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因为怕周围有言莱的耳目引起言莱的怀疑,所以齐北桓他们是跑着回来的,并没有用马。但这会儿,因为是言莱要亲自上阵,所以配置十分地精良,每一个死士都骑着骑着马,挎着弯刀就走了。
言莱骑着马混在他们中间,算是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言映看见了不禁在心内轻嗤一声,这言莱倒是个狡猾的,惯会躲在这队伍中间。若是待会开打起来,前面有人护着他,后面也有人护着他,他倒是安全不少。
不过随即他想到,只要进了言家主宅,自己已经命了言家军的精兵在那等候,弓箭手都准备好了,只待他一声令下,就让言莱死无葬身之地,言莱就算躲在这队伍中,又有什么用呢?只是可惜了这些死士,看起来都是些不错的苗子,不过他们这些人本也就不是什么好人,帮着言莱做了多少坏事还不知道呢。
天已经亮了,但现在出来的人还是很少,只有陆陆续续几个生意人开始出动。而言莱的宅子又不是在街上,位置比较偏僻,所以这么一大群人出动倒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只有个别两个爱看热闹的,盯着队伍看了两眼,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仿佛在猜测着这一支队伍是要去干什么。
言莱还是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不知道的以为他要去惩恶扬善呢。可能是受了言莱的情绪感染,言莱手下的这些死士,也把自己的这件任务,去诛杀言家父子,当做了一件神圣且为民除害的事。看他们的样子,正义凛然,当真是令人作呕。
言莱的宅子离言家主宅并不是太远,骑马则更加快了。到了言宅门口,言映便跳下了马,对着守门地说,“把门给我打开。”
守门的也是言莱的人,言映早就知道,但他们的计划可没让底下多少人知道,毕竟底下的人中言莱的人混进来的太多了。言映今晚故意把这个守门人给调了过来守门,因为他接下来还有事情要这守门人做。那守门人看见了言莱,但他看着这么多人个个精装上阵,也不免心慌,而且为了在其他两个守门人面前做做样子,于是开口喝到,“什么人,竟敢擅闯言宅!”
言映直接抽出了刀,将这守门人一刀毙命,“没看到是二老爷来了吗,真是眼瞎。”言映这么做事是有理由的,一是借着言莱的人的手将这言莱安插的守门人给杀了,二是趁机在言莱面前表了个忠心。这下言莱看见他眼也不眨地把主宅的人给杀了,自然更不会对他起疑心了。
确实如此,言莱看见了言映把自己安插的守门人一刀砍死之后,瞳孔收缩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在他看来,言映这是给了主宅的人一个下马威,而且他不知道在前面开路的人是言映,又想着这些个死士是认不得自己安插的探子的,杀了便杀了吧,反正以后这言宅都是自己的,也不需要这么些个奸细了,言莱做着自己的大梦。
言映把那守门人杀了,剩下的两个便瑟瑟发抖地问着,“敢问二老爷这么晚了过来干什么?需要通传吗?”
言映把刀横在他们脖子上,“把门打开,我再说一遍,多的我们都不需要。”
“是,是。”两人吓得赶紧把门给打开,把言莱的这三十几死士给迎了进去。言映看着这场景,在心内慢慢想,看来,门口这两位贪生怕死的,也不是什么好人,等这件事处理完了,一定要把言家的人都给好好换洗一遍。
等几人进去后,言莱的脸上松动了一些,露出几分嘲讽的笑容,然后看着前面的言家正堂,说着,“言蒿,你努力大半辈子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只能躺在床上,比条虫还可怜。你这个小人,今日就让我来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吧!”
言映一直不知道为何言莱要这么多自己家,他总觉得是有其他的原因,不是因为言家的这些财产。但他一直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刚刚听言莱对着言家正堂说这些,他更加好奇了,看样子是有隐情有故事的,而且是针对自己的父亲,只是,是为什么呢?
言莱到了言家主宅,觉得刚刚杨天三人好像确实没骗自己,整个言家笼罩在一股低压之下,死气沉沉。他如今觉得自己已是稳操胜券,丝毫不担心有什么诈了。于是他带着几人,直奔言父的房间,嘴里说着,“言蒿,该是清算的时候了。”
言家军躲在暗处观察着言莱他们的一举一动,言映悄悄对他们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待会再行动。
言莱一靠近言父的房间,守在门口的言家军就出来了,和几名死士打在了一起。不过这也在言莱的预料之中,所以他到这一步了还是没有起疑心。
这一场战斗注定是一场厮杀,双方都非常激烈,言莱喊着,“都给我冲进去,杀了里面言蒿那小人,事成之后赏五千两黄金。”
言映嗤笑,怎么赏,用他父亲的钱赏吗?言莱还真是不自量力啊。于是言映按照先前的约定,把言父房门口的槐树上那面旗帜拿到手,对着隐藏在言宅各个地方的言家军大喊道,“兄弟们,该你们上了,拿下言莱这小人,为我父亲正名。”
言莱不可置信地看着在树上的死士,没想到他竟是言映,他还是不敢确信这一切都是言映的谎话。而突然增多的言家军也将言莱等人包围了起来,言莱大喝一声,“言映,你这个小人!”
这时候,杨天给言映他们易容的效果也在慢慢褪去,变成他们原本的模样。露出自己模样的言映不屑地说,“言莱,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小人,你何不想想这么多年,你才是狼心狗肺。我爹给你们做事的机会,平日里也待你足够宽容大度,但你是怎么回报我爹的?不仅要夺我爹一手打拼留下来的家产,还要还是我爹和我,这就是你素来的正义凛然么?”
言莱冷笑一声,“宽容大度?你还真是把你爹想的足够高尚,这不过是你爹夺走原本属于我的妻子,于心有愧所以对我的补偿罢了。”
言映脑袋轰的一声,他没想到,言莱竟扯到了他父母这件事上。可是父亲不是说,言莱当日也是同意的么,他还帮着自己的父亲去像祖母请求原谅了。
于是言映看着言莱说,“这件事不是你自己也同意了的么,不然我听我父亲说,你还帮着他一起去向祖母求情了?”
“哼,你一个小辈懂什么?当时那种情况由得我不同意吗?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事情的结果都不会变,我只不过是庶出而已,你祖母哪里管的了我死活,她表面上对你爹生气,不过是怕传出去名声不好听罢了。所以我还不如自己先同意了,倒还不让你爹记恨我,我在家的日子也好过些。”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里面自然也听到了。言父撑着身体,推开了门,他看着一身杀气的言莱,痛苦地说,“莱弟,原来你还是没有放下,你一直都在怪我。”
言莱看着因为中毒而变得瘦弱的言父,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扭过了头,“我为何要放下?罢了,今日成王败寇,既然是我没有做好准备,被你们截杀在此,我也认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言父看着言莱,摇了摇头,“莱弟,我不会杀你的,你没有错。”
言莱怒瞪一眼,“不需要你假惺惺,赶快给我一个痛快。”
既然父亲出来了,言映也就退到了一边,毕竟言映知道,这关系到上一辈的恩怨,解铃还须系铃人。
“莱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一直以为,你对茉儿是没有感情的。毕竟,你们不是被大人们相看,才是第一次见面吗?”
言莱痛苦地闭了闭眼,“你懂什么,我在外耍玩时就认得茉儿,她不记得我,我却一直记得她,相看的那一次,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见到茉儿与我相看时,我当真是十分高兴,想着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哪里想到,你竟横刀夺爱。明明是你自己不想成亲,躲到了外面不愿回来,夫人才给我安排的相看,是你不愿意的,可是为什么你又要霸道地突然回来,还一回来就抢走我心爱之人?”
言父猛烈地一阵咳嗽,“对不起,莱弟,真的对不起,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当时母亲要给我和其他人家的姑娘一起相看时,我实在是对那些个提不起兴趣来,后来我回到家中,也不知你在和姑娘家相看,也不知茉儿就是你要相看的姑娘。她让我给她指个路,我第一眼就爱上了她。我不后悔当时的所作所为,因为若是事情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爱上茉儿,不过,我会希望你也把自己心内的想法说出来,我们两个公平竞争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