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齐璨回去的马车走到一半,就有人把齐璨叫了回去,齐璨在走之前,还是坚持着把楚长书他们送到了无名药房门口,然后才走了的。
也不知道齐璨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将他们放在了无名药房。但愿齐璨是无意的,若齐璨是有意的,那他岂非是知道这无名药房和无名公子的事情了?那他对于尚初萤的无名公子身份的事,又了解多少呢?
楚长书越想越觉得后怕,齐璨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在担心,若是齐璨知道尚初萤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对尚初萤不利?毕竟,尚初萤算是景家余孽。若是齐璨想要对尚初萤他们动点什么手脚,实在是太简单了。
不过今日,楚长书却没心思再想那么多关于齐璨的事,只想着等有时间了一定要把这件事和尚初萤说一下给她提个醒。因为今日,还要另一件事在等着他……
楚长书走近了,才看见无名药房那门口立着几个人,再定睛一看,不是顾恕游是谁?楚长书气不打一处来,这顾恕游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顾恕游还没看见他们,所以楚长书想了想,便对彦蓝说:“彦蓝,你过去应付他吧,他不认识你。我和他有些恩怨,怕是不好出面。”
彦蓝也知道是因为着什么,所以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朝着顾恕游走了过去。
“顾侯爷在这是等谁?”彦蓝走上前去询问。
因为之前顾恕游来无名药房的时候,也见过彦蓝,所以不陌生,他一见到是熟人便眼前一亮,开口说:“姑娘,我是来找你们家公子的,前几个月我不是拜托你们公子有些事吗?但一直没有音信。我过来药房找你们,掌柜的却告诉我你们出去了,这一出去就是几个月,可叫我好等啊!”
彦蓝笑着说:“公子这次出去,确实是有些事,所以一下就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侯爷莫怪,只是今日,公子也是不在的,只我一人先回来了。不如这样,侯爷先回去,等公子待会回来了,我让公子给侯爷去书一封,约侯爷出来,怎么样?”
顾恕游虽是恼怒这无名公子居然这么怠慢他,但他也知道这些奇人异士自古就是有些古怪脾气的。而且这彦蓝好像还和那无名公子关系不一般,他倒也不敢随意对彦蓝发火,只是阴沉着脸点了点头,说着:“也只有如此了,顾某先谢过姑娘,希望等无名公子回来了,姑娘一定让他尽快联系顾某。”
彦蓝点点头,答应着:“那是一定。”
顾恕游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带着人走了,这下楚长书才从暗处走出来,对着顾恕游离开的方向不屑的笑了笑。然后又转身对彦蓝说:“既然如此,我们待会就去一趟魏王府吧,把顾恕游的这事告诉初萤。”
彦蓝点点头,她和楚长书先在无名药房把之前出去时,带着的东西放下,便打算换件衣裳去魏王府。吴掌柜看见楚长书回来了也很是惊讶,问道:“楚大夫什么时候回来了?那是不是公子也回来了?”
楚长书点点头,告诉吴掌柜:“就在这两日,公子回来得比我要早一些,过几日他应该也会来药房看一看的。”
吴掌柜点点头说:“药房倒也没出什么岔子,只是那总有人慕名而来想要向公子求药,还必须是公子亲手配的。对了,那顾侯爷来的更勤,总是不过一周就要来一次,要问问公子回来了么?”
楚长书听完后苦笑:“我知道了,刚刚在门口又见着他呢。”
吴掌柜一听,“楚大夫将他打发走了?”
楚长书点点头,吴掌柜呼出一口长气说:“还是楚大夫有办法,你可不知道,往常这顾侯爷来我们无名药房,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我们又不好赶人走,只能好茶糕饼的伺候着。偏偏把顾侯爷脸色还不是很好,我怀疑药房的许多生意都是被他吓走的。”
吴掌柜继续嘟嘟囔囔,楚长书却觉得好笑,他沉吟一会儿对吴掌柜说:“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赶紧把公子找来,和那顾侯爷谈一谈。”
吴掌柜自然是答应,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连连催促着楚长书说:“那楚大夫还是快去吧。”
尚初萤早已睡醒,齐北桓走过去和她一起坐着说着话,夏季的风总是有些燥热,无端的让人心烦。尚初萤最是讨厌夏季,不仅蚊子多,而且这热风吹的也让人头晕目眩。
小丫鬟过来禀告她和齐北桓:“王爷,王妃,楚大夫在外求见。”
尚初萤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齐北桓,然后笑着说:“昨天他还送信过来说得过两天才能到,我还想着得再等三五日,没想到今天就回来。”
齐北桓也是笑着,然后对那小丫鬟说:“让下面的人把人请到正堂去。”
小丫鬟答应着:“是。”便下去安排了。
而尚初萤也站起身来,打算换件衣服去见客人。夏日里穿的清凉,尚初萤换了出来,齐北桓眉头便一皱。尚初萤察觉到他的目光就问:“怎么,不好看?”
齐北桓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看当然是很好看,今日尚初萤穿的这一身天水碧的轻纱,把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青翠欲滴起来,实在是鲜艳娇嫩。但齐北桓总不能和尚初萤说,就是因为太好看了,又过于清凉,他不想让楚长书瞧见尚初萤这个样子吗?
这话一说出来,铁定要被尚初萤笑话的,而且自己身为一府王爷,怎么倒像是那些个深闺怨妇一般,拈酸吃醋起来了?想了想,他便甩甩头,刻意不去想那些,然后对着尚初莹说:“并非如此,很好看,走吧。”
尚初萤见齐北桓一本正经,的确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也就没太在意,只当袭击一开始看见的齐北桓皱眉是看错了。
这衣料穿在身上,她也觉得舒服极了,再看那颜色,就让人觉得心中的火去了大半,而且总不能让楚长书在外面等太久。所以她便这样穿着,和齐北桓出了她的流萤阁到了正堂。
楚长书早已坐在椅子上喝着下人给准备的云雾茶,尚初萤见到了自从出了言府就再也没有遇到的楚长书,又想起他之前在路上生了病,便问道:“你病可好了?”
楚长书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说:“已经好妥了我才开始行路的,你别担心,而且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也清楚,我又是大夫,我能照顾得好自己的。倒是你,看着瘦了些。”
尚初萤有些感动,楚长书总是这样,像一个兄长一样,保护着她,给她关爱。但是他自己出了什么事,都不告诉她,不让她担心,反而还要来安慰你。
尚初萤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问:“是吗?也许是这几日在路上有些不习惯,就瘦了些。不过没事,既然回到王府了,没几日肯定又要给养回来。”
尚初萤的玩笑让大家都笑了起来,一下子屋里的气氛也好了许多。于是尚初萤便问楚长书:“你才刚刚回来,不先歇息几日,为何倒跑魏王府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提到这里,楚长书才神色一正,然后收敛了笑意,严肃地说:“我们今日刚回来,就在无名药房门前遇到了顾恕游。”
“顾恕游,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他来干什么?”尚初萤神色间一阵厌恶。
楚长书说:“当时我怕暴露身份,是让彦蓝过去和他交涉的,你问彦蓝便可。”
彦蓝听到楚长书点到自己的名了,便走上前对尚初萤说:“王妃,那顾侯爷是说,他先前拜托了您一件事,但你一直没给他回信。后来他过去无名药房找你的时候,你却不在,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在燕国呢,后来我看他实在是纠缠不休,就对他说,我回去跟你禀告,让让你得空了联系他,他这才作罢。”
尚初萤听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明白这顾恕游一定是为了之前机关城的钥匙而来的,先前答应了他,但这段时间实在是因为许多事被耽搁了,一直没想起来。一直忙着收拾那些人,倒把顾恕游这小喽啰给忘记了。
尚初萤一直在想着,没注意到身边人的呼唤,直到齐北桓捏了捏她的脸,问着她:“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连我们叫你都没注意到?”
尚初萤笑笑,“也没什么,只是想着该如何完成顾恕游想要我为他办的事。”
楚长书有些疑惑,看了看尚初萤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所以便好奇地问:“顾恕游让你帮他办事,你为何还如此开心?”
尚初萤说:“他让我帮他做机关城的钥匙,当真是胃口大,就不怕吞不下去噎死吗?不过,既然他敢让我给他做,那我就让他去了机关城就有去无回。”
尚初萤的脸上显现出一丝狠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