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将军一路护送,小女子铭感五内。”王允府邸外,貂蝉颔首低眉,对吕布行万福礼之后,说道。
“举手之劳。”吕布拱手回礼,双目炽热地扫视着貂蝉,他吕布何曾见过这等美人。只见貂蝉那楚楚动人的睫毛之下,似有秋波暗送;那风姿绰约的华服之下,酥胸微露,犹如凝脂一般皎白;薄薄的嘴唇之间,透着一股妩媚,而又略带一点羞涩。
吕布彻底被吸引住了,自从他做客王允府中,见过王允义女貂蝉之后,内心的萌动便一发不可收拾。
更何况,几日前,王允已答应吕布的求亲。
面对这位未过门的妻子,他吕布自当万般呵护。
这也是董卓气急败坏的原因所在,在女人和义父之间,吕布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自从董卓迁都长安之后,就在自家封地眉县,长安以西二百五十里的地方,建了一座高大威猛的城堡,又称郿坞。
平日里董卓就在郿坞寻欢作乐,很少光临长安。
但一刻钟之前,
董卓却意外地出现在长安城的绛霄楼中。
而正在此时,绛霄楼对面的香影楼,一曲靡靡之音传来,身着红色流裙的貂蝉,正在香影楼上婀娜曼舞。
董卓听到曲声,凭栏对望,此刻貂蝉那优美曼妙的身影,就深深地刻进了脑海中,令董卓不禁血脉偾张。郿坞之中,美女不少,但他董卓何曾见过如此有韵味的。
说起来,董卓是见过貂蝉的,那时候貂蝉未被王允收为义女,只是万年公主身边的小小侍女,丝毫没有引起董卓的注意。
而如今,貂蝉在王允的悉心培养之下,无论气质、相貌、装扮,都要比以前更加出色。
因此,董卓只看了一眼就迷上了貂蝉。
太师驾到,香影楼自然成了董卓专场,万年公主等闲杂人等,都被撵了出去。
这本就是王允一手策划的计谋,一面将貂蝉暗许给吕布,一面又创造机会将貂蝉送到董卓面前。
貂蝉也深知其中内情,见董卓上钩,自然求之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将舞蹈演绎得妩媚倾城、淋淋尽致,让董卓看得是如痴如醉,而董卓身旁的吕布,只道貂蝉是为自己而舞,更看得心花怒放。
“汝是何人?”一曲舞毕,董卓问道。
“小女乃王司徒义女貂蝉。”貂蝉拜道。
董卓:“随我一道返回郿坞,尽享荣华富贵,如何?”
貂蝉:“恐家父不许。”
“无妨,王司徒必定会同意的。”董卓哈哈笑道。
貂蝉不语,抬头看了看董卓身后的吕布,脸露求助之神色。
“来人,扶美人回宫!”董卓只道貂蝉已默许,起身,得意地吩咐道。
谁料,吕布暴起,大喝道:“谁敢!”说完拉起貂蝉就往外跑。
“奉先,你这是要造反吗?”董卓气愤地喊道。
董卓反应不及,四周的卫兵自然不敢对顶头上司吕布动手,也纷纷伫立当场,
吕布未答,早已拉着貂蝉,跑下了香影楼。
穿过几条街巷,吕布一路将貂蝉送至王允府邸,因此有了刚才的一番对话。
长安城,董卓府邸。
“下官王允,拜见太师!”
“坐,我听闻你膝下有一义女,唤作貂蝉?”董卓直奔主题,召王允前来问道。
王允:“正是”
董卓:“芳龄几何?可已婚配?”
王允:“年方二八,并未婚配。”
董卓:“甚好,我今日一见,很是喜欢,想纳之以为妾室,子师(王允,字子师)以为如何?”
王允:“能侍奉太师,是小女几世修来的福分,下官替小女谢过太师抬爱。”
董卓见王允满口答应,非常高兴,一边邀请他未来的岳丈,共进午宴。
王允却借故推脱了,一路走出董卓府邸,回到家门口,
却见到吕布此刻还站在他王允的府邸外发呆呢。
王允大喜,索性走了上去说道:“将军,大祸临头矣!太师刚刚急召我,执意要纳貂蝉为妾啊,我说小女已许给将军你,太师也无动于衷,这可如何是好。”
吕布怒道:“董贼,欺人太甚!”
“要不,将军退一步,以全父子之义?”王允弱弱地问道。
吕布:“父子?呸!董贼何曾顾及父子之义!”
王允:“也是,将军姓吕,而太师姓董。昔日董卓倚重将军,才假以辞色,如今,鸟尽弓藏,自然可以不顾将军的感受。”
吕布不答,但从气愤的神情来看,这话是说到吕布心坎上了。
王允继续说道:“董卓残忍暴虐,将军若能除之,则是匡扶汉室第一大功臣,必将名垂千古啊!反之,董卓穷凶极恶,怕是将军也要跟着遗臭万年。”
吕布心中一亮,此时董卓心腹都屯兵在外,长安城内的防务尽在自己掌控之中。若取董卓而代之,那么自己必将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限。
吕布想清楚之后,向王允拜道:“请司徒教我!”
王允将吕布虚托而起,四周望了望,低声说道:“请将军随我来!”
一个时辰之后,吕布走出司徒府,一场针对董卓的策划已经完成。
长安未央宫,
刘协正在听万年公主刘弗细声讲述“灭董计划”的细节和进展,负责监视的官宦、侍卫们离得远远的,他们完全没有料到,前一刻还在哭诉董卓罪状的万年公主,此刻会心平气和地密谋大事。
听完刘弗之言,刘协也完全没有料到,王允竟如此能干。
“若是这样,完全没必要邀刘辨带兵支援长安城。”刘协心中暗道,他之前动用体内暗纹的力量,附身蔡邕,借用蔡邕去北海宣读旨意的机会,向刘辨传递了信息。
“长安城内,兵马不多,若能引刘辨与西凉军火拼,既消除了西凉军这个外患,又剪除了刘辨这个威胁。”刘协心中如此盘算着。
“陛下?”刘弗见刘协一声不吭,如此唤道。
“一切按计划行事!”刘协露出一脸困乏,说完便起身回了寝宫。
“先收服吕布,再掌控长安,将刘辨军挡在这长安城之外,来抵挡西凉兵马。”刘协如此盘算着,脸上不禁泛起得意的神色。
长安城之西两百六十里,华阴城外。
刘辨带着七百名渑池败军,正在城下叫门,他们那凄惨的模样,让酒足饭饱的华阴城守军怜悯万分。华阴城粮草充足,还担负着供应长安、安邑、渑池等地补给的职责。
刘辨作为领头之人,自然被单独唤上的城楼。
“中郎将董越所部,校尉文歆拜见将军!”刘辨对段煨说道。
段煨跟董越同级,都是中郎将,但他并不认识董越麾下的将领,于是段煨仔细询问了渑池之战一些细节。
当刘辨讲到董越身死的之时,段煨两眼发光地打断道:“董越已死?文校尉可是亲眼所见?”
“我等正是看见董将军已战死,才溃逃至此的。”刘辨说道。
段煨心中盘算之后,说道:“既然董将军已死,文校尉不如来我帐下效力如何?”
“求之不得!”刘辨喜道。
“那有劳文校尉出城,收集败军了。”段煨说道,董越战死,段煨自然想全部接收他剩余的部队。
傍晚时分,刘辨将陆续出现的渑池败军,收入了华阴城。
段煨一看,竟有五千之众,嘴都笑歪了。
“哈哈,文将军居功至伟!!今晚本将军与麾下校尉一同为你接风!”段煨喜道。
这五千人肯定不会都交给刘辨来掌控,段煨麾下也有四大校尉,很明显大家都要从这五千人中间分点人。
刘辨看破却不说破,心中却有了新的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