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一名信使骑着快马朝函谷关飞驰而来,身后带起阵阵尘烟。
但随着一声弓弩声,一支羽箭飞过,信使应声摔下马来。
关城之上,太史慈还保持着握弓的姿势。一百步的距离,一箭射中目标,太史慈对自己刚刚的表现甚为满意,收弓,微笑着对左右亲卫说道:“去,将其带入城中!”
不久,那信使随身携带的信件,便摆在刘辩的面前,刘辨慢慢打开,只见信中写着:“渑池遇袭,速求支援!”
“看来渑池城即将拿下!”刘辩笑道,又将信件传给太史慈看了看。
“有了此信,我们便可以冒充敌军,拿下华阴城!”太史慈说道。
“不急,华阴城兵马不少,我们这点人,还远远不够。守住函谷关,静待大军来援。”
又过了两日,援军未至,五千渑池军却出现在函谷关下,让众人着实吃了一惊,传令兵速速将此情况,报与刘辨。
刘辨登楼一看,只见那败军将领,身高九尺,面如红枣,眼如丹凤,眉似卧蚕,髯长五寸,这哪是敌军啊!分明是自己的连襟——关羽。
刘辩又仔细看了看关羽后方将士,恍然大悟,这渑池军分明就是玉衡军所扮嘛。
“都是自家兄弟所扮,大家别误伤了!”刘辩对着城楼上的玉衡军喊道。
“参见殿下!”城下,关羽带着五千名‘渑池军’对刘辩行礼道。
“众将士免礼!你们这一身装扮可把我们吓坏了!”刘辨笑道。
“打开城门!”
城上士卒才总算明白,城下的部队非敌军,还是自己人所扮,才彻底放松了警惕。
“看来渑池城之战赢得很是轻松,一会将关羽请上来,好好盘问盘问。”刘辨心道。
函谷关城之中,
关羽将如何攻下渑池城的细节,一一告知刘辩。刘辩听后不禁拍案叫绝,说道:“如此妙计,怕是只有郭嘉才能想得出来了。”
“正是军师之计!”
“军师妙计,至少挽救了几千将士的性命啊!”
“不仅如此,此战还收了近七千降卒。”
“我说怎么在函谷关等了几日,都不见渑池败军,原来都投降了。”
“渑池守军大多是原来雒阳城的守军,听闻我们是殿下的军队,因此投降得非常干脆。”
“看来董卓是想让他们去跟关东诸军火拼,保存西凉精锐的实力,没想到便宜了我们。”
“殿下,什么时候动身,巧夺华阴城?”
“巧夺??瞧瞧你们这扮相,哪里像是败军,还没走到城下就被识破了。”
关羽脸上甚是惭愧,
“这些护甲是从降卒身上刚扒下来的吧?若是从大军之中突围出来,铠甲怎么还会如此崭新?”
“这都是上好的甲胄,弄坏了多可惜!”
“我已经替你们准备好了,三千副沾满鲜血,残破不堪的护甲,正堆在城中仓库之中。”
一个时辰之后,函谷关内,多了三千名‘渑池败军’。只见那残破的军旗,歪斜的甲胄,还有众人血迹斑斑的模样,看起来真像一群刚从战场之上逃出生天的败兵。
“嗯,看起来不错,非常逼真!”刘辩甚是满意地说道。
于是,这三千‘渑池败军’和另外两千八百名乔装将士混搭在一起,向着华阴城进发了。
成皋城中
“报!安邑守军有了最新动向!”
史子眇:“速速呈上来”
“安邑城昨日派出了两万兵马,向孟津渡而来。”史子眇看了信报之后,对郭嘉说道。
“孟津渡?殿下吩咐我们在平津渡设伏,是何用意?”郭嘉问道。
郭嘉所说的平津渡,就是小平津关,它位于孟津关以东十里,也是当年为了抵挡黄巾军攻入雒阳而建造的雒阳八关之一。跟孟津关一样,关城、渡口合二为一,是扼守南渡黄河的要道所在。
“不知,且打开锦囊看看!”史子眇说完,从怀从取出最后一个锦囊,打开。
只见锦囊中写着:“于孟津渡设疑兵”。
郭嘉笑道:“看来殿下早已成竹在胸了。敌军若看见孟津关有兵马驻扎,只能走东边的小平津关了!”
史子眇点头称是,然后吩咐道:“速传与鲍信、赵云、刘备三人,依计而行!”
“奉孝以为此战如何?”史子眇转向郭嘉问道。
郭嘉:“不出意外,此战必定大胜!倒是董卓这女婿很是小气啊,才派了区区两万兵马。我们的瓮张得如此之大,而这只鳖实在太小。”
如今,渑池城,还有士卒一万一千人,成皋城,有五千人,平津关,又埋伏了五千人。如此算来,若是安邑城守将牛辅,只派了两万兵马来援的话,还真是不够看的。
鲍信接到指令,领兵一千,前往孟津渡驻扎,沿河收纳船只,又将孟津渡口内外都挂满了旗帜,看起来似有重兵把守一般。
刘备、张飞领兵一万,伏于小平津关西南十里,赵云与史子眇合兵一处,共计一万人,伏于小平津关东南十里,而此刻的小平津关内堆满了易燃物,就等牛辅军入瓮了。
领兵前来支援渑池城的,是牛辅麾下将领张济,张济早年就跟随牛辅出生入死,地位仅次于牛辅麾下的郭汜、李榷。
去年,张济率领部下劫掠陈留郡之时,掳获一名美女,姓邹名婉,约十八九岁,长得十分妩媚动人。
侄子张绣见了此美人,心动不已,厚着脸皮想让张济赐与他为妻,却被张济无情地拒绝了;李榷、郭汜以重金来换,张济他也拒绝了;不管上司牛辅如何暗示,他张济也假装不知。
原来张济早年随牛辅征战之时,**受了伤,有很严重的隐疾,因而几十年来未曾生育。但邹婉的出现,勾起他压抑几十年的***,所以不管谁来要人,张济他都坚决不给。
其中内情,侄子张绣是知道的。当年张济无子,所以才将侄子张绣带在身边培养,视为己出。张绣见叔父张济执意要纳邹氏为妻,他只得压住心中念想,静候时机。毕竟张济已经四十有五,而他张绣才刚满三十,完全等得起。张济一死,他所拥有的全部自然就归于张绣了,至于是否符合中原礼法,他身为凉州人士是并不在乎的。
但张济娶了邹氏,牛辅就不高兴了。牛辅表面上不敢表露出来,毕竟夺下属之妻,传出去不利于军中团结。但恰好,牛辅收到渑池来的急报,心生一计,就把张济派了出去。
没想到的是,张济早有准备,竟把邹婉扮成亲兵,随军带出了安邑城。牛辅空欢喜一场,从他那气急败坏模样来看,恐怕心中早已罗列出张济的种种罪状了。
真是红颜祸水啊!
不,其实严格说起来,自古至今,每位红颜都甚是无辜。
幽王要耍点小浪漫,烽火戏诸侯以博美人一笑,这不能怪褒姒吧!
帝辛残暴,积仇于周,最终为周所灭,又关妙龄少女妲己什么事呢?
夫差平定越国之后,麻木大意,安于享乐,最终为越王勾践所趁,又和西施有什么关联。
即便有,那也只是床笫之间的某种联系罢了。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自古以来就是,极具野望的男人们的两大终极追求。
哪有丢了天下权,就怪美人膝的道理。
“太师,红颜祸水啊!”李儒对着董卓也是如此说道。
见董卓一声不吭,李儒继续劝道:“我见吕布对此女早有情意,太师不妨让与他,吕布必定感念太师恩德。”
董卓拂袖怒道:“什么都要让!还当个屁的太师!昔日我心爱宝驹赤兔马,让给这厮也就算了,今日,这女人断不会再让!”
董卓说完,带着随从进了府邸,只留下李儒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董府门口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