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玉娇的闺房中,准备再见她最后一面。
“婉竹的事情便交由你了,玉娇,尽量多说些漂亮话,让她过来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能让她不遗余力地帮助我们管理塞外,毕竟是塞外人,她不会坐视不管的,在外人面前少提及她的身份。”
玉娇象征性的应下了,然而,却是那样匆忙,似乎在掩饰着什么,就这样,我们彼此面对面的站在一起,沉默了片刻,她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着抱了上来。
“那你呢,泠羽来报过信了,凭什么你就必须一个人担着,让我去,好吗?”
看着那双楚楚动人,闪着泪光的双眼,自己在烛火的映照下长叹了几声,并渐渐将自己和玉娇分离开。
“玉娇,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有我的苦衷,而且,我也承认,自己没有能力在战场上保护你,所以,你只能待在这,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我。”
很显然,她还是一脸的阴沉,趁着我倾诉的间隙,一把将我推开。
“我的命运不是你所能左右的,这么多年,你总是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把我推开,知道这让我有多寒心吗,既然彼此许下了承诺,就不要让另一个人再为自己担心,琰君,人生在世,要懂得守护。”
守护?呵,何为守护,守护就是因为自己的懦弱而把伊人困在牢笼中?我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能力来保护玉娇,但最起码,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能保证她是一个安全的人,毕竟身处乱世,她的身份比我要更尊贵,若是她有什么危险的话,那么,会给后稽普照天下带来更大的阻碍,我和她的最终目的,也就更难实现。
或许,是自己的话太过绝对了,她一时失去了理性,才会这样说罢了。
此时,胭儿跑进来,还提着那一大捆梅花枝叶。
“哇,你们都在呀,若琰,我和玉娇姐还有事要谈,你们聊完了吗?”
“哦哦哦,那我先去通知各位堡主了,你们聊,你们聊。”
我示意告别。
......
在我离去之后,玉娇背着胭儿揩去了泪痕,并转过身来问胭儿找她有什么事,晶莹剔透的双瞳在玉娇面前闪来闪去,瞬间就点亮了她心中的那道曙光。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请姐姐一起沐浴,试一试自己调制的香料,不知姐姐是否有雅兴?”
“好呀。”
“嘻嘻,我还特地挑了些桃花呢,可香了,还有你教我配的香料。”
“啊?香料你也放进去了?”
“怎么了,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哎呀,香料是芳身之物,不是沐浴只用啊。”
……
“好啦好啦,这样也挺好的,开心点,姐姐无意责怪你。”
帘饰之后,便是春色蓬勃,侍女都退下了平日里穿的凡衣,穿上隆重的华服,这是塞外的一个习俗,只要是塞外的女主人声明要沐浴的时候,那些侍女就会跟着沾沾风韵,能穿平日里不曾穿的衣服,还能打扮自己,这是为了对女主人的尊重,也是对塞外的崇敬,这也是侍女们少有可以穿的正式一点的时间。
她们穿上华服之后,纤姿秀逸,尽显姿色之芳粉,毕竟是女子香气,整个闺房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弥漫着一股奇香,只可惜,我和那香气仅有一步之遥,就这样错过了,在我易主塞外之前,玉娇也是这般,只不过是一个人罢了,足以看出,玉娇那时候在塞外的身份也是弥足珍贵。
两个人在香浴中漫步,互撩共赏,时而晶亮的肌肤腾跃,时而柔嫩目色缱绻,胭儿也是第一次看到玉娇的体肤,不由得感叹起来:“玉娇姐,你的体姿,好美。”
“过谦了,胭儿你才是最美佳人。”
二人同时用自己闪亮的肌肤挡住自己的面庞,暗自发笑。
“玉娇姐,不知这个问题会不会羞到你?”
“怕什么?”
“姐姐的贞洁尚在否?哎呀,被自己羞到了。”
“这个呀,仍在呢,此处又无男子,羞什么,胭儿,你呢?”
“啊,我?我……我的也在呢。”
见胭儿羞态,玉儿急忙前去依偎,当扑到胭儿身上的那一刻,她突然认真起来,当然,她自然知道胭儿心有不甘,只是若执意下去,终将沉沦为腐,心终究会因为眼前的这些纠葛而遭到反噬,所以,玉娇在劝胭儿放开些。
胭儿哭着抱紧玉娇,两处肌肤相互碰撞,激起了哭诉的火苗:“爱一个人难道有错吗,为何我却要承担后果?”
只见玉娇在胭儿的脸颊旁晃了晃,接着便否定了她,她说,承担后果的还有我,也是,胭儿与自己年纪相仿,甚至还年长我几岁,我这么懵懂,怎会知她心意,又怎会不予理睬,所谓专情,不过是一心执念罢了,玉娇说,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许,我最终念的那个人也不是她。
我曾想过这个问题,玉娇对我来说,究竟有怎样的意义,她在自己眼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我虽然没机会听到玉娇对胭儿说的一番话,但,这些问题也不是她自己一个人能够看清楚的,况且,她也是当事者,跳不出这个关系漩涡,至于那些是是非非,我们只能让后世的人来评判,她,会怎么面对我?
伤心的胭儿把脸正了过来,同样认真的看着玉娇。
“那姐姐为何又是这般固执?”
“因为我要帮他,毕竟我是大稽的子民,当然,我也深爱他,倘若有一天他回来找的是你而不是我,那我自会把他交到你手里。”
虽是年长,但胭儿还是很单纯,甚至要比小妹还要单纯,玉娇所说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搪塞胭儿对我的心意罢了,所以,我猜测,如果自己能活着回来的话,胭儿肯定会改变自己对我的态度,虽然,我也不知道她们到底谈了什么,只是直觉罢了。
很显然,玉娇的目的达到了。
“不必了,既已断情,又何须追究。姐姐,此战有慕容上将吗?”
“当然喽,他可是军队大前锋,平生立功无数,如此大战,怎会无他,怎么了?”
“哦,没有,只是随口一问。”
玉儿善察色,已然知晓其中端倪,心中叹之:姻缘未至,痴念泛滥,缘之当至,永世不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