鲜血,继续叫道:“哎哟,别打了,肚中的南瓜在翠屏山吐光了,你们看血都吐出来了,哎哟,哎哟,哎哟……”但家丁仍不停手。

岳真道:“本座看来这位肚中确实打不出啥了,该换另一位打打再看。”傅传芳前面那位史金闻言急忙道:“娘子,我可是真的啊,千万别打我,将我打坏了你会心疼的啊。”傅传芳看了看身边的史金,开言道:“岂能换人,俺看这吊起的东西定是假的,俺左看右看,早就看他不顺眼,狠命打,打断他的肠子,也得将南瓜牛肉给打出来,打打打!”

庄丁闻言更加拼命,被吊打的史金痛得熬不住,终于松口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承认了,我是假的,我是假的。”

庄丁终于停下手中的棍棒,傅传芳上前一把揪住吊着的史金耳朵道:“俺的眼睛怎么会错,自己的相公光闻闻味道,就知道真假,说,你为啥要冒充俺相公?”

吊着的史金呻吟道:“求求求你,行行好,我有话给那位岳道儿说,行不行?”傅传芳狠命揪了一下吊着的史金,回首向岳真道:“这泼物有话要对你讲。”岳真沉思一下,走到吊着史金面前。

吊着史金哀求道:“道长,我可是真的啊。”岳真笑笑道:“本座也相信你是真的,但你得想点办法证实一下才行啊。”吊着史金摇摇头道:“唉,这家伙到底冲本公子什么来着,偏偏长得与我一模一样,哦,有了,我怀中有瓶解流子当年给的,莫愁露,此物能洗掉任何洗不了的污垢,或许它能为本公子,解这真假之谜,道长,你伸手到我怀中拿出来试试吧。”

岳真闻言,伸手果真从吊着的史金,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瓶来,岳真将此瓶交与傅传芳,并说明其意,傅传芳怒道:“这泼物又想耍什么花招。谁知这小瓶中有何物?先倒些在他脸上看看,免得害了俺的相公。”

一名庄丁上前倒了几滴莫愁露,给吊着的史金抹在脸上,观察许久,见其非但没有问题,还变得白净了许多,傅传芳这才对搀着自己的史金道:“相公,俺给你抹在脸上,让这厮也死个心服口服如何?”

这史金高兴道:“娘子,尽管抹就是,本公子千真万确。真金岂怕他火来炼。”

傅传芳倒了些许,轻轻的给这位喜爱的郎君抹在脸上,这史金笑道:“娘子,你相公不会有假吧。”傅传芳道:“俺相公岂会有假,啊……”不容傅传芳继续说下去,她分明看清,这位可爱的相公脸上飞下一层薄薄的面纸,到最后尽露出张坦鼻眼陷的刀条脸。

一切已经真相大白,早有家丁将史金的吊绳解了,换过来将那刀条脸给吊了起来,傅传芳早惊得目瞪口呆,傅传仁与岳真上前搀扶史金,史金活动了一下双臂道:“没问题,还没打散,完全可以自己活动。哎呦,他娘的还真痛啊,哎呦……”傅传芳一上前道:“相公,痛痛吗?”史金看都不看傅传芳说道:“你相公在那边,我岂会是你的相公呢?哼!”

史金揉了揉伤痕走到刀条脸面前,上下端详一阵道:“娘呀,你这鬼我认识,你是夏环阴魂不散变出来的吧,我该死,罪过,罪过。”边说边跪地叩首不已,刀条脸开口道:“装啥神,弄啥鬼,今既已被尔捉了,只求死个痛快,本公子生不改名,死不改姓,记住,韩新是矣。”

史金闻言直起身来,上前摸了一下刀条脸道:“果真活活的是人,哦,你是韩新?”刀条脸道:“对。”“”韩新,本公子问你,你为何处处与本公子过意不去,桂花林里,你为何装鬼吓人?”韩新道:“本公子从不吓人,那桂花林中之事,那你色迷心窍,完全是咎由自取。”史金又道:“这今天之事,你又作何解释呢?”韩新不再回答。

史金道:“你是不是冲她而来?若是想要她,本公子送给你。”韩新冷笑一下道:“这个女人,很可能全天下的男人中,只有你才会要,岂会与你争呢?”傅传芳闻言,气得无地自容,转身而去。史金从地上捡起条木棒道:“那你倒说出个原因来,说不说?”

见韩新仍不搭理,史金抡棒便狠狠地打了下去,边打边道:“你说不说,你为何要扮着本公子的模样?你来傅家堡干什么?”“你……””你……”史金骂得语无伦次,手中棍棒也打得尤若雨点,直打得韩新惨叫无力,昏死过去。

傅传仁多次欲言又止,岳真上前劝史金停下,但史金打得怒火中烧,怎能罢手。这时,庄丁传言:何茅,解流子庄外说有要事求见。傅传仁立即令二人进庄。

解流子与何茅走进庄来,远远的解流子便大声喊,要史金棒下留人。并快步上前,紧紧将史金手中的棍棒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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