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人换个路线斜向东行,转回工地时已近黄昏。
宋秋山上前道:“几位离开工地一顿饭的时间,贺老板就传来话,要五位即刻回樟树,不知道有什么事。”
岳栋一听,马上让兄弟们骑马快走。来到药局,见贺老板焦急地来回走动着,见到五人才安下心来,说道:“你们可让我急死了!现在有个重要客户,要买我们三万两银子的药材,前提就是我们送到地头,如果过了今晚他就不要那么多了,你们看这单生意接还是不接?”
岳栋道:“一共几车?押到什么地方?有没有时间要求?他们派不派人跟车?”
贺老板道:“一共五车,都是些珍贵药材和成药,他们要送到北京崇德堂,要求在三月初五前送到,他们有一个总管一个伙计两个人跟车,时间只有一个月,你们看能行吗?”
岳栋道:“车准备好了吗?车和车把式都要最好的,路太远,车和车把式不行是走不到的。他们说过沿哪条路走吗?”
贺老板说:“这倒不曾说起,这样吧咱们到客房和他们商量一下,看怎么定下来。”
一行人来到客房,见房间里有四个人在说话,敲门后贺老板先进去道:“他们是到各地头巡查去了,刚回来,大家认识认识。”
贺老板指着一位富富态态的中年人道:“这位是北京崇德堂的主人郝德民先生。”
又指着一位中上身材年龄稍大的人说:“这位是北京崇德堂的总管李大辅先生。”
又指着两个年轻人道:“这个是小张,那个是小李。”
岳栋等一一行礼,反过来,又把五兄弟向客人做了介绍。并说:“这就是那五位英雄,我是亲眼看着他们抓住十三太保的,他们的武功请放心。”
四个人上下打量着兄弟们,尤其是那个总管,看五兄弟都很年轻,似乎不太相信,能有那么大本事,但又不好反驳。
岳栋想首先要让他们相信才行,开言道:“有志不在年高,英雄出自少年,你们不相信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们看,小张,请你帮帮忙,到外面随便找块石头砖头。”
那个小张真够坏的,从外面搬进来一块,足有三十多斤的大石块,想要看这些人的笑话。
岳栋道:“很好,我还怕你拿来个小块的,显不出我们的本事。三哥你先来,把它劈开就行。”
牛勇略一运气,一掌就把大石头劈为两半,众人齐声叫好。岳栋道:“二哥四哥你们把这两块再劈开。”
两块石头应声而开,又是一阵叫好声。岳栋拿起一块八九斤的石头,夹在两掌之间,也不见他怎么动作,那块石头竟变成粉末,纷纷飘落在地上,众人这次没叫,而是惊呆了,那个小张,张嘴吐舌,半天没吱声。
岳栋拍拍手,掸掸身上的灰尘,开言道:“各位,这不过是一点点硬功而已,没什么可称道的,只要你们信任我们,保你们人货一路平安。”
郝老板道:“真是英雄出自少年,这次三万两都买了,我相信会一路平安的。”
贺老板一听两眼放光,兴奋不已,岳栋道:“怎么走,有什么要求吗?”
总管李大辅道:“只要三月初五以前到北京,走什么路都行,只是走水路太慢,怕来不及。”
岳栋道:“为了抢时间,只有走武宁,修水奔武昌最近。”
李大辅道:“听说这条道可不太平。”
岳栋道:“不怕,这条道我走过,只不过有几个小毛贼而已,有的还被我收拾了。”
郝老板道:“那好,明天一早点货装车,吃了午饭就走,老李小张你们随货走,一路吃住要把英雄们照顾好,他们回来时路费要给足,我和小李要到南京扬州去,可能四月才回北京。”
岳栋和三爷等把药局和工地的事情,向有关人员交待清楚后,五兄弟便押车启程了。
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一天来到修水与湖南交界处,岳栋等人都骑在马上,有一答无一答地说着闲话,在这荒山野岭中,忽然听到一棒锣响,闪出来四五十人都拿着刀枪棍棒,把前后之路都堵住。
岳栋叫道:“不要慌,把车收拢,二哥三哥四哥照顾后面,我和五弟在前面,这次一点别客气,谁上来杀谁!”这阵势把李总管和小张吓得直打抖,五位车夫抱头蹲在车边。
岳栋定睛向前看,只见三十多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一个人的身边,慢慢围上来。
岳栋一看认得,原来是狅风寨的大头目柴贵,此时他无名火起,指着柴贵道:“狅风寨已经给了你们一次活命的机会,让你们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现在你们贼心不死,继续为恶,这可怪不得我心狠,实在是你们自寻死路,现在再想活命,就难于上青天了!”
说完亮剑上前,八尺多的剑芒,随着岳栋的挥舞,把那些喽罗如削瓜切菜般,削得人头乱滚,最后只剩下柴贵,五爷把他绑好等候发落。岳栋来到后面,见二十多个强盗也被杀得差不多了,也就没再出手。等把贼人杀完了,这才审问柴贵。
岳栋道:“老实讲,你们这里还有谁?”
柴贵被刚才的杀戮吓破了胆,发抖得连话都讲不了。岳栋问他涂烈在不在,柴贵摇摇头,断断续续地说:“涂烈不肯来,也传话说最好都不要来”。
岳栋看他那窝囊相,既好气又好笑,岳栋道:“那你为什么还是来了?”
柴贵道:“实在是过不了抡锄头的日子。”
岳栋道:“那你们就来害别人?!你们这里还有几个人,快说!”
柴贵道:“没有别人了,我们也是刚聚齐,第一次出来做买卖,还没开张就碰到你们。”
岳栋知道问不出什么,也不愿再耽误时间,一剑刺死了事。岳栋指挥车夫把尸体草草掩埋了,又继续上路,走了很长一段,李总管才缓过劲来,搭讪道:“你们就是天兵天将,刚才的场面,真要把我吓死,连听说书的,都听不到像你们这样厉害的。”
岳栋道:“李总管,你可能觉得我们杀戮太重,这些人,都是原来狅风寨杀人放火的匪徒,已经饶过他们一次了,像这种贼心不改的人,绝不能再放过,要不然他们还会再害别人。”
李总管道:“这种人该杀,该杀,杀一百次都不为过。”
经过这次遇匪,李总管和小张领会到,什么才是英雄人物,有了这样的人保护,一路才能平安。平时说话行事都是温文有礼,但一想起他们,在和匪徒搏斗时,那种横眉立目,杀人不眨眼的样子,也很令人害怕。
所以在以后的路上,李总管和小张,都是小心翼翼地侍候,吃的住的都是最好的。
很快抵达武昌,过江后一直往北走,一路还算平安,只有在大胜关和鸡公山之间,遇到一伙小毛贼,很快就打发了,此后一路顺畅,提前三天到达北京崇德堂。
李总管为整个运药队伍举行了隆重的庆功仪式,摆上了丰盛的酒宴。岳栋等只休息三天,在北京逛了前门,东单,西四鼓楼等几个主要的地方,就领了路费往回赶。五兄弟都是第一次到北京,京城的繁华和美景,留不住自己创业的决心和对家乡亲人的思念。
回程是顺利的,这一天五兄弟来到安阳,岳栋讲:“咱们五人暂时分手,你们各自回家,看看老人和旧友,也代我向老人们问安,我上武当山去见师傅,向老人家汇报一年来的情况,看看师傅有什么安排和要求,然后就往武昌赶,咱们十五天后的中午前,在黄鹤楼前集合,不见不散。希望兄弟们不要在家待得太久,能及时赶回来。若有事不能来,也要托人带信来,免得我们久等。”
岳栋为了能按时到达黄鹤楼,一路催马飞奔,只是到了人烟稠密的地方才牵马而行,让马歇息一会,住店时特别关照马的饮水和草料,以养息马力,就这样这匹马才坚持到岳家村。
岳栋来到岳清家,向他和他的家人施礼并献上厚礼,以感谢荐师之德。岳磊还抱出一岁的儿子,让这个小叔祖看,一家人其乐融融。
吃过午饭后,岳栋带上礼物去拜谢岳汉,最后到师兄岳极处相聚甚久,吃了晚饭,又谈了半夜才安歇,第二天一大早便登山见师傅,因为他在武当辈分甚高,别人见到他几乎都要行大礼,为了早一点见到师傅,他不想为这俗事耽误时间,便展开轻功如飞一样,奔上山来,很多道人只见人影一晃,还没明白是怎么会事,他已经跑远了。
来到师傅房间,见二师兄也在,便向师傅大礼参拜,清虚道长见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幼徒,不禁喜从天降,拉起来仔细端详,二师兄也是高兴万分,摸着他的后背,笑得合不拢嘴。
三人落座后,岳栋把带来的礼物分呈给二人,将这一年来的情况,详细地向师傅和二师兄作了汇报,还特别感谢师傅托人授艺之恩。
二人听得很认真,不时还提出疑问,岳栋也都一一作答,讲完后,清虚道长笑着说道:“好!你能惩治贪官,说明好官剿灭土匪,尤其是办大药局,那可是惠及天下百姓的事,这个想法和做法都很好,而且只短短一年,就有了这么大的成绩,真是了不起,智惠你说哪?”
智惠道:“确实了不起,也就小师弟能做到,我是望尘莫及。”
清虚道长问道:“听岳极说你还有四个结义兄弟,他们怎么样?”岳栋把每人的情况作了简要说明,清虚连连点头。
岳栋为师傅和二师兄打了午饭,吃过后去向掌门和三长老作了汇报,二人也夸赞鼓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