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鸿看着眼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沈郁华时,她才知道昨晚她离开齐燕皓院内隐隐忘记掉的事情是什么。
打探御书房的位置以及被她为引开守卫视线的沈郁华。
只不过没想到齐燕皓的贴身侍卫竟有这样的能力,居然能伤的到沈郁华。
毕竟当初沈郁华当时杀人那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她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说他沈郁华也是将军之子,这些侍卫能伤到他也是个实打实的高手了。
因为是守在夷王的房间门口,周围还有很多的人,沈郁华才不敢找她算账昨晚她的行为,但是他那双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眼神她也瞧进了个几分。
只不过她也不多于理睬,想着一会找个时机跟他道个歉,确实昨晚她是有做得不对之处的。
想至此,她便收回了这个思绪,过了一会,复而又将思绪飘到了别处。
今晚晚宴便会开始了,她得在此之前,打探好御书房的方位。
她之所以会想着去打探御书房的位置,是相信那御书房里应该能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毕竟上一世里齐燕皓的所有贵重物什都锁在了御书房,不让别人踏进半步,而昨天送夷王到住处的路上时,经过御书房他的脚步有微微的偏斜,应是心虚所致,想必这西凉王应该也有同样的习性吧。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换班用膳的时候,见他们一蜂窝地涌进了饭堂内,楚惊鸿却与他们背道而驰。
她脚上的步伐还未迈出多远,便被沈郁华拉住了衣袖。
他挑着眉,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楚惊鸿就知道他这是在等着她为昨晚的事情做解释。
她着急出去,便含含糊糊地道了个前,准备离开,但是沈郁华还是攥着她的衣袖不放。
现在的她是隐瞒着性别,被他这么拉住,也不可能像个女儿家一般大喊非礼。
只得没好气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沈郁华的眸里满是戏谑:“你道歉敷衍我也就算了,可是你总该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吧?”
这个问题从昨晚被她糊里糊涂拉出去后她又莫名其妙踢了他一脚到现在,她都没给个回答。
楚惊鸿默了会,后便道:“我混入夷王的队伍就是为掩盖身份调查齐燕皓勾结一事,现在能确认齐燕皓勾结西凉,但是没有十足的证据,能不能扳倒他的关键在此一举。”
说到这,楚惊鸿却突然想起之前产生与夷王合作的想法,好在还没有开始实施,否则实施了这勾结敌国的罪名不就坐实了?
那到时候她的爹一定会指着她的鼻子骂着她不孝的。
她这突变的脸色正在沉思之中的沈郁华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半晌,他开口问道:“你是说你现在出去就是为了去找证据?”
楚惊鸿达答道:“现在还不方便,除非入了夜,我现在是去打探御书房的位置。”
沈郁华闻言,拍了拍她的肩:“你不必打探,这位置我清楚的很,晚上小爷带你一同去。”
楚惊鸿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会知道?这消息靠谱吗?”
见她一副不相信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沈郁华解释道:“我怎么知道,还要托你昨晚的功劳。”
此言一出她便了然,敢请他这是昨晚被侍卫追杀时游历了半个皇宫。
想罢,她便没忍住问他早上她一直在疑惑的问题:“你这额头上的伤,是被他们打得?”
她的话音未落,沈郁华便截了过去:“小爷我英明神武怎么可能被他们一些小喽啰打伤,我这伤是….”说道这他便及时地将话锋停住,眼神有些闪烁,后又继续道:“你不用管是谁打伤的了,反正不是他们打的就对了。”
见他言辞闪烁,楚惊鸿虽心仍有疑惑,但是话已至此,她也不便再问。
既然现在也不用再出去,楚惊鸿便准备走向膳房。
而在此时院外响起一阵浩浩荡荡的脚步声,见及来人,楚惊鸿忙将头低了下去,而一旁的沈郁华也捂着额头的伤口处将头低了下去。
齐燕皓的这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不像是来与昨日一般为表友好的,到像是过来找茬的。
因为身后还跟着的,俨然就是昨晚的那些贴身侍卫。
楚惊鸿暗道不妙,昨晚自己一心想着怎么引开那些侍卫,却忘了当时沈郁华身上还穿着夷国随从的衣服了。
齐燕皓皱着眉扫视了一圈,问道:“你说昨晚擅闯者,就是这里面的人。”这个问题他是在问身旁的侍卫,但是眼神却放在了远处低着头准备去膳房的楚惊鸿的身上。
他怎么感觉这个背影格外的熟悉?
后面看起来像是领袖的侍卫回答道:“是的,二皇子。”
“你,过来。”
齐燕皓用手指着的,正是楚惊鸿。
楚惊鸿的身形一僵,其实当下她很想装作没有听到立马离开的,但是想到此番举动更会让人生疑,便不得不将帽子一拉,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走得过程中,头也垂的越来越低。
此时的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高原本也就只在他胸膛之处,一垂头,将高帽一遮,他只要不俯身,便不会看出一点端倪来,不过他也不会轻易地俯身。
虽心下疑惑怎么会有男人这么矮,但齐燕皓并没有看出半点破绽,他问身后的人:“可是他?”
那侍卫摇了摇头。
楚惊鸿见状,抿了抿唇大着胆子用夷国话说道:“在下斗胆一问,齐国二皇子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她说这话时心里暗暗在打着鼓,刻意伪装的声线怕被齐燕皓认出,不过说着一口夷国话,应该没有那么容易便会认出来吧?
果真如她所想,齐燕皓没有发现一丝不对劲之处,也难得有耐心的用夷国话回答了她:“昨晚有人夜闯我院,我身边的侍卫告诉我就是你们夷国人。”
楚惊鸿垂眸,稳了下心绪继而问道:“敢问二皇子,如何断定就是我们夷国人?”
这个问题,却没有给他回答的空间,她又接着问:“凭衣物吗?”
齐燕皓被她问的一时有些答不上话来,而是细细打量着眼前将头垂的低低的人,好奇着帽子下她问这句话的神色是怎样的。
齐燕皓没有回答,他后面的侍卫回答了她的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