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遭气质很沉静，是经过时间沉淀后保留下来的，是二十几岁的男生不能比拟的厚重感。
时光知味，是一点儿都不假的。
“但是吴老的言外之意，是让我对你多加照拂。”周仲眠抛下一句话。
平地惊雷起，张清夏着实震惊到了。
张清夏的表情被周仲眠尽收眼底，周仲眠并没有意外。
张清夏说：“前辈……您说吴老师吗？”
“对，吴路山。”周仲眠回答。
“还是算了吧，吴老师应该没有这个意思的。”张清夏尽量找回正常的语气和表情说话。
“但是我理解到的意思就是这样。”周仲眠反驳，不容置喙的语气，可也听不出来强硬的感觉，平平常常的说话一般。
张清夏保持沉默，彻底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包间里安静之际，张清夏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在跳动。
周仲眠镇定自若，静静的坐着。
张清夏觉得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实在没办法，这个局面再保持下去就是个僵局。张清夏缓了一下开口，“我也不知道吴老师为什么这样说……但是，我想吴老师本意也并不全是这个意思。”
末了，又补了句，“至少我认为是这样的。”
“很天真，但是也有几分果敢。”周仲眠说，“很欣赏你会成长为这样。”
周仲眠不知道张清夏是不是真的听不懂自己的表示，如果换做常人——至少他是这样理解的——应该会有点儿欣喜，但是张清夏并不是，张清夏完完全全的不了解什么情况。
又果敢在用自己的思维和自我意识去回答问题，虽然带有明显的忘了去查明真相的这种认识，但是又明显的难能可贵。
也天真在，直接跟着他，算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来到了这里。
周仲眠不知道该怎么表示现在的心情。
是要去夸赞一下吴路山的看人眼光，还是要夸赞一下自己十多年前的看人眼光。
找出了一个带着平常心，或者说可能有赤子心的人。
张清夏老老实实等着宣判，她不能理解周仲眠话里的意思，是惹恼了他还是怎么的？
包间的门被打开。送菜的餐车进来，服务员将做好的饭菜一一上桌，道：“用餐愉快。”
张清夏强打着笑着道了谢，周仲眠也礼节性的颔首。
甜点是芋圆烧仙草，被服务员放到了张清夏的面前，带着股子水果的甜味，勾着张清夏的味蕾。
张清夏口味不刁，平日里吃的也不多，瘦瘦但是并不算小，甜食吃的不算多，基本上没有为了满足自己的胃口而吃过过多的甜食。
“前辈，虽然……我不知道您对我的评价从何而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果敢在哪儿，天真在哪儿，但是如果您真的对我评价的话，还是请多多了解那么一点儿。”张清夏说，“至于吴路山老师……也就是您口中的吴老……怎么说呢，他是您曾经的导师，也是我现在的导师，我不太理解他说话的意思，也不太能理解您说话的意思。”
“就连您今天叫我来的本意，我都不太清楚。”
也挺坚韧。
但还是觉得有点儿傻。
周仲眠在心里补充，面上不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