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两句诗,是不是太草率了?
万一我叫秦墨云、秦西楼呢?
万一那道人是骗钱假装呢?
我微微皱眉。
如果徐家一定要我,会不会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排除了?
现在是离我死亡还有三年,他们花了三年才从这个秦晚烟,转移到真正的秦晚烟。
这三年,他们找过多少人?
我不敢想。
“晚烟,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徐夫人道,“如果你能救小珩,徐家会好好待你,哪怕你不愿与小珩在一起,我可以收你为干女儿。”
干女儿?
我勾起一抹讽刺笑容。
亲女儿都要杀了,干女儿还能放过吗?
她的话语间的力度,似曾相识。
那时。
她热泪盈眶:“小烟,我终于找到你了,妈妈以后好好补偿你!”
她委曲求全:“小烟,我求你救救小珩,他是你的亲弟弟啊,他是与你血脉相邻连的亲人!”
她连假装也不愿:“秦晚烟,乖乖交出你的心脏,这样……徐珩就可以活了。”
还有最后。
我死时。
耳边轻飘飘的那一句——
“医生,她死了没有?她的心脏还可不可以用?”
如果能听后面的内容,那一定很有趣。
呵。
冲喜?认子?取心脏?
禽兽不如。
“晚烟如果不愿结婚,连我的干女儿也不愿做吗?”徐夫人长眉微蹙。
她将刀叉重新收拾,摆出一副双刀交错的形式,放在洁白的盘上。
双刀交错,远远看上去像一个“十”字。
暗号?
我想起秦娟娟那一句——
徐家,杀人灭口。
看来,不合作就会死呐。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第一次做起来觉得惊心动魄,第二次便索然无味了。
死亡也是一样。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
我不怕死。
“干女儿?”我微微眯眼。
终于,我不愿再与她强装硬撑。
我看着她此时端庄静好的模样:“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一定会要的人,难道也会在乎干女儿吗?”
“你……”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眸中激起慌乱,“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您听不懂吗?”我眨了眨眼睛,“夫人收拾桌上的刀叉又何必呢。对啦,你看这个十,像不像当年尸山上,坟墓前的十字架?”
她眼底的冷傲端庄,此时,只剩下惊骇。
她坐在我的对面,我见她手忙脚乱的站起身,又坐下来。
她尖叫:“难道你就是……不!不是,怎么可能,你明明是秦家下人生的那个孩子!……晚烟,晚烟,那件事不是我的错!是因为……是因为……”
一股来自于这个身体里的强大悲伤,让我险些忍不住眼泪。
我被这身体的特有的情感操纵着笑了笑:“下人的女儿?原来,您也会在意这个问题吗?”
好在这种感情只是一瞬。
“下人如何?下人难道不是人么?不过你放心,我绝不是你要找的女儿,因为她早就死了。”我看着她,“徐夫人,你说,你将那个不满周岁的孩子扔在尸山上,她还活得了吗?”
对啊,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在尸山上,怎么可能会活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