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辨心中所能想到的,只有突袭这个办法。在刘辨的梦境中,曾出现过一种士卒,他们擅长翻山越岭、潜伏暗杀…………,简直是无所不能,能够适应所有的战争。刘辨麾下的影卫,就是他凭着梦境中这点模糊的影子,而创建的。影卫的人数不多,只有一百人,归刘辩直接统帅,并兼任统领,副统领是昔日杜家村的猎人秦宜信。
听完刘辩所讲述的大致情况,诸位都默不作声。室内安静得只剩下微弱而又枯燥的打铁声,在静室中四处游荡。
“突袭!”郭嘉突然起身说道。
刘辩心中一喜,笑道:“奉孝想的和我一样。不如你我各自,将突袭的地点写在手心上,再一同亮给诸位看看。”
“善!”郭嘉拿起案前的毛笔,在手心上写下了三个字。
刘辩也拿起笔,在手心中画了数笔。
两人同时摊开手掌一看,同时大笑起来。只见两人手掌上写了同一个地名——函谷关。
郭嘉来到刘辩身侧,指着地图说道:“我们派遣一小股玉衡军精锐,从这里,突袭函谷关,郭嘉手指的正是雒阳西南的崤山。只有占据整个函谷关,才能短时间截断信使的归路。与此同时,玉衡军主力从雒阳西门进攻渑池,赶在安邑援军之前拿下渑池城。”
刘辩点了点头,他所想出的作战方案也是如此。
刘辩:“诸将听令!”
众人:“诺!”
“太史慈,你领玉衡军步卒一千人,影卫一百人,翻越崤山,定要在三十天后,拿下函谷关,不能早,也不能晚!”
“遵命!”
“刘备、关羽、张飞,你三人率领玉衡军全部精锐,十五天后出发,进攻渑池城。”
“诺!”
“鲍信、赵云听令,你二人率领五千预备军,备好干柴枯草,前往平津城内布置。布置完之后,埋伏于城东十里。”
“诺!”
“郭嘉,你率五千预备军守好成皋城。”
“遵命!”
刘辩又交代了几句,等众人出了静室,才转到后院。
整个后院由几间规模不大的独立庭院构成,而最大的一间,留给了刘辩。院门前,红烟握剑站立在一旁,她身后还带着另外两名女侍卫。
“殿下!”红烟看到刘辩走近,握剑躬身低声说道。
刘辩示意她们不用声张,径直走进了院子。院中房门敞开着,屋中唐宁、杜兰正低头缝制衣服,唐宁显然不擅长女工,时不时向杜兰请教着。唐宁身后站着侍女紫梅,显然她已经发现了门前来人,但又不敢出声,因为刘辩向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这两人实在太过专注,刘辩都快走到眼前了,还没有察觉。刘辩决定吓她们一吓,一个箭步冲向前,左、右手臂分别领着唐宁和杜兰的细腰,就提了起来,嘴里还假装粗犷地说着:“好俊俏的两位美娘子,快让爷快活快活!”唐宁吓得拼命挣扎,直喊救命,正奇怪周围侍卫侍女为何充耳不闻,却听到杜兰嘻嘻笑出了声。唐宁转过头,才看到是自己的夫君,不由对杜兰笑骂道:“小妮子,讨打!”
刘辩好奇地问道:“兰儿为何表现得如此淡然?”
杜兰索性坐在刘辩手臂之上,凑在刘辩耳边小声说道:“臣妾刚刚已经瞥见殿下了,为了吓吓唐姐姐,故而没有声张。”
刘辩顺势亲了杜兰一口,说道:“兰儿,真是鬼机灵。”
“好啊,你们俩合起来欺负我!”唐宁对着刘辩腰间的软肉,用力一拧,恨恨说道。
刘辩左手臂一甩,唐宁那婀娜的身躯也坐了上来。许久不见,刘辩心中的思念化为一道闪电,吻在唐宁那柔软的绛唇之上,拧在腰间的柔夷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道。
清晨,些许光亮从窗外透了进来,将房中所有的陈设的轮廓都清晰地映了出来。太阳初升,一股稀薄的灵气也在四周弥漫着,缓缓凝聚,然后自动进入刘辩体内,帮他恢复着昨晚流失的体力。刘辩随之也醒了,昨晚他竟然没有做梦,或许是因为太过操劳吧。刘辩起身下榻,看唐宁和杜兰仍在熟睡,又帮她俩扯了扯被子。
刘辩穿上一身紧身衣,又吩咐红烟、紫梅几声后,走出了房门,史子眇正在院中等他。
“亚父,这里有我昨日写的两个锦囊,若安邑城的守军南下,打开红色锦囊;若攻下渑池城,打开黑色锦囊。”
“殿下,你这是?”
“影卫虽然是我军精锐中的精锐,但此去函谷关路途遥远,其中变数甚多。拿下函谷关是我军此战胜利的基础,所以不容有失。我昨日就决意与影卫一同,赶赴函谷关。”
“殿下万万不可,你万金之躯不可涉险。”
“兵不涉险,何来出奇制胜。亚父不必再劝,此信物为弘农王金钮,你且收下,必要时可号令三军。成皋城就托付给你了,凡事多与郭嘉商议。”
“谨尊殿下口谕。”
成皋城西门五百米处,有一棵百年大柳树,据说是太祖刘邦所种。
太史慈、秦宜信分别领着一千玉衡军和一百影卫军,在柳树下等候着。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刘辩和史子眇两人飞骑而来。
“殿下来了!”黑崽和二娃喊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中透出一股喜悦,这两位来自杜家村的少年,经过锻炼,已经是优秀的玉衡军战士,也入选了影卫。之所以欣喜,大概是没有料想到,刘辨也会一起前往函谷关。
随着刘辨的到来,诸位将士士气高涨。
刘辩翻身下马,将缰绳交与史子眇,对玉衡军喊道:“众将士听令,随我一起夺取函谷关。出发!”
“夺取函谷关!!”玉衡军高昂地回应着。
一千玉衡军和一百影卫,如今都卸了甲,身着紧身的黑色禅衣、禅裤,脚穿特制黑色防滑鞋履,背负长剑、干粮,少数影卫还配备了钩绳和弓箭,负责开路的影卫则装备了砍刀和锯刀,显然他们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秦宜信居前、刘辨居中、太史慈殿后,一千多人就向着崤地急行军。
从虎牢关到雒阳,再到弘农郡宜阳县,刘辨等人沿着雒水河边的官道一路狂奔。这一路都是曾经最繁华的地带,如今却成了人迹罕至的“无人区”,当地的居民要么躲进了崤山、秦岭,要么已经被迁入了长安城。
刘辨来不及感慨,即便经过废墟般的雒阳城,也没有时间去缅怀一下。从虎牢关,经崤山,再到函谷关,怕是有千里之遥。而必须在三十天内,走完全程,这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路越走越狭窄、坡越走越陡峭,路边的村庄里倒是有了些许村民。刘辨等人的急行军,倒是吓得这群村民急忙关了门户,准备逃往后山,待发现玉衡军并未有丝毫抢劫之意,也都鼓起勇气驻足观望起来。一千一百零二位勇士,如一条蜿蜒的黑龙,盘桓在雒河边上,颇具气势。
“让前队停下歇息!”刘辨对黑崽说道。
黑崽打小就是一名出色的“传令兵”,听到刘辨吩咐,加速向前跑去。论起跑步的速度,影卫中大部分人可不是他的对手。
“殿下有令,全军停下歇息!”
飞腾中的黑龙,听到指令,便停了下来,盘在这雒水河边的小村庄上。众人纷纷取出随身竹筒,下河打水,然后取出干粮,坐地而食。所谓的干粮,其实就是锅盔,这种面饼一般的食物,去除水分之后,是非常方便携带和保存的,因此被刘辨推广成了军用干粮。
刘辨将自己的锅盔掰开,分给了黑崽和二娃,他如今有灵力护体,可以辟谷甚至数月不饮不食。而黑崽、二娃这两个少年就不行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自身所能背负的干粮又少,倒全靠刘辨来接济了。
待两人吃完,刘辨带着他俩向着村庄里面走去,那里可是有许多双眼睛,正密切关注着刘辨的一举一动。